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不过,你现在倒是有难了,看看你要怎么办吧?”,说罢,对卓资山道:“卓将军,现在该办的事情也办完了,也该是休息的时间了。是不是给老夫一个面子,赏光到后花园去喝点酒啊?”
卓资山没搭理陈威,反而用劲拧了拧张思真细嫩的脸蛋,口中阴笑道:“嘿嘿,这个小娘子倒是细皮嫩肉,长的也有几分姿色嘛”。说着,一只手就在张思真脸上细细摩挲,将她脸上粘上的血污灰尘擦拭掉,凌乱的头发拂到头上,露出张思真姣好的面容。这一仔细打量,到让卓资山惊了一下,口中喃喃说道:“妈的,没想到这个小姑娘长的还真她妈的不错……”。
张思真在卓资山不怀好意的抚摸下,早吓的惊声尖叫,脑袋不停晃动,但总也逃不开卓资山的魔掌。吕定国在身后大叫起来,但马上就被几个禁军狠狠的揍倒在地,口中吐出血沫。
陈威皱着眉头看着张思真在卓资山的调戏下不停的尖叫,不由心中烦闷,看到麻二站在大厅门口,就朝他点头示意。麻二本来也就不过是这云山的一个混混,运气好被县尉黄竹看中当了跟班,现在虽然跟着卓资山来拿人,但也知道自己分量,哪敢得罪这云山的大户陈家,忙不迭丢开抖的如筛糠的神手米,挤到陈威面前,露出黄牙,嘿嘿笑着。
陈威余光瞥着麻二,示意身边的陈坚塞给麻二一块碎银,方口中慢慢问道:“麻二啊,这个反贼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啊?怎么是这样的一个小姑娘啊?我看着怎么觉得不是那么像啊?”
麻二吞了口唾沫,接过碎银子,口中笑道:“这个小的哪里知道。这两个小家伙在云山城里闹事,和那些卖艺的打架,好像掉了个什么牌子给黄大人拣着了,就让小的马上到县衙里通知还留在那里没走的萧大人钟大人,说什么有两个反贼带着刻了‘淮’字的金牌,让他们派人捉拿。这不,萧大人就派了卓大人跟了小的来拿这两个小鸟。不过他们跑的够快,让卓大人赶的烦了,当然没有什么好气。也算这两个小贼运气背吧。”
陈威听了麻二说法,“哦”了一声,侧身端起几上茶杯,“唏”的一声喝了一口,也不再言语。麻二见状无趣,也退到一边,脸带淫笑的看着卓资山调戏那美貌小姑娘。
卓资山捏弄了一会张思真的脸蛋,张思真此刻早已叫的声音嘶哑,但喉中仍在发出“嗬嗬”的无奈叫声。这时卓资山的大手突然顺着张思真的脸滑到脖子,倏的一下,从张思真衣襟开处溜进了张思真胸前衣物之内,大手猛力一握。本已哭叫的无力的张思真好似被一只蝎子扎了一下,身子一下弹跳起来,蹦了一下又重重落地,轻轻发出无力的哭声,本来倔强的脸上流下了滚滚泪花。卓资山淫笑着,口中笑道:“妈的,不错不错,比老子前两天在那个荒山里的蔡家村搞的那个娘们有味道多了,够大够坚挺……”
“哒……”,大厅窗外传来一声弓弦轻响。卓资山不愧出身行伍,如此情形之下居然也能察觉,粗壮的身子突然向后一绷,就要施出一个铁板桥。奈何他的双手还没在张思真怀里,情急之下不能拔将出来,身形一滞,那箭早“呼”的一下从他右胸穿入,直没入羽,血光四溅。卓资山发出一声惨号,身体踉跄后退,熊一般健壮的身子“咔嘞”一声将身后的红木大椅压的四分五裂、木屑横飞,而他的两只手中还紧紧抓着一条白色抹胸。
“大人,大人……”,麻二和卓资山的亲兵马上扑了上来,其中两人立刻去拉张思真,另有三人则向陈威扑去。余下其他禁军也立刻大声嚎叫,抽出刀剑,返身扑向厅外。
陈威和管家陈坚一见此情,立刻毫不犹豫,旋身向后飞退。那三名禁军见状哇哇大叫,挥刀扑上。却见一道白光划过,三人身子立刻被砍成六段,倒坠而回;那片血雾飞处,只见此刻的陈威再也不复那唯唯诺诺的中年土财形象,浓眉倒竖、须发贲张,浑身染血、手提寒刃,凛凛威赫如杀神降世。厅中余下的其他禁军都被这血腥一刀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妄动,眼睁睁看着陈威陈坚二人从厅后退去。
那扑出正厅的禁军亲卫和还候在屋外的其他禁军此刻也如无头苍蝇,四处寻找刺杀他们曲长的刺客。陈家庄的庄丁好像转眼间都消失了一般,任由这些禁军如何乱窜,居然也未遇到一个。少刻,一个瘦小哨长站了出来,使劲招呼,方勉强把这些混乱的禁军拢到大厅前集结起来。
麻二畏缩着想从大厅侧门溜走,那瘦个哨长眼尖,喝了一声,附近三名禁军立刻如狼似虎扑了过去,冲着麻二就是两拳,打得他晕晕乎乎;然后方如拖麻袋般将麻二带到这个哨长之前。
哨长照着麻二的脸就是两个巴掌,打得他黄蜡色的脸变成了乌红。一把揪住麻二的衣领,瘦小哨长冲着麻二大喝道:“说,这是个什么地方?妈的,伤了我们曲长,老子要他这里鸡犬不留。”
麻二摇摇脑袋,睁开直冒金星的眼睛,认出这个是卓资山手下姓骆的哨长,忙讪笑道:“骆大人啊,我也不知道啊。我只知道这个姓陈的三十年前得罪了云山当时的县令,远逃西凉;这不,前年他突然派人回来,在这里修了这个庄子;今年庄子修好了,他也才衣锦还乡。我也不知道他的底细啊。不过,他有钱那绝对是真的。但他做的什么买卖,小的真的就不清楚了。”
那骆姓哨长看着麻二也说不出什么,将他重重向地上一扔,口中命令道:“承全,你带上你那一什,把曲长还有那两个反贼都带到庄子外面去。眼睛放机灵点,别让人给端了;张默、卫彪,你们两什跟着我到后院去;孝责、波平,你们两什分从庄子左右给我搜过去。妈的,老子就不信这个地方还比淮阳城难对付”。几个什长齐声应诺,招呼各自部属,分头而去。
身负重伤的卓资山在两个部下的搀扶下,晃悠悠的从大厅里面走了出来,身后是被架出来的昏迷的吕定国和迷惘的张思真。勉强包扎了被强行拔除箭头的伤口,那血仍然无法止住,从卓资山胸口流出的鲜血一直浸到腰部,还在不停下滴。看到厅外骆哨长正在分派任务,已经两眼无神的卓资山突然大声咆哮起来:“兄弟们,给老子一个不留,全部杀了”。
那骆哨长闻言高举手中军刀,大声吼道:“蛟龙翻云,势不可逆;犯我威者,天诛地灭……”。一众部下也齐声低唱,顿时一派杀气腾腾;西下的夕阳更是为这杀气所摄,飞快的隐入山后,让这世界落入一片黑暗……
陈家庄后是一片从未砍伐过的树林,连连绵绵直通燕回山脉。时值阳春,整个树林枝叶生发茂盛,树林里完全是密不透风,终日阴凉。从陈家庄里退将出来的陈威带着管家管事,怒气勃发的藏在这林子深处的一块秘密整理的空地里,来回踱步,烦躁不安。刚才不知道是谁突然射了那禁军曲长一箭,完全出乎他的意料,逼得他不得不当机立断,率领庄中人手立刻弃庄而逃,否则现在恐怕早就与庄子一起玉石俱焚了。也幸好这次他带回云山的都是帮中好手,虽然人少,但都身手敏捷,在撤退信号面前都能及时退出,没有损失。现在唯一还没有到这里的就是自己儿子和他的几个朋友以及去后院找他们的陈耘了。
望着夜色下林子外冒出的滚滚浓烟,虽然不是很清晰,但也能大致判断出那正是陈家庄方向。想着自己花费两年时间和大把银两才建成的这个美仑美奂极具奢靡的庄子,还没有好好享受这衣锦还乡的荣耀,就被那些禁军一把大火付之一炬,陈威心中实在肉痛的紧,不由更加恼恨那鲁莽出手之人,让他多年心血毁于一旦。
“谁?快出来?”,守卫在空地周围的一个高瘦青年突然低声喝问道。陈威扭头望去,影影憧憧的树林里漆黑一片,什么都无从看到;功聚双耳,陈威才能隐约听到那林中传来的轻微的树枝咔嚓之声,显然是正有人在林间小心潜行,力图隐藏自己,悄然靠近;但却又无可避免的在黑夜之中踩在林中枯枝,发出声响。
只见那高瘦青年问话同时,腰间弯刀已如白练划空,脱鞘而出。人也似鬼魅一般,迅即离开原地,飘飞到一棵一人合抱大大树之后,隐住自己身形。本坐在他右手不远处的一个正在冥想的中等个头健壮年轻人,在高瘦青年喊话的几乎同时间,匍匐在地,顺手拔出一把手弩,一个侧翻,滚到一块倒下的枯树之后;当他再撑起身子之时,一枝蓝汪汪的蘸毒钢箭早已上弦,箭头直指丛林深处。那高瘦青年伸出三指,冲那健壮青年轻轻摇晃,示意来者不少于三人;旋即蹲下身来,隐在树下不发一声。显然二人平时训练有素,心有默契;而两人身手之敏捷,招式之利落,转眼之间伏击态势一气呵成,看得就是江湖老手的陈威也连连点头,暗自赞道:“不愧是我千马帮苏副帮主的亲传弟子,为人警醒,耳明目聪,身手也颇为地道。妈的,外围林中放出去那么几名暗哨,没一个有察觉;倒是身在内圈的吴孝巍和殷念慈反而先觉,等会看来要好好收拾一下外面的这个干吃饭的家伙了”。脑中思路千转,陈威自己也立刻仆俯下身子,隐在一块大石之后;这时其他帮众才反应过来,纷纷拔刀。
“是我,陈耘……”,一个浑厚中音从黑暗中传来。夜色树阴中恍然间现出一个黑色人形,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高瘦青年吴孝巍黑暗中的眼神烁烁,完全不为听到这个声音而稍微放松,全身绷紧如虎豹捕食,口中仍低喝道:“口令……”
黑暗中那个人影愣了一下,方压低声音,说了一句:“天地起狼烟”;隐在暗中的吴孝巍终于“呼”的松了一口气,回道:“事绝见孤忠。来的是陈二叔吧?”。他们二人所对,正是千马帮的切口。
黑暗中那人没好气的应道:“不是我还能有谁?你是吴七?”。吴孝巍不好意思的从隐身的树后走出,还刀入鞘,口中歉然道:“陈二叔,不好意思,得罪了”。说着回头对那健壮青年叫道:“念慈,是二叔,起来”。健壮青年殷念慈应声收起手中弩箭,从地上慢条斯理的爬起来,又慢悠悠的走到原地,继续枯坐发怔。
黑暗中传来一阵歙歙索索的声音,片刻,几个人拨开挡在身前的枝条,穿着浑身被划得破破烂烂的衣服钻了出来。吴孝巍忙迎了上去,一看当头的却是少帮主陈英起,身后跟着他的两个兄弟蒋锐侠颜云放以及一身青衣的陈耘。陈英起三人本是一起到后院马厩去套马,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逃了出来;想来逃跑过程十分狼狈,陈英起本来雪白的一身衣裳早成了污秽不堪的抹布;那公子哥颜云放脸上身上也被划的到处是伤;而那身穿狼皮、手握砍刀、身背长弓的猎人此刻倒反而看起来精神奕奕,看他样子,这一路伐木穿林的艰巨任务都是出自他的手笔。
三个年轻人在陈耘当头带领下,悄莫声息地走到陈威面前,默然素手而立。看到陈威那阴沉愤怒的脸色,各自都心中揣揣。陈耘先给陈威问了个安,方凑到陈威耳边,低声道:“帮主,现在那些禁军就在林外向里搜查,我们……”
陈威霍然站起,微胖的身材在黑夜中反而显的宽阔魁伟,威风凛然。扫视了一下四周灰头土脸的部属,陈威用一种微带轻慢的口吻一一点着每个人的名字:“殷念慈、吴孝巍、苏双、王备、贺拨天生、贺拨念生、巴雅尔、阿史那毕方、林生云、林生烟……”,随口念下,集在林中的五十多人,无论老幼胡汉,每人姓名都被他一一娓娓道来。每个被他念到名字的人,都随着他的声音立刻站起,身体挺的如同一棵白杨般笔直挺拔。“哦?你们怕了吗?你们这些草原大漠的野狼,到了这个地方,难道就被几十个禁军丑类吓着了吗?这就是我引以为豪的大漠骏马吗?这就是我笑傲大漠的好儿郎吗?你们就这样甘心认输吗?”,陈威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高亢,而他那些本来沮丧的部属的脸上神色也随之逐渐激昂踊跃起来。到得最后,所有部属都拔出自己佩刀,刀刃外向,横在胸前,左手指节在刀背上轻敲。随着手指的不住轮击,那清脆的声音密如雨点瓢泼,又如万马齐奔。只听众人口中随着敲击得节奏,口中低低吟唱起来:“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不平方罢手,我是堂堂男儿汉,焉能屈身做马牛……”声调低沉,却又充满悲怆大气。颜云放蒋锐侠二人闻所未闻此等豪言,心中如万马奔腾,激情播跃,无法遏止,也都低声随着他们的歌声唱和起来。
站在人群中,陈威翘首四顾,抬起双手,示意众人停下歌声。声浪稍息,陈威猛然一挥手,大吼道:“是汉子的,随我杀回庄子,夺回我们自己的东西。”本来为被迫退出庄子而无奈沮丧的千马帮众,除去一向冷静的殷念慈和年长的几个人外,其他余众此刻都是群情汹汹,挥刀应和,尤其是几名帮中出身戎羌之徒,更是口中霍霍吆喝起来。
“这样出去,我看就是自投罗网……”,在喧嚣激动的叫嚷之后,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出来。千马帮帮众徇声望去,正是刚刚从林中钻出来的颜云放。此刻他正站在一旁冷笑,脸上带着明显的嘲弄表情,配上被枝叶划的破烂不堪的衣服和沾满血污垢泥的面容,看上去煞为滑稽无礼。
一个身材短粗、辫发蒜鼻的羌人“嗖”的一下拔出腰间佩刀,整个人化作一团肉球,口中牙牙作声,径向颜云放扑去,手中佩刀更是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寒光。陈英起见状脸色大变,就要出手喝止,身形未动,却被身边陈耘暗自伸手拉住衣角;蒋锐侠反手就要取弓搭箭,寒光闪动,一把马刀已经架在自己脖上,回头看去,一个和那羌人长相相似的千马帮众,脸上似笑非笑正看着自己。
那羌人身法极快,扭动迅捷,在旁人眼中只看到一团灰影中裹着一缕寒光,如战车般滚滚而前。只听到羌人古怪的喊声中夹杂着沉重的呼吸,那刀光毫不留情的向颜云放当头砍落。与此同时,本静静站在颜云放侧面的殷念慈手中弯刀也突然脱壳而出,带着旋转,劈向颜云放和那羌人之间。
“当啷”一声巨响,一把弯刀当空飞起,在夜色中急速的旋转,飞出十余丈距离后直接砍入了一棵桦树树身,入木三分。众人定睛一看,只见那本文质彬彬颜云放仍负手而立、神色淡然;殷念慈则左手抚住持刀右腕,脸现钦佩;那羌人呆呆立在那里,双手平摊,一片茫然。片刻,众人才明白那刀原来是羌人所持,也不知是被谁打飞,不由都暗自哄笑起来。那羌人面上渐渐潮红,突然大吼一声,口中念着羌人语言,提起钵盂大的拳头,就要向颜云放揍去。
“够了,天生,还不嫌给我丢脸,退下去;念生,把你的刀也给我收起来”。陈威看到那羌人贺拨天生还要乱来,终于发话。贺拨天生努眼瞪着颜云放,口中犹自不服,问道:“哼,算你小子命大……”,又对一边的殷念慈骂道:“妈的,我说殷九,你要不来参呼,我就砍了这个小子。你怎么回事啊?”
“怎么回事?殷九要不砍出那一刀,你他妈的手都给人废了,还在这里横……”,一旁殷念慈的师兄吴孝巍冷冷接口说着。
贺拨天生满面不服,还要说话,陈英起已经拔开拉着他的陈耘的手,走了过来,冷着面寒声对他说道:“贺拨天生,你是不是还没闹够啊?”
毕竟陈英起是千马帮少帮主,贺拨天生只有嘴中念叨着,还是听话的向后退去。贺拨念生松开架在蒋锐侠颈上的利刃,阴戾的眼神在殷念慈和颜云放身上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