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娥才抬头看看她,眼神已变的纯真澄澈,珩亲王在一旁看到,暗叫不好,这个蠢女人去招惹她干什么。
陈娇娥却笑道:“这位便是洛府的二小姐吗?”婉兮抚额,心道这演技和长相,生活在古代真是屈才了,于是起身颔首道:“不错正是舍妹。”洛舒瑶看陈娇娥不经世事天真的模样,不禁心内暗讽,就这样还敢嫁入珩亲王府,以后有她好看的。于是柔声说道:“陈姐姐,舒瑶敬你一杯。”陈娇娥瞧着她不安好心,看她们,母女二人的小动作,多半是冲着婉兮来的,于是暗暗看向婉兮,见婉兮点头,心想反正有自己护着,她也翻不了天去,于是刚要接过洛舒瑶手中的酒杯,未曾想还没碰到酒杯,洛舒瑶就松开了拿着酒杯的手,一杯酒就这样洒在了她自己的衣襟上,洛舒瑶连忙用手绢擦拭,却越擦越脏。
周围不少知道这陈娇娥与洛舒瑶都要嫁进珩亲王府的事,本来就在暗自看着笑话,没想到还真出了这么茬事,这是什么情况,洛舒瑶去给正室敬酒,却被打翻了酒杯,陈娇娥心里生气却面色不显,小脸煞白的说道:“洛妹妹的衣服脏了,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齐氏笑着走了过来,口中说道:“无碍的,马车里还备了一套衣服,去叫平儿给你取来便是。”沈府已经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只见一个丫鬟道:“洛小姐请随奴婢走,后院准备了空房间,您去那换吧。”舒瑶点头,随即看向婉兮,说道:“长姐,平儿去给我取衣裳了,麻烦长姐陪我去一趟吧。”
婉兮一笑,说道:“走吧。”子佩刚想跟着同去,却见齐氏说道:“啊,子佩啊,刚才我就找王妈妈,这一转身她就不见了,你去帮我找找她。”子佩看婉兮点头,只得去找王妈妈,婉兮便陪着舒瑶去了后院。沈府的丫鬟刚将她们带到,舒瑶对她说道:“我怕丫头寻不到路,还要劳烦姐姐为我去引她过来。”说罢,往小丫鬟手里塞了块碎银子,小丫鬟兴高采烈的去了。
婉兮心道,怕事她要对自己动手了,于是暗加了防备,忽听的门外有人叫道:“二小姐,二小姐。”舒瑶一愣,忽又道:“是王妈,长姐在屋里稍事休息一会儿,我去看看怎么了。”见婉兮点头,洛舒瑶快步走了出去,这时听见窗户在她背后被人轻轻的推开,婉兮一回头,看见一个精瘦的男子,面现精光,直直扑了过来,婉兮一笑,身子一闪站了起来道:“什么人?”
来人色眯眯地看着婉兮道:“你问本少爷,本少爷是沈丞相的亲戚,小丫头,跟着爷没有亏吃,快来吧。”说罢,又扑了上来。婉兮又一闪身,轻松的闭开了他,心想,若是把他打倒,便暴露了自己会武功一事,而且还没有必要,要是把洛舒瑶再弄进来,自己跟她呆在一起,她出来了事,自己也也推脱不了,怎么办才能最划算呢,就在这时,窗户又翻进来一个女子,一掌劈晕了这个猥琐男,说道:“洛小姐,是我。”
婉兮一看正是陈娇娥身边的丫头,微微点了点头,心想,这个陈娇娥倒是很讲义气,随后这个小丫头说道:“洛二小姐已经回去,一会儿怕是有人就要寻到这里,小姐先走吧,把他交给奴婢,我们小姐说了,今晚就会让他出现在他应该在的地方。”婉兮一笑,说道:“那便有劳陈小姐了。”
当婉兮回到后厅的时候,也是沈府那个小丫鬟带着平儿回到后院的时候,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二人又往后厅走来。洛舒瑶见婉兮进来,一愣,婉兮笑着走向她说道:“妹妹怎么回来了?”洛舒瑶解释道:“刚才王妈急急忙忙来寻妹妹,说是母亲头晕差点摔倒,妹妹便没来得及通知长姐,就赶过来了。”齐氏也暗恨,怎么又失手了,于是说道:“是啊,刚才不知怎的头晕的厉害,现在还难受着呢。”婉兮连忙问道:“夫人没事吧,要不要我们先回府你也好好好休息。”
齐氏一看骑虎难下,只好说:“好吧,那我们就先回府吧。”
这边齐氏她们辞别的沈夫人乘马车回府,齐氏与洛舒瑶在车内如何生气不提,那边陈娇娥一笑,对着那个救了婉兮的丫鬟说道:“一个时辰后,动手。”
第三十六章 良人罢远征()
婉兮一路往回走,心里不安,不愿如此毁了一个女孩的名节,自己前世?13??上已经沾满了鲜血,如今只希望安稳度日罢了。
子佩看婉兮纠结的样子劝道:“小姐您就是太善良了,她们要害你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你一个女孩家的名节呢?”婉兮心里也清楚,她从不是这样优柔寡断的人,始终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还一针,人还犯我斩草除根的态度,也认为自己给过齐氏警告了,可是如今和宸郡王在一起后,却不愿意让他知道自己一点不好的事情,所以便不愿去做了,只为能配得上他。
婉兮考虑了一会儿说道:“子佩,你去拦住陈小姐,就说我感谢她的相助,但这次毕竟是我的事,所以暂且算了,若有下次,我必亲自动手。”子佩无奈,领命而去。
回到院子里的婉兮,一直闷闷不乐,子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知道自己问小姐她也不能说,只得等子佩回来,本想服侍小姐进屋,可是婉兮对她说自己想在院子里坐一会儿。
子衿回屋后,婉兮一个人坐在廊下发呆,心里纳闷,自己竟如此喜欢他了吗,喜欢到可以宽容世上的一切,只为配得上他的不染纤尘,若是此时战峰知道婉兮是这么以为他们郡王的,非要笑死不可,就他们那个坑死人不偿命的主子,只能表示婉兮想多了。
可是婉兮呢,盯着墙面发呆,忽然想起宸郡王临行时说他的书柜暗格里有什么,那天只顾着难过了,也没太注意,不如去看看,于是起身,悄悄的越过围墙,然后直奔书房而去。点燃一盏蜡烛,站在书柜前,婉兮来回踱着步,寻找暗格的位置,突然发现有一个地方书的摆放有点别扭,一拉这本书,暗格便从下方推了出来,里面别无他物,只有明晃晃一道圣旨,婉兮打开一看,正是皇帝为她与宸郡王赐婚的圣旨,不禁一惊,顿时笑容又挂在脸上,乐呵呵的想着,原来他这么想娶我,看了半天,才不舍的把圣旨放回原处,小心翼翼的关好暗格的机关,一蹦一跳的回房了,正赶上子佩回来,禀报道:“小姐,陈小姐已经将那人放了。”婉兮沉浸在喜悦中只道了一声好,便笑着进屋了,子衿和子佩面面相觑。
子佩问道:“小姐怎么了?”
子衿道:“不知道啊,刚才一回来还闷闷不乐的,谁知道这阵怎么又这么高兴。”
“要不要去请大夫来看看。”
“你若不怕死便去吧。”
子佩只得作罢,婉兮一整晚躺在床上都在想,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不会,哈哈,圣旨是在他回京之日立下的,那时他就想娶自己了吗,哈哈,对哦,之前他没回来时长公主就来为他提亲了,自己好像傻,哈哈。只能说,身在凤鸣关的宸郡王,还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女神,就这样犯花痴了一整晚,变成了女神经,而且从第二日起婉兮便天天坐在书桌前,在信笺上写着些什么,直到那日魅影出现在她的书桌前。
婉兮安排魅影先去休息,便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书信。
“兮儿,收到你的来信,心中甚慰。'怕相思,已相思',本来我还很高兴,我的兮儿竟会如此想念我,可是当我每远离京城的一寸土地,对你的想念便深上一分,我已深感思念之苦,所以如今竟舍不得你这样想念我了。窗外月儿圆了,兮儿,多希望此刻我能陪在你的身边,还有,从今以后,我想你就好,你,少些想我。”又另附了一张花笺写着:“花笺纸上道不尽,一眉一目皆相思。”
婉兮看完宸郡王的来信,觉得自己像一颗夹心糖果一般,满心的甜蜜,为了不让我难受,竟可以让我不要再想他,于是提笔写道:“翊宸,'相思本是无凭语,莫向花笺费泪行',古人诚不欺我也,我屡次提笔,却又搁下,每每失落,若是你在眼前该有多好。此时,你已经到凤鸣关了吧,想来可笑,我明知此战必开,却仍每日在心里安慰自己,你不过月余就回来了,宛如闺中怨妇,想来也觉自己可笑,如古诗中所言'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不过,你且安心,我等你回来,只一个要求,好好照顾自己。兮”。
装好信,交给了魅影,说道:“不急,路途遥远,你且休息好了再走。”便让子衿安排他去休息了。
等魅影再回到凤鸣关的时候,与北魏的和谈已经进行了十天,由于洛大人作为使臣,宸郡王只是陪同出席,所以主要由洛大人与北魏进行周旋,可是一连十天,北魏皇帝都未曾在朝堂上露面,只有魏武侯在暂代北魏皇帝执政,所以北魏这边就使用了一个拖字诀,一拖再拖,一缓再缓,一议再议,最终也没给出答复。
这天洛大人正与宸郡王在房中议事,忽听凤鸣关的守备刘江来报,说是北魏派兵驻扎在城外二十里处。
宸郡王与洛大人忙赶往城门,登上城门处极目眺望,远处黑压压一片的士兵,有道是:“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人上一千,无边无沿;人上一万,彻地连天。”粗略估计,北魏至少派了五万大军,洛大人是一届文官,没有见过如此阵仗,吓得身体直抖,宸郡王却心道早点开战也好,便能早一点回京去见婉兮了,想起她说的“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不由一笑,对刘江说道:“通知城内武将,升营议事。”
说罢信步走下城墙,回到守备府的议事厅,与洛大人说道:“洛大人,如今形式您已经看到,北魏怕是压根不想与我大梁进行和谈,拖了这么久,不过是为了开战做准备而已,”说到这,见洛大人点头才继续说道:“如今我们只能先上报朝廷派兵了,再看看北魏的所图。”宸郡王的话说的及其委婉,毕竟前来议和的使臣是洛大人,所以接下来该怎么做的决定权还是在洛大人的手上,洛大人也深知这北魏无意议和,所以说道:“臣这便去写本上奏朝廷。”
这时,凤鸣关的守备将领已到议事厅,一个个摩拳擦掌等得宸郡王的调遣。
第三十七章 君问归期未有期()
北魏这些年一直都很安静,当然边境地区也不乏有北魏人抢劫和骚扰大?13??子民的情况,但毕竟都是小打小闹,官兵一来他们就跑了,毕竟哪个国家或地区都有坏人,所以朝廷也就并未在意,凤鸣关的守军只有两千人,但这些年来也相安无事。
宸郡王打退西夏大军,驻守西部边境七年,军中名望甚高,这些事在北边守军中早已传开,因此这些士兵将领都对宸郡王倍为崇敬,虽然两千守兵无法抗衡北魏的五万大军,但一个个还是情绪高昂,没有惧色。
看着他们的样子,宸郡王点点头,说道:“如今北魏大军驻扎在城外二十里处,意图虽明显,但是据本王判断,一时尚不会开战,洛大人已修书回京,上奏朝廷申请增兵,诸位也安抚好各部士兵,各司其职,不必慌乱,刘大人,你安排好人手,轮流交换守卫好各个城门,即日起闲杂人等不得进城,另外,县丞何在?”
县丞孟大人即刻上前施礼道:“在下孟长安在此,郡王有何吩咐?”
宸郡王问道:“孟大人,不知这凤鸣关的百姓有多少?”
孟大人答道:“回郡王,这凤鸣关本就是个驻军的瓮城,来此居住的百姓基本上都是附近村县前来经商的,然后定居于此,不过三百来口。”
宸郡王点头:“很好,如今我大梁与北魏开战在即,朝廷的援军又需些时日才到,就要有劳孟大人,去劝一劝这些百姓,带上身家钱物暂且回乡,等他日战争平息,再重返居所。”
孟大人答道:“好,臣这就去办。”
宸郡王又一一做了安排后,返回居所,坐在桌前,开始给婉兮写着回信,犹豫了很久,还是提笔写道:“兮儿,天气日渐寒冷,望你安好。如今凤鸣关已是冰天雪地,护城河都结了很厚的一层冰,常有百姓在冰上凿一个冰洞出来,用虫儿钓里面的大鱼,别有一番韵味,多希望以后能带你来走走。只是有一事,还是不得不与你说,与北魏的和谈跟我们估计的一样不顺利,今日北魏兵发五万,驻扎在凤鸣关外,想毕开战在即,而且不出意外的话,皇祖父会命我直接留守在凤鸣关,而朝中一时未必会派援兵,所以还需耗费些时日,归期暂未可知,无论如何,照顾好自己,等我。”
宸郡王的信是与洛大人的奏本一同到京城的,皇帝在金殿上收到洛大人的急奏,不禁眉头一皱,与众大臣商讨如何应对,这回那些主和的老臣都不再发声,兵部尚书陈卓请旨道:“陛下,如今北魏五万大军围困凤鸣关,凤鸣关却只有守备军两千人,实不足以应对,我朝除去北部边境守卫军三万,以及分助各地的军队,目前可调两万援兵去北部边境,还请陛下早下定夺。”
皇帝思考了一会儿,问孙大人道:“孙爱卿有何看法?”这位吏部尚书孙大人便是珩亲王舅舅安庭侯的学生,孙大人深施一礼后说道:“启禀圣上,臣以为北魏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陛下您想,这北魏近几年连年大旱,收成不佳,若是真要与我大梁开兵见仗,粮草便是一个大问题。”见皇帝微微点点头,户部尚书孟大人上前道:“圣上,臣以为孙大人所言及是,凤鸣关易守难攻,若是拖上一阵,北魏自会因粮草不足而撤兵,到时候自会主动来与我大梁和谈。”皇上点头,问丞相道:“沈爱卿何意?”
丞相沈大人上前施礼道:“臣以为孙大人与孟大人说的有些道理,圣上不必过为心急,有宸郡王在凤鸣关,料也无妨,不如先让陈大人这边准备调兵,毕竟这些人也不是个小数目,北地又极寒,粮草马匹兵将的棉衣就需要准备些时日,然后我们再静观其变,若是北魏真的存心攻打我大梁,到时我们再派援兵也不迟。”
朝中留守的几位武将刚想提出反对,皇帝便发话道:“沈爱卿所言极是,传旨到凤鸣关,命宸郡王驻守凤鸣关,以观北魏局势,洛大人暂回京城。”
退了早朝,这几个年迈的武将聚在一起,微微摇头,心里想圣上啊,当年您便是听信了这些文官之词,优柔寡断,才让自己的嫡长子命丧无量山啊,如今还要让曾经死里逃生的嫡长孙也回不来吗?有一位老将想到这说了句“不行。”便转回头往宫门返去,正遇见刚出宫的兵部尚书陈卓,陈卓拱手道:“老将军,您这是要去往何处啊?”
老将说道:“我有事要去求见圣上。”
陈卓一笑道:“老将军要是为了宸郡王的事,便不必去了。”
老将一愣,道:“为何?”
“宸郡王自由安排。”
老将将信将疑,陈卓又道:“将军请放心,宸郡王不会有事,圣上也深知,若是宸郡王出了事,我大伯母长公主殿下也不会善罢甘休。”
老将心道,也对,长公主决不会坐视不理,于是一拱手道:“陈大人所言极是,那老朽便回去了。”
陈卓劝走了老将军,才对侍从道:“备马,回兵部。”
这边婉兮看罢宸郡王的来信,虽是早有准备,仍然心情低落,君问归期未有期,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心情烦闷便想出去走走,于是命子衿先安排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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