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南诏国运送粮晌器具的大队人马来了……”青锋还未掠至赖经久身前,急切地说道。
“你们看清楚来了多少人没有?”赖经久唰地一声站起,追问道。
“赶车的马夫和普通苦工有四五百人,南诏国随行的护卫兵大概有五六百人吧……”玉堂回道。
“哦,才区区五六百名护卫兵。那这次就让他们来得去不得,永远留在这里吧”赖经久淡淡的说道。
说完,赖经久转身对已经整装待发的众士卒说道:“兄弟们,这一次南诏大军押运粮草的队伍,人数有近千人,但是真正有战斗力的只有五六百名护卫,因此我们一定要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首先由五十名神箭营的兄弟射杀对方护卫,乱其阵脚;然后再由五十名器械营的兄弟在道路二侧设置障碍阻挡溃退的南诏军士,令他们前去不得后退不能;最后由我带刀斧营及余下各位冲杀下去,一举歼灭他们……”
随后在赖经久的一声令下,二百人的队伍分作三股向密林外的官道潜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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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乱世兵锋(四)()
五十名神箭手很快就占据了官道旁的一处陡坡,这五十人个个都潜藏着身形,开始手挽强弓,箭矢在弦,做足了准备。
人马宣泄,车轮阵阵,终于越来越近。
甚至众人还听到南诏国护送粮道的大军中有二名护卫头领大声讲话的声音,传入了他们的耳中。
“张大人,此次大王领三十万大军亲征西川,想必又可以掳回无数金银珠宝、大量美女奴隶了。到时候,我南诏国力一定可以空前提升,就算覆灭大唐、吐蕃也不是什么难事了吧?”
“哈哈……是啊,真是快哉。不过咱们还是先把押运粮道的任务交接了,在大军攻破西川城池之日,我们也去掳几个美人回来伺候兄弟们……”被另外一名头领称为张大人的领头军官大笑道。
那头领听了张大人的话也发出了阵阵邪笑,“是啊,西川美人儿大都是娇滴滴的美啊,皮肤白腻不说,轻轻一捏温软细滑,啧啧……绝对与咱们南诏国的美人相比,自有另外的一番风味啊”
那头领说得起劲,纯粹想象中的事,激得他几乎连口水都要流了出来。
然在此时,那领头的军官张大人只觉道旁的林地边缘,有一棵大树发出了一阵轻微的晃动。
立时,张大人的眼中寒光一闪,警觉性大起。
“慢……”
只是张大人这‘慢’字刚才脱口,南诏国随行护卫队伍还沉浸在二位大人的高谈阔论之中,他们精神上的波动在一时半刻间未能自拔。
便已看见一波又一波的箭矢破空而来,第一波箭矢射到的时候,南诏国随行护卫粮道队伍的开路先锋倒下了三四十人,这些人有的胸部中箭,有的脑袋开花、血水四溅……
第二波箭矢到来的时候,又倒下了三十来名护卫。当第三波箭矢来时,南诏国的护卫队伍在张大人和护卫统领的喝斥下,有了退守防卫的本能,仅有十多名护卫死去……
这时,隐伏在道旁密林中的赖经久大喝一声,“杀……”
只见赖经久当先从密林中杀将出来,他手挽宝刀,杀气腾腾地奔向了南诏护卫军中,他的背后跟着宫飞燕、七大弟子,以及随同前往的四十来名武林高手,这些人一入南诏军士中便如同虎狼如了羊群,挡者皆靡,哀嚎阵阵。几乎是没有任何悬念的,押送粮道的南诏兵士倒下了一大片,更有不少丢盔卸甲兵士打算冲散开去,却又被冲出密林的刀斧营五十名精锐砍翻在地……
而战斗中的赖经久像极了一个杀神,只见他一刀连毙数人,二刀下来至少要倒下一排兵士。反正是他刀势一出必定血光飞溅,刀断枪落,南诏国护卫军中的兵士见到他没有不怕得手脚发软的。
宫飞燕、七大弟子、四十多名高手也是如此,在数百名南诏**士中穿来插去,手起刀落,剑出掌收,稳稳地掌控了对方的生命……
南诏国护卫军士一方面要顾忌杀入内部的众高手,还得提防道旁神箭营的箭矢,到了此刻死伤已经接近半数了。
那张大人和护卫统头见机不对,深知再抵抗下去怕是要全部覆灭在这里。于是在情急中,张大人大声喝斥道:“不可恋战,一起跟着我冲杀出去……”
南诏国剩下的护卫军士、以及押送粮草的奴隶听了,果然跟着张大人向来时的官道一窝蜂的冲了过去。
赖经久见了这番情景,重重哼了一声道:“哼,想跑?没那么容易我就先斩了你这个张大人再说……”
只见赖经久大刀一挥,一道金光泄出便将前方挡路的三名南诏兵士砍翻在地。
紧接着,赖经久纵跃而起,身与刀皆在半空中化作了一道虚影……
十多丈远,仿佛只是一眨眼的距离。
刀到了,人也落了下来。
那位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张大人猛然一惊,在感受到赖经久凌空飞跃而来的一刀时,还来不及回头看看,便是反手一刀化作一招‘乌龙回首’,劈出了数道刀光企图封挡来势。
只是,当他接触到赖经久凌空劈来实质性的一刀时,他顿然心凉了。同时,他感觉到头顶上有一道寒意深深地渗透进了他的灵魂……
一阵麻木,一阵撕裂。
麻木的是,这位张大人似乎没有感觉到半点痛苦,便被赖经久一刀横劈,由头至尾分割开来,最后落马毙命只是一瞬间的事。
撕裂的是,表面上赖经久的大刀划破了张大人的铠甲和身体,却生生撕裂了南诏国众护卫兵士的心。
赖经久横刀落地,他手中的宝刀利刃之上兀自滴淌着一缕鲜血。
一人横挡在数百名南诏国护送粮道的众兵士前,他没有半点惧意,相反的是数百名南诏国兵众看着赖经久时,眼神中露出的是恐惧。
“你们还跑得了吗?”赖经久冷冷的说道,这种语气再也没了他平时的和颜悦色,取而代之的是杀机。
那名护卫统领眼睁睁地看着张大人被赖经久一刀斩杀后,眼中也露出了惧意,但此刻他已是护卫队中的最高指挥官,反而是眼中的惧意渐渐平复下去,问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带着西川军士来劫夺我军粮道,你就不怕……”
赖经久未待那护卫统领把话说完,便横了他一眼,丝毫不在乎地说道:“我怕什么?如果我要杀你们,你们也没有机会站着和我说话了。”
正在这时,与宫飞燕、七大弟子、众高手、以及一百名西川精兵交战的南诏护卫都停了下来没有停下的都已被杀死。活着的南诏人全被围成了一团,其中有赖经久率众围着,一旁有五十名神箭手挽弓以待,只要这些南诏护卫一有反抗绝对在一瞬间会死一大片……
这一点,毋庸置疑的。不仅是那护卫统领深知,就连那些惊慌失措的兵士、奴隶都非常清楚,这一群西川兵士绝对个个都是精锐,尤其可怕的还是另外的四十来名江湖高手和眼前这个一刀拦路的大汉子……
“你们……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粮草……也已经被你们劫到了,为何还要赶尽杀绝?”那个护卫统领一急,原本就生疏的汉话也说得结巴起来。
赖经久听了护卫统领说出的话,却笑道:“既然我刚才没有杀你们,现在更不会再杀你们不过从现在起,你们这些人都得听我的……先将手中的兵器放下,然后把这些粮晌兵器都给我推到那后面的林地里去只待三日过后,我定然放了你们……否则的话,我宝刀之下也不在乎多你们几百条性命”
护卫统领听了赖经久说得杀气毕现的话语,心自也怯了,又看到聚集在身旁的大半兵士都有了惧意,只得轻叹道:“那……好吧你不杀我们?你……可要说话算数”
赖经久果将宝刀虚晃,众军士只见眼前银光一闪,长刀陡然已入鞘。刚才还是一身杀气的赖经久,此刻搜遍他的全身几乎连半点杀意都找不到了。
那护卫统领见了赖经久此时的神情,心中暗惊不已:原来他有刀才有杀意,刀不出鞘时谁也看不出来他有那么可怕的气势高手啊,果然是高手就是一百个我加起来,也不及他一刀在手啊
“哈哈……你们大可放心,我赖经久向来言出如山”赖经久收了刀后,望着护卫统领大笑道。
护卫统领听见赖经久的回话,一时惊奇至极,问道:“你……你是赖……赖经久?”
“怎么?你还认得我?”赖经久说道。
“不……不,我听说过……我以前听人说过大唐国有一个什么神刀赖家很出名,你莫不是神刀赖家的人?”护卫统领目不转睛地看着赖经久,再度询问道。
“不错,我师傅正是神刀赖家的第七代家主没想到你们南蛮人竟然还知道我师傅的名头?委实不容易啊”还没待赖经久回答,青锋却在一旁抢先说道。
护卫统领闻言,黯然失色的脸上竟然有了一丝喜意,说道:“原来你……你们竟然是神刀赖家的人嘿嘿,那么我们这一次败在你们的手里,也算得心服口服。”
护卫统领没想到眼前劫道的这些人果然是神刀赖家之人,一时之间,他竟然大有虽败犹荣的感觉。
赖经久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让手下人收了这一群南诏兵士的武器,并让他们押着粮晌器具向后面的林地走去。
事有先后,话分两头。
又道次日天明,雨过天晴之后,南诏国大军以迅猛之势浩浩荡荡地杀向唐庭西川府成都。
短短一天的时间,南诏大军已然杀入唐庭西川之地数十里,沿途虽然有不少唐军在全力阻挡,但是南诏大军的先头部队却以十万之众率先发起进攻,南诏大军的先锋部队更是以骑兵为主,车马战车相辅,一旦进攻起来即可发挥出无比凶猛的战斗力,而以数千、近万的唐军步卒低抗攻击力极强的南诏大军,自然只能节节败退了。
南诏大军所过之处,只要有反抗的存在,男丁老小都一律杀戮,只余下漂亮的女人抢掠为奴。因此战乱之后哀鸿遍野,尸骨累累,沿途许多村落镇甸均被烧杀抢掠,之后还被放火夷为平地。那种目不忍睹的惨像,实有人间地狱之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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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乱世兵锋(五)()
因此,整个西川府的百姓大都自发地参与唐军作战,共同对抗着南诏大军的猛烈进攻。
百姓心中想的横竖是个死,只要是稍有思想的民众,都不断从四面八方向西川府‘黎’今汉源县、‘陵’今仁寿县二处重镇聚集。原本只有几万兵马的二座镇甸,如今仅是手握农具、简易武器的百姓也有数万人了,而且群情激昂,军民皆有拼死守城的气概。也许这种情况的出现,南诏大军还根本没有想到吧?
渐至暮色降临时分,黎、陵二镇的城楼刚被残阳笼罩,远处天际还被大片大片如血般的残阳涂抹着,天地都静了下来,仿佛只留下了心跳的声音。
大战之前的平静,竟然如此可怕
这时,黎镇城楼上的唐军士兵也如沐浴在夕阳里的人体雕像,他们紧握长刀大枪,神情肃严到了极点,全都睁大了眼睛注视着远方,看向路的近头……
来吧,杀吧……
都让彼此的鲜血染红天地,都让你我的刀剑刺穿身体,反而还比这样揪心的等待,更来得痛快些
军队严整以待的气势熔入了残阳中,好像空气里都有了血腥的气息。
“快看,南蛮人杀来了……”
终于,一个眼尖的唐军士兵以一个异常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夕阳之下的平静。
这一个声音更是深深地刺痛了所有人的心,让心开始流血,最后血液流遍了全身每一寸肌肤,城头上所有的人都突然变得兴奋莫名、躁动不安起来。
远处的大道尽头渐势尘土飞扬,铁马金戈,车骑战乘仿佛是随着夕阳下的烈烈晚风疾速驰来的。
车流滚滚而至,人马沸沸宣泄,战旗猎猎飘荡着,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当先杀到的是一拔身披铁甲钢衣、马裹铁皮藤条的南诏军先锋营兵马,这些南诏军士袭卷着滚滚尘烟,人马身上皆有一种杀伐饮血的异族蛮横霸气,表面上看来这好像是一群乌合之众,其实战斗力之强远胜普通的南诏其他营座中的人马,这一拔当先奔腾而至的先锋营兵马,人数并不算太多,多则三万有余,少则二万**千而已。
但是,没有人敢小看其真实的战力唐庭西川府中早已探察得知,这队兵马乃是南诏大军中最为擅长长途机动奔袭和攻战之法的军队,聚之能合击一点,散之则游击各处,乃是南诏国乌苏家族的精锐之师,其将领正是南诏国幕爽大人乌苏台之子乌苏里机。
并且这个乌苏里机,也是南诏大军中不可多得的猛将,虽仅三十而立之年,但在军中的威严确实还没有几个将帅能够及得上,其人最擅长于攻战之法,从军十多年间夺城拔寨无数,深得南诏国王喜欢。
因此,这番南诏国大举进攻唐庭西川府,南诏王世隆特意令其作前锋,统率前锋营五万兵马果真一路杀将过来,还未曾败过……
待得乌苏大军在后续的数万兵马到齐时,摆列完进攻战阵,果然从兵马战车中疾驰出来数骑将领,其中一个威风凛凛的将领尤其让人瞩目,却道此将:头戴紫金狼牙战神帽,身着精钢豹纹无缝铠甲,手握一柄长达二丈的大月牙式奇形兵刃,大月牙上还闪着蓝汪汪的精光,冒着黑腾腾的煞气,远远望之令人不寒而栗。
这时,萍兰公主与高岂白、奇丐冯帅等一些守城将士均已矗立于城台之上,看着数百丈外的正自安营扎寨、列兵布阵的南诏国乌苏大军。
“难怪来得如此之快,竟然是南诏国乌苏家族的精锐大军……”高岂白看着城头下越聚越多的南诏大军,果然皱着眉头说道。
萍兰公主早已将南诏国的军情实力摸得一清二楚,她自然也看出来了城下驻扎大军的来路。
“高将军,让将士们各就各位,随时做好迎战准备”萍兰公主也是秀眉微蹙,对高岂白说道。
高岂白闻言,立即大喝道:“兄弟们,南蛮大军已经兵临城下,南蛮人破我城池之日,便是咱们父母妻儿被杀、同胞姐妹被受凌辱之时如果非要如此,那就让南蛮人踏着我们的尸体前进吧”
众将军听了高岂白这一番激情万分的激励之语,果然个个都有了奋然拼命的颜色;城中的十万军民闻言,立即齐声大吼道:“拼死一战,拼死守城……”
十万众人齐呼出来的拼命之语立即声震长空,似乎将千百丈高空的夕阳云彩也震撼得四下飘散了,十万众人的血气精神如狼烟一般远远地散发开去,便是城头下早已经列兵布阵完毕的乌苏大军也微微变色了。
“乌苏将军,怎么城池里面会有那么多人?据探子回报,整个西川府也不可能有十万唐军吧?难道我们的情报有误,为何这里……”城台下,一名虬须满面的黑脸将军对着中间那位威风凛凛将帅说道。
原来,这位居中策马而立的大将军,正是南诏国乌苏家族的乌苏里机。
乌苏里机听了身旁黑脸将军的问话,又看了看渐渐暗淡下来的天色,说道:“夕阳西下,夜幕将至。如今城中的情形又难以料度,而且唐军士气正当高昂,我方后续兵马还未完全到齐,粮草弓弩和攻城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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