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云放一下慌了神,忙安慰顾羽裳道:“没事,没事,我把那个混蛋打晕了。他没来得及做坏事,没事的,不哭不哭。”
顾羽裳听得颜云放这么说,泪眼婆娑中开始仔细打量自己身子。现在披在身上的是一件灰色麻布衣衫,看样子应该是颜云放的外衣。顾羽裳悄悄掀开披在身上的外套,发现自己上身的绿裙已经被撕裂,露出了一段冰肌雪肤、傲人酥胸;而修长结实的双腿更是骄傲的显露在裙外。这番惨象,让顾羽裳心中更加难受,“哇”的一声,更是放声大哭起来。
颜云放见顾羽裳越哭越烈,心下无主,干脆站了起来,一脚向晕倒在一旁的蔡亚炯踢去,口中骂道:“你这个好色的淫徒,真该千刀万剐,居然敢欺负我的嫂子。”蔡亚炯的身子在他的暴踢之下,向外滚出两丈。颜云放几步赶上去,举脚就要往蔡亚炯要害再踢过去。
此时顾羽裳反而哭泣声小了下来。她担心颜云放激动之下将蔡亚炯活活踢死,那他们顾蒋两家也就别想再在蔡家村呆下去了,于是忙出言喝止颜云放道:“颜大哥,别踢了,再踢就把他踢死了。反正,他也没有得逞,就饶了他吧”。说到这里,脸上已是绯红一片,嗪首低埋,下巴已经够到高耸的酥胸上了。
颜云放见顾羽裳开言求情,仍然狠狠地将踢出的那脚踢到蔡亚炯的脸上。蔡亚炯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脸上已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血痕,鲜血片刻间就染红了整个脸部。
顾羽裳看到蔡亚炯发出惨叫,不由好奇的抬头,却看到蔡亚炯满脸鲜血,不由得吓了一条,喊道:“云放大哥,你怎么还打他啊?”
颜云放讪笑一下,摸了摸头,狠声道:“这样的色中饿鬼,打死都是活该。我这是给你报仇,你怎么心这么软阿?要是绕了他,岂不是让他以后还来纠缠于你?”
顾羽裳又低下了头,轻声道:“其实我知道,蔡大哥也不是什么坏人,我知道他也是很喜欢我的。可是我的心中却只有侠哥哥一个人,他心里绝望,作出什么事情都是可能的。其实我心里也满理解他的,他也很可怜。颜大哥,你能绕了他吗?他并不是真正的坏人阿。以前他也是很照顾我的,很关心我的,这次他这样,我想也是他一时心里糊涂,好吗,颜大哥?”
颜云放摇了摇头,道:“你真是个滥好人,心肠好啊。我就听你的,不然,这样的混蛋,我不杀了他,都要废了他干坏事的本钱。”
“干坏事的本钱?那是什么啊?”听到颜云放如此说法,顾羽裳反而好奇了,随口问道。不料这一问,到让个博览群书的颜云放无话可说。总不能去给顾羽裳这样的小姑娘解释男人是什么吧?无奈之下,颜云放只有模糊支吾过去。
见颜云放笑而不答,顾羽裳心中也有点隐约明白,脸上红霞更盛。将手撑在地上,顾羽裳想站立起来,却哎呀一声反跌了回去。刚才被蔡亚炯压在地上太久,突然站立之下,反而气血不畅,脚麻腿酸,向后倒去。颜云放见状,不假思索,跨步上前,一把将顾羽裳的娇躯揽在怀里,而披在顾羽裳身上的灰布外衣却在这个动作之下向外飞去。颜云放只觉眼前一晃,顾羽裳的凝脂雪肤、如胭翘乳都落在了颜云放眼中。顾羽裳“嘤咛”一声,忙挣脱颜云放怀抱,捡拾起落在地上的外头,匆匆穿上盖住外泄的春光。
娇羞中,顾羽裳却看到颜云放脸上带出的笑容,心中不由恼羞成怒,也不管正是此人刚才才救了自己,伸手就是一个巴掌,轻轻脆脆的打在了颜云放脸上,口中慎道:“你还笑。都是你不好,给人家披衣服都不披好,害得人家……唔,不说了,就是你不好。”
此刻面若桃花绯红一遍的顾羽裳看在颜云放眼中分外妖娆可人,加上颜云放本来也是一个风流倜傥的王爷出身,此时此刻就顺口应到:“若是在下给你披好了,又怎能有此机会欣赏到如此美景阿?”
这话一出,顾羽裳更是羞怒,举脚就朝颜云放踢了过去。颜云放轻巧的一闪,心中却也后悔刚才出言太过轻薄,但嘴中仍调笑道:“前几天我换衣服你偷看了我,今天就当时你换给我了,大家扯平,谁都不欠谁,如何?”
顾羽裳听在耳中,仍觉得颜云放在取笑于他,不由将脚一跺,横眼瞪着颜云放,嘴中大叫道:“颜云放,谁和你扯平?我就给你没完,你等着看。”说着就奔出这段荒草地,向村子跑去。
颜云放目送着顾羽裳的身影,方转身对着仍躺在地上的蔡亚炯。看到那卷缩在地的蔡亚炯在自己面无表情的注视下,身体微微发颤,心中知道此人恐怕早就已醒了过来,却顾忌于他,不敢睁眼,只求瞒混过去。想想也无可奈何,又不能真的杀了此人;虽然深知若不是自己刚才路过时刚好听到顾羽裳的尖叫,此刻恐怕顾羽裳早已失身于此人;但既然顾羽裳都原谅了他,转念再想,此人也是痴心汉子一个,天可怜见,不由叹息一声,对蔡亚炯道:“你好自为之吧。我知道你此刻能听到我说的话,那我就告诉你,我不想再看到你对我嫂子有任何的非份举动,也不要再在心中留着半点的非份之想。顾羽裳是我大哥蒋锐侠的妻子,也是我的嫂子,你要是再冒犯于她,看我怎么收拾了你。”说罢,颜云放转身大踏步走出了这片长满荒草的空地,只留下个满脸血污,卷缩在地的蔡亚炯如风中落叶般瑟瑟发抖。
腥腥血浸刃
太阳穿透清晨的雾霭,金色的阳光洒晒在燕回山上,整个青山笼罩在一片美丽的光芒中,显得格外温暖和熙、青翠欲滴。明亮的光芒从云雾中穿过,犹如有形的柱子闪耀着圣光;薄雾在风中流动,飞旋流转,时而快时而慢,但缓缓间总在消散,显露出被掩盖的燕回山的如画美景,在阳光笼罩中更显出一派勾人心魄,荡人胸怀的诱惑。
通往莲花岭的长满草木的崎岖小道上走过了三男一女四个人影。当先的是一个青年猎人,身披一张黄褐狼皮,背挎一张杨木弓,头上缠了一条红色飘带,手持一把寒光闪耀的大砍刀,正努力将挡在路上的那些乱枝杂草、枯藤黄叶全部砍倒拨开,正试图在一片原始丛林中开出一条路来。在他身后是一人身穿灰布麻衣,眉清目秀,虽然走得是一步三喘,却坚决拒绝旁边一名身穿绿衫红裙的美丽女孩的帮助,坚决自己一人努力向前,跟随前面的开路之人。那女孩虽然也走得甚为吃力,但望向此人的眼神中却透出敬佩和怜惜,又偶尔抬眼看着前面的开路之人,眼神则显得甚是温柔可人。拉在最后的则是一个少年,走路蹦跳着,手持一张相同的杨木弓,虚搭着一只利箭,警惕的四处张望着,提防在无人的草丛深处突然闯出的野兽飞禽。
这一行四人正是蒋锐侠蒋锐霆兄弟俩和顾羽裳、颜云放四人。蒋锐侠一门心思想早点根治颜云放落下的病根,同时也好打点值钱的野味换点钱做聘礼;颜云放也是心里想早点恢复内力,因此同样地毫不停留催促着蒋锐侠兄弟一起上山;而顾羽裳被蔡亚炯吓坏了,也想离开村子到山里躲一躲,因此他们四个人当天回到蔡家村,粗略收拾了一下必要的武器工具,第二天天不亮就起个大早,直奔莲花岭而去。
卯时出发,此刻已是午时,足足走了四个时辰。一直呆在山里做猎户的蒋氏兄弟倒还不觉得时间过的有多漫长,但对于第一次进入深山的颜云放和弱质娇柔的顾羽裳来说,这四个时辰简直就赛过了一年;不过颜云放性子倔强,不愿服输,而且心中也存了求药的希望,是以仍拼命咬牙坚持,顾羽裳则就没有怎么安静了。她本来就不过是凑个热闹,顺便躲避蔡亚炯的纠缠,几个时辰的山路下来,纤纤素足早就被打出了连串的血泡,身上衣衫也给那些锋利的草叶划破,其中有一次不注意,俏脸上甚至被带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而那些路边窜出的野兔山猫什么的,更是把顾羽裳吓的不轻,好几次把蒋锐侠牢牢保住,让他动弹不得;最后蒋锐侠实在没有办法,干脆自己跑到前面远远的伐树劈草,当开路先锋去了,把一个翘嘴赌气的顾羽裳扔给了自己的结义兄弟。
此刻四人刚刚越过蝎子岭。蒋锐侠见顾颜二人实在疲惫乏力,遂提议在蝎子岭上歇息片刻。顾羽裳闻言立刻一屁股坐在一块突出的大石上,丝毫也不顾忌是否还有淑女风范;颜云放也双手叉腰,大口的喘着粗气。而蒋锐侠则纵目四顾,找到一块地势较高的小坡,几步爬了上去,方才放松下来,浑身扭动几下,舒缓舒缓筋骨。颜云放见状,也跟着用力爬了上来,和蒋锐侠一起站在蝎子岭的山头,极目远眺。此刻在云雾中影影绰绰可以看到的一片连绵不断的山峰,蒋锐侠告诉颜云放,那才是燕回山的真正主脉;而在那片山峦中,其中一片黑影如擎天巨柱,耸立甚高,在它附近,散落着大致呈半环状的山谷和山脊,围绕着这座高峰;而这些山谷山脊彼此间则“犬牙交错”,俨如莲花花瓣绕着莲花花蕊一样,这正是几人要去的最终目标,莲花岭。
看到这般景色,颜云放不由倒抽一口凉气。看那路程,绝对不是一两天可以到达的;更不用说环绕在莲花岭四周的那些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山石峭壁了。想想刚听到顾匣峰介绍说这莲花岭是七壑十八险的时候,自己还不以为然,认为凭借毅力可以轻易克服;现在方知这天地的造化,自然的威力,岂是自己可以奢谈轻易征服的?就是方才这短短的四个时辰的山路以让自己如此难堪,那后面的那些天险绝地又该如何征服呢?颜云放缓缓地坐到了高地上,脸上现出了茫然和惊奇。
蒋锐侠却没有注意到颜云放失落的神色和悲哀的眼神,兴奋地大叫道:“君弥,你看到没有,莲花峰的八朵花瓣今天都看得清清楚楚的。我记得村里老人说过,八莲齐现,静待有缘;看来我们铁定是有缘人啊,肯定能顺利到达莲花岭百泡泉的。你说是不是,君弥?”
坐着休息了一会的顾羽裳这刻缓过劲来,听到蒋锐侠说的如此开心兴奋,也几步小跑爬上高地,抬起小手搭在眼上,努力垫起脚尖向前望去,嘴中还不停的说:“让我也看看,让我也看看。我记得说的是八莲齐现,仙子下凡,我要看仙子哦……”这一句话说的蒋锐侠苦笑不得,没好气道:“什么仙子下凡?乱七八糟的……”
顾羽裳闻言,侧过头,小瑶鼻一皱,恶狠狠的瞪视着蒋锐侠,那凌厉的眼神让蒋锐侠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蝉。突然,顾羽裳回过头去,不理蒋锐侠,嘴中嚷道:“侠哥哥,你把我抱起来,我要好好看看八瓣莲花;林大婶可是告诉我说的,要是有机会看到莲花岭的八朵花瓣,女人会如沐春风,变的更加漂亮;男人则会焕然一新,身体健壮,百病全消阿……”
看着满脸天真烂漫的顾羽裳一幅憧憬的模样,蒋锐侠无奈,嘴里暗暗嘟哝一句:“不知所云,以讹传讹”,脸上如喝醉酒般现出一砣晕红,踏上一步,伸手一把抱在顾羽裳的盈盈小蛮腰上,触手处只感到纤纤一握,柔弱无骨。蒋锐侠脸上红晕更盛,遂双臂用力,肌肉贲出,将顾羽裳一个娇小的身子高高托起。灿烂的阳光映照在顾羽裳兴奋激动的小脸上,显得格外娇艳妩媚。顾羽裳将双手斜举向上,恍如要去拥抱群山,脸上现出陶醉,小鼻孔不停的用力呼吸着这山巅的清风,格外沁人心扉。眼睛微闭,却又能看到那贪婪的眼神,似乎要将这壮美景色全抓入眼中。此情此景,却将站在一旁的颜云放看的醉了。
三人定格在这山顶的阳光之中,都痴陷沉醉在各自的美妙之中。这边蒋锐霆枯坐了半晌,见三人仍然在那里发呆,不由无名火起,忍不住跳了过去,用尽全力大喝一声。这声大喝顿时如雷霆霹雳,将三个泥塑木雕一下都震活了过来。蒋锐侠猛的放下顾羽裳,此刻才感到双手举起顾羽裳这么长时间早就已经酸麻不堪,但心中却不停回味那触手而来的温柔细腻,纤细婀娜;顾羽裳则满面羞涩,似乎现在才反应过来刚才和自己的侠哥哥是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而颜云放则将自己的头转到一边,为刚才自己的失态痛悔不已。此刻的顾羽裳更显得娇艳异常,让颜云放心中为之一动,但旋即想到顾羽裳的身份,又不禁为自己的动心感到懊恼。
三个人各怀心事,陆续跳下高地。蒋锐霆顺手将自己取出了几块干粮分丢给三人,自己带头向前走去。蒋锐侠接过干粮,从腰间取出水壶,拔开壶塞,先递给顾羽裳,自己则就这么干吞起来。顾羽裳小口抿了点水,见蒋锐侠将干粮吃的狼吞虎咽,轻笑一下,又将水壶递了回去。蒋锐侠吞下干粮正觉哽在喉间,二话不说,将壶嘴凑在嘴边,咕咚咕咚的大口喝将下去,而多余溢出的水则沿着唇边流到腮下。顾羽裳见他狼狈,更是笑出声来,清脆悦耳;顺手从腰间抽出一张白手绢,将蒋锐侠颌下的水滴擦拭干净。蒋锐侠此刻如被雷击,不敢稍动,直待顾羽裳收回手去,方露出憨直的笑容。
一边的颜云放会心一笑,但没来由的又觉得心里一痛,遂也就手里的干粮大口吞咽起来;但他本是富家子弟,又何尝吃过这种山民用红薯混合干藤做成的干饼,只觉是如此干涩难咽;团在口中苦涩无比,喉里似有万千阻力,更让他无法将之吞下肚去。
顾羽裳目不稍睫的看着蒋锐侠,心中甚是开心。一转头却看到颜云放一脸的苦相,不由大笑起来。蒋锐侠一看颜云放这个样子,心里了然他是吃不下这山民食用的干粮,马上将手中水壶递过,并示意道:“君弥你尝尝,这壶里是山里取的甘泉水,你喝点下去,再吃这些干粮就好受多了。”
颜云放感激的看了蒋锐侠一眼,接过水壶,也咕咚咕咚连喝了好几大口,再试着尝试这干粮,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下咽了。递还水壶,蒋锐侠朝二人招招手,道:“现在是时候继续前进了。我们争取今天晚上能赶到玉渊寺去,在那里可以打个尖歇歇脚,不然就只有露宿荒郊野外了。来,我们走吧”。说罢,示意顾颜二人先行,自己在后持弓警戒,沿着蒋锐霆奋力开出的山路,向着莲花岭继续前行而去。
“过这莲花岭,最险的一关叫铁线壁,也就是在那山壁之上开凿了一串可以搭手的浅洞,听说是当年的古人为了去莲花峰,花了足足三年时间,死了七个人才开凿出来。而人要过去只有靠攀附这些深浅不一的洞穴才行;山壁不算很宽,但也有三十来丈;若半途跌下去,则是万丈深渊。若不走这铁线壁,却又没有其他道路可以通往莲花岭。当年很多人想到莲花岭求药,都是被阻挡在这个天险之前的”。蒋锐侠一边慢慢陪着直喘大气的顾羽裳和颜云放走着,一边把自己记得的所有有关莲花岭的传说都一一道来。
颜云放听到这里,停了下来,大吸一口气,缓和了一下几乎要停歇的呼吸,方缓缓道:“我想,你说的那些浅窝应该是当年所修栈道被毁后留下的遗迹。你想啊,在石壁上打出石窝,如果就是让人这样强行攀附过去,那和没有石窝又有多大区别?反正就是没有石窝,石壁上也总有些缝隙阿突出的,总可以用力攀附过去。所以我认为这必定是栈道所用。前人在石壁上打出小洞,然后将木桩用力栽在洞中,再在木桩上铺上木板,这样就可以在无路的石壁上铺出一条道来。不过为什么这个栈道会被毁呢?天灾还是人祸?那就不是我可以猜度的了。”
一旁的顾羽裳拍手叫好道:“颜大哥,你真厉害,居然知道这么多。这个传说我都好早以前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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