《赘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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赘婿- 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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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条线索在一个时辰之后便已断掉,但善后得当,终究没有引起大的乱子。而后钱海屏也在钱希文的叮嘱之下来寻找宁毅,将一些想法、

    情报交由宁毅这边过上一遍。宁毅眼下只于大局上有经验,但对于要结合本地民俗、了解的计划…,却是极端谨慎,并不乱开口,许多时候,还会与苏檀几讨论一番。钱海屏以及手下的人经历几次,便也不免对这对夫妻感到佩服起来。

    宁毅看完那纸条上的消息,也将妻子招过来看了看。苏檀儿只是默默点头,看完后交还钱海屏。几天以来,由钱海屏的手下在城内布下的是一张大网,眼下已经收缩到一定程度,能够确定几个主谋者的信息。

    “…这些人几乎都是以前有名的绿林高手,那石宝一手大刀耍得极其厉害。眼下已经能确定,当初城北的大火中,一刀便将袁副将杀死的便是他。早两天在城中见到那身材高瘦,长发披肩舞大枪的该是王寅,这人心狠手辣,武艺高强,不在石宝之下。而且王寅谋略出众,我们现在怀疑,这时候坐镇城内领头的可能便是他。但另一个人也有可能,方腊手下方七佛,人称佛帅,乃是乱军之中地位今次方腊之人,甚至有人说他学识渊博,能通古今,是诸葛亮般的人物。可惜还没能确定他到底在不在城内,否则若能揪出,一网打尽,便等若断了方腊一臂。”

    钱海屏如此说着,进了房间坐下,当苏檀儿亲自端上茶水,他也点头以谢:“倒是那刘大彪子,让人觉得有些奇怪。这人在西南绿林原本颇有威名,人称霸刀。但我这里却有一份消息,说这刘大彪子在数年以前便已去世,这上面说刘大彪子xìng格粗犷豪迈,满脸络腮胡,倒有个怪脾气,常以其xiōng毛凛凛为傲,无论冬夏都穿一身短打装扮。立恒贤侄那日虽然看见对方,但那四十多岁的汉子却并无络腮胡。而且以他的身份,加入了乱军,还得以一名少女为主,这少女莫非是方腊的女儿不成?若能如此,抓来杀了,也是一份大功。”

    这时候房间里的桌子上已经摆了好些情报,宁毅基本已经看了许多次,这时候将纸条也加入其中:“怕是还得一两天,狡兔三窟,这时候城内太乱了,他们的聚集点,也只能确定一个,贸然行事,怕多半会无功而返。”

    “嗯,这些人皆是高手,此时无万全之计,怕是动手也会被他们杀出。”钱海屏也点头,随后想起件事,笑起来“哦,对了,听说立恒与楼家之人有些过节,今日有空,我便叫人过去敲打了一下,哈哈,砸了他家的大门,且为贤侄出一口气。”

    宁毅皱了皱眉,看看笑得开心的钱海屏:“些许小事,恩怨不大,此时正要齐心对外,世叔这样做,怕是会……”

    “哎,无妨无妨。”钱海屏挥了挥手“他们楼家说是有些势力,可在我钱家人眼里,不过鸡犬一般。立恒受辱之事,叔叔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便是我的丰,他若有怨,那也行,叔叔趁机帮你抹了他!我知立恒仁厚,呵呵,但此事无需操心。眼下立恒之事,便是我钱家之事好了,今日别无他事,我便走了,希望明日便能听得捷报。

    他笑着起身,在宁毅的陪同下走出房去,这时候残阳如血,只听得西方城内附近的喊声,在那遥远的天际,沸腾了起来。

    “文来了”钱海屏摇了摇头,叹气后,无聊地离开。

    宁毅望着那天sè,皱起眉头来。

    ………,………,………,……………

    “圣公到了,看起来,这一两日,便能破城!”

    有人在说话,夕阳之中,这是一个相对完整的院子,石宝冲进来,大声笑。

    王寅一头长发,正坐在井边擦洗着钢枪,不知道先前在想些什么。

    这时候望望西面,仔细听风力的声音,随后倒并不显得高兴:“我原本以为,这两日便该破了,想不到竟拖到了今日。这几日在城里的行事,总觉得有些蹊跷。”

    “蹊跷?哪有蹊跷?”石宝愣了愣,随后在王寅身边坐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哎,凿石头的,你总是这样,想多啦。这几日咱们杀得如此开心,城内乱成一片,我觉得靠谱。佛帅先前说过,你们读书人,就是想太多,所以书生造反,十年不成哪。哦,我可不是说呢,………”

    王寅笑了笑,钢枪挥出去,呈一直线,枪上的水滴悉数爆开,甚至在空气中都响起砰的一声:“乱成一片了吗?我觉得有些不对乱得还不够,虽然每次行事都没什么问题,但我觉得,此后结果总是不甚清晰。就像是打在了棉团里,力道是出去了,又总有人能把破口大概补上,让我觉得,也有人在暗中看着我们……”

    “不会吧,凿石头的,你确定?”

    “呵,许是我想多了,我原想在圣公到之前,便里应外合地破城,不过既然圣公已至,破城也就更简单,接下来对了,徐方、芶正、刘大彪他们呢?”

    “在赶过来吧,消息都送到了。”

    正说话间,有人打开了门,匆忙过来,这人名叫徐方,与石宝王寅两人也颇为熟悉了,进了院子之后,神sè凝重:“要走了。”

    “什么事?”

    “刘大彪那边被人认出、跟踪,抓住了一名官府的探子,事情有些严重。”

    石宝与王寅同时站了起来,随后抓起武器,一面伪装一面朝着门外走去。一行人出了院子,穿过废墟、街道、行人,转过了两条街后,街上也陆陆续续地开始掌灯,有的没了家人的民众在路边生活煮食,孩子们奔来跑去。他们进入另一个院落,夕阳落下后,院子有些黑,一边屋檐下的长廊边,穿着蓝sè碎huā裙、戴了黑纱斗笠的少女正抱着膝盖,安安静静地在那边黑影里坐着,另一边背了长木盒的大汉正在井边洗手,鲜血浸入草地里,正面的一个房间点着豆点般的油灯,房间的地上有血。

    王寅首先走进那房里,看见的是一具已经残破的尸体,回过头时,洗完手的中年大汉也已经走了过来,拍打手掌,1小声地说着一些话。

    王寅逐渐皱起眉头,许久之后又笑起来,夜晚的风里,隐约能听见他们的声音。

    “宁立恒……”

    “入赘的……哈……”

    “杭州竟也有这等人……,………”

    “真想去会会他……”

    片刻,石宝将手中的宝刀扔起,又接住。

    “嘿,今晚怎么样?”!。

    。。。

第二三〇章 围城(四)() 
第二三〇章围城四

    武景翰九年七月初三,夜,杭州。

    云似白纱,变如苍狗。浩瀚晶莹的星海之下,城池附近皆是滔天的兵焰,人群一片一片的冲突,各种旗帜混战,大地燃起火焰,将一道道黑色的烟尘冲夜空。红色、黑色与城市里点点的灯光汇集在一起。

    太平巷里,灯火斑斑点点地亮着。入夜已经深了,小棚屋里,苏檀儿穿着薄绸的睡衣睡裤正坐在桌前,一面挥着小团扇,一面与夫君宁毅整理着这几日以来的情报。小婵端了水盆自窗外经过时,宁毅便叮嘱了一句,让大家早些去睡。

    “傍晚的时候方腊也已经到了,没法在这之前将城内的这些人抓住,总觉得棋差一招。,我虽然之前没有处理过这些事,但在这等关头,他们做起事情来,也真让人觉得是太差了。人家放开手脚全无顾忌,我们这边就瞻前顾后,实在让人有些泄气……”

    桌满满摆放的都是记录了信息的纸片,夫妻俩手中还有些,大大小小的,一张一张的放去。宁毅倒也是摇了摇头。

    “放下诱饵,示敌以弱的想法,本身就要付出代价。杭州城里不是没有会做事的人,偏偏这些聪明人太多了,一个一个的纠缠起来,真想做事,往往就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现在想的已经是相对稳妥的办法,尽量能抓住人,这边也不至于损失得太厉害,就是这样,估计钱海屏那边也受了很大的压力,若不是钱希文,恐怕他早就压不下来了,光是那天码头的混乱,就够他受的。”

    苏檀儿偏着头将一张纸条放去,微微顿了顿我不太喜欢这钱海屏,他今天没事去找楼家麻烦……总让我觉得……”

    “不怀好意?”宁毅笑了笑,将两张纸条拼在一起,点了点,“钱海屏的势力动不了楼家,楼家也找不了钱家麻烦,到最后事情还是得压到我们头来。钱海屏未必没有帮我们出气的心思,而且出气之后,楼家的压力压到我们头来,我们也只能更加倾向于钱家的保护,对他来说,何乐而不为呢……没必要把人想得太好了,他做这种事,也是顺水推舟罢了。”

    “倒是豁达,我倒舒心不下来。”苏檀儿撅了撅嘴,“不过也罢了,杭州这仗打完,我们便立刻回江宁,然后京,反正跟楼家钱家的,都没来往了……那楼恒也真是莫名其妙。”

    “是喜欢你……”

    “别开这玩笑,听着便不舒服……”

    “呵呵,他也真可怜。”

    夫妻俩在这房间里叙话之时,位于城南附近一条街巷中的楼家老宅,目前也有些状况正在发生着。

    这几日的虽然又是地震又是兵凶,但作为杭州几个大家族之一,楼家并未受到大的冲击。唯有在今日,出了些意外,几拨武德营的军人、衙门的公人以及各种官员先后进出了楼家,弄得一团吵嚷。外人并不清楚问题到底出在地方,但也都能看出,楼家被砸了好些,一些人是来找茬的,另外一些人则说情,不过眼下看来,找茬的人比较强势。几趟下来,要么是以缉拿反贼的借口,要么是以征用物品的借口,将楼家的门厅和外堂砸得一塌糊涂。

    这样的混乱已经持续了大半天,陆陆续续地来,陆陆续续地走,这时候倒不楼家的人抱持着怎样的想法。已至夜深,又是一波闹事的离开,巷道外的一棵柳树下,两道身影出现在那里,朝楼家的大门方向望去,为首的那人,正是一头长发的王寅。

    地震过后的影响未消,白日里不少的居民都在看楼家的热闹,到得这个时候,街道可见哔哔啵啵的火堆,人倒是少了。还未睡下的人仍在街道兴致勃勃地说着楼家的这件事情,到底是被谁找了麻烦。王寅身后的汉子名叫徐方,看了一阵,低声说道王大哥,我们为何要来这里?我原还想与石宝他们去见见那生呢。”

    “生有好看的。”王寅笑了起来,目前盯着楼家门前收拾着残局的楼家家仆们,“都长一个样。”

    “入赘的可不同,王大哥,会不会搞了?”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若不是这地震,这词也已名扬天下,不了。那边的话,谁去看都是看,我们不妨做些实际点的事,他对我们布局,我们也可以籍着他反布新局。今晚来看看,这事情倒真是天助我也……徐,这楼近临以前便查过,虽然善隐忍,但那性子,可真不是善类,你看他对今日之事一点表示都没有,就只能证明他把火气都憋到肚子里去了……”

    王寅笑起来眼下有这等好事,如果还拿捏不住,真是枉为人了,徐,我们再瞧一瞧,待会若真无人再来,你便替我说一声,就说……方腊座下,王寅求见……”

    噗的一下,油灯豆点般的灯火跳了跳,宁毅挑了挑灯芯,但看看,也已经到了临睡之时。

    之前处理城内的情报,对于夫妻俩来说,并不算正式的事情,眼下苏檀儿便拿了幅刺绣坐在床并不熟练地刺来刺去,对于她来说,大抵也算是排遣忧虑的一种方式。宁毅点了小灯笼出了门,准备再巡视一遍。这个点,作为妻子的她是不睡的,通常都得等到宁毅再一同睡下。

    出得门去,这院子里已经显得相对安静了,外面的街道倒仍有人在巡视,耿护院等人,则负责院内的安全。宁毅前前后后的走了一圈,到得侧面的围墙边时,听到了声音。

    那声音是忽如其来,乍然出现的。

    霎那之间,响起在隔壁那家院子里的破风声,一瞬间噗噗噗噗也不斩裂了多少,有人“呀”的喊了一声,但声音才刚出口,就被陡然切断。乍听起来,简直像是陡然间有一座风车在舞,轰的一下,那是实木被斩断的声响,然后乒的一声脆响撕裂了夜空,有一名女子惨叫着被轰出了院门,夜色里亮起刀兵相接的火光。然后轰隆隆的,原本摇摇欲坠的半栋房屋开始倒塌……

    宁毅所处的位置与那边院落隔了一堵墙,但墙也已经残破,这一系列忽如其来的声响持续不过数秒钟的,房子的倒塌已然宣告了这个夜晚宁静的逝去,远远近近的有人被惊动了,自家院落这边,耿护院等人也陡然被惊醒。宁毅挥灭了小小的灯笼,朝着旁边靠,小半栋房屋的倒塌腾起了灰尘,但并不厚,灰尘之中,宁毅看见一道身影站在那边临街的院门处,而院门在刚才已经被人撞烂了。

    街道之,一名身材高壮的女子躺在那里,正在咳血,手中的刀断了。她是街角刘氏武馆的当家之一,虽是馆主,但她的功夫也不,这次太平巷有事,武馆的人自然参与在其中。这时候的院落里,五六具残破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鲜血肆流,显然方才那一系列的响声,便是这些人被杀所致。

    短短几秒钟,连斩了五六人,将刘氏武馆的女子一刀砍飞出了院子,造成这一切的人这时候便安安静静地站在院门口。黑纱斗笠、蓝碎花裙,那是之前宁毅曾经看到过一次的,穿着少数民族衣裙的姑娘,这时候她的身仍旧没有沾任何血渍,与次唯一不同的是,在她的右手反手拖了一把惊人剽悍的大刀,看起来足有一米三四长,被这女子拖着,格外有一种不协调的感觉,但隐约之中,似乎也有一种格外的张力蕴含其中,仿佛那柄被反手拖在地的大刀也随时可能咆哮起来,如方才一般舞成风车,夺人性命。

    “霸、霸刀……”刘氏武馆的高壮女子这时候捂着胸口,直勾勾地望着夜色中将她一刀批飞的少女,低声,“你、你是谁……”

    这话听起来却有几分耐人寻味了,宁毅此时才能记起来,原本这刘氏武馆教授刀法,就说是某一支有名的使刀世家的远房亲戚,现在看来,竟与最近一段困扰宁毅等人的霸刀刘大彪子有关系。

    远远近近的活动声都已经朝这边围,那拖着巨刃的少女却不为所动,只是站在那儿,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声音在夜色中冷冷的爹爹被官府害死了,端明姨,好久不见。我报仇,你莫拦我。”

    那端明姨皱起眉头,终于想起了你、你是……西瓜?你……”

    那少女名叫西瓜,也许叫做刘西瓜,宁毅有些想笑,随即悄然隐没了身形。锣声、呼喝声,都已经响得激烈,自家的人都已经赶出来了,耿护院等人将他们护住。某一刻,只听“咚——”的一声,夜空中传出巨响,院外的马路,竟有人悍然杀出,一锤便将那敲锣之人连人带锣都给砸飞,随后便想起激烈的惨叫声,在这个夜晚悍然杀至的人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的出现,此时防卫着太平巷的人中高手不多,有人窜了围墙、屋顶,宁毅朝护住一干家人的耿护院等人做了个手势,让他们按照预定的计划逃,接着便听见有声音响起在夜空中。

    “哈哈哈哈,起床了别睡了洒家听说这里有个叫做宁立恒的,虽然是入赘身份,却极有本事,厉害非常,是谁啊?带种的站出来给老”

    场面混乱,耿护院等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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