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霸主饲养手记- 第111部分

　　　　林有德不由得咬了咬牙。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我原本以为人类现在的敌人可能就只有那些蜈蚣，现在看来，彭瑞人也是敌人，林正雄那个家伙以为自己一切尽在掌控，八成想不到外星人可能已经勾结起来了。】

　　　　【你们人类是个容易自大的种族，碾压猪族的辉煌让你们人类的自信心膨胀起来了，甚至认为自己可以挑战更高等级的种族，所以才会干出绑架纳威和彭瑞的个体的事情来。】诺亚很少见的发了一通严肃的评论，【而根据我日益完善的模型，那位林正雄在你们人类当中也属于自信心和自尊心高涨，有些刚愎自用的类型。】

　　　　林有德不得不承认，诺亚说得挺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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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　值得纪念的第一次外星地表之行（一更）（）　
第二天一早，林有德一行就在为前往赛思利行星做准备。

　　　　林有德给自己准备了一个看起来挺夸张的面具，面具的基本造型代表林有德是一位尚未获得荣誉的战士，在上面加上了表明他出身优良的贴花。在这个面具之上，林有德加了象征他现在正保持警觉的装饰品，以及表明他正在陪同尊贵的客人的羽毛饰品。

　　　　组合完成面具之后，林有德仔细打量着自己的作品，然后不得不承认它丑极了。

　　　　按照得到的背景说明资料，一个人佩戴的面具越具有整体性、越美观，那么这个人在赛思利的地表上就越受欢迎因为这说明这人是个组合不同面具元素的大艺术家，而艺术家在赛思利地位十分崇高。

　　　　所以现在银河系内各个种族的艺人们都会来“挑战赛思利”，如果他们能在这个古老又古怪的活化石社会中得到肯定，那他们在自己种族内的地位也会极大的提高。

　　　　林有德放下自己的面具，扭头看着其他人。

　　　　他看到诺亚的面具的瞬间就笑出声：“你也不用这么强调你的贪吃鬼属性吧？而且，戴这个面具会惹麻烦的。”

　　　　赛思利表面对每个人戴什么面具都有特别的规定，他们这些外来者一般佩戴的面具代表的身份不能太高，否则就会出问题，赛思利人不认可你的面具时就会以非常可怕的方式来对待你，每年都有游客因为乱戴面具而暴死赛思利街头，偏偏这里是银河议会的文化保护区。在星球表面使用武器会造成严重的外交问题除非你能让赛思利人认可你使用那些他们无法理解的奇妙武器的权力，要获取这个权力必须在赛思利社会中爬到相当高的位置。普通游客几乎无法做到。

　　　　这也是间谍们喜欢选择在赛思利碰头的重要原因，至少在赛思利表面不用担心被人迎面一枪打死。

　　　　现在诺亚看着她做的面具。嘴巴撅得老高，看来十分不愿意更换。

　　　　“鸡公煲。”林有德使出终极杀招，诺亚立刻乖乖的把手中的面具放回去，然后拿了个代表“初出茅庐的仆人”的面具，开始往上面增加装饰物。

　　　　接着林有德转向芙蕾雅，结果发现芙蕾雅手里的面具相当的漂亮，面具的基础代表“初出茅庐的贵族子弟”，这个选得并没有问题，说明了芙蕾雅的出身好。但地位并不会高到让赛思利人反感。在面具表面上，芙蕾雅加了一圈以野花为主体的装饰，暗示了自己被流放的状态，更进一步降低了她的地位，又和面具整体的造型相得益彰。

　　　　林有德对芙蕾雅竖起大拇指，就转向夏咏芝，结果芙蕾雅立刻抓住林有德：“发表一下看法嘛！”

　　　　“真是棒极了，我对你的审美有了一个全新的评价。”

　　　　“诶嘿嘿，作为外交官我的美学知识库也差不多全部开启啦。不管是这种美术方面的东西，还是音乐演奏都相当在行哟！”

　　　　林有德拍了拍芙蕾雅的肩膀表示鼓励，把目光转向夏咏芝。

　　　　夏咏芝用的银河议会赛思利文化保护委员会官方推荐的面具，啥个人风格都没有添加。

　　　　“你啊。”

　　　　“有什么关系嘛。我们又不是来观光的。”夏咏芝耸了耸肩。

　　　　确实她说得也对就是了。

　　　　紧接着，早就等不及的莉莉就把自己的面具塞到林有德面前。

　　　　林有德被吓了一跳：这尼玛这个怪东西是怎么回事？

　　　　“这可是我认真研究赛思利人的规矩之后，在不会惹怒赛思利的人情况下弄出来的能充分说明我的身份的面具。怎么样？”

　　　　“好丑。”夏咏芝心直口快先表达自己的看法。

　　　　芙蕾雅“啊哈哈”的笑着，似乎打算用笑容和装傻搪塞过去。

　　　　莉莉立刻就不高兴了。她盯着林有德。

　　　　“呃，你确定这个不会引起赛思利人的反感吗？”

　　　　“我确定这个不违反任何一条赛思利人的习俗。”

　　　　诺亚？】林有德呼唤自己的“万能百科全书”。

　　　　确实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触线。但是戴着这个面具会让赛思利人对她敬而远之，以我现在掌握的资料，大概就只能做这种程度的判断了。如果不想让她自尊心受太大的伤害，还是现在就劝她换个面具比较好。】

　　　　“呃……”

　　　　林有德刚开了个头，莉莉就把面具从她手中夺走了。

　　　　“哼，反正我做得不好看。”她撅着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夏咏芝用通讯说：“虽然我什么不好的事情都没做，可这个内心的负罪感简直可怕，而且觉得她好可怜好想上去安慰她怎么办？”

　　　　林有德不由得赞同夏咏芝的说法。

　　　　芙蕾雅已经被击溃了，直接过去抱着莉莉贝莱，用温柔的声音对她说：“让我来和你一起做一个漂亮又符合你身份的面具吧，我们还有时间。好吗？”

　　　　莉莉贝莱一副拒绝　的表情，可是她又不说话，于是芙蕾雅就直接当她同意了，就拉着她开始在裘卡人提供的一堆面具中选起合适的基础面具。

　　　　林有德和夏咏芝在旁边看着芙蕾雅和莉莉贝莱其乐融融的做面具，夏咏芝小声说：“这俩感觉真般配，像两姐妹一样。”

　　　　“我倒是觉得像是妈妈和女儿……”

　　　　夏咏芝用脚后跟踹了林有德一下。

　　　　“别那么过分，虽然我也觉得像……顺便，我第一次知道芙蕾雅还有这样一面，竟然把那个莉莉贝莱给弄得服服帖帖的。”

　　　　芙蕾雅正耐心的引导莉莉贝莱选择各种配件，既没有激烈的否定莉莉的选择，也没有放任她那的糟糕的审美继续作祟。而且全程她都笑眯眯的。

　　　　“简直贤妻良母的典范，”夏咏芝继续评级。“搞得我危机感爆炸了，这种平时迷糊关键时候靠得住。还贤妻良母点数爆炸的女孩子，对男生的吸引力根本是核弹级的……”

　　　　“你别试探我了，我实话告诉你我是很喜欢这家伙，但我现在对她一点那种想法都没有，你信不信就算发生意外从她那里收到什么福利，我都不需要用纳米机械‘控场’。”

　　　　“欸，听你这个说法，你是收到过了呀。”

　　　　林有德耸耸肩：“毕竟一起住了一个学期，香织姐又是那种个性。各种意外不可能少吧。”

　　　　终于，莉莉贝莱的新面具搞定了，看起来和芙蕾雅那个一样华丽漂亮。

　　　　莉莉贝莱盯着那面具。

　　　　“看来她很喜欢这次的作品。”夏咏芝嘀咕道。

　　　　莉莉贝莱瞪了她一眼，随后看着芙蕾雅，吞吞吐吐的说道：“谢、谢谢。”

　　　　说完她立刻就转开目光，脸蛋以惊人的速度蹿红。

　　　　芙蕾雅发出高昂的尖叫“太可爱啦”一把抱住莉莉贝莱，把小姑娘的脸按进她的胸部。

　　　　“放开我！”莉莉贝莱想要挣扎，但又怕弄坏面具，只能一边叫一边任凭芙蕾雅抚摸蹂躏。

　　　　林有德耸耸肩。转身拿起早就收拾好的背包，将挂满各种赛思利人的乐器的架子挂在肩膀上。

　　　　夏咏芝也做完了同样的事情。

　　　　这时候芙蕾雅才放开莉莉贝莱，奔向自己的轻量型步兵甲，不穿那个她扛不动赛思利人的乐器架。

　　　　“真难以置信。赛思利人竟然整天扛着这么多乐器移动。”莉莉贝莱嘀咕道，她个头小，所以只用带一个手鼓和一个像是苏格兰风笛的东西。就因为只带了这么简单的乐器，她在赛思利星球上说话必须小心。一旦遇到不能用她的乐器来完美回应的对话，她就可能让赛思利人不快。

　　　　芙蕾雅穿轻量型步兵甲的动作有些笨拙。于是莉莉贝莱背着她的小鼓和风笛跑过去帮忙了，一边帮忙还一边抱怨：“你这身体体脂率太高了，为什么那么多脂肪啊，这些没用的东西最好去做个抽脂手术什么的弄掉啦。”

　　　　“不，唯独这个我不能赞同！”林有德一瞬间恩莱科附体，大声说道，然后被夏咏芝冷不防踹了一脚小腿骨痛得嗷嗷叫。

　　　　终于，一行人准备完毕，开始向通往地面的传送站移动从裘卡人的空间站到赛思利地面，只有一个点对点传送通道可以用。赛思利高轨道上常年停泊着裘卡人的宇宙战舰那其实就是个和云鲸融合的超级裘卡人任何试图通过常规方式突入赛思利大气层着陆的人，都会领教银河系十巨头排名第八的种族的武力。

　　　　传送站有个巨大的等候室，里面已经挤满了今天要下赛思利行星游客。

　　　　林有德仔细观察带着面具的游客们，直接找到了昨天他在画面上看到的所有人。

　　　　包括彭瑞人艾尔莎。

　　　　如果艾尔莎出现在这里，是不是说明，彭瑞大使，那个死掉的洛克塔的女儿莫格利现在也自由了？】林有德询问诺亚的意见。

　　　　这样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六十一。】

　　　　林有德咂嘴。

　　　　不知道彭瑞母星现在的政治状况如何，说不定不喜欢人类的派系已经当权了，而人类高层还蒙在鼓里。】

　　　　这倒是不可能，你们对彭瑞的侦察和刺探行动一直没有停止嘛。】

　　　　也对。

　　　　这时候通往传送站的大门开启了，等待的队伍开始缓缓向前移动。

　　　　说实话，林有德对赛思利这颗星球，还是相当期待的，因为古代人类曾经写出过一个叫做《月亮飞蛾》的短篇科幻，里面的世界和赛思利相当的相似，在都市传说爱好者中，这已经成了时间旅行者存在的证据。

　　　　不过更多人相信，这是一个伪装成地球人在地球上隐居的外星隐士写来还钱买酒喝的作品。

　　　　不管怎样，自己马上要踏上一个不属于人类的行星了，这在林有德生命中还是头一次，而且对于大多数人类来说，他们都不会拥有这样的机会。

　　　　夏咏芝拉了拉林有德的手。

　　　　“值得纪念的第一次外星地表之旅！”她小声说。

　　　　林有德则按照赛思利人的习俗，演奏了一段音乐来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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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　赛思利人（二更）（）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林有德看到赛思利人的城市的时候还是小吃了一惊。

　　　　“看起来比全息图里的城市要漂亮多了。”夏咏芝如是说。

　　　　每一个赛思利人都住在自己的“宫殿”里，当然因为生产力低，他们的宫殿和人类的理解不太一样，光看规模可能只比林有德他们在十五号船坞那个加建了一次的宿舍大一些，但在精致程度方面完全是宫殿等级，而且赛思利人把他们的艺术感完全泼洒到了这些建筑上没错，泼洒。

　　　　整个城市看起来五彩缤纷，阳光照耀下确实仿佛童话世界一般美轮美奂。

　　　　林有德扶了扶脸上的面具。

　　　　夏咏芝问：“接下来怎么办？”

　　　　“先游览呗，毕竟我们名义上是陪同芙蕾雅来观光的，不游览说不过去。”

　　　　林有德刚把这信息发送，几个赛思利土著人就向着他们这边走来。夏咏芝和莉莉摆出戒备姿态，她们俩不像林有德可以通过诺亚分辨来人是不是真的土著。林有德抬手示意两人别紧张，这时候走过来的土著开始演奏音乐了。

　　　　合着音乐声，土著开始唱起来：“远方的来客啊，您的面具如此美丽。”

　　　　林有德立刻翻译把意思翻译给芙蕾雅听。

　　　　芙蕾雅马上也演奏起乐器在赛思利，不懂他们的语言没关系，你可以通过音乐来表达你的心情，赛思利人会把这当作你的回复。

　　　　芙蕾雅演奏的音乐相当的悦耳，真难以相信她接触这些乐器才几天。从她的音乐中可以听出她的喜悦，于是赛思利人也用充满喜悦的音乐回应芙蕾雅。

　　　　就这样芙蕾雅和几名赛思利人合奏着乐曲。赛思利人轮流歌唱芙蕾雅的面具，而且还顺便把莉莉的面具也歌颂了一番。

　　　　莉莉只能打着小鼓回应。不过这问题不大，在赛思利，乐器的使用也和地位相关，小鼓这种简单到不行的乐器只有身份很低的人才会用，所以赛思利人很快就不和莉莉说话了。

　　　　“真不爽，”莉莉在通讯里抱怨，“我待会也要演奏复杂漂亮的乐器，我都在辅助单元中预装好了演奏的程序了。”

　　　　“那必须等赛思利人认可你的地位才行，现在芙蕾雅倒是可以演奏最高级的乐器了。”

　　　　赛思利人喜欢艺术家。芙蕾雅刚到地表就完美的展现出她身为公主的艺术造诣，得到了赛思利人的认可，随着她得到越来越多赛思利人认可，她应该很快就能佩戴象征更加崇高的地位的面具了在赛思利，地位高的人戴地位低的人的面具也属于犯禁行为，被发现了后果也很严重，不过一般地位高的人偷偷戴低地位面具出去并不太容易被看穿就是了。

　　　　芙蕾雅现在已经成了赛思利人演奏乐曲的核心，不断有新的赛思利人加入称赞芙蕾雅的面具的行列，他们甚至开始讨论芙蕾雅的面具在哲学上的启迪这种神奇的话题。音乐会的规模越来越大。

　　　　芙蕾雅也一副玩得挺开心的模样，她继续用娴熟的技法演奏这些她才接触不久的乐器，面具下面的脸上满是笑容。

　　　　林有德继续观察四周，大部分和林有德他们一起下到地表的游客都在围观突然开起来的音乐会。不少人还在摄像。昨天林有德见过的几张面孔也混在这些人群中，只有一个跟着其他对音乐会兴趣不大的人向赛思利人的城市去了。

　　　　林有德咂了咂嘴，围观的人注意力都集中在林有德他们身上。所以无法通过视线之类的情报来确认那位将要和林有德他们接头的线人在哪里。

　　　　“我没注意到异常，”夏咏芝发来通讯。“也没有发现可能和我们接头的人，那些面具太碍事了。不但把脸挡住了，很多面具还大到可以挡住身体的一部分，严重阻碍了观察。”

　　　　“所以这里才那么受间谍们的喜欢啊。”林有德回应，同时面具下的连露出无奈的笑容。

　　　　在合奏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后，赛思利人开始散去，又过了五分钟这突发的音乐会终于结束了，芙蕾雅转身回到林有德面前，用一种弦乐器演奏了一段明快的旋律，伴着旋律唱道：“赛思利人的交流方式好有趣啊”

　　　　她用的人类的语言，在这个星球，只要用语言交流就得配乐，甭管你用的什么语言。就算是裘卡人那种以各种尖啸组成的语言，在赛思利也必须配乐。

　　　　顺便，赛思利人似乎不能接收工业金属之类的曲风，对农业金属的接受度也不高。

　　　　“接下来干什么呀”芙蕾雅继续唱。

　　　　林有德开始演奏挂在他的乐器架上那个很像是悠风号的乐器，同时努力让自己的发言比较像在唱歌：“我们先去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