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外一名灰衣老者见状,立即联手劈向曹祖弘。
陡听一阵叱喝自堡中冲出四五十名彪形大汉,分持长剑,七人一组,各自留住一人灰衣老者,身子疾驰起来。
阴司秀才骇然在呼:“七星剑阵!”
曹祖弘狞笑道:“姓古的!你受何人驱使,快点招出来,否则老夫今日必定叫你尸首无存,惨死当场!”
阴司秀才劈山一股狂前,喝道:“姓曹的!你已称霸多年,也该歇歇手,识相的,快停手,否则敝上一到,卧龙堡鸡犬不留厂‘哼!少狂吠!”
“轰!”一声,阴司秀才连连后退了三步,曹祖弘正被扑身上前,那两名灰衣老者问不吭声的分自左右劈山一掌。
阴司秀才急忙补上“天位”。三人立即以“三才阵”迎战当今武林积一大堡,黑道霸主“擒龙手”曹祖弘。
双方战得难解难分,惨烈异常!
只见堡中高手源源不绝奔出,不但圈住了斗场四周,更奔出堡外意图拦截,敌方之后援人员。
曹祖弘厉喝声:“上!”
一时刀光剑影,齐罩向那被围在七星剑阵中的六名灰衣老者。
陡听堡外惨叫连连,卧龙堡高手似潮水般的后退,三十六名神色本然的锦前大汉,手持双斧,不住砍劈着……
那是一种霸道无比的斧法,又疾又利,人或兵刃,遇之即折。
锦衣大汉边飞边劈砍,完全漠视溅洒在身上的鲜血,凄惨的惨叫声,以及横飞的血肉片。
四名白衣小女抬着一顶花轿。抢步前进著。
堡中高手躲过三十六名斧手之劈杀吆喝一声,疾扑向那顶软轿,那知未及三丈,便—一惨呼一声,气绝在地。
未那四白衣少女出手,未见任何掌力劈出,这是什么阴毒功夫,嗯!暗器!一定是一种见血封喉的暗器……
可惜卧龙堡正忙于迎战那群如狼似虎的锦衣大汉,根本无暇来察看究竟是什么歹毒霸道的暗器!
朝阳下,斧光灿烂,带起了血肉,带起惨嚎!
若非阳光普照,令人几疑置身于鬼域!七星剑阵早已溃败,三十六名斧手会合那六名灰衣老者,痛手歼击那群在作困兽之斗的卧龙高手。
曹祖弘那张丑脸此时更形狰狞,只见他将腰带一拉,内力一抖,一泓寒光立即自那笔直薄刃上射了出来。
阴司秀才惊呼:“化血刀!”
“不错!”
寒光一闪,一名灰老者右臂齐肩而下,只听他惨哼半声立即倒地气绝,阴司秀才身子不由暴退!
另一名老者稍慢半步,齐腰断成二截。
阴司秀才回头惊呼:“令主……”
软轿内陡然传出一声尖锐的厉锐的厉啸,那三直六名锦。
大汉闻声抛下对手,立即双斧连连,朝曹祖弘攻了上去。
“天罡阵?”曹祖弘神争一骇!
右刀左掌不敢怠慢迎了上去。
软轿内透出股冷煞之声音:“杀无赦!”
阴司秀才及四位白衣少女恭应一声:“是!”立即扑向对方。
堡中正杀得鬼哭神嚎之际,在“塔牢”中典儿在百忍大师走后,忆起往事,悲从心来,痛哭一阵之后,昏昏睡去。
在迷蒙中,只听“铿!步”一声,典儿突然被惊醒,他尚未瞧清是怎么回事之际,却听一声低呼:“小兄弟!”
典儿立起身子一瞧,只见壁间出现一个二尺四宽尺长的小门,那位詹师爷立下身子,已经走了进来!
“是你?”
詹师爷颔首道:“没什么?在此挺安静!”
詹师爷笑道:“小兄弟,那一次多亏你坚不吐供,否则我及慧妹,不但要惨死当场,而用还要受一场羞辱!”
“慧妹?喔!是……”
“不错!就是我,小兄弟!”
只见那位王罗刹满面春风的弯腰走了进来。
望着一身武打装扮的玉罗刹,在妩媚之中,添增不少英气,典儿诧然一愕,问道:“你为何如此打扮?”
玉罗刹笑道:“小兄弟,别怕,今日正是卧龙堡自江湖上除名之日,我及荣哥哥专程来接你出去的!”
典儿奇道:“卧龙堡这么多的人,而且人人身手高明,谁有那么大的力量能够逼得卧龙堡自江湖上除名呢?”
玉罗刹笑道:“普天之下除了咱们今主之外,谁有这种力量呢?”
詹师爷低咳一声,道:“小兄弟,我及慧妹原本是一对情侣,因为欠了咱们今主一份情,不得不到卧龙堡来卧底。”
“喔!我明白了,今日是你们今主来攻打卧龙堡啦!这子好啦,你们两人可以团圆了,我也可以去透透气!”
玉罗刹笑道:“咱们走吧!”
典儿突道:“是不是可以把关在这里的其余人全部走?”
詹师爷笑道:“小兄弟,据我所知,卧龙堡自设这个‘塔牢’以来,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犯人,咱们走吧!”
“真的啊!”
典儿不由钦赞百忍大师的神通不已。
典儿随着詹师爷二人步出“塔牢”之后,来到现场时,只见遍地死体,血流成渠,血腥之气扑鼻,好似置身于森罗殿!
他不由身子一颤!
抬目一瞧,典儿几乎惊呼出声。
原来那位相貌丑恶的堡主,全身上下前后,钉着十余支斧头,却暴目圆睁,身子直挺挺站立着!
显然,他死得甚不甘心,死不瞑目。
在他身前倒下了十二,三名锦衣大汉,看样子方才此地那场打斗,一定是十分的惨烈,典儿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玉罗刹轻拉一下典儿,二人立即随着詹师爷快步来到那软轿之前,只见二人跪伏在地,恭声道:“属下詹天荣,梁慧拜见令主!”
典儿却闷不吭的站着不动。
“免礼!”
咦?好耳熟!典儿不由朝轿内一瞧。
奈何珠帘但深垂,无法瞧靖模样,耳边却传来清晰的声音:“哼,小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
典儿不由矍然一惊!“
四下一瞧,除了地下的尸体以外,旁人皆垂着头,甚至唐师爷二人起来以后,亦退立一旁,垂首不语!
看样子,是那位轿中人在对自己说话,听那话意及音,轿中人似乎认识自己,他究竟是谁呢?
只听那低沉的声音叫道:“詹天荣。”
詹师爷忙上前一礼道:“属下在。”
“立即率人清理此处,易堡名日月堡,自明日起。除了持今牌前来设奔之人以外,只要接近堡门一步者,杀。”
“是”
“这位幼儿蛮不驯,即日起押住‘满翠圆’当小厮。”
“走。”
二十名锦为汉子在前开道,那顶软飘然而去。
阴司秀才及及六名灰为老者又朝詹师爷二人躬身一礼后,只听詹师爷立即客气的道:
“有劳那位弟兄将这位小兄弟送往‘满翠园’?”
阴司秀才手一挥,那位冷栋立即入内率出一骑,拉出神色茫然的典儿,吆喝一声,纵秀而去。
玉面罗刹神色一黯转过身子,随着众人处理着现场的尸首。
杨州,迷人的杨州!
自从年初“满翠园”于杨州城东开业后。杨州更加的迷人了!
“满翠园”开业当天光是花园就摆满了半个杨州城中大街小巷,若蓝小花,蓝也算上,整个扬州城巷恐怕要摆满了。
据杨州城最大花店“老王花店”老板低估要做那些花圈及花蓝必须动员上万人日专赶一天工,才可以做得出来。
怪不得光是那运花圈及花篮的车子就上千辆,来回奔驰了一个夜晚,天一亮,杨州城民一开大门即瞧见一大花海。
自辰时开始,响彻云霄,鞭炮声在“满翠园”前后四条大道,一串接着一串燃放着,响着,一直到午时末,才停止下来。
鞭炮整整响了三个时辰,四周居民只觉的耳鼓嗡嗡作响,一直到第三天才回复了正常。
不过,并没有一个人出来抗议,因为前一天晚上,满翠园已挨家挨户的拜访打协定招呼,并致赠一百两银子的歉意。
何况,他们早已在耳中塞紧了棉花。
最令那些寻芳客及贺客们惊奇的是,四周之居民待鞭炮悻响过后,全家大小顾不得炮烟呛人,拿着麻布袋,猛装着地上的炮屑。
尽管咳的鼻涕,泪水直流,抢得满头大汗,众人依旧拼命的抢装着地上的烟屑,不过,却未有争吵声!
原来“满翠园”总管“春花姐”早已吩咐姑娘们在致赠到意之时,偷偷告诉居民,一斤炮屑可以卖十两银子,不过,不许吵架!
因此,居民们将炮屑拖进庭院后,立即朝待着申时之早点到来。以便抱到东郊湖畔去交货领银子。
少数较贪便宜之人,更是塞进破衣物,砖头,石块,以增加重量。
贺客之中较为内行的人不由暗暗贷服“满翠园”老板的大手笔,大魄力,以庞大的资金,未开张先轰动杨州城。
一步人“满翠园”,仿佛置身于一个花的世界之中,楼台水榭,南北建筑,各式各样,最令人称奇的居然也有“蒙古包”。
每一个房门之前都俏艳的姑娘及清丽的丫头,唯一的差别就是他们的服装及语言,谈吐神情。
显然的,大江南北佳丽,三十五省的佳人,各种族的代表,都已聚集在“满翠园”了。
开业的那一天,贺客们流连忘返。
奈何“春花姐”碍于“开业当天,不得留客住宿’”恩客们只有在“姐”们殷殷叮咛:
“明日君再来!”
恩客们在姐儿们的泪汪汪的眼神下,大把大把的银子首饰—一拿了出来,再三保证明日一定会抢早来捧场。
最乐的是那些卖炮屑的居民了,人少的至少赚进百儿八十两的,人手多的丫居然赚进了上千两银子。
“满翠园”雇来的工作人员将一袋袋的炮屑化为灰之后,“满翠园”三个字早已深深印在了杨州男女老幼的胸中。
满翠园,赞!
满翠园!妙!
满翠园,够意思!
外来的任何寻芳客只要一询及“游乐处”,还自然有人向他推荐“满翠园”,包你满意,否则,你可以找我算帐!
满翠园,满翠园!满翠园……
三岁小孩如果不会说“满翠园”三个字的,一定养不活的!
有些稚儿开口会说的第一句话,居然不是“阿公”“阿妈”
“妈妈”“爸爸”竟是“满翠园”,可见“满翠园”的魅力了。
广告满挡!
姑娘满挡!
予约!子约!再约!
比银子!
比交情!
比关系!
为了一亲芳泽,恩客们已经挖空心思,绞尽脑汁了。
面对全国各地慕名而来的寻芳客,掌管业务的春花组除了忙着清点白花花的银子以外,便是积极物色人手。
“日月令”一下,立即自全车各地送本百余名即有武功底子,又是姿色上等的少女,供春花姐挑选。
这些少女大部份是出身于名门正派及清白家庭,有些是深夜被掠来,有些是亲人或师门牺牲而“下海”的。
反正任何一位纯真少女到了春花姐的家中,威协利诱,哄骗交加,不出一个月,人人不但甘心下海,而且已习得“高杆”的“床技”了!
为了增加少女们的“作战经验”,每晚营业时间内,春花姐命令她们二人一组,自房屋“密眼”中瞧着隔室中的“精采画面”。
每晚瞧一场,回来之后再交换心得,少女们由羞涩,浅谈,终于亦成笑谈,羞耻之念,已渐渐的淡化了。
当然了,其中有一位性子比较刚烈的人企图潜逃,结果尚未迈出大门,即已经被抓了回来。
春花姐只是在当时说了当事人几句,便吩咐其他的少女劝劝她一切看开点,何况吃的好,穿的好、三年后即可获得自由,忍着点!
那少女未置可否的闷闷过了二日。
第三天午时未到即收到一份快马送来的包裹,打开一看竟是自己爷爷的脑袋,她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醒来之后,由另一位少女手中接过家书:莲儿:你这不孝子,为了你的潜逃。令主规定咱们家中必须赔上一条命,爷爷自你走后,卧病在床,闻信之后,立即自尽。
你若孝顺,看到此信后,必须马上笑!笑!笑……
那少女果然含着泪水笑了出声。
笑,他果真依照父言在笑了!
可是。那种笑能看么?
还好,春花姐及时拍晕了她,否则非把她通疯才怪!
从此事件以后,少女们死心塌地的学习着媚技床功了。
扬州城又再听掀起了“满翠园”狂。
因为今天甲时,“满翠园”为了庆祝开业三个月,为了庆祝扩大营业,为了感谢左右邻居支持,将举办“春花望露”大会。
五十名原装处女将于今日申酉交“被杀!”
那是“爱杀”!
早在一个多月以前,即有各界名流办好的“开苞”手续,交了一万两银子,养精蓄锐,准备拨个头筹。
为了争取这五十人名额,据非正式统计、这五十位老兄每个人至少花了五千两以上的交际费。
不少的武林门派,多少的官府行门为了这五十个名额在明争暗斗着,磨擦,裂痕也因之产生、而日益加深。
原来是单纯的玩玩黄花大闺女。有谁想得到会演变成这个人面子之争,帮派之声呢?暗流在激荡着。
最乐的当然是日月会那帮阴谋分子了!
可是芸芸苍生有多少人知道这个危机啊?
这其中倒有一批人着实的发了一笔大财。
他们就是“满翠园”那些邻居们!
当他们自那些姑娘手中接过一百两银子之后,立即大量搜购麻布袋,使得一向贱若粪土的麻布袋价格暴涨十倍,而且“有行无市”。
也就是说就有钱买不到麻布袋。
偏偏时间紧迫,根本来不及向外地购买,情急之下,只有,买桶子回来将米,杂粮,肥料……等装于各式各样桶子内。
反正家家户户尽量多准备麻布袋要装炮屑。
这下子又把桶子的行情抬高了,搞乱了。
那些姑娘临别之时,再三吩咐除了炮屑之外,千万别再装进其他东西,否则若被滑瞩,那就大大的划不来了。
因此,脑筋动得快的人,又去抢购鞭炮,摆自己庭院内,到时候一并收了,即可捧“满翠园”的场,又可多捞一点银子!
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一人买,别人获悉之后也跟着抢购了!
你买,你买,鞭炮价格又被抬上来了,又乱了!
最绝的是。春花姐有意无意的向那五十名“中奖者”徵出意见,可否以他们的名义,做些花圈来增加“春花望露”大会的光彩。
那五十名老包不但同意了,而且还投下大把大把的银子,要花店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出最多的花圈,花篮来。
这下子,花价,花篮价,工人工资整个的往上暴涨了!
马车,货车,也总动员了!
扬州城及四周城市皆陷入“满翠园”旋风中,人人忙碌着,紧张着,兴奋着,钱!钱!
大把的钱来也!;满翠园,满翠园!可爱的满翠园!
“春花望露”大会当日辰时一刻,万炮齐响,门窗破裂。
鸡飞犬跳,幼儿惊哭,又热又闹,一直响了三个多时辰,才静了下来。
顾不得哄小孩!
顾不得察看门窗破了多大。
人人先冲出去抢装着炮屑。
一见没有什么可抢的了之后,再关起大门,装着自家燃放过后的炮屑,兴奋又紧张,鼻涕,泪水猛流!
咳嗽更是此起彼落。
装好之后,全家来回奔跑交货换银子,忙得不亦乐乎!
事过境迁之后,虽觉忙得几乎脱力,家中亦乱得一塌糊涂,但是看在白花花的银子上,人人亦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