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着他应该是瞧出了自己的身份,也索性不再装下去了。
第448章 这伤到底是哪个半吊子玩意给你处理的()
而是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露出原本白皙精致的脸蛋来,道,“二殿下—您能别这么下流么?”
白子玉见她缴械投降,也不再逗弄她,而是将外面穿着的水红色长裙给脱了,里面是一身黑色的束身长袍。
“嗯—腿看起来不长,跑的倒是挺快。”
“你不也挺无趣的么?大半夜的扮成女人专门为了逮我?”像是想到了什么,楚惜没由来的睁大了眼睛,“你不会—不会是要将我交给容景深吧!”
“他并未许诺我好处,我又为何要将你交给他?”
听着他玩世不恭的话语,楚惜只能叹一句,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果然这世上唯利是图的人占据大多数。
“我听说你写了封信,托人交给了他—他倒是挺在乎你,刚拿到那封信,连伤都不处理,就去刑部大牢了,你就不感动?”
在乎。
还真是讽刺的词。
她在那封信上写着—
容景深,看在我也算救了你的份上,劳烦你将傅轻染给救出来。
只要她安然无恙,三日之后,我必定会出现在你面前。
然而事实却是,即便傅轻染安全回到宣平侯府,三日之后,她也不会回到他身边。
楚惜定了定眸子,问道,“他为何会受伤?他那日受的伤还没好么?”
“皇婶让他自残,才肯将你的信交给他。”
哦。
这样啊,那他对自己还真是下手挺狠的。
男人一直仔细关注着楚惜的面部表情,却发现女人倾城绝艳的容颜上并无异样担忧难过的情绪。
更接近于无所谓的那种。
楚惜揉了揉眼睛,道,“这间屋子腾给我吧,我一夜没睡觉,得补个觉。”
“你滚到里面睡。”
“好吧。”
楚惜背着自己的大包袱,绕过屏风进去了。
—
天渐渐亮了。
然而对于男人来说,却是一个不眠之夜。
秦风风尘仆仆的回府,对着男人恭敬道,“王爷,陈二狗他身手很好,他抢了一家黑店老板的钱财,现在在青楼呢。”
容景深讳莫如深的眸子划过一抹暗沉。
“王爷—王妃不是在信上写了三日后必定会回来么,如今您已经将世子妃给救出来了。。。。。。”
即便是信件上字句凿凿,可男人心底仍旧有着一种十分不踏实的感觉,这女人若是能信守承诺,那才真的见鬼。
胸口传来一阵闷痛,倒不是伤口,而是从心脏处蔓延而出的窒闷感,传到了四肢百骸。
他的耐心已经快被磨光了。
若是三日后,楚惜不出现。。。。。。
他眼底渐渐染上一抹猩色,手指骨节泛着凉白色,清晰的连脉络都能看见,最后又恢复成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王爷,您伤口裂开了!”
那些血已经渗透了绷带,晕染到了华贵的衣裳上。
不一会,傅言便过来了,他还是那幅温润的模样,在拆开男人绷带的同时,一边念叨着,“啧啧啧,你这是走投无路了?
这伤到底是哪个半吊子玩意给你处理的?”
为医者,最烦的就是看见庸医。
“太医院的医工。”容景深没回答,刑墨倒是替男人回答了。
第449章 你又为何要抱我上去—不是连累我又摔两次()
傅言从随身携带的药箱中将红红绿绿的药瓶拿出来,一边道,“这太医院的医工,也未免太次了。
要不就是他存了不让你好过之心,这样处理伤口—容易发炎。”
傅言逼逼叨叨的抱怨着,倒是没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而他的话落到男人耳畔,却好似能牵引到人神思一般,刚刚还倚靠着圈椅的人霍然站了起来。
傅言手中的药粉都抖到了地上,心疼道,“哎哎哎—我这可是独家秘方,你这么浪费的?还不赶紧坐好。”
伤已经处理了大半,就差裹个纱布了。
可—男人却像是没听到一样,疾步走了出去,似乎很急的样子,这世界上,能让阿深这么紧张的人—
是有了楚惜的消息?
—
青楼
温暖的日光透过窗柩投射到女人脸上,笼着一层金色的光晕,就连睫羽都好似撒上金粉一样。
睁开眼的时候,楚惜吓出了一身冷汗,眼前是放大的男人的俊脸—
只不过白子玉眼里缠绕着血丝,眼下是明显的青黑,就连下巴都出现了些许青胡渣,一看就是没睡好觉。
白子玉手指轻捻着楚惜的鼻子,“你睡觉的时候跟头猪一样,又野蛮又重。”
楚惜:“。”
大清早的能不能说点好听的话。
见楚惜一脸愁云密布,男人像是不知道她的心理阴影面积一样,自顾自道,“你是不是认床?昨晚,三次都从床上掉下来。”
她其实不认床,就是睡的不太舒服而已,怪不得身上有些疼,原来掉下去了。
显然,是这货将她抱上去的。
楚惜从床上坐起来,面无惊澜,“掉下来之后,你又为何要抱我上去—不是连累我又摔两次?”
白子玉微微收紧了手,十分无奈的看着楚惜,“得得得—我这是好心办坏事。”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传了进来,还伴随着老鸨的吼叫声,“大爷,您给的银子就够住一晚的这都日上三竿了要不您再添点钱。”
楚惜粗着嗓子,叫了一声,“我知道了—你等会!”
“好咧,大爷!”
而在听到老鸨声音的时候,白子玉俊美的玉颜上闪过一抹惊乱,似乎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立马绕到了床后,将角落处的那柜子给开了下来。
里面正绑着一个姑娘,嘴巴被巾布捂着,在看见楚惜和白子玉之时,脸蛋上是明显的惧怕与焦急。
瞧见这花容失色的女人,楚惜眼睛都瞪直了,道,“你不会—你不会将她关在里面一夜吧?”
白子玉微微颔首,道,“似乎是这样。”
两人正思忖着要不要将这姑娘给放了的时候,门外老鸨又和叫魂一样,“大爷,您可得快些啊!”
“妈妈!景王爷带着官兵将咱们楼给围了起来,说是—说是天牢里逃出了重犯,躲在咱们楼里面呢!您赶紧去看看啊!”
后面说话的那姑娘声音没老鸨高,但青楼的隔音效果向来就不怎么样,很清晰的传到里间来。
“知道了!我这就去,你们没得罪王爷吧?”
第450章 我不要。。。。。不要他死啊()
楚惜和白子玉待的是三楼。
从正门走显然不现实,也来不及了。
楚惜跑到窗前,将窗户给推了开来,外面阳光很好,檐上的雪也融化了不少,但这个高度—她腿有些软。
正瞧着的时候,腰间一紧,原来是白子玉环住了她的腰肢。
男人拥着她,脚蹬地板,身影轻飘飘的从窗户口落了下去,但并没有急速的下坠,而是腾空而起,向着远处飞了过去。
感官无限度的放大,楚惜揪住他的衣襟,突然道,“我靠!我的包袱!我的银子啊!我的银子!”
人皮面具也放里面了啊!
天哪!
白子玉忍俊不禁,垂下眸子盯着楚惜,道,“钱会有的,男人你想要,也会有的。”
“王爷!在那里!”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容景深顺着下属手指的方向抬起了头,蔚蓝的天际处,正有着一娇小的身影缩在男人怀间。
距离也拉的越来越远。
是楚惜。
男人脸色骤然一白,汇聚着层层山雨欲来的怒意,几乎没有片刻犹豫便追了上去。
即便是占了先机,但到底带着楚惜,重了不少,速度也比不上容景深,渐渐的,男人越追越紧。
楚惜在瞥见后面的身影时,紧张的不行,道,“早知道就拿人皮面具了!”
特么的,她就应该把自己给伪装好的。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然而,比起女人的惊慌失措,白子玉仍显得气定神闲,淡淡徐徐的开口,“我早就说过—你想要做任何事,我都会帮你。”
因为,任何时候,这女人于他来说,都是信仰。
随着白子玉单手挥下,在屋檐处隐匿着的黑影瞬间出现。
那些人的手间皆是持着弓弩,面无表情的将弩箭对准了容景深,在楚惜和白子玉越过屋檐之时,冰冷的箭矢密密麻麻的朝着容景深的方向射了过去。
嗖嗖嗖的声音。
不绝于耳。
她就是不想见到他,并非—并非是想要了他的命啊,楚惜喉头哽咽,忙回过了头,那些黑乎乎的箭几乎要将他给包裹起来。
他疲于应对那些箭矢,自然是没有机会追上他们。
可是—可是他之前就受伤了啊。
“我不要他死。”尤其是在其中一支箭划破他衣袖之时,绽出血花之时,楚惜声音接近哭腔,几近声嘶力竭,“我不要。。。。。不要他死啊。”
女人娇躯不停的抖着。
白子玉声线显得异常紧绷,道,“你放心—我安排这些人不过是想让他知难而退罢了,不会真的要了他的命。”
他到底还是顾忌她的心情。
等到楚惜和白子玉身影彻底消失之后,屋檐上的黑影才隐了下去。
容景深脚步不稳的站在檐角之上,腕间还在不停的滴着血,那些血水顺着衣袖滴落,触目惊心。
可更让人惧怕的是他此时的面容。
眉间似笼着一层冰雪,嘴角却缓慢的扯起一抹讥笑。
很快,侍卫也赶了过来,在看见自家王爷受伤之际,皆是跪在了地上,“属下来迟!望王爷责罚!”
宽大的袍角飞扬着,就连衣袖也被吹得烈烈作响,然而让众人震惊的要数男人的表情。
第451章 这不是摆明了给王爷戴绿帽子么()
大多时候,自家王爷脸上都是没什么表情的。
可现在,那张俊颜之上渲染出的阴沉—是一种寒彻骨子的感觉,单单是看着,便觉浑身发冷,就连呼吸也好似顿住了一样。
一切的冰冷与无力,都证明了王爷没抓住王妃,而且,王爷身上又添了新伤,心情肯定很不好。
众人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天边的晚霞在男人身上牵引出一抹血色来,更像是从地狱而来的索魂厉鬼一样,很长很长的时间。
男人专注的盯着某一个方向,迟迟没有动作。
最后从檐角飞落而下。
他身上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干净的衣服尽是血色,伤口并未凝结,但血流的速度显然慢了些许。
他一步步的往前走,失魂落魄到连身影都在晃动。
侍卫们都自动让出一条路来,复而跟在了男人身后,在看见男人踉跄不稳的步子之时,都担心王爷何时会倒下来。
可是没有。
即便是拖着伤,王爷还是利落的翻身上了马,奔驰而去。
躲藏在暗处的楚惜在看见男人安然离去的身影之际,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回过身,却恰好撞入白子玉闪着琥珀光芒的眼眸之中。
楚惜手指都要陷入墙缝里,这一刻,失去的气力好似涌回身体里一样,她又恢复成了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道,“我该走了,多谢你帮我。”
这世上,钱财什么的是最容易还的,唯独—感情只有一次次的累积负债,她不想欠别人那么多。
因为她很清楚,自己—很有可能还不起。
“你之前在别的地方,躲过他的眼线确实很容易,可现在,你是在长安。”狭窄的巷道之中,男人翩若惊鸿的容颜似闪过一丝落寞。
但掠过的太快,在看过去的时候,还是一如既往的洒脱不羁。
“楚惜—我帮你,并非是想从你身上要什么好处。因为你是婧瑶的朋友,我才会帮你,你明白了?”
楚惜眸光低低看着自己绞的发白的手指。
她的包袱都落在了青楼,特地买的几件穷酸衣裳,钱财也在那包袱里面,现在—她身无分文。
将军府—她也不想回去。
若是有人能帮她,那是再好不过。
“好了—你跟着我,我能吃了你不成?”又怕女人不答应,白子玉又添了一句,“我皇婶她很喜欢你的。
她让我多照顾照顾你。”
“那好吧,谢谢你了。”
—
“王爷,这是王妃住的那屋子里的东西,听青楼里的晓月说。。。。。。昨晚,王妃和一个陌生男子,孤男寡女过了一夜。”
他们已经默认陈二狗是楚惜了,但也搞不明白王爷和王妃之间到底是怎么了—明明之前王妃大无畏的为了救王爷连命都不要了。
现在回到长安,却迟迟不回王府,不回王府也就算了,还—还和别的男人。。。。。。这不是摆明了给王爷戴绿帽子么。
移情别恋也不带这么快的。
换做任何一个男人,定然会控制不住情绪而大发雷霆,可并没有,自家王爷脸色太过冷漠,像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
第452章 难道—她一直都没有离开过长安?()
就只是动作缓慢的翻看那大包袱里的东西。
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硬实的铁皮,在碰到这东西的时候,触感很熟悉,明显就是在刑部大牢里。。。。。。
铁皮下掩盖着一根滑不溜秋的玉势和好几张人皮面具,以及一些脏兮兮的银票。
不用想都知道,这女人为了避开他,做了多少功夫,从而,也可以看出她心思究竟有多缜密。
或者是—
她一早就计划了要逃跑,那日不过是借了那契机,造成了她身受重伤而后跳河的假象。
难道—她一直都没有离开过长安?
呵,这女人可真厉害,将所有人都耍的团团转。
在有这个认知的时候,一股更为浓重的阴厉感从他身上森然的冒了出来,手间力道几乎要将那铁皮捏的粉碎。
唇角勾起一抹邪冷的笑,“将东西全都烧了。”
“是。。。。王爷。”
在容景深出现在宣平侯府的时候,众人皆是万分唏嘘,最为惊诧的要属宣平侯了,啧啧啧。
王爷对染儿这么好,又大费周章的将染儿从牢里给弄出来—
难不成,染儿腹中的孩子,还真是景王爷的?
“傅轻染在哪?”
语气凉冽,让人发抖。
他身上的血已然凝固,赶过来太过匆忙,连衣服都没有换,衣袖上还有着紫黑的血迹。
看上去—非但不狼狈,反而有一种落拓的俊美。
“染儿在屋里呢,王爷在厅里坐会,本侯让人去将她叫出来。”
“好。”
傅轻染本来是在屋子里看话本子,这会听到下人前来通传容景深找她的消息,惊的手中书卷都掉在了地上。
她心口猛然跳了一下。
走在长廊上的时候,她越发的不踏实,正思忖着该绕绕路,消耗时间的时候,对面—
却走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容景深。
在她看到他之前,他就已经看到她了,此时视线紧紧胶在她身上,傅轻染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笑着道,“王爷—真巧啊。”
“不巧。”他声音沙哑,却不容置喙,“本王是特意来找你的。”
“找我?”傅轻染佯装诧异,茫然的眸子注视着他,甚至敏锐的感知到男人此时的心情并不愉悦,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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