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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徒弟丢了()
“师父,你又要出去吗?”丁谧忽然打开房门冲了出来,站在院子里的南宫非一惊,偏头道,“我要出去,还经过你的同意?”
“师父为人潇洒豪迈,琼英那样的女子配不上师父……”丁谧小声说道。
南宫非愣了一愣,问道:“琼英是什么样的女子?她配不上,你就配得上吗?我是答应了丁食丁越照顾你,可也仅限于照顾你,你别忘了,我是你的师父!”
他说完这话,转身就走,丁谧张着嘴想要追上去,却不敢,心里渐渐有些后悔自己鲁莽的告白,倘若不是因此,师父对自己的态度也不会转变的那么大。
南宫非的这句话更是让她无地自容,师父是坦坦荡荡的剑客,侠义之气浩然存之,而自己干的却是偷鸡摸狗的勾当,若是真真实实地说起来,那自己可比琼英差得远了。
丁谧垂头丧气地往廊道走去,一不留神撞上了往这边跑来的晋远,晋远忙扶住了她道:“怎么了这是?心不在焉的……”
“我就是太困了……”丁谧说着打了个哈欠,晋远点了点头,忽然问道,“你见过凤久吗?”
“没有啊,怎么了?”
“没什么,就你要是看见她了,告诉她一声,公子病了,病得很严重,让她赶紧回来看看!”晋远神情凝重,完全没有玩笑和夸张之意。
丁谧瞪大了眼睛诧异道:“公子病了?不是这些天身体已经好转了吗?我还看到过他在院子里练剑呢,那架势比起师父都毫不逊色。”
“你不知道,公子他昨天受了五十军棍,又一夜没睡,所以这病就忽然上来了,不说了,我出去抓药了。”晋远说到这里,急忙掐断话题,往院子外冲去。
其实凤久昨天离开礼府前,见过丁谧,说了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丁谧也没有放在心上,只记得她说要好好照顾石榴树什么的……
现在想来,两人或许是吵架拌嘴,凤久离家出走了,丁谧拍了拍脑袋,拿过佩剑就出了府门。
凤久爱干净,又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这样的去处并不多,丁谧想着先从城西开始找,要是两个时辰还没找到,那就回来。
却不想刚出府门没走几步,便被人跟上了,丁谧跟着南宫非也算学到了不少本事,就算学不到精,就是粗鄙的表面也足够用了。因此她壮着胆子将人引起了巷子,牢牢攥紧手中的佩剑,想着等他走近了就给他一剑。
结果丁谧等了小半注香都没有听到动静,实在忍不住探出脑袋一看,一片石灰粉便迎面撒来,眼睛灼烧一般的疼,紧接着脖颈一个吃痛,人当即失去了意识。
……
南宫非这几日本就有意避着丁谧,所以一时之间也没有在意她的来去,听到灵儿说丁谧未归的消息也没有放在心上,等到天彻底黑了,也不见丁谧回来,他便以为丁谧是为今早的事赌气出走不打算回来了。
可是进到她房间一看,什么东西都在,这下便慌了神,连忙冲进了礼楚的院子,晋远见南宫非气势汹汹地冲进来,忙拦下他道:“这是怎么了?哪来的火气?公子病了,正在休息呢,南大侠有什么事跟我说也一样……”
“见过丁谧吗?知道她去哪里了吗?都这个时辰了还不回来!”南宫非虽然竭力压制自己的担心,但还是没有忍住,语气中焦灼顿显。
“她总是这样的,爱玩,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晋远见南宫非这样子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忽然间目光一顿,不安道,“坏了,今日我跟她提过一句凤久的事,只怕她是出去寻凤久了!”
南宫非不解地看着他:“凤久又怎么了?”
“也没怎么,就是和公子拌嘴,一个人悄悄地就走了,公子正想办法找她呢。”晋远轻描淡写地说道,虽然知道礼楚和南宫非的关系,但他还是不太愿意将事情说的太详细,毕竟礼楚曾经叮嘱过,南宫非能掺和的事越少越好。
“这……两个人都是悄悄地出去了,又都是消失不见了,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南宫非双眉紧蹙,担忧道。
晋远摇头道:“不会的,巧合吧,你要真是担心,那我们现在出去找找吧,她这个人懒,应该不会走的太远。”
南宫非很是同意晋远的主意,叫上朱氏兄弟便一道出了礼府,不过他们遇上的不是丁谧而是凤久。
“怎么样?我听说他重病,还好吗?”凤久迎头便是一问,南宫非被她问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支吾着没说出个所以然。
晋远忙回道:“不好,他现在就在府里躺着呢,我们这么晚还出来就是为了给他找一种稀世药材,你不用管我们,赶紧回去看看吧。”
晋远临时编造的也太好了,甚至不用在心中措词,南宫非和朱氏兄弟都露出了吃惊和赞叹的神情,不过凤久此时也没有心情关注他人的情绪,当即拎着剑就要往礼府冲。
“等一下,你见过丁谧吗?”南宫非忙叫住她问道,凤久顿住脚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啊,我怎么可能见过她?”
南宫非还想说什么,晋远忙上前对凤久道:“那没事了,你赶紧去吧,这里交给我们就行了。”
凤久也没有多心,二话不说,就夺过了南宫非的马往礼府奔去了,南宫非看着爱马消失不见,着实心痛。
一整夜都没有丁谧的消息,唯一的收获就是礼府对面的当铺伙计说今天看到过丁谧,往东边去了,在这之后就不知道了。
“原来你对你徒弟这么上心啊?前几日我还以为你们师徒情分就要断了呢。”晋远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打趣。
南宫非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他,他现在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丁谧到底在哪里?有没有遇到危险?
自己的徒弟丢了,做师父的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她,哪怕付出巨大的代价,也要护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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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凤久回来()
凤久驾马急速赶到礼府,一个翻身从马背下来,直往礼楚的院子跑去,跑到院子里见礼楚的房间漆黑一片,便以为他睡下了,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走到了门口。
忽然听得里面传来一阵对话声,“温陆已经知道了我就是凭虚公子的事,他也知道是我派人传信让王府女眷去的避暑山庄……”
“所以呢?你说这些的意思是什么?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难不成你还要为了一个刘温陆停下你所有的计划去赔罪不成?他目光短浅格局小,犯不着为了他让自己过的不痛快。”
凤久心口一震,没想到这些话从子善口中说出来竟有那么大的杀伤力,在他们眼里,难道人的性命就不是性命吗?尽管自己也很想报仇,但是非要踩着身边人的尸体走上这条路吗?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片刻后子善又开口道:“我看你这几日意志消沉了不少,是为了凤久那丫头?简直胡闹!你现在毕竟赶快回到正道上去,这样拖着,对谁都不是好事,长此以往,就是圣人也承受不住。”
“咯咯”一声,凤久的手肘撞在门上,吓得连忙转身就走,不过为时已晚,屋内的人一下子冲了出来,伸手便抓住了凤久的肩膀。
凤久回眸对上子善充满杀气的目光,猛地一震,这样凌厉的目光就是十个南宫非也比不上啊,子善见是凤久,便缓缓松开了手,又将双目藏于蓬乱的头发下,垂头出了院子。
“是谁?”礼楚在里面问道。
凤久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既然来了,那就没有就这样走掉的道理,至少……至少也要看上一眼。
“凤久!你去哪了?”礼楚惊喜地掀开被子,从床榻上爬起来,穿着薄薄的衣衫就是连件外衣也没有披。
凤久张了张嘴,想要叮嘱他却又不好意思开口,目光在他爬满伤疤的手臂上一顿,很快收回了目光。
“我听说你得了重病?现在看来也挺好的。”
礼楚神情一顿,想到定是晋远这小子在外面散播自己病重的消息,这个时候也无心争辩,只望着凤久担忧的双目问道:“你是担心我了吗?”
凤久冷笑了一声,继而垂眸道:“担心?如何让人不担心,是人都在担心你,可你担心过别人吗?你有为我们这些棋子想过半步吗?”
礼楚不明白她的意思,见夜风刮的不小,便要去关门,凤久的声音却更冷道:“不用了,你活着就好,我这就要走了。”
“要去哪里?”礼楚忍不住问道,心中略微有些不安。
“我虽说生前没有公主名号,但我马孔阳到底也是受了皇帝哥哥恩惠的,楚国亡了,我能不生出复国的念头吗?”凤久说着上前一步道,“多谢你愿意守住自己的誓言,但是我现在不想和你一起行这鬼祟之事了,我和温陆自会有我们的复国的大计。”
礼楚看着凤久斩钉截铁的脸,有些气愤,他千算万算总算将人拉回到自己身边,却万万没有想到,到了今日就像是兜了一个圈子,所有人又回到了原地。
当即便忍不住加重了语气怒喝道:“胡闹!”
凤久被他这一喝声吓地目光一震,礼楚这才回过神来,温声道:“很多事情一旦开始了就不可以停住,在这过程中付出的代价一日比一日大,直到无法承受。我确实不择手段了些,但事情发生到现在,也是我最初没有想到的,我的初衷并非如此,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心里也很难过……”
“难过……算了吧?”凤久出口嘲讽,斜看了他一眼道,“事到如今,你也不必自欺欺人,为了取得李璟尧的信任,你甚至连自残讨好的行径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是你宋朝宗在乎的?”
“你不会不知道,我最在乎的是你……”礼楚这话才说了半句,便被凤久硬生生打断,怒道,“你敢说你最在乎的是我?那么晋远呢?倘若我和他之间必须死一个,你选择救谁?不用我说了吧?小荒岭的事,你该不会不记得了吧?”
礼楚用力地看着凤久的目光,用力到想看透凤久眼底的所有情绪,凤久一时没注意,等注意到了礼楚脸上的表情变化,却有些害怕地后退了一步。
礼楚一步一步逼近她,眼眸滚烫地可以伤人,认真道:“倘若你们两人当真一定要选择一个,那我一定会选择晋远,但若是你死了,我活着也索然无趣。先帝的嘱托我仍记得很清楚,这一世,我一定要与你同生共死。”
凤久一怔,猛地推开面前的人,忿忿道:“你说什么?你救下晋远,是为了和我一起死?这话说出去不可笑吗?宋朝宗,你爱死不死,我和你的情分就到这里了,若是再多一份,只怕我就是第二个刘温陆!”
说完这话,凤久扭头便走,礼楚伸手拉她,却被她一掌拍在胸口,礼楚强咽下翻滚的气息,没有上前再追。
南宫非和晋远在这个时候正好回府,撞见凤久气呼呼从礼楚房间出来的一幕,谁也没有那个勇气上前去拦她,呆呆地看着她疾步出了院子,才想起礼楚连忙走进去一看。
礼楚将吼口的腥甜咽下,南宫非和晋远已经到了跟前,南宫非耸了耸鼻子看了礼楚一眼没有说话,礼楚呼了口气看向晋远:“你派几个人悄悄地跟着凤久,一定不能跟丢了。”
晋远点了点头便出去,南宫非在一旁坐下,看着礼楚运气疗伤,没由来地问了一句:“这秘籍你练着还顺畅吗?”
“还好……”礼楚艰难地开口,却一个没忍住呕出一口血来,南宫非忙上前扶住他,替他运气,一脸凝重道,“你是不是已经练到最后阶段了?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就照着前面的练也足以你发挥了。”
礼楚扶着他的手臂,摇头道:“都练到这份上了,再停下那不是找死么?既然我都决定这么做了,那就没有理由逃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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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救人如火()
一连过了三日,礼府倾尽所有都没有打探到丁谧的消息,南宫非着急地彻夜未眠,子善疼爱这个徒孙,心里也十分地着急。
“将军!我在门口捡到一封信!”灵儿说着就急忙跑了起来,众人接过信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简短的一句话:若要救人,带上五千黄金到城北的尧山,只准礼楚一人前来。
南宫非的目光在信上来回徘徊了几遍,始终想不到究竟是谁绑架的丁谧,礼楚也是想不透,但这救人势在必行,好在他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当即便爬起来要出去。
“我跟你一块去。”南宫非放下信,跟在礼楚身后,礼楚点了点头,小心叮嘱道,“你带人从另一条路去尧山,我怕你跟着我会被人发现。”
南宫非了然应声,手下意识地拂过后背的长剑,若有人胆敢伤他的徒儿,那么他定要那人死无葬身之地!
礼楚见晋远跟着自己走了两步,忍不住顿足道:“你就留在府里吧,还不知道尧山是个什么情况,要是个圈套那也不能把你搭进去,再说了他明确指出只许我一个人去。”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我觉得我现在已经有能力可以独挡一面了。”晋远固执地看着礼楚,似乎很不放心礼楚一个人去,礼楚闻言笑道,“你有这能力我自然替你开心,只不过现在还不是你独当一面的时候,你也不必急于一时,终有一日你会得偿所愿的。”
晋远没再说话,目送礼楚出了大门后,未过多久便接到了从宫里来的急召,说是请礼楚去宫中商议大事。
很显然,这件事一定非常重要,设计引开礼楚的人必然十分了解礼府,同样在朝堂上也占有一席之地,否则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引开礼楚,为的就是那所要商议之事。
而礼楚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尧山山脚了,山脚下有个凉茶铺子,里面的小二一见到礼楚便迎上来笑道:“敢问是礼楚将军吗?”
“是我,何事?”礼楚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确认自己从未来过尧山,更从未见过这小二。
“这是一位客官托我给将军的。”小二说着擦了擦手,从袖口中取出一封信递到礼楚手上,礼楚接过去打开一看,把金子扔到三百米处的一个树洞,扔进去之后自然会知晓丁谧所在之处。
礼楚扔给他一点碎银子,见他喜滋滋地跑开了,便打量起这里的情况来,南宫非走的是近路,那么他一定比自己先到,可是这一路上却并未看到他的踪迹。
眼下没个商量的人,也只好先按照信上写的往树洞方向走去了,这沉甸甸的金子拎在手中,都将手掌刻出一条深痕来,艰难地走了几步,礼楚果然见到了一颗巨大的树。
树中间有一个大洞,看上去像是人为凿出来的,礼楚扫了一眼静谧的四周,将金子塞进了树洞,树洞里仿佛有机关,吱呀几声过后,一封信从树上飞下。
礼楚伸手去抓信,却被一支横穿过来的箭抢先了,一箭射穿信封牢牢钉在树干上,随即更多的箭往礼楚这边飞来。
礼楚闪身避开几支冷箭,躲到了树后,岂料更多的冷箭从面前的草堆后射出,礼楚避无可避,腾地一跃,便攀住了树枝,似猴子那般灵活地便上了树顶。
这一上树,便将底下看了个清楚,以此树为中心,方圆百米之内全是训练有素的弓箭手,将自己围的死死的,此刻他们却奈礼楚不得。
果然是有圈套的,不过礼楚也是有备而来,吹了个响指,便有一群黑衣人出现在包围圈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悄声杀掉。
有人发现身边的同伴不见了,顿时慌张起来,所有人顿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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