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她不就是想要三盆花啊吗?
她给她就是了!
想到这里,长亭叫来了隐卫,暗中吩咐了几句。
不一会,那几个说闲话的丫鬟婆子就过去干活了,长亭坐在屋内等了一会,等着阳拂柳进了隔壁的院子之后,长亭暗中下令,隐卫已经将火折子扔到了三盆“曼陀罗”上。
“呀!走水了!!走水了!不好了!三小姐院子走水了!!”
“快去看看呢!!”
一个眼尖的丫鬟大声喊着,顿时,隔壁院子的人都跑了过来。
却在看到着火的就只是那三盆花时,纷纷闭了嘴,不知如何是好。
花盆是瓷器,土也不会燃烧,只有花枝借了风势猛烈燃烧,不过眨眼功夫就化成灰烬花肥,却是再也没有花了。
“呀!曼陀罗!!”
阳拂柳拨开围观的丫鬟婆子,怔怔的站在三个花盆面前,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三盆价值千两的名花,就这么没了?
这怎么可能?
她没办法接受!
这时,长亭才慢悠悠的从屋内踱步出来,看到此景,佯装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姑奶奶的花怎么没了?阳姑娘,你可是来的比我早,你都看到了什么?”
长亭故意来的比阳拂柳晚,就是预防被她泼一身脏水,现在可是阳拂柳先来的,长亭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了,她自然有发问的权利。
“这……我怎么能知道?我也是才过来的,我来的时候就这样了。”阳拂柳有些无措的瞪着长亭。
这分明是郦长亭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她一定知道了这三盆花不属于她了,索性就全都烧了,她自己得不到,也不让别人得到!!
“你是不是才过来我不关心,反正你是比我先过来的,我今晚才刚刚回到院子,还没来得及休息呢,就听到院子里闹翻天一般,我出来之后,花就没了,我也不过是随便问你几句,你这么心虚做什么?”
长亭故意提高了音量,让院子内外的丫鬟婆子都听到才好。
阳拂柳双拳紧握,告诉自己一定不要生气,不要上郦长亭的当。
“郦三小姐,这院子是你的!花也是在你院子里!现在被烧了,也是你自己的问题,你问我作何?再说了,这里这么多下人都是比我早到的,你要问的话也是问她们!!”
阳拂柳自认抓住了长亭的话柄,昂起头,义愤填膺道。
阳拂柳也是聪明一时糊涂一时。
长亭怎么会给她这么大的纰漏抓呢!
还真是天真!
长亭眨眨眼,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向她,
“阳姑娘,你不是已经搬到我隔壁的院子了吗?难道你不知道,这院门已经移动了,现在摆放在你我院墙下的三盆花都是你院子的了!它们烧了,我是郦家人,我代表郦家问问你,有何不可?!”
长亭说着,朝前走了几步,指着重新挪动的院墙给阳拂柳看。
她今天故意按兵不动,任由郦震西的人在院墙底下挪动院门,等的就是这一刻。
“你……这……这我不知道。我也是才刚刚搬进来的,我不知道院门挪动了,我……”
阳拂柳还想抵赖。
“你不知道?呵呵!真是天大的笑话,这是你要住进来的院子,我都知道了,你自己会不知道吗?而且之前我也去找过姑奶奶了,还告诉姑奶奶不用担心,相信你会善待那三盆花的,谁知……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平时姑奶奶对你不是那么热络,所以你怀恨在心的就将满身怨气发泄在三盆无辜的花身上!
啧啧!阳拂柳,我郦家待你不薄,你这是何苦呢?如此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你怎么忍心做出来呢?”
长亭这么一说,阳拂柳都要哭了。
她千算万算都没算到,郦长亭竟会生出如此破釜沉舟的一招来!
她还以为郦长亭一定会舍不得,会趁机机会跟她抢夺呢!
如果是那样的话,她跟钱碧瑶就有话说了!当时姑奶奶拿回这三盆花,的确说的是郦长亭的院子更适合摆放,但是没说是给了郦长亭的。如果郦长亭不给,那就是姑奶奶那里也没法偏向她。
就算后来姑奶奶给了她,也会被人认为是郦长亭硬要过去的,对她的名声自然是有损的。
而如果郦长亭知晓了利害关系,不争不抢的就将花给她了,那么阳拂柳自然是占了大便宜了。
郦震西和钱碧瑶都不喜欢这些花花草草,虽说多少知道点价钱,却是没想过这一盆西域顶级曼陀罗花的价值在黑市上已经炒到三千两,到时候在郦震西和钱碧瑶面前说几句好话,他们很可能松口全都给了她。
就是给她一盆,她也赚大了。
至于姑奶奶那边,给她花的是郦震西,到时候她找个理由借口随便冤枉个下人婆子偷走了花,她转手之后卖了那就是几千两到手了。
姑奶奶要责怪的话,也怪不到她头上。
阳拂柳在听说郦震西让她搬到郦长亭隔壁的时候,就盯上了这三盆花,可没想到,还是被郦长亭先算计了。
第496章 风尘的廉价气息()
阳拂柳的算计落了空,还被长亭倒打一耙,脸上的颜色青白不定,却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如果这个时候,她哭哭啼啼的去找郦震西和钱碧瑶,且不说郦震西和钱碧瑶正为了郦泰北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单就是她这刚住在郦长亭院子隔壁,就因为三盆花闹了起来,姑奶奶也不会向着她的。
到时候,她还落得个才将住进来就像要耀武扬威的霸名。
这些,自然都是郦长亭想要看到的。
“郦长亭!我说不过的你的牙尖嘴利!!”
阳拂柳气恼的转身,眼神触及那三盆烧的只剩下花盆和泥土的曼陀罗,眼神满是怨恨愤怒。
长亭却是一脸轻松的走到她身侧,在她耳边,用只有彼此才能听到的声音冷冷说着,
“郦家所有的东西,迟早都是我的。现在也不例外,所以,你想要的话,我烧给你不好吗?这样子,到了黄泉路上的时候你也能看一看,对不对?”
长亭的声音,虽然很轻,却又带着透骨的寒彻,听的阳拂柳后背一寒,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她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曾经那个放浪不堪的郦长亭再也不会存在了!
现在的郦长亭,是比昔日凌籽冉还要耀目高贵的存在!
从出身上,她就输了!!
见阳拂柳不说话,长亭挑眉,一丝冷笑幽然绽放。
“你现在不说话,是想着要去告状吗?你尽管去吧,你前脚去告状,后脚我就去祖父那里,呵呵,要不要比一比谁更快呢?!”
长亭此刻的表情和神态,看在阳拂柳眼中,就跟一个魔女无异。
明明面上含着笑意,可眼底却是骇人的冰冷寒意。
阳拂柳想要张口辩解什么,却发现自己的语言在这一刻是如此贫乏。
最后,转过身,苍白着一张脸跑回了院子。
长亭也懒得搭理阳拂柳,这才回到郦家,就闹出乱子的话,最不好过的自然还是她阳拂柳。
所以,阳拂柳是不会为了这件事就去告状的!原因很简单,阳拂柳是聪明人,知道今非昔比四个字的含义。现在的郦家,已经不是一年多前,可以任由她和钱碧瑶左右的郦家!
所以她的告状,更多就是自取其辱。
长亭能想到这一招,自然是有万全的准备,一旦阳拂柳跑去告状,她就说火苗就是从阳拂柳的院子刮来的,因为阳拂柳院子的厨房靠近她的院墙,阳拂柳又是第一天才搬来,下人婆子难免会有手忙脚乱的时候。
刮过来点火星子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这责任嘛,就跟长亭没有任何关系了。
至于那三盆花,长亭怎么舍得烧了呢?
早就暗中派人带了出去。
反正郦家这个样子,那么好的花留在郦家也没人懂得欣赏,还不如放到别的地方。
阳拂柳吃了亏,听说一晚上都在自家房里没出门,连晚膳都没吃,估计是气的吃不下。
可长亭却是美美的吃了两大碗饭。
肖寒说了,她这个年龄,现在还是在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不吃亏。
她可不是阳拂柳那样,看阳拂柳都要瘦成猴子了。
肖寒说的没错,一个人的面相和气质,是随着年龄和周围环境而改变的,有些人年轻的时候面相饱满圆润,可到了中年就会变得尖酸刻薄,如阳拂柳现在就是如此。
乍一看,还算是原来那个美人胚子,可再看第二眼的话,那眼角眉梢都是尖锐狰狞,整个人看起来随时都踩在云端的感觉,好像下一刻就会重重的摔下来,还是脸部先着地。
在郦家当晚吃饱喝足美美的睡上一觉的长亭,第二天一早来到凌家书院。
上午的课程学习完了,下午就是她练琴的时间。
因为都知道她即将进宫比赛,所以不管宁清她们已经将薇笑阁的事情全都扛了过去,好让长亭这段时间安心练琴。
至于书院这边,禧凤老师也重新给她安排了学习,留给她足够的时间练习。
之前她弹了一首新曲子跟莫声老师听,莫声老师听过之后,很长时间都没说话,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像是深陷刚才的琴音当中,未能自拔。直到莫垠问了他第三遍,莫声老师才回过神来。
最后,自然是通过了这首新曲子。
长亭这边已经参加比赛的曲子,可比赛的行事肖寒还没有告诉她,这让她多多少少有些着急。
看到书房另一侧,肖寒在那里捧着卷宗经警告看着,长亭不觉有些泄气。
肖寒是不会忘了她进宫参赛的事情,可他到现在什么都不肯说,万一到时候给她的不是惊喜怎么办?
难道让她提前做好准备不好吗?
非要到最后时刻才肯说出来。
正在长亭发呆思忖的时候,冷不丁,一个蜷成秋的纸球飞了过来,正好落在她面前。
长亭懒懒的拨到一边。
“讨厌!”
“我现在在你心目中,的确挺讨厌的,明知道你想知道什么却不告诉你。是不是?”
肖寒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磁性深沉,在这声音的催化下,长亭之前那点不满也很快就烟消云散。
“我知道你如何做,都是有你的安排的,所以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偶尔有牢骚的话,也是在心里,并不会记挂多久的。”长亭实话实说。
“可你要知道,你的话若是藏在心里,我知道了会更加担心。所以,不如我现在就帮你打开心扉,如何?”
肖五爷说着,抬手就要解开长亭胸前衣襟的口子。
长亭有那么一瞬间还在真的认为肖寒要告诉自己了,谁知道,竟然还是……
“肖寒!!”
长亭狠狠拍开他的手,就知道他会如此!
仗着比她大了五六岁,就知道欺负她。
说什么打开心扉,是解开衣襟才是!
“呵呵……我这不是逗逗你吗?谁叫你有话不说出来呢?”肖寒对长亭,疼爱都来不及,怎么舍得她难过。
“反正你怎么都有理的。”长亭撇撇嘴,虽然还有些不满,可是因着肖寒这么一调剂气氛,反倒是放松了很多。
始终,比赛当天,肖寒提供给她的是与众不同的配置,但弹琴的始终是她自己。
如果没有过硬的技艺,比赛当天,再怎么花哨的安排也抵不过琴艺的展示。
她还是要脚踏实地练习好了曲子才是关键。
如果没有肖寒这几天的开解,或许,她每天脑子里急躁的都是如何表现的比其他人还要精彩强势,却是忽略了基本功的坚守。
“肖寒,我刚才突然觉得,如果只是进宫弹一首我自己喜欢的曲子,不用去想那么多花哨的表演,其实也是一个难能可贵的决定!在那么多五光十色花哨精致的设计之下,越是简单纯粹的表演,反倒越加能打动人心。”
长亭的开悟让肖寒很是欣慰。
不过,他早就为她准备好了,就是为了做好保密工作,所以一直没有告诉她,也是还差最后一步的准备。
“你能如此想,也是最好。但是我怎舍得让你做如此简单的表演呢?只有我知道你的纯粹这就够了,其他人不必知道,他们眼中,你越是神秘强大,在我看来越是我所希望得到的结果。”
肖寒还有潜台词没有说出来,只有如此,才会让更多的人知难而退,如此强势又神秘莫测的郦长亭,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接近的,他就是要让她自带闪耀夺目的光环,同时,又有着异于常人的冷静强大,既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是礼乐骑射信手拈来,这样的郦长亭,只要站在那里,飒然风采,就能令大部分觊觎的目光就此打住。
这便是他想要的结果。
而自始至终,肖寒也一直朝着这个方向努力着。
……
自从阳拂柳搬回郦家,有了姜浩的方子,郦泰北的脉象又好了很多。
用姜浩的话说,用不了几天,郦泰北就能苏醒。
这下不止是郦震西和钱碧瑶,就是郦宗南对阳拂柳的态度也改变了很多。
不仅是回到了之前对阳拂柳信任的感觉,还亲自命人送到阳拂柳院子一套黄花梨的四扇屏风,雕工都是京都顶级师傅的手艺,光是雕刻就用了接近一年的时间,且不说如此完整的一块木料,更是难得。
阳拂柳最是喜欢这种典雅大气的装饰,故意叫人摆放在前厅,只要一进院子的人都能看到。
长亭傍晚回到郦家,就看到阳拂柳指挥着几个下人在那里搬搬抬抬的,似乎又有什么好东西进了院子。
“郦三小姐,你回来了?真是抱歉,这么晚了还搬搬抬抬的打扰到你休息。”阳拂柳见长亭走来,不觉假惺惺的笑着开口,一边说着,一边看似随意的将耳边碎发别在耳后,却是露出了耳垂上的红宝石耳坠。
长亭一眼就认出那是钱碧瑶的东西。
钱碧瑶最喜欢的首饰就是黄金和红宝石打造而成的。
其实,如果是明媚优雅的气质的话,用红宝石和黄金搭配的首饰自是会有艳丽如火的气场,可钱碧瑶戴起来总是说不出的土气俗气,甚至破坏了黄金的璀璨红宝石的耀目这些原本的风采,在她戴着的时候,那感觉,黄金好似鎏金,红宝石好似琉璃。
怎么看都透着一股风尘的廉价气息。
第497章 别忘了,你还欠我两鞭子呢!()
阳拂柳故意叫住长亭,一来是为了展示郦宗南送给她的新屏风,上次那个黄花梨的四扇屏风抬进来的时候,长亭并不在场,所以没有看见,而今天,郦宗南又送了她一套紫檀屏风,还是出自同一个雕刻师傅之手,阳拂柳想着郦长亭那里也未必有两套如此珍贵的四扇屏风,就趁着长亭回来的功夫急匆匆的带着下人搬回自己的院子。
而阳拂柳真正歹毒的心机则是在那副红宝石的耳坠上。
长亭如何会忘了,在娘亲去世没多久,因为娘亲的院子被钱碧瑶霸占了,长亭想念娘亲的时候,就想着偷偷回到院子里去看看,走的时候看到地上有一对红宝石耳坠,她认得那是娘亲的东西,可后来这些都成了钱碧瑶和郦梦珠的。
长亭想要留下娘亲的东西,就瞧瞧踹在了怀里。
谁知,才出了房间的门,原本空无一人漆黑一片的院子,却是瞬间灯火通明。
钱碧瑶带着郦梦珠和阳拂柳出现在她面前,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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