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阁主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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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阁主有病-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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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嘱服侍的丫鬟小心守着闻墨弦,苏若君有些脱力地回了自己房间。任自己的身子摔在床上,苏若君疲乏混的脑海中,却是又想起来被她刻意忽略的人,几番磨折,最终合衣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期清晨,带着暖意的秋阳透过纸窗落在床边,漾着柔和暖意。看着身上盖好的被子,苏若君微微怔了下,随即摇了摇头,起床洗漱,随后急急忙忙赶到了闻墨弦房里。

    床上的帷帐已被拉起,紫曦正弯着腰给闻墨弦擦着手,见了苏若君,轻声道:“若君姑娘晨安。”

    “紫曦也赶来啊,那墨影应该也到了吧?”

    “嗯,我们放心不下,连夜赶了过来。”

    “辛苦了。”苏若君说完,坐到闻墨弦身边,再次给她切脉。

    紫曦紧张道:“若君姑娘,怎样了?主子何时能醒?”

    苏若君脸色柔和,脸上露出了这近半个月来的,最轻松的笑意:“她很好,只是这次折腾太狠了,怕是许久才能缓过来,何时醒就不确定了。”

    说完后她收了笑意,皱眉道:“到是流惜,这次怕是折磨了许久,这一睡,怕是要睡许久。等阿墨醒了,怕是又要心疼了。”

    刚说完,紫曦惊喜道:“若君姑娘,主子方才似乎动了!”

    苏若君一愣,连忙凑了过去,低声唤道:“阿墨,阿墨,你醒了么?”

    两人紧张地等了许久,闻墨弦也不见有动静,就在两人有些失望地准备退开时,苏若君感觉衣袖有股细弱的阻力,却是闻墨弦的手指勾住了她的衣袖。

    苏若君满脸喜色,又看到闻墨弦嘴唇蠕动着,忙俯身贴耳过去。

    闻墨弦眼睛勉强睁开了一条缝,细若蚊吟般唤着:“惜……惜儿,惜……”

    苏若君眸子有些红,忍不住埋怨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念着你的惜儿?”

    却见闻墨弦依旧迷迷糊糊地看着她,忙柔下嗓音道:“你别急,她没事,只是带你过来,一路劳累奔波,有些撑不住睡过去了,还没醒呢。到没料到,你醒的如此之快。”

    闻墨弦似是累极了,虽然醒了,却没力气说话,甚至眼睛都睁不开,看到苏若君心疼不已。

    “你身子太弱,累就别撑着,好好睡着,好么?”

    闻墨弦勉强点了点头,却依旧看着苏若君。

    紫曦不明白怎么了,苏若君却叹了一声:“好,我让你跟你媳妇躺一块儿,让你醒了就能看着她,行了吧?”

    看着乖乖闭了眼的人,苏若君有些不是滋味,她如今满心失意,这对死命折腾她的人,都一个个这般模样了,反而还在她面前腻歪。

    吩咐紫曦将顾流惜背了进来,让这对苦命鸳鸯依偎着睡在一起。

    仔细把过脉,确定两人都无事了,苏若君和紫曦下去给两人准备吃的,还有需要服用药,就阖上门离开了。

    而原本安静躺在床上的闻墨弦,费力地睁开了眼,痴痴地看着身边的顾流惜,片刻后伸手勾住她的小拇指,再一次陷入昏睡。

    这里的几人几乎都晓得两人的关系,对比并无多少惊奇,只是忍不住感慨这两人对于彼此的眷恋依赖。

    闻墨弦不必说,她虽然醒了,可之后的几天,基本上是睡多醒少,醒了也撑不住多长时间。偶尔几次苏若君几人遇到醒了,也几乎是默默看着顾流惜,眉眼间病弱之态浓重,却掩不住眷恋柔情。

    而原本陷入昏迷后一直处于梦魇中的顾流惜,在有闻墨弦陪着后,竟是出奇的安稳恬静。

    这边急得人仰马翻的几人,总是将心放到了肚子里,而心昔阁内,苏望和月卿几人却是有些焦头烂额。

    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在全力围剿落霞楼,有了苏若君的图纸,他们总算突破了三重嶂,进了落霞楼。

    楼霞楼经过长期的围困,再加上散在的据点几乎全军覆没,再无外援,早已人心涣散。而暗影堂天字号影卫,乃是最早由闻墨弦的师傅,江湖中人称杀神的卫绝亲自训练,这些年来,所执行的暗杀任务,在杀手榜上具是排的上名的,身手胆识当属佼佼者。

    没了追魂八箭和天网,那些人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很快就死伤殆尽。尽管落霞楼楼主功夫不俗,却也被苏望几人联合重创。

    只是最后关头,近日里一直没甚动静冥幽教,竟然突然杀了出来,而一直被挡住在外的追魂八箭中的五人,以及天网,也是悄无声息地消失,最后关头却回到了落霞楼。最终落霞楼楼主夏淙,带着追魂八箭中仅剩的六人,天网中的五人,在冥幽教的协助下竟然逃脱了。

    苏望几人心急火燎,这几乎等于纵虎归山!可一连几次修书给闻墨弦,向她寻求解决之法,每次迟迟回信的都是苏彦,让苏望几人心里顿时有些感觉不妙。

    月卿更是坐立不安,落霞楼的事,主子向来亲力亲为,这次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她不可能不管不问,唯一的可能信,就是她根本没办法过问。想到她的身子,几人皆是慌神。

    而接下来地下各处弟子兴师动众的沿途护送一个人,更是让几人心都悬起来了。

    而苏彦因着闻墨弦的叮嘱,一直没敢告诉几人,如今被逼的急了,最后只好推说,顾流惜中了蛊,闻墨弦心急陪着她去寻苏若君了,这才让几人稍稍安心了。

    而心昔阁内,月卿捏着苏彦的来信,心里有些复杂:“主子那身体,禁不得如此奔波,也不晓得现在如何了。如今冥幽教算是彻底将落霞楼收入囊中了,这次我们又失算了。千机堂这几日探到消息,冥幽教弟子大批进入中原,想是准备有大动作了。而且心昔阁是它入主中原的最大障碍,想必很快便会与我们彻底对上。主子那步棋,还差了一个重要的人,我们需得加紧了,免得她又伤神。”

    白凌点了点头:“我已经仔细查了,可是当年的剑圣销声匿迹了四十余年,查起来太有难度,千机堂还需要时间。”

    “只能尽快了,不过名剑山庄怕是仍觊觎着珞珈十九诀,自然也不会放过丝毫线索,他们对当年的事最清楚,所以也可以在他们那里下手。”

    白凌眉眼微挑,嗤笑道:“那老家伙,这几年退了庄主之位,看起来倒是安分了不少,装着一派仁义无双的模样,看的我心烦。生了个儿子简直跟他一个德行,难怪老天看不过眼,让他这么多年就生了一个刁蛮任性的无脑女儿。”

    苏望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嘴一如既往的毒,就在主子面前才收敛些。”

    白凌白了他一眼,随后微微笑了笑:“在主子面前,忍不住便想温柔起来了。”

    苏望和月卿也是忍不住笑了笑,主子那模样,再大煞气的人,在她面前都忍不住收敛,唯恐扰了她。

    这边渝州小院内,整整睡了四天的顾流惜终是在晚上睁开了眼。

    房内燃着两盏琉璃灯,柔和的灯光盈溢满间,透过轻薄的帷帐,微微映入顾流惜有些失神的眸子里。

    片刻后那清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慌张,就在预备起身时,手却摸到一片柔滑温凉的肌肤。她连忙转头,却见身边安静躺着一个人。

    她规规矩矩的仰躺着,眉目轻闭,挺秀的鼻梁下,透着粉色的薄唇轻抿着。墨发如流水般流淌在软枕上,整个人落在微暗的灯火中,看上去恬淡美好到极致。

    手有些颤抖地抚上她的脸,一寸寸细细描绘,眸子里霎时间弥漫着浓重的水雾,随后一颗颗落下。她轻轻靠过去,将脑袋轻枕在闻墨弦胸口,听着里面平稳清晰的心跳声,低低呜咽出声。

    良久后,她定定看着闻墨弦,眼里满是眷恋,低声轻笑道:“墨弦,我又梦到了你了。”

    随后她眼睛眨了眨:“嗯,我梦到的你,只有这么一点点。”说着伸手比划了下腰。

    “梦里,你把我带回家了。”她低低哽咽了一下,随后缓声道:“墨弦,从我遇到你的那一天开始,我觉得我的人生整个都亮了,即使与你分开这么多年,那感情依旧不曾淡过。你已然为我赔上了一辈子,所以我求你,这次可不可以让我还你一辈子,不要因为我伤害自己,我怕,我真的怕。”

    闻墨弦依旧安然地睡着,只是眉头偶然微微动着,似乎正在做梦。顾流惜伸手揽过她,低低在她耳边呢喃着,直到最后再次睡去。

    她煎熬了许多个日夜,总算在今夜寻得她生命中温暖,安稳无惧。

第84章 番外(四)() 
当清晨第一声鸡鸣后,处于寒冬的朔州,依旧是笼罩在一片漆黑中,蜷缩在柴堆上那寒冷地破棉絮里的小孩,有些发抖,身子在睡梦中团的越发紧。

    随后隔壁卧房内女人裹着棉衣起了床,柴房的破门被她一脚踹地哐当直响,惊得睡梦中小孩立刻醒了过来。

    女人指着她不耐的呼喝起来:“贱丫头,鸡叫了,别给我偷懒睡觉,赶紧起来!把外面的柴火砍了,水缸里没水了,给我赶紧添满了!不然别想老娘给你吃的!”

    小孩有些迷蒙混沌的眸子瞬间清明,黑亮澄澈的眼里又是一层漠然,哆嗦着起了身。

    女人朝黑暗中那瘦弱的小黑影狠狠瞪了一眼,骂骂咧咧地又回到了被窝,继续躲避这清晨的寒气。

    小孩走出柴门,浑身因为寒冷有些发抖,她抬头看着隐在东方的启明星,小小的眉眼间流露出与这个年纪不符的神色,随后拿起对她而言还有些沉重的柴刀,将那些冷硬的柴火,一根根砍断,整齐堆在屋外。

    在清晨微光在东方泛起时,她呵着气努力恢搓冻得红肿,复又提着小桶从井中打水,费劲地拎到厨房内的水缸里。

    她那瘦小的身子,根本不比水桶高多少,因此格外吃力,当太阳完全升起,那女人和孩子都起来时,水缸也仅仅装了一小半。

    女人起来看了看水缸,怒目圆睁,双眉倒竖,伸手死劲拧了几下小孩的胳膊:“让你又偷懒,我把你养了这般大,又给你寻了这么好的人家,你个贱丫头,不多给我干点活,你对的起我么?”

    正在打骂间,男人赶过来说:“陈员外家的夫人来了,说是……”

    他有些复杂地看了眼冷漠不语的小孩,最后还是说了出来:“说是来看看,生的怎么样,是不是机灵。”

    那女人原本如夜叉般狰狞的脸,瞬间舒展了,接着笑出了满脸褶子:“哎呦,陈夫人来了?那她是真的有这个意思了?太好了!”

    她看着脸色青紫,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的小孩,皱了皱眉,很快进了屋。最后颇为不舍地挑了又挑,拿了一套还算干净的衣服扔给小孩:“快点换上,跟我去见一个贵人!”

    小孩有些警惕地看着她,死活不肯穿,却被女人一把抓住,强行套上衣服,嘴里不干不净骂道:“果真是个贱骨头,给你衣服不知道感激,还不肯穿,真是个赔钱货……”

    “好了,你别骂了,刘夫人等着呢。”

    女人白了男人一眼,拉着不情不愿的小孩,去了前院。

    一个穿着一身锦绣红色百蝶穿花的富态夫人端坐在椅子上,身旁一个丫鬟正在恭敬的侯着。

    女人看了她,掐了下有些挣扎的小孩,忙堆上满脸笑:“刘夫人,您来了。您看,就是这丫头,怎样,可还合您眼缘?”

    说着按住小孩,让那夫人看。

    刘夫人挑着眉头,斜着眼上下仔细打量,片刻后,挤着一脸肥肉,笑了起来:“模样看上去倒是不错,只是未免太瘦了,这身子不会有什么疾患吧。”

    女人忙陪笑道:“看您说的,穷人家的孩子嘛,多少有点瘦,这丫头吃了也不长肉,但健壮的很,哪里会有什么疾患。”

    那刘夫人眼里故作不满,摇了摇头:“我好歹是给我儿子挑媳妇,虽是童养媳,可也得标志,配的起我儿子,以后不能丢了我刘家的脸面。”

    女人点头哈腰连连称是,心里却暗自鄙夷,不过是稍稍有几个臭钱,又不是大富大贵人家,一个白痴儿子还想找多好的?还配不上,说的好听。

    刘夫人看她那谄的德行,也是暗自啐了口,不过对于小孩她倒是很满意,眼睛生得灵气十足,这模样若好好养着,指不定长大也是个极标志的。这两人其貌不扬,生的女儿倒是很不错,实在是瞎了眼,若养大了,定能嫁个好人家。

    脸色微沉,不耐烦道:“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就她这样子,即使给了人贩子也值不了几个银钱,我看你一家辛苦,给二两银子,你就说,卖不卖吧。”

    女人听的一愣,随即心里狂喜,脸色都变了,二两银子,可足够她一家好好生活一年了!

    唯恐她反悔,女人忙着点头。而一直低头不语的小孩眼里却是溢满悲愤,这刘夫人是这乞丐窝附近最有钱的人家,她家儿子自小痴呆,长得也很是歪鼻子斜嘴。她虽年幼,可总是在外行乞,什么话都听过,自然晓得童养媳是什么,当下一横心狠咬了女人一口。女人吃痛,“哎呦”一声,松开了手。

    小孩猛地将那刘夫人推到一边,撒腿便跑。她不知道她为何突然生出这般勇气,竟然想要和这个冷漠绝情的家彻底决裂。

    往日里她受到的那些对待,她并不是不绝望,可是她依旧眷恋着有个家,即使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她好歹还有片瓦遮头。虽然父母不慈,兄弟不亲,可好歹她与那些孤儿不一样,所以她一直默默承受。

    亦或者,早慧的她晓得,她终是没办法放弃这个不算依靠的依靠。可如今,她晓得被逼到了极致,而她更明白,她这丝决绝的勇气,来自于昨日那个对她很温柔,很好的漂亮小孩,因为她说,她会让自己当她的书童。她要给她当伴读,不给傻子做童养媳!

    早已学会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她,不知道自己这一刻的信任从何而来,可是她还是这般做了。

    一路冒着寒风狂奔而去,她心里有些期盼亦有些恐慌,心神具乱间,转过街角时猛地撞上了一个伟岸的身躯,顿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与此同时一声清脆的声响传来,被摔的有些晕乎的小孩看到不远处,一个血色玉佩在地上打着旋,

    小孩原本迷糊的脑袋瞬间清明了,伸手想要去拿玉佩,视野中一只大手十分快速地捡走了玉佩,一个男声怒道:“小崽子,赶着投胎呢,若不是正月里,我揍死你!”说着啐了口唾沫。

    小孩没理会,忍着身子的疼痛,挣扎爬了起来,一把拽住男人的胳膊,死死盯着他手里的玉,强自镇定道:“你这玉哪里来的?”

    男人眼里有些慌张,随即恶狠狠道:“关你什么事!在老子手里,自然是老子的,滚一边去!”

    小孩仍旧倔强道:“你胡说,你是小偷,这玉不是你的,你是从一个孩子那里偷的,对不对?”

    男人顿时火冒三丈,猛地想甩开孩子,那小孩却死死不松手,他看着那些停下来指指点点的路人,脸上有些冒汗,随即眼里闪过一丝阴狠:“死丫头,你欠揍。”

    他伸脚直接将小孩踹到一边,转身想走,却又被她拽住衣摆。

    小孩咬着牙,忍着痛意,仍不放手,看着周围围观的人,急中生智,大声喊道:“你把玉还回去,这玉我认识,是这几日施粥派衣的苏府小小姐的玉佩,我领粥时看到的。苏家是朔州许多百姓的恩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周围人越聚越多,一些人去领过东西,受了苏家恩惠,还有许多也素闻苏家善名,当即有人有些躁动,开始不断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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