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虚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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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虚公子-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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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礼楚拍了拍衣襟前挂着的菜,朝自己道:“鸣玉,好了别闹了,回房吧,一会我让李婶给你送宵夜去。”

    这话显然是在责怪自己,诸葛鸣玉鼻子一酸,不想在呆在这里,飞快地往外面跑去,瞬间就没了人影。

    “走了更好,别回来了。”晋远追了一句道。

    诸葛鸣玉直跑到第二个街口,也没人追上来,心里又气又凉,裹着一身杀气冲进人群,人群登时就散开了,不敢靠近她半步。

    从小被母亲宠坏了额她很多时候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对错,是母亲教她的,这个世上根本没有对错,只要你足够强大,那么没有敢说你做的是错的。

    可是今天所有人都说自己错了,那些人都明目张胆地爬到了自己头上,诸葛鸣玉想到这里便暗暗咬了牙,自己武功确实不如子善,果然母亲说的是对的。

    看来自己还不够强大,必须强大到让所有人害怕,让所有人不敢说话!

    “啊呀……”

    一股淡香迎面而来,随后便撞上了一个软软的东西,诸葛鸣玉抬头才发现是个容貌出众的女子,声音也是温柔地叫人心中一醉。

    从样貌、身材、气质,没有一样是输给自己的,诸葛鸣玉有些不甘心地扫了她两眼,连骂人的话都暂时忘记了。

    忽听她旁边的男子道:“凤久,你没事吧?”

    嫉妒的目光顿时变成了两柄利剑,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往按着寒光剑的手流去,这个人便是想要嫁给宋朝宗却又重伤他的女子?

    “咣”地一声,诸葛鸣玉出剑向来又快又急,凤久根本来不及思考,被刘温陆惊呼一声推开,但还是被她削去了一部分头发。

    “你是什么人?”刘温陆出剑抵抗她的进攻,一个女子有些身手已经十分少见了,像她这样出手狠辣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女子更是稀罕的很。

    过了十几招,刘温陆才知道她的厉害,竟是招招吃死,要是有那么一下躲闪不及,胳膊和腿便不是自己的了。

第五十五章 茶楼劝诫() 
“什么人,竟敢在此放肆!”

    勒马声夹带着怒喝声从不远处传来,凤久见是李迅,如看到救星般大喊道:“李头领,这里有刺客!”

    诸葛鸣玉撇了凤久一眼,见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心中暗暗得意,总算有一样不如自己的地方了,这么想着,下手越发地狠辣了。

    可是当一柄一尺三寸三分的乌金刀自面前挥来时,诸葛鸣玉却是怔住了,那挥刀之人见她这幅反应也是一惊,毕竟不想在这种日子见血,险险收力却还是挥下了她一缕秀发。

    “你可知,我要是再用力一分,你这脑袋就没了。”

    浑厚中正的声音传进耳朵,心口猛地一震,诸葛鸣玉痴痴地看着面前这个中年男子,说不出自己为什么会有奇怪的感觉。

    他卓越的英姿,仿佛就是天生的,周身散发的成熟稳健更是给人踏实的感觉,诸葛鸣玉想不到合适的词语来描述面前的人,只能由着一颗心砰砰地跳着。

    李迅见她迟迟不做声,奇怪地看向刘温陆道:“李公子,你们认识?”

    “不认识,她二话不说上来就打,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刘温陆也诧异地打量着她,实在不敢相信,此刻静若处子的她方才却是个嗜血成魔的疯子。

    李迅也觉得这样一个人实在是太不寻常了,但还是耐着性子道:“我今日奉皇上之命,在此巡防,如果姑娘说不出个所以然,那就只好请姑娘跟我走一趟了。”

    “去哪?”诸葛鸣玉问道。

    “那这里就劳烦李头领了,凤久受了些伤,我们就先……”

    话音未落,诸葛鸣玉再次提剑,招招夺命往凤久使去,李迅连忙挥刀阻挡她的进攻,一面又逼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凤久觉察到她对自己深深的敌意,也忍不住问道:“这位姑娘,我和你无仇无怨的,你……”

    “我和你有天大的仇,宋朝宗对你心软,我可不会!”诸葛鸣玉硬生生打断她的话,剑风越发地急。

    “是礼公子府上的?我怎么从未见过你?”李迅一面留神她的剑,一面用眼神示意侍卫去礼府。

    诸葛鸣玉见自己每一招都被他轻松化解,却也不收手,逗猴似的牵着自己玩,大怒道:“你跟她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帮她?”

    “保护百姓本就是我职责所在,凤久姑娘更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不好回去交差。”吐出最后一个字,李迅手中乌金刀跟着一收。

    诸葛鸣玉看了一眼坠地的寒光剑,手悄悄探向袖口深处,动作虽小却没逃过李迅的眼睛,他一把捉住诸葛鸣玉的手腕道:“等礼公子来了再解释吧。”

    “李头领。”

    礼楚急促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因为走得太急,音调起伏地有些厉害,“误会误会,这是我一小妹,从小就被家里宠坏了,是任性了些,还望李头领大人有大量不与这丫头计较。”

    李迅缓缓松开手,撇了一眼旁边道:“她得罪的可不是我。”

    礼楚经他提醒才看到了头发散乱的凤久,和一脸愁眉的刘温陆,今日的场面对他们来说确实不利,关于他们两人的关系也值得刘温陆好好措词一番了。

    “鸣玉,快跟凤久姑娘道歉。”礼楚走到她身旁,略微加重了语气。

    诸葛鸣玉自然不肯道歉,一双眼睛恶狠狠地望向凤久道:“我为什么要和她道歉,杀人偿命,就算是杀人未遂也要付出双倍的代价。”

    刘温言整个人一震,忙打和场道:“算了算了,凤久也没受什么伤,都别看了,散了吧,误会一场。”

    围观的百姓却没有散开的意思,李迅显然也没有放过询问的机会,“今天各家团圆的日子,李公子不回家陪着王爷王妃,而是和凤久姑娘在街上游玩?看来凤久姑娘在李公子心里一定很重要。”

    “呃……我与凤久……”刘温言说着看向凤久,顿了一顿道,“我与凤久……”

    “好了,李头领,不要再问了,再问下去礼楚的颜面可就不保了。”礼楚沉着一张脸,上前两步道。

    礼楚的反应正好映衬了李迅的猜想,他原本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成亲当日新郎重伤垂死,新娘却下落不明?在皇宫两人重逢,那种尴尬却是隔了一座桥都能看出。

    原来如此,凤久已经心属他人了。

    “既然是误会一场,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只是……”李迅淡淡一笑,扫了诸葛鸣玉一眼,话锋一转道,“只是公子要看好这位姑娘,千万不要让她任意妄为,再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

    礼楚见她一脸不服气的表情,忙扼住她的手腕,朝李迅点头道:“那是自然,今天的事就多谢李头领了。”

    李迅也跟着微微点头,目光从礼楚脸上转到凤久脸上,丢下一句你们聊,便带着人马离开了。

    “晋远,你带鸣玉先回去,我有些话要和温陆说。”

    礼楚此言一出,两人却都不乐意了,礼楚见状悄悄瞪了一眼晋远道:“如今一个诸葛鸣玉已经够让我头疼的了,难道你还要做第二个诸葛鸣玉吗?”

    三人上了最近的一家茶楼,看着窗外热闹的人流却是谁也不肯先开口,直到小二送上各类点心,凤久才耐不住开口道:“我去整理头发。”

    凤久才走,礼楚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道:“我不管你们想做什么,都停下来,你们根本摸不透皇上的心思,也不了解当前的局势,莽撞行事只会牵连到无辜的人。”

    “且不说你知不知道我们想做什么,就是你知道了,你拦得了吗?凤久的脾气你也是知道,你要是真喜欢她,就帮她完成她该做的事情,就当赎罪了。”刘温言说着抬手饮了一杯茶,看起来是极渴。

    “什么是她该做的事?”礼楚见他去倒茶,一只手飞快地按在茶壶上道,“现在收手尚有余地,不要一意孤行了,只要你不支持凤久,凤久一个人是绝对挑不起风浪的。”

    刘温陆盯着面前的这只手,懒懒往后靠去,嘲讽道:“你说的未免也太好笑了吧,你的意思是要我出卖凤久,和你乘一条船?你哪来的自信以为我会这么做?”

    “因为我知道,你们绝不会成功。”

    见礼楚如此肯定的语气,刘温陆不禁诧异道:“一切都还没有开始,你凭什么断言?”

    “就凭我会不计代价地阻止你们。”礼楚吐出这句话,余光扫到远处的身影,便压低了声音对他道,“你以为你在帮凤久?其实你是在害她。再者说,你敢保证你出了事,九王爷脱的了干系?”

    刘温陆皱了皱眉,正要开口,凤久便进来了,他知道礼楚是挑在凤久离开的时候说这些话,那么此刻他也不便多言。

    凤久刚坐下,礼楚便起了身道:“我看天色不早了,也该回去了,这福生楼的糕点向来出众,慢用。”

    “他和你说什么了?”凤久望着那个清瘦的背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刘温言也跟着望了一眼远去的身影,低声道:“也没什么,就街上那姑娘的事向我解释了几句。”

第五十六章 王府结仇() 
年后,礼楚便与鸣玉约法三章,若是要在礼府住下,那必须答应自己三个条件:一不准破坏府里任何东西,二不准对府里任何人无礼,三不准动不动就出手伤人。

    出奇的是,鸣玉竟也没有说什么,轻轻松松便应下了,反倒礼楚怕她有什么别的计谋,担忧了好一阵。

    “公子,鸽子笼送过来了,要不要去看看?”晋远兴冲冲地冲进书房。

    礼楚眼皮都未抬一下,只顾扶袖练字,打发他道:“你做事我放心,把白鸽都关进去吧,我得了空便去看。”

    晋远应了一声,就要往外走,忽然被礼楚叫住,问道:“鸣玉那里你盯紧一点,可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说起她,我觉得简直匪夷所思。”晋远故弄玄虚地说道。

    礼楚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抬起了头,追问道:“怎么了?她又想干嘛?”

    晋远呵呵一笑,走近了两步,悄声道:“她啊,这两天一直往城墙那边跑呢,一站就是半天,像个呆子,在看什么也不知道。”

    礼楚皱了皱眉,将手中的笔慢慢放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几日城墙那应该是李头领值守,难道……”

    “坏了!”礼楚看了晋远一眼,急忙往书房外走去道,“我说鸣玉这几日怎么这么太平呢,定是记恨那天李头领跟她动手的手,保不准找着机会偷袭他呢。”

    晋远闻言,忙跟上礼楚的脚步,两人才刚走出院子,便撞上了李迅,晋远见礼楚脸色已不好看,忙开口问道:“李头领没事吧?”

    “我?什么事?”李迅被他问的摸不着头脑,想了一想道,“哦,我没事,但是她就大事不妙了。”

    “怎么个……大事不妙?”礼楚目光深深,紧张问道。

    李迅踱了两步,才道:“鼻青眼肿,胳膊断没断不知道,但这十有八九是受了内伤的。”

    “这……”

    礼楚听了这话,险些有些站不住,担心鸣玉,却又知道万万没有道理责问李迅的,他不追责便已是万幸了。

    可晋远却是个直脾气,当即脱口道:“李头领你也忒狠了,鸣玉说到底就是个姑娘,你再怎么生气,也不至于把她殴打成那样啊。”

    “咚”地一声,鸣玉从屋顶跳了下来,一张脸白净的很,这身手也不像是受了伤的人,只听她冷冷地问道:“李头领殴打了哪个鸣玉,是我吗?”

    礼楚和晋远对视了一眼,彻底懵了,目光看向示意李迅给个解释,只听他道:“你们府里有个小丫头胆子竟然大到跑四王爷府去偷东西,结果被抓了个正着,要不是我刚巧路过,只怕不死也残了。”

    “啊!是丁谧!”晋远失声喊道。

    礼楚也是一惊,忙向李迅道谢,又追问丁谧人在何处,得知去了徐安院子,这才急匆匆地叫上丁食丁越两兄弟往徐安那奔去。

    “诶呦,我的小祖宗啊,你这是怎么了?”丁食率先冲进去看了一眼,声嘶力竭地就差跺脚了。

    礼楚等人也跟着凑上去看了一眼,确实是惨不忍睹,比李迅描述的还要惨一点,她一只眼睛都肿的跟拳头似的,鼻梁骨被人打断了,嘴角的血迹也未干。

    偏偏她都这模样了,还勉力咧嘴傻笑道:“嘿嘿……我没事……咳咳……”

    “你别说话了!大哥的话你从来不听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要是毁容了或者残了,你说我将来还怎么去见阿爹阿娘啊!”丁食说到后来,责骂的语气都带了哭腔。

    “让开让开。”

    子善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众人给他让了一条道,见他二话不说转身便抓过南宫非往外走,礼楚见状忙拦下他道:“你想干什么?”

    “我替我徒孙报仇去,别拦着我!”子善轻轻一推便将礼楚推进了人群,礼楚踉跄了两步对着南宫非的背影喊道,“小飞,快拦下他。”

    似乎是隔得太远,南宫非并未听见,只顾着跟紧子善的脚步,礼楚忿忿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只觉得脑袋一个比一个大。

    午时一刻,这两人便赶着回来吃午饭了,吃饭前还兴冲冲地向丁谧描述那些打手的惨状,一对眼睛黑的跟乌鸡眼似的,四肢全给折断了,就连手指头都没有放过,一个个的都掰断了。

    虽然教训了那些打手,折了四王爷的脸面,但这件事毕竟不会闹得太大,不过在礼楚得知了丁谧去四王爷府的目的后,那真真是哭笑不得的。

    她竟然只是为了一个灯笼……为了一个能在上元节博得众彩的灯笼……

    刚吃过午饭,还未走两步消化消化,四王爷便带着一帮人冲进了礼府,想砸东西却又顾忌礼府的护卫不敢动手,只得叫嚣着让礼楚滚出来。

    礼楚原本连措词都想好了,可是到了大厅见到四王爷之后,便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往日那个貌若潘安的四王爷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被面前这个猪头给顶替了。

    “四王爷这是怎么了?”礼楚忍笑问道。

    四王爷瞪了他一眼,其实他不用瞪,那对乌鸡眼也足够吓人了,嘴更是肿的可怕,含糊不清道:“好你个宋朝宗,我不惹你你倒来惹我了,偷了我的东西不说竟然还派人来殴打本王!实在可恶!”

    礼楚目光闪烁,望向倚着柱子的南宫非求证,见他肯定地摇了摇头,便道:“四王爷为何要说这番……这番惨状是我派人指使的呢?”

    “不是你是谁?先派人打了我的手下,又派人潜进王府把我打成这个样子,我可告诉你,我要是去了皇兄那儿,保准你吃不了兜着走。”四王爷说到后面用力了些,忍不住倒吸了口气,那眼斜嘴歪的模样可笑极了。

    礼楚淡淡看了他一眼,问道:“那么四王爷为什么不去呢?”

    “我……”四王爷一时语塞,反应了一会才道,“这件事情只有两个办法解决,一是公了,你我一起去皇兄面前讨个说法,二是……”

    不等他说完,礼楚便开了口,镇定道:“我选一。”

    四王爷简直气得要背过气,喘了一口气恶狠狠道:“你可别后悔,只要你选择私了,跪下求饶,这件事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了。”

    “四王爷难道脑子也被打坏了吗?我都说了公了。”礼楚脸上挂着笑意,顺道还挑了个眉。

    “呸,你这厮给脸不要脸,现在就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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