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妃她她应该”
刚刚王妃说出去走走,还说就在营帐周围,让她不必跟着。
这会,她也不知道王妃在哪里啊。
“我在这里,有什么事么?”
楚惜掀开营帐走了进来,率先捕捉到的就是男人臭的不能再臭的俊颜。
“滚出去。”
容景深这番话是对婢女说的,吓得婢女立马出去了。
这王爷,最近真是越发阴晴不定了。
楚惜觉得莫名其妙,“你没事对下人发火干什么?”
“她是被本王派来伺候你的,连你去了哪里都不知道,本王难道还应该给她好脸色看?”
这种。
就是将怒火迁移到别人身上了吧。
“是我让她别跟着我的。我是王妃,她自然是得听我的。”
“本王难道没有告诫过你,如今外面很危险,让你不要乱跑?”
“你说了。”楚惜不着痕迹的将手背到了身后,“我并没有乱跑,我只是到处晃荡。
不然呢,你希望我像个傻子一样坐在这里,呆呆的等你回来么?”
“你以前不是”未完的话语从喉口溢出的时候瞬间拐了个弯,“你就这么厌烦本王?”
楚惜不明白他这句结论是从何而来。
“没有厌烦你。”楚惜一本正经的抬起下巴,道,“我只是不太喜欢一个人待着
而已。”
“那你,去了哪里?”
“我不是说了,就在外面随便逛了逛。”
“本王要知道,你到底去了哪里。”
“容景深!”楚惜没办法像是之前那般好脾气了,“你搞清楚一件事,即便我嫁给了你,我也是有自己的私人空间的。
我去哪里,你没资格这般质问我。”
“私人空间?”容景深唇角漾开一抹弧度,几度讽刺,“以后没有本王的允许,你不许出这营帐。”
第625章()
楚惜险些被他的话气的呕出一口老血来。
她一再的容忍,什么都没换来,换来的只有男人的冷脸与濒近零度的态度。
楚惜闭了闭眸子,表情不骄不躁,很冷漠的问他,“你是准备囚着我不成?”
每次她收敛起笑意的时候,不再是个娇俏的小姑娘,反倒是从骨子里透出一种冷清禁欲的气息来。
“或者,本王去哪里,你便跟去哪里。”
他敛眉,手朝着她伸过去,似想将她揽入怀中,只可惜,他的手落了个空,因为楚惜先一步的躲开了他的触碰。
眼神充满着戒备。
“你说的我都明白了—我以后,会听话的待在营帐之中。”
所以。
比起随时随地的跟着他,她更不想见到他么?
呵。
容景深面上笑容不变,只是越加郁烦了,正巧这时,下人在外通传,“王爷!王爷!天青大夫让您过去呢!“
天青。
有不少人都被蛊虫给感染了,而医治这些百姓和侍卫的便是天青。
应当是研制出了什么解蛊的办法吧。
“你要同本王一起去么?”在离开之前,容景深如是问她。
捕捉到的只有男人眼中的温淡,不似以往那般看着她的眼神,都满是柔情,楚惜竟没由来的感受到了一种陌生感,这个男人。
真的是她喜欢的那个男人么。
为什么她感觉这么的不真实。
或许,男人的本性都是这么的渣吧。
她果决的摇头,“我很累,我要在营帐中休息。”
说完。
男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楚惜勉强挪动身体到了床边,似是有些失血过多,带起了一阵晕眩感,刚刚站在那里的时候,就险些因为体力不支而晕倒了。
她慢慢的躺上了床。
手抚上了自己的脑袋,滚烫一片,甚至渗出了薄薄的冷汗来。
昏昏沉沉的,但她并没有将伺候的婢女叫进来,而是拿起了被子盖在了身上,准备好好的睡一觉。
何以解忧。
唯有睡觉。
—
被关在笼子里的百姓眼瞳都恢复成了正常的颜色。
他们被蛊虫咬出血的伤口也在慢慢的愈合,但终究是新长出的血肉,呈现着桃粉色,他们都很意外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原本是一个个黑咕隆咚的血洞,怎么—
这会全都好了。
救他们的人肯定就是这营帐中的人了。
“草民多谢王爷和天青大夫的救命之恩!恩人在上,请受草民三拜!”
被关在铁笼中的人异口同声,朝着容景深和天青的方向跪拜。
他们不仅仅是伤口复原了,就连神智也恢复了。
等同于奇迹。
“天青,你用了什么方法?”
天青俊秀的脸面无表情,唯独,双目暗了暗,在楚惜离开之前,对他的告诫犹在耳畔,他沉思了片刻,道,“回王爷,在下也不太清楚—
应该是用的那些毒药起效果了吧。
在下只是试了试,没想到,竟真的救回了他们。”
楚惜的担忧是正常的。
因为,她的血具有奇效。
在这个时代,必定会成为哄抢之物,或许会被冠之天下的仙女下凡。
这种荣誉带来的不是高高在上,而是—会将自己陷于更加危险的境地。
天青让人将所有的人都放了出来。
秦风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依稀记得视线里曾闯入一抹白影,可这会,那人的相貌却怎么也记不得了。
不过。
他竟然没死。
就连身上的伤都奇异的好了,根本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他步伐轻快的走到容景深和天青身边,拍了拍天青的肩膀,道,“天青,你可真有办法,当初王爷救你果然没错。“
承受着众人的夸赞。
天青莫名的有些赧然,这些荣誉,本不属于他,而属于那个默默在背后付出的女人,可为了楚惜的安全,他不能将这事宣扬出去。
他也听说,楚惜和容景深最近陷入了冷战之中。
不忍看着那女人受这么多的委屈,天青叫住了容景深,道,“王爷,在下觉得—应当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王妃刚回到您身边,这些人便奇迹般的好了。
王妃她。。。。。。。“
还没等天青说完,容景深冷峻的脸似落满了冰雪,“够了。”
他竟是没想到。
连和楚惜从未见过面的陌生男人,都—念叨着楚惜的好。
天青有些不明白容景深的态度为何会急转直下,明明之前还如阳春白雪般,现在—凛寒的不得了,犹如猎猎的风刮着人的肌肤。
紧皱的眉头始终没舒展过。
有时候,说太多,反而会起一种反效果,试问哪一个男人愿意在别的男人口中听到自己妻子的名字。
所以,天青也很机智的没有再往下说,而是岔开了话题。
“如今—应当是下令烧城的最好时机!”
因为太多的腐尸堆积在城内,而没有清理,已经引起了瘟疫。
再这样放任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嗯。”
—
远在长安的容渊在看见信笺上的内容之时,气的吹胡子瞪眼。
原本想着。
打了胜仗,也该班师回朝了,那样,他也该和容景深算算墨痕的帐了。
却不曾想,阳平关却闹出了鬼尸的灾祸—
鬼尸也只是在十年前出现过。
而后便销声匿迹了。
如今,这信笺上写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阳平关大半的百姓都变成了行尸走肉,且瘟疫蔓延,只能将城给烧了。
说不定。
鬼尸之祸只是一个幌子,容景深只是想借此,拖延时间,好举兵造反?
苏珍颜木讷的眼神在看见信笺的时候突然有了神采,她几乎是魔怔般的上前,妄想夺过容渊手中的信笺,可容渊却将手给举高了,以苏珍颜的身高,根本够不着。
即便是她踮着脚。
“陛下,臣妾有权利知道阳平关的战事!”
她都快被折磨疯了。
容渊一定是故意的,都快两个月了—她根本不知道容景深那边的情况,不知道他是死了,还是活着,就连容墨痕的尸体都被运了回来,可见。
战事不是一般的惨烈。
“颜儿,后宫不得干政!”
苏珍颜气笑了,“容渊,他若是死了,黄泉碧落我必定相随,你—”
她将发髻上的簪子给拔了下来,对准自己纤细的脖子,只差要刺进去,“你若是不告诉我,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第626章 不是—不可能是王爷杀的()
容渊只觉心痛如绞。
一再的纵容这女人,导致这女人已经越发的无法无天,可偏偏,她心里,从来就没有他的一席之地。
可他。
不忍看着她就此香消玉殒。
最终只能将信笺给了她。
但信笺上的内容实在是太少太少了,苏珍颜捏紧了信笺,声音渐渐嘶哑,近乎恍然无措,“陛下,王爷他如何了?
鬼尸—鬼尸这种怪物很厉害的,他会不会受了伤?“
苏珍颜的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袖,迫切的问着,眼睛都红了一圈。
容渊心一狠,将她整个人推开,道,“苏珍颜。
你是朕的妃子,并非是景王妃,阿深,不是你该关心的对象。
若是你继续逾越,朕,便杀了阿深。”
“不可以!你不可以杀了他!他是你的亲弟弟!”
“呵!”容渊冷嗤一声,双手锁住苏珍颜纤瘦的双肩,迫使她朝着自己逼近,眼底没有一丝的温度,“朕有什么不敢的?
他—胆大包天,竟然敢杀了墨痕。
杀了朕最宠爱的儿子。”
然而凑近了看,便能看清他眼底攀附着的红血丝,他既是一个国家的帝王,是一个经历丧子之痛的父亲。
即便再难过,他也得强撑身体,坐在这龙椅之上,处理着政事。
因为。
这是一份责任。
他必须要让他的子民过生安居乐业的生活。
“不是—不可能是王爷杀的,一定是—三殿下他急于立功,上了战场,被绥侯的军队所杀!”
容渊觉得这女人的脑子。
简直是形同虚设,因为爱一个男人爱的失去自我,就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
“闭嘴。”容渊斥责她,“若是朕查明墨痕的死和他有任何关系,朕便会杀了他。
在那之前,你最好祈祷他真的和这件事毫无关系!”
将失魂落魄的女人扔在了地上,明黄色的身影一闪而出。
苏珍颜摔倒在地,抱紧自己的双膝,哭的不得自已,她一直都清楚,容渊想杀了容景深,可—她之前也曾百般试探,她告诉容景深,只要他娶了她,她便告诉他,真正的宋太妃在哪里。
可他。
根本置若罔闻。
但没有谁比她更清楚,宋太妃于容景深来说,到底有多重要,可那男人,即便是命门被别人掐在手中,却始终—坚持自己的原则。
她该怎么办。
既不忍就此深锁宫墙,又不想让楚惜拿贱人占了便宜。
“娘娘!娘娘!”
云萝跪在地上,要将苏珍颜给扶起来,刚碰到苏珍颜的手,便觉得冰冷异常,“娘娘,您不要太难过了,我听人说,景王爷他没事,他很好。“
苏珍颜抓住她的手,依着云萝的力量爬了起来,娇艳华丽的宫装上尽是眼泪,道,“云萝,我该怎么办啊。”
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她恨容景深,但同样的,她很爱他。
爱大于恨,所以,她不忍看着他死,心绪跟着他而牵动着。
“娘娘。”云萝眼中尽是狡黠,从衣袖上摸出了一封信递给了苏珍颜,道,“这是—王爷托人从阳平关送来的。”
第627章 楚惜。这样是无法杀死自己的。()
晚膳的时候。
楚惜是在营帐里吃的,食物也算丰富,虽然这男人和她冷战,但衣食却是不短她的,每日都会有新衣裳送过来,菜色—也是符合她的胃口。
吃到一半,楚惜突然听到外面哄闹起来。
楚惜觉得奇怪,伺候她的婢女道,“王妃还不知道吧,王爷下令用火焚城了—那些怪物,也不足畏惧了。”
火烧么。
的确是个好办法啊。
以往她看的那些僵尸片,也都是用火烧的。
楚惜将帐门给掀开,夜色昏暗,大片大片的火光在天的尽头燃烧着,竟是那些侍卫骑在高头大马之上,高举着火把。
领头的是容景深。
他拿着弓箭,从楚惜的角度只能望见他狠厉冷绝的侧颜。
箭尖火花一通噼里啪啦的乱响着,似乎是硝石,也不知是些许什么东西,但那东西一经射出,便像是散开了烟花似的,轰然照亮了一片城墙。
火光落下,让乌黑的城亮了起来。
不,更准确的是,烧了起来。
“王爷威武!”
士兵们夸赞着,而男人身后的骑兵,也同样举起了弓箭,朝着城中发射着火箭,蛰伏中的城仿似一下子醒了,流光炫彩似的。
那一夜。
火烧了一夜,城内的无论是行尸走肉还是腐尸都已经被烧成了渣灰,就连那些还活着想要找活人寄居的蛊虫,也都变成了渣滓。
第二日。
楚惜被婢女扶着上了马车,身材修长的男人在马车前方驾驭着马匹。
明明这是他第一次打仗,不论是和人还是怪物,可他身上却仿佛沉淀着,独属于沙场的肃杀气息。
单单是看着,便让人抹不开眼。
城内,是一片废墟。
一眼望去,没有任何一座完好的建筑物。
楚惜却没有时间去看这些东西,她的视线紧紧追随着容景深。
已经三天了。
从那天他被人叫走,她就没有单独见过他。
她也知道他很忙。
所以,并没有过多的怨言,就只是静静的等着,可如今,一切都是尘埃落定了,他从头至尾也没多看她一眼。
到底是先爱上的人、爱的最深的那个人,才是满盘皆输。
嘴角挑起一抹讽刺的笑意,楚惜将车帘给放了下来,而在车帘彻底落下之时,容景深回眸看了一眼马车。
在满片热闹中,马车仍是沉寂的。
他的视线在十几秒后移开了。
楚惜靠在软皮车壁上,手搭在腿上,眸光毫无焦距。
她当真是不喜欢这样的相处模式。
所以她做好了准备在下马车的时候,去和那男人说清楚。
可就在马车停下的那时,楚惜的心突然变得很疼。
疼的她狠狠揪住了裙裾。
就连手背上的血管都清晰的暴露出来,这种感觉。
就和那天七窍流血的时候一样。
她感觉她无法控制这具躯体。
这具身体的手扼住了她的脖颈,掐的她快要喘不上气来。
“王爷!王妃可能是睡着了,您—要不耐心等等。”
窒息感太浓太浓,楚惜脸都涨成了紫红色。
而这时候,有着一只手挑开了车帘,男人的温贵的身影出现,却在看见她等同于自杀的行为之时,嘲道,“楚惜。
这样是无法杀死自己的。“
第628章 那日,她出了营帐,到底经历了什么。()
真他妈是见鬼了。
本来楚惜看见他,就和看见救命稻草似的,可听到他的话,却让她全身血液都倒流一样,已经忘却了呼吸。
喉头哽咽着。
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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