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报应的规律嘛。‘’什么!
‘我大声喊道,’你做法官的也对我这样说?
‘’这些科西嘉人几乎都疯了,我敢断言,‘维尔福先生回答道,’他们以为他们的老乡还依旧在做皇帝呢。 你弄错了时代啦,你应该在两个月之前来告诉我的,现在太迟了。 快跑,不然我可要用强迫手段了。‘我望了他一会儿,想看看要是再向他请求会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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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收获,但这个人是用石头做的。 我走近他,低声说道,‘好吧,既然你把科西嘉人看得这样清楚,你就用该知道,他们是绝不食言的。 你以为杀死我哥哥是件好事,由于他是个拿破仑党,可你是一个保皇党!好吧,我,我也是一个拿破仑党,我现在向你宣布一件事,就是我要杀死你!从我向你宣布为亲人报仇的这个时候起,你得赶紧想法保护你自己吧,因为下一次我再遇见你的时候,你死期就到了!
‘就在他惊魂未定的时候,我就打开门逃了出去。“
“啊,啊!”基督山说道,“看你的外表很诚实,贝尔图乔先生,想不到你却会对一位检察官做出这样的事来!他知不知道‘为亲人复仇’这几个可怕的字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得很清楚,因此从那个时候起,他不带卫队就决不敢外出,总把自己关在家里,并派人到处抓我。 幸亏,我躲藏得好,他找不到我,于是他心急了,不敢再住在尼姆了。他要求调职,而他的确也极其神通广大,他调到了凡尔赛。可是,您是知道的,一个科西嘉人既然已发誓要为自己的亲人报仇,是不管路途远近的。 所以,他的马车尽管走得快,却未曾超过我半天的路程,我步行跟踪着他。 最紧要的事情是不但要杀死他,因为这种机会我有过不止一百次了,而且要杀死他而又不被人发觉,至少不被人捉住。 我已不再是属于我自己了,由于我得保护自己和想法养活我的嫂子。 接连三个月,我盯住了维尔福先生,那三个月里,只要他一出门,我就跟踪着他。 终于,我发觉他偷偷摸摸地到欧特伊去了。 我就跟着他到了那里,我看他走到了我们现在的这所房子,只是,他并不从朝街的大门进来,他原是骑马或者是乘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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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却把车子或马留在小客栈里面,从那扇门进来,您看,就是那边儿的那扇门!“
基督山点了一下头,表示他能在黑暗中看到贝尔图乔所指出的那扇门。“我在凡尔赛既然没事可做,就到欧特伊来竭力打听消息。 如果我想偷袭他,最合适的地点显然就是躲在这儿等候他了。 这座房子,正如门房告诉大人的,是属于维尔福的岳父圣。 梅朗先生的。 圣。 梅郎先生住在马赛,所以他用不着这所乡村别墅。 听说房子已经租给了一个青年寡妇,大家只听说她叫‘男爵夫人’。
“有一天傍晚,我正从墙外往里探望的时候,看见一个年轻而美丽的女人独自在花园里散步,花园里的情形无论从哪一个窗口都是望得到的,我猜测她是在等维尔福先生。 当她走近时,能够辩别出她的面貌了,我一眼便看出她才十八九岁,身材高挑,非常漂亮。 而由于她穿着一件很宽松的绸衣,又没有什么东西拦住她的身体,所以我看出她不久就要做母亲了。 过了一会儿,小门开了,进来了一个男人,那个青年女人就连忙向他迎上去。 他们相互拥抱,亲密地接吻,一同回到了屋子里。 这个男人就是维尔福。 我当时想,当他回去的时候,特别是假若他在晚上回去的话,他就会独自在花园里走一大段路的。”
“你可知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名字?”伯爵问道。“不知道,大人,”贝尔图乔继续说,“你一会儿就会知道我当时没有任何时间去打听这件事。”
“说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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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贝尔图乔继续说道,“我本来可以刺死那个检察官的,但我对于地形还不够熟悉。 我深恐不能立刻杀死他,让是他一喊,我可就逃不脱了。 我把这件事拖到了他下次再来的时候。 而为了不使这些逃过我的注意,我弄了一个窗子对着街道的房间,以便随时窥视花园里的情形。 三天过后,约莫晚上七点钟的时候,我看见一个仆人骑着马疾驰着离开了房子,踏上了通往塞夫勒去的大道据我猜测他是到凡尔赛去的,我没猜错。 三个钟头之后,那个人满身灰尘地人回来了,他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十分钟之后,又来了一个男人,是徒步来的,披着一件披风,他打开了花园的门,一进去就把门关上了,我赶紧下来,虽然我还没看清楚维尔福的脸,但从我剧烈的心跳上就可认出是他。 我穿过街道,奔到了墙角上的一个邮筒前面。 我以前就是用了这个邮筒的帮助朝花园里窥视的,这一次,只是望望已不能使我满足了,我从口袋里摸出小刀来,自己先试了一下,刀尖的确很锐利,然后就从墙上翻了过来。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看看那扇门,原来他把钥匙留在了门上,可为小心起见,他把钥匙在锁孔里连转了两下。 那么,没问题我可以从这扇门逃出去的。 我把地形仔细地观看了一遍。 花园是个长方形的,中间有一片光滑的草坪,四角有着枝叶茂密的树丛,树丛中夹杂着矮树和花草。 要从那扇门走到屋子里或从屋子里走到那扇门,维尔福先生必须路过一处树丛。”当时九月底,风很猛烈。 大块的乌云扫过了天空,慢慢地把那苍白的月亮挡住了,这时,微弱的月光染白了那条通到屋子里去的石子路,但却无法穿过那黑压压的树丛,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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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藏在这茂密的树丛里,是决不会被发现的。 我就藏在离维尔福必经之路最近的一个树丛里。 我刚一进去,就好象听到在呼呼的风声里有呻吟声,您知道,或者说得更确切些,您不知道,伯爵阁下,一个快要犯暗杀罪的人,总好似听到空中有低低的哭泣声。 就这样过了两个钟头,在这个时候,我好象觉得又有几次听见了这种呻吟的声音。 后来午夜的钟声响了。 当最后那一下钟声消失的时候,我看到我刚才下来的那座秘密楼梯的窗口上透出了一点微弱的灯光。 不久门就开了,那个穿披风的人又出现了。 那可怕的时机终于到啦,为这个时机我已准备了很久,因此我毫不心急。 我把小刀从口袋里摸出来,准备出击。 那个穿披风的人向我走过来,但当他走近一些的时候,我看到了他手里拿着一件武器。 我后怕了,不是怕搏斗,而是怕失败。 当他离我只有几步远的时候,我才看清那武器原来是一把铲子,这时他已在树丛边上停了下来,先向四周望了望,然后开始在地上掘起坑来。 为了能够挖土,他把披风脱下来放在了草地上,我这才发现在他的披风下面蒙着一样东西。 当时,我承认,好奇心和我的仇恨混合在了一起,我想看看维尔福究竟要在那儿干什么,因此我屏住呼吸,一动也不动地站着,我的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念头,而当我看到那检察官从他的披风底下抽出一个两来长七八尺深的木箱的时候,那个念头就更加明确了。 我等他把那只箱子放在坑里,然后,当他用脚把土踩结实,想解除一切痕迹的时候,我就冲了上去,把我的小刀一下了插进了他的胸膛,一面大声叫道:“我是琪奥凡尼。 伯都西粤,拿你的命补偿我哥哥的命,他的寡妇得到了一些财宝!
你看见了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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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报的仇比我所期望的还圆满!“
我不知道他当时有没有听到这些话,我想他或许没有听到,因为他喊都没喊一声就倒了下去了。我只感到他的血喷了我一脸,我当时如醉如狂,而那血并没有使我弄糊涂,却反而使我更清醒过来。不一会儿,我便挖出了那只箱子,然后,为了不叫人知道,我又填满了那个坑,把那把铲子抛到了墙外,奔到门口,把门牢牢地锁上,拿走了那把钥匙。“
“啊!”
基督山说,“依我看,这是一桩微小的暗杀抢劫案。”
“不,大人,”贝尔图乔说道,“这是为亲人复仇,外加补偿损失。”
“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吧?”
“那可不是钱。”
“啊!
我记起来了,“伯爵回答说,”你不是说起过一个什么婴儿吧?“
“是的,大人,我当时连忙奔到河边,在河堤上坐下来,用我的小刀割开了箱子上的锁。在一块质地很好的纱布里,包着一个初生的婴儿。 他的脸发紫,小手发青,明显是被人闷死的,但他的身体还没有冷,所以我有点迟疑不决,不敢把他扔到我脚边的河里。 过了会儿,我好象觉得他的心脏微微地跳了一下,由于我曾经在巴斯蒂亚的一家医院里当过助手,所以我就按照医生的办法做起来——我把气吹到了他的肺里,使他的肺部膨胀起来。一刻钟之后,我看到他呼吸了,而且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叫喊。”于是我也喊了一声,但那是一声高兴的喊叫。“那么,上帝没有责骂我,”我喊道,“因为他答应我救活一条人命来抵偿我夺掉的那条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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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那孩子怎么样了?”基督山问道。“对于一个想逃走的人,他一定是个负担。”
“我一点也没想收留他,由于我知道巴黎有一家医院是接受这种可怜虫的。 当我经过关卡的时候,我便说这个孩子是我在路上捡到的,并问那家医院在什么地方。 那只箱子证实了我的话,那块纱布也证明他的父母是有钱人,我身上的血可以解释是从别人身上弄来的,也可以解释是从那孩子身上弄来的。 他们没有为难我,就把那家医院指给了我,原来医院就在恩弗街的头上。 我先把那块布撕成两片,布上原先写着两个字,那样一来,一个字仍留在包孩子的那片布上,一个字便留在了我的手里,我走到医院门口,拉了拉铃,便飞似的赶快逃走了。两个星期过后,我便回到了洛格里亚诺,我对爱苏泰说,‘你可以放心了,嫂嫂,伊斯雷死了,可他的仇已经报了。’她问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就把经过的一切都说给她听了,‘琪奥凡尼,’她说道,‘你应该把那个孩子带回来。 我们可以取代他失去的父母,给他取名叫贝尼代托,上帝看到我们做了这件好事,会祝福我们。’我把我藏着的半片布给了她,回答说,到我们富裕了,我们再去把他要回来。”
“那片布写的是什么字?”基督山问道。“H和N,上面有一位男爵的花环图纹。”
“天哪,伯都西粤先生,你竟然用起家谱学的术语来了!
你是在哪儿研究家谱学的?“
“就在您这儿,大人,在您手边当差是什么都学会的。”
“讲下去吧,我可很想知道两件事。”
“什么事,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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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男孩后来怎么样了?
我记得你告诉过我他是一个男孩儿,贝尔图乔先生。“
“没有,大人,我不记得曾经告诉过您这一点。”
“你说过,是我弄混了。”
“不,您没有错,他的确是个男孩儿。 但大人想了解两件事情,那第二件事是什么?”
“第二件是你被人控告的那件罪案的经过,就是以后你要一位忏悔师,可布沙尼神甫应邀到尼姆狱中来看望你的那件事。”
“那个故事说起来很长的,大人。”
“那又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我睡眠的时间是很短的,我想你也不会很想睡吧。“贝尔图乔鞠了一躬,继续讲他的故事。”一半是由于我忘不了那种种往事,一半是为了需要养活那可怜的寡妇,我就又急急地又回去干走私贩子那老行当了,当时走私比以前更容易了,由于在一次革命之后,接着老有一段时期法纪很松弛。 南部沿岸的警戒尤其薄弱,因为在阿维尼翁,尼姆,或乌齐斯不断有叛乱发生。 我们就利用政府给的这个停战时间,在沿海一带建立起了联络网。 自从我的哥哥在尼姆街上被刺杀以后,我就再也没进过那座城市。 结果是,那位和我们有联系的客栈老板发觉我们不再到他那儿去了,就不得不来找我们,他在比里加答到布揆耳的路上开设了一个分店,名叫杜加桥客栈。 所以,在埃格莫特,马地苟斯和波克一带,我们有十几个地方可以卸货,需要的时候,也可以在那儿藏身,以躲避宪兵和海关官员。走私这个行当,只要肯花精力,肯动脑筋,是很能赚钱的,我是在山沟里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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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所以我有双重的理由害怕宪兵和海关官员,因为一旦把我带到法官前面,就免不了要审问,而一经审问,就老是要追究过去的事情。 那样在我过去的生活中,他们就可能会发现一些比走私雪茄和无证贩白兰地更为严重的事,所以我宁死也不愿被捕。 我干成了不少惊人的交易,而这些经验不止一次地说明,凡是那些需要当机立断,果敢执行的计划,我们对于自身的过份忧虑,几乎是成功的唯一障碍。 的确,当你拼命想完成一件事的时候,你就不再是别人的对手,或说得更确切些,别人也就不再是你的对手了,不管是谁,只要下定了这个决心,他就会马上觉得增添了无穷的力量,而他的视野也随之就开阔了。“
“谈起哲学起来了,贝尔图乔先生!”伯爵插嘴说道,“你一生中什么都干过一些的了?”
“噢,请您原谅,阁下。”
“不,不要紧,但在夜里十点半的时候谈哲学不免有点太晚了吧。 我没什么别的意思,但觉得你说的很正确,比有些哲学家说得还对。”
“我的生意愈做愈远,也愈来愈赚钱。爱苏泰照料着家务,我们那份小家产逐渐地丰富起来。 有一天,当我要出发去远行的时候,‘去吧,’她说道,‘你回来的时候我要吓你一大跳。’我追问她是什么事,但没用,她什么也不肯告诉我,因此我就走了。 我们那次离开了差不多六个星期。 我们到卢卡去装油,到里窝那却装英国的棉花,我们顺利地卸了货,各国拿了一份,然后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我一进家门,就看见爱苏泰的房间中央有着一只摇篮,这只摇篮,和其它的家具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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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奢华的了,摇篮里有一个七八个月的婴孩儿。 我高兴地叫了一声,自从我暗杀了那检察官以来,从来都很愉快,只是一想到遗弃了这个孩子的时候,心里总有点不悦。 而对那次暗杀,我从没有后悔过。 这一切,可怜的爱苏泰都猜到了。她就趁我出门的时候,带着那半片纱布,写下我把孩子送到医院里去的时间,动身到巴黎去接孩子了。 他们没提出任何想法,就把那婴儿交给了她,啊,我承认,伯爵阁下,当我看到那可怜的小东西安闲地躺在摇篮里的时候,我泪水盈眶,心潮澎湃。‘啊,爱苏泰,’我喊道,‘你真是一个好女人,上帝会祝福你的。’“
“这就和你的哲学不太相衬了,”基督山说道,“这实在是一种迷信而已。”
“唉!
大人说对啦,“贝尔图乔答道,”上帝派这个婴儿来是为了惩罚我们的。 从来没有哪个人的邪恶的天性这样早早地就显露了出来,而且这决不是由于教养方面的什么过错。他是一个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