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界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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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界封神-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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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医称已尽了人事……像这样刚出生未满十天的幼儿,药量稍大非但不能驱热,反而会促其速死!眼前之计,唯有请王到祭司殿中,焚香祈祷……求天上神灵开恩显圣。或能保住这条小命……”贝丝芭已是泪水涟涟。

    大卫叹道:“本王自当前往圣殿,祷告认罪,求神赦免小儿痛苦——即或不然,那也是因果报应,乾坤无私……”

    贝丝芭问道:“什么因果报应?王要认什么罪?莫非……”

    大卫心乱如麻,不愿多讲。进到耶路撒冷的圣殿,俯伏在地,不吃不喝,向天祈祷。直到傍晚,内侍老臣进来劝道:“我王万金贵体。切莫因噎废食!酒菜已经备好,还请王用膳为是……”

    大卫仰天躺在殿中,答道:“我儿病势危急。人手已无能为力——显然这出于天意!本王要禁食祷告三日,以诚动天……尔等休再多言!”

    老臣无奈,只得退下。以色列王独留圣殿,切切默祷恳求——期间回忆起与乌利亚的过往情形:只觉城主非但没有丝毫过错,而且千军万马之中,立功无数!却不明不白的冤死,自己着实对他不住!又想到要偿债四倍,聊聊觉得这小儿之命难保,不禁难免失望……到了第三天。大卫见几名内侍在殿外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于是唤道:“来人!”

    那老臣疾趋入内。问道:“王有何吩咐?”

    大卫说道:“我看你们在外边瞻前顾后、徘徊不定,想是……那孩儿已经死了?”

    老臣心中一凛。不得不低声答道:“我王料得不错——小王子昨夜四更天,不治……夭亡了……”

    大卫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事已至此……烦你去准备饭菜,本王要沐浴梳洗、更衣进食了。”

    老臣奇道:“呃……小王子弥留之际,王哀哭切求,连水也不肯喝!如今小王子亡故,王倒振作精神,欣然用饭。这却是为何?”

    大卫苦笑道:“孩儿还活着……我禁食祈求。或许以色列的神怜恤我的苦情,施恩救治也未可知——眼下,孩儿已死,我又何必禁食苦待己身?将来我必往他那里去,他却再也不能回到我们中间……”

    老臣听他这番话,似乎已参透生死,见地着实不凡,叹道:“王之所言,富含智慧哲理,微臣拜服!”说罢,退出命人预备饭食。

    大卫盥洗淋浴、净面更衣后,饱餐一顿。就来到后宫探望贝丝芭——见她斜靠床上,一脸愁云惨雾,腮上犹有泪痕。心中怜惜,缓步走近,轻抚她秀发。

    贝丝芭倚在他身上,问道:“这就是上天对我们的惩罚么?”

    大卫柔声安慰道:“你我之前所为,违背祖宗律法,本王也一错再错——以色列的神稍示惩戒,让我俩知罪,未必是坏事……”

    贝丝芭哭道:“我的孩儿并无过错,为何取他性命?我宁愿上天降灾于我——用我一命换他一命!”

    大卫轻拍她肩膀,任她洒泪,只是默默相陪……

    次日清早,大卫与比拿亚、沙玛,点齐五十禁军精锐,先奔赴亚杜兰山,慰劳伊勒哈所部——逗留两日,厚赐金银。从犹大支派调拨牛羊财帛,分发边关将士。亚杜兰峰欢聚两天两夜。大卫留下沙玛,仍与伊勒哈协守以色列南大门。

    他与余人下山,直奔书珊,对贾比盖、雅雷金也依样而为——这两处守军都不知内情,见王这般恩待,无不振奋。纷纷山呼:“英明我主!圣明我王!”

    盘桓两日,一行人继续北上,来到拿弗他利。大卫离兵营渐近,一路筹划如何安抚这里的众将:眼下约押是以国兵马大元帅,手握兵权;又知晓乌利亚之死的内幕……若不好言挽回,于我可是大大不妙……(未完待续)

一三八() 
正在盘算,前方一队人马徐徐而来。'顶_点'。。co当先将领白袍白马,正是元帅约押。后面紧跟阿比塞、阿希则、亚哈济三将。

    两支轻骑汇聚,守军齐齐滚鞍下马,高声说道:“参见我主我王!”

    大卫连忙下车凑近,伸手扶起约押,扬声道:“各位将军领兵退敌,保我国门、卫我河山!本王特来犒劳大家……”

    约押答道:“在朝为将者,风餐露宿、枕戈待旦乃是份所当为,我王何苦亲来劳军?”

    大卫牵着他手,笑道:“本王与元帅同一天从军!枪林箭雨中,共历战阵无数!这份情义,就连亲兄弟也是不及的……小弟前来探视兄长,心里甘甜,苦从何来?”

    约押听他说得诚挚,连称:不敢……不敢。与诸将众星捧月般,把大卫迎进大营。当晚,全军摆设盛宴,海吃豪饮!趁众人醉意渐浓之际,大卫向约押递个眼色——元帅会意,离席与他来到中军大帐。

    两人静默了片时,约押才问道:“我王可是有秘令传达末将?”

    大卫满面愧色说道:“上次给兄长的密令:借劲敌之刀害死逃城城主,皆因小弟……为遮盖与贝丝芭姐姐的私情,一念之差,出此下下之策!小弟这般见不得人的卑鄙行径,已为天理不容——天道昭昭,报应不爽,刑罚接踵即到!我与姐姐所生的孩儿,未满半月,便染病夭折!”

    约押听他开门见山,涕陈己过。情真意切。知道拿单收到自己的书信。必已罪王之过。怜惜之心油然而生,说道:“自古君王鲜有及兄弟者!呃……我王统管以国十二支派后,四方征伐、无往不利!如今以色列鼎盛繁荣之局面,全拜我主之功——王知人善任、量才授职。令智者倾囊其谋,让武将尽展其力!眼下外患悉平,一派康宁盛世!君王偶犯过失,也有谏诤直臣,当面规劝。然王亦认罪不讳。末将也深感欣慰!”

    大卫紧握他双手,说道:“哥哥宽宏大量,不计小弟之过——这些时日,压在肩上的担子现在才得卸下。”

    约押见他脸色憔悴,双眼通红,必是心事过重,劳心劳神所致……心想:看来王为乌利亚之事,受的折磨委实不少!既然只是一时冲动,做了糊涂事。以色列王并无滥杀功臣之心,我也无需兔死狐悲。弃他而去……

    当即说道:“这世上岂有完全人?王知错就改、功足抵过、瑕不掩瑜。末将一介武夫,得遇此明主。此生无憾矣!”

    大卫听他说得真挚诚恳,心中甚为感动,说不出话来。君臣经此一番推心置腹,彼此间的信任更深了一层!两人出到帐外,看一众兵将还在畅快吃喝。大卫登高扬声说道:“今晚良宵美酒……”

    群豪听到王开了金口,立时安静听宣。大卫续道:“诸位只管尽兴!如今各处战事皆定,四海升平!周围列国尽都臣服献贡——因此约押元帅、阿比塞将军需同本王返回耶路撒冷。此间事务交由阿希则、亚哈济两位将军协理。今后凡亚兰、亚述两国贡品,悉由二位自行处置,不必送往京师!”

    阿希则、亚哈济听他这样安排:隐然有赐土封侯的意思。而约押重伴君侧,更被引为腹心——可谓各得其所,皆大欢喜。

    群雄俱都大喜,同声高呼:“英明我主!圣明我王!……”

    ——****——

    经过这场变故,大卫王执政更加谨慎殷勤,不敢再生丝毫懈怠——晨钟暮鼓,兢兢业业日处万机!历十年经理,以色列国本强固、府库丰足,各派民众尽享衣食温饱:家家无缺、户户有余。

    而王所纳后宫妃嫔,也多有生育。其中贝丝芭再得一子,异常聪明乖巧!大卫与贝丝芭因之前一子,未足月便早早矢亡,所以养育此子格外小心——唯恐上天尚未原宥己罪,又降灾厄……万幸这第二个孩儿,平安健康长到了十岁。

    此子恬淡温和、机警智慧、人见人爱。连拿单长老也爱惜其才难得,为其取名“耶底底亚”,又叫他:所罗门。

    大卫未得所罗门以前,二王子押沙龙的外表才识,在众子当中鹤立鸡群!王曾有立其为储之念——现在上天赐下所罗门,有过之而无不及!反而令王为传位一事,大伤脑筋……

    一日,以色列王抽空得闲,携刑部中书令比拿亚、元帅约押等旧将,与众子齐到城外山林狩猎。一行数十人:骏马健卒,驾鹰御犬,奔到旷野密林。

    那押沙龙此时已年过十六,愈发显得英俊挺拔,颇有父风。但王室贵胄之后,难免骄恣张狂——座下脚力并非寻常战马,偏偏骑了一头猛狮,招摇过市。同行各人坐骑惮其兽王凶猛,都不敢靠得太近。他一人冲在最前:狮吼人喧,特别扎眼!

    大卫见状,心底颇为不喜,转头对比拿亚说道:“中书大人赠予小儿的幼狮,养到现在……真够威风八面的!”

    比拿亚知王不悦,赶紧答道:“二王子少年人性情,不足为怪。以后我王严加管教,令其收敛就是了……”

    大卫叹道:“此儿已年满二八,禀性才情已定,再想雕琢,为时晚矣……”

    约押却说道:“二王子英武果敢,胆略不凡——稍加调教,也必成将才!我王何言晚矣?”

    大卫笑道:“本王也愿他如元帅所料:能成大器……”

    众人到了旷野边上,放出猎犬入山,静待猎物被追出林来。不一时,果有一头母鹿、一只小鹿被恶狗赶出密林。

    大卫有心欲试各子本领,对长子安嬾说道:“你可为父王射猎那头母鹿么?”

    大王子答道:“孩儿勉力一试!”提缰纵马,追近猎物,双臂张弓,连发三箭,无一中的。

    大卫叹道:“由此观之:虎父无犬子——多是虚妄谬赞!”

    押沙龙闻言,叫道:“父王膝下,岂都是犬子?”双腿一夹狮腹,猛狮飞奔。母鹿看见天敌袭来,急忙护着小鹿逃命。(未完待续。。)

一三九() 
押沙龙估摸已够羽箭射程,便即开弓满月——“嗖”一箭疾掠如电,力道十足,不偏不倚,正中鹿首!母鹿一声哀鸣,翻倒在地,四蹄不停抽搐乱踢。

    押沙龙座下猛狮,嗜血性发——扑到近处,一口咬下,死死钳住鹿颈。母鹿渐渐无力挣扎,最终气绝……

    约押笑道:“二王子百步穿杨!我王可知:末将所料不差了吧?”

    大卫答道:“此子确是颇有勇力……”

    所罗门看那小鹿失了母亲保护,被几只猎犬追得四处乱窜,心中不忍,说道:“父王!孩儿觉得那只小鹿甚是可怜……设想若是孩儿没了父母,就会和它一样,受尽欺凌!终日惶惶,被仇敌羞辱……恳请父王将这小鹿赐予孩儿,放它一条生路。”

    大卫笑道:“我儿能将心比心,设身处地为一只野鹿着想!为人君者,就须得如此以民生为念!嗯……很好!那小鹿是你的了!”

    所罗门大喜,催马就近小鹿,马鞭甩出,噼啪连响,驱散猎犬,叫道:“走开!走开……!”那小鹿竟具灵性:看到有人救命,也就不再乱跑。贴近他马前,紧随左右。所罗门跳下马来,轻轻抚摸鹿头。

    押沙龙任由猛狮坐骑享用“野鹿大餐”——自行走到所罗门跟前,笑道:“弟弟可要看好了它!当心‘小蛮’饿了,一口吞了它!”

    所罗门明知他是说笑,也不由得抱紧了小鹿。远远望着狮子在撕咬母鹿,野性勃发,心想:那头狮凶狠无比,哪里是什么“小蛮”?分明是“大蛮”、“老蛮”才对……

    一场围猎直到天色微暗才结束——大卫此举,旨在察验众子骑术箭法。约押、比拿亚一班沙场老将体会王意。只是在一旁帮忙驱赶走兽,交由王子们下手。一天下来,押沙龙收获最丰!所罗门年幼。还不能力搏擒杀野狍獐免,王也不以为忤。

    其余各子多多少少。均有所得。唯独长子安嬾也是两手空空,一无所获——大卫就十分不满了,问道:“本王沥血百战得天下!后宫长子却是骑射不精!还算是大卫家的子弟么?”

    安嬾无言以对,低声道:“呃……父……父王……孩儿……”不晓得该怎样措辞掩饰,眼望约押,意示求助。

    元帅领会,连忙圆场说道:“大王子近日,常和节度大人温习祖宗的遗传律法——专注修文。这马上技艺稍显生疏,也……情有可原。”

    大卫听了元帅的分辨,脸色微微缓和,说道:“在马背上得天下,却不能在马背上治天下!你跟转运节度多学一些经国之道,那也是好的!”

    安嬾唯唯诺诺,含糊答应。比拿亚看天色渐暗,令人收回鹰犬,率队折返耶路撒冷。到了城门口,却见两名妓女拦在路中。连声叫唤:“婢女苦情,求我主明断!”

    约押听到有人挡王驾诉冤,知道大卫必要亲察——忙吩咐手下:“把这二女带过来!看她们申诉何事。”

    大卫见有妓女报冤。自忖:今日围猎,已知是押沙龙马上骑射功夫,最为娴熟!恰好遇到一桩疑案,正可考考我儿之中,是谁最具智慧才情……王宣道:“你二人有何难处,只管说明!本王自当秉公办理!”

    一女说道:“启禀我王!我和这妇人同住一屋,她在房中的时候,我生了一个男孩。之后第三日,她也生了一名男婴。我二人同住。屋里再无别人!”

    虽然以国空前富庶繁荣,卖色交易行当却仍旧盛行。各城各乡均有女子以此为生。况且,大卫五虎也曾得艺妓勒荷相助:在书珊。五人惊退上万非利士大军!所以国君对这些风月女子,心存更多的是包容、怜悯……并未禁止。

    那女子续道:“夜间,这妇人睡着的时候,压死了自己的孩子。她半夜起来,趁我熟睡,把我的孩子抱在她怀里,将死孩子放在我怀里。天要亮的时候,我起来要给孩子吃奶,不料……孩子死了!及至天明,我细细察看,却不是我所生的孩儿!”

    另一女子却叫道:“胡说!死孩子明明就是你的!”

    两人顿时各执一辞、争论不休!比拿亚喝道:“住口!不得在王前放肆!”

    二女听他声若惊雷,凶神恶煞一般,吓得不敢再喧哗,一人战战兢兢说道:“我二人争执不下,听闻王今日出城狩猎,特在此等候我王归来——国君英明多谋,民女听凭决断。”

    大卫笑道:“你二人把孩子放在当中,我让众子来断此案!”

    两人依言把死婴活婴并排置于道旁,众王子一听便知父王有考较之意,一齐围拢,细细观察。不过凡新生婴孩,眉眼尚未长开,五官均无明显差别——外貌相差不远。王子们也只是十多岁的少年,又怎能分得清楚?

    过了片刻,安嬾说道:“启禀父王!单以五官长相,殊难分辨两名男婴。依孩儿之见,除掉襁褓,看他们身上可有胎痣记号,逐一盘问,生身母亲必然答得上来。”

    押沙龙却道:“我看未必!那以死婴替换活婴之人,必在半夜已仔细察看孩子周身,倘若有什么特殊认记,肯定熟记在心!以此断案,恐不得法。”

    大卫笑道:“押沙龙言之有理……”转脸见所罗门得了新鲜玩物,一直在与小鹿厮闹,对眼前一切不闻不问,仿佛与自己毫无关系。

    王就问道:“我儿所罗门……会如何判断此案?”

    所罗门头也不抬,答道:“这个容易之极!拿刀来,把活着的孩子一切两半,一人一份!最是公平,看她们还争什么……”

    众人一听:这摆明了就是幼童稚语,做不得数的,均不以为意。谁料大卫却附和道:“对、对、对!拿刀来,一刀两半,每人各取一边,再也公平不过!”

    君无戏言,王命不可违!当即就有侍卫抽刀出鞘,便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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