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星男看了萍兰公主一眼,苦笑道:“事已至此,我们只有随机应变了……再说,我不愿意做的事,她们未必能强迫得了我”
萍兰说道:“话虽如此,但也不得不提防这些妖……女人。”
凌星男笑了笑,未再说话。
这时,他已经看到花园外的石桥一侧有五六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向他们走来。
这些人除了玉儿她们,还会有谁?
“又让两位久候了……真是不好意思。”人未至,玉儿谷主的声音便已先到。
玉儿此时业已换了一身粉红色的紧身长裙,恰好将她那玲珑曲线般的身材衬托得完美无遗。直把与凌星男比武对决时的狼狈一幕,消弥于无影。
在玉儿等人的身后,自然还有秦直。他静静地站着,满面茫然。他当然知道,方才那激烈残酷的对决阵中,便为他一人。
虽然双方均有损伤,但所幸并无大大碍。而且,凌星男更是胜了……
凌星男先横扫了以玉儿为首的欲谷众人一眼,他最后依然将目光锁定在秦直的身上。
“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既然在下已破了谷主的奇阵,你们还想怎样才肯放了秦直?”凌星男对玉儿谷主,开门见山地说道。
玉儿微微笑了一下,她的脸色已不如先前见到时的那般红艳,相反是凄沧微暇、稍展病容;也许是刚才与凌星男比武时,伤了元气尚未恢复之故。
但她的面庞,依然美丽;她的笑容,依旧动人。
“其实也没什么……仅有一件事,只需小兄弟陪姐姐去参加本门十年一次的聚首会……”玉儿说道。
“十年聚首会?”萍兰反问道。
“不错……”玉儿似笑非笑的说道。
凌星男看了玉儿一眼,皱眉道:“只是陪你去参加一个聚首会?难道就这么简单?”
玉儿笑道:“是呀不过,在那个聚会中你得听我的,在不违背你那些所谓的大道原则前提下,助姐姐一臂之力……”
凌星男又横了玉儿一眼,说道:“助你一臂之力?是什么意思?”
玉儿笑了笑,脸色上神秘异常。
“到时候,你便知道了……只要你现在同意了,立即便可以带秦直离开,你我双方皆大欢喜。从今往后,我们更是朋友。欲谷的大门,永远为你们敞开……”
这番言语中,玉儿倒说得极其自然,言谈间诚意无限。
其实,这乱世中又何尝不是,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这些道理,凌星男又岂能不知?
于是他稍作思量,便转身对萍兰公主说道:“公主此间事了,你便同秦直走吧……”
萍兰公主一惊,随声追问道:“你……又要到哪里去呢?难道真的要陪她们去参加什么聚首会?”
凌星男闻言,竟然眉头一展,故作释然。他说道:“在下这二年来本便是四处流浪,居无定所。走与不走?留和不留?又有什么分别?既然我答应了她们,自然也不会失信的”
萍兰公主听得他的这些话,心头也不由一阵恸动。她与眼前的这个男子,在这几天的相处中,她觉得他根本不像江湖传言中的那般……甚至,在萍兰公主的心里还有一种莫名的情感在牵挂着。她很同情凌星男的遭遇,有时候她根本不相信他会是一个杀害本门亲长,背弃师门的叛徒
凌星男见萍兰未啃声,便转身对身后的玉儿说道:“我们几时出发?”
玉儿看了凌星男一眼,笑道:“小兄弟果然是爽快人不过,这聚首会还有一些时日……待我们一切准备妥当后,自会通知你的。”
凌星男说道:“既然如此,我可要先行离开几日,我还有些事情要办……等我把事情办好了,我再来谷中如何?”
玉儿听完凌星男的说话,竟然回答得更加干脆。
“好呀不过你到时候不必来欲谷,我们自会通知你的……”
凌星男望着玉儿谷主,微笑道:“你就不怕我一走了之,拒不履行诺言吗?”
玉儿谷主亦陪笑道:“呵呵……另外的人,也许我不会相信。不过小兄弟嘛,我倒还是相信的”
“哦?难得你能信得过我不过,我的名声在江湖上可并不怎么好,你为何那么确信我是一个守信之人呢?”凌星男对着玉儿诡诘的一笑,说道。
“哈哈……姐姐我拦又拦不住你,打也打不过你。你要走,想留也只是有这心,没那能耐哪?不过我倒是真的相信,你一定会陪我去的……”玉儿又正儿八经的说道。
凌星男望着玉儿,看了半响。最后,他竟然抑天大笑起来。
众人不解,更不知道他因何发笑?只将他默默地看着。
“哈哈……好,如今这天下间相信我的人,本便不多。既然你能如此相信我,那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只要我的事情办妥,你们随时可以来找我。”
其实在凌星男的心底,一直以来就有一种被人诬陷后失落的感觉。
长此以往,不被人重视,不被人相信,对普通人来说,是一种无言的打压和内心的折磨。
凌星男在这两年的逃亡生涯中,他背负着不孝不忠、不仁不义的骂名,遭人诬陷而有苦难言。
愿意相信他,能相信他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因此,他刚才那一阵满怀激奋的笑声中,流露出了诸多的无奈和感怀
从这一刻起,凌星男对这欲谷之主玉儿的印象,突然好了许多。甚至,有了一点亲切的感觉……
玉儿见凌星男如此说,心头更加欣喜无比。只是她的脸上始终堆满笑意,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此时,玉儿朝身后的秦直说道:“那你便随他们去吧如果将来你有什么事,还可再到我欲谷来……这里,随时欢迎你”
秦直闻言,立即向玉儿谷主抱拳一礼,感激道:“多谢谷主……”
玉儿却笑道:“你不用谢我,你应该谢这位凌公子才对如果不是他,也许你这一生都将是我欲谷中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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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与友同行()
玉儿讲的这些,秦直自然是知道。 w w wnbsp;。 。 c o m果然,他又向凌星男抱拳为礼,躬身一揖道:“秦直多谢凌少侠……”
凌星男挥手道:“秦兄不必多礼,在下也仅是应了对你妻儿的允诺我们走吧……”
说完,凌星男向玉儿等人拱手一礼,是为暂别。
他转身对萍兰公主说道:“公主,我们走吧……”
接着,凌星男当先迈开步子,向谷外走去。萍兰公主与秦直相继跟上,回程的这一路上他们均各怀心思。
欲谷中人眼望着他们离去,直到这三人的身影消在于谷口处。
此时,玉儿身旁的卓姑娘,说道:“谷主就这样让他们离开……你真的相信那凌星男,会陪你去参加聚首大会吗?”
玉儿望着远方,若有所思般沉凝了半晌。
最后,她缓缓地说道:“在我未见过他之前,我也许不会相信;但在我见了他之后的这段时间里,我却可以肯定,他一定会去的……”
“谷主那么肯定,相信定有你的道理吧?”卓姑娘笑道。
玉儿笑了笑,未语。只是望着远处凌星男他们走过的地方,她的脸上挂满了笑容,正如那满天的云霞,灿烂、美丽。
凌星男与萍兰、秦直三人出了欲谷。他们心中都各怀心思,经过了欲谷的这一番经历。他们各自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但他们这一路行来,都相互间沉默着。也许是凌星男与萍兰二人顾忌着秦直不甚会武的缘故,并未施展出轻功赶路。
默默然,三人分先后行进着。凌星男与萍兰走在前面,穿过了原始森林,越过了山地河流……直到他们走上了较为宽阔的土石小道上。
渐渐地,行人也多了起来。起先见到的是山野猎户、农家打柴人之类的,到后来也有上山采药,进城卖物的乡间山里人。
到了这里,萍兰也像松了一口气似的。她轻叹了一声,说道:“总算走出这个该死的山谷了……真不知道她他们是怎么生活下去的……”
凌星男听见萍兰之言,他前行的背影稍稍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慢了下来。
他也没有听明白萍兰公主到底是说欲谷中人呢,还是刚刚见到的这些山里人。
最后,秦直快步上前,略带几分粗喘的语气说道:“公主是万金之躯,自然不能体会平常百姓们的艰苦生活……其实,只要没有天灾**,只要世道太平,百姓们安居乐业,处处都可以维生。也许他们这些人,也是因为天下大乱,为远避世乱兵祸,才逃进深山老林的。”
萍兰公主闻言,脸畔略带一丝不悦,不过她还是隐忍下来了。因为秦直说的确实是真话,当今的唐王朝早已不复从前了……
因此,她并未争辩,只是继续说道:“那秦大人已经在欲谷中呆了这么长的时间,对欲谷中的事应该知道不少了吧?你觉得这欲谷中以玉儿为首的这些人,到底是些什么样的人呢?”
萍兰问了秦直这番话后,凌星男也转过头来看了看秦直,似乎对萍兰的问话有了兴趣。
秦直显然毫未迟疑,说道:“在下在欲谷的这段时间里,也并未发现她们有何不妥之处。可能是由于我来时尚晚,很多地方并不是我能去得了的……我只知道她们谷中常常与外界互相往来,进进出出的均是些神神秘秘、邪里邪气之人……尤其是近段时间,谷中戒备极其森严,似乎有什么重大事情要发生一般……”
秦直讲至此处,萍兰公主已打断了他的话。
“她们应该是邪派魔道中人……”
凌星男亦不失时机地加了一句,说道:“不是应该,而是一定……只不过……”
凌星男话说至此,又停顿了下来。
“只不过什么……你快说……”萍兰公主着急地追问道。
“她们应当是饮邪血宫中人……只不过,她们与我所知、所见的那些饮邪血宫中人有些不一样”凌星男说道。
“不一样?怎么不一样?”这一回却轮到秦直追问了。
萍兰也睁大了双眼,瞪着凌星男,那情形自然是急待他说下去,未再打岔。
“饮邪血宫被天下正道视作魔派,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了……本来,他们早在两百多年前便消失了,是被当时的正道群雄群起诛灭的……据传饮邪血宫中人残酷好杀、嗜血无性,魔功邪法的威力却相当惊人。他她们为追求魔功的最高境界、最大功效的发挥,常能抿灭人性无恶不作,魔徒们杀戮苍生、为害世人更视为寻常作乐事……而我们今天所见到的欲谷中人却并非如此,这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萍兰公主听完凌星男的话,也不由一阵心惊。她虽然是大唐朝庭金枝玉叶般的公主,但却自小跟随名师习文修武,早已经算是半个江湖中人了。然而,刚才凌星男所讲的这些昔日江湖事,她却知之甚少,甚而不曾听过……
“什么?饮邪血宫?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帮派呢?这么说来,他她们是邪派中人不假吧?”萍兰疑道。
凌星男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其实我也不太了解,这饮邪血宫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或者是帮派?或者是别的什么……我也只是听先师提及,饮邪血宫其实并非是邪派……确切地说,他她们应该是魔道……”
“什么……什么邪道?魔派的?难道邪与魔不一样么?邪魔歪道,从古至今人们也是这般叫的啊”萍兰又道。
凌星男闻言,笑了笑。他看了萍兰与秦直一眼,说道:“话虽如此,这其中却有一些不同邪与魔,相对于正道来说;只是缘由各自的立场和处世道理不同。正道中也有君子和小人,也有伪善和虚妄。那么,邪道与魔派之中,或许有异类也说不准……其实,公道自在天下,公理自在人心。邪魔者居善,正道者为恶,古往今来这些事又不是不曾有过?”
萍兰与秦直二人听完凌星男的解释,均不免心头一震。按理说,凌星男讲的这些道理,他们都能明白。只不过世道中,邪魔居善者太少,正道为恶者尤多。这才是现实
秦直听了凌星男所言,或有所感,叹道:“凌兄弟所言也不无道理,便如眼下朝中的情形:皇亲国戚贪图享乐、挥霍无度,贪官污吏贪赃枉法、草菅人命,将领军士怕死贪财、横行无忌……他们这些人与邪魔歪道又有何分别?”
凌星男与萍兰听了秦直的感言,也不觉有所震动。毕竟,他说的话实有道理。
三人便这般一路说着,走着。不觉间,已到了峨眉城外。
此刻,日上中杆,冬日洋洋。太阳的光辉照射在人们身上,烘得暖暖的,令人倍感舒服。
他们三人走在大道上极是显眼,自然是萍兰公主的绝色容颜和不凡气势吸引了众人,而凌星男与秦直二人相伴左右,一人英武一人文雅,更衬显得三人与众不同的非凡。
便要到峨眉城门时,突然由城门内弛来五匹飞奔的骏马,最后齐在三人身旁驻足。
这五人正是萍兰的五名贴身护卫,达庆和雪艳便在其中。
“公主,找到你真是太好了,把婢子们担心死了……”达庆从马上跳下来时,激动地说道。看来,她满脸的担心劲总算可以放下了。
萍兰公主闻言,也笑道:“你们也辛苦了,我没事。我们先回去再细说吧……”
达庆与雪艳又看了看萍兰身旁的凌星男与秦直二人,她们的眼神闪烁似有满腹的疑团,却只得暂行忍下。
几人回至驿馆,稍作休息后;聚集到了驿馆大厅中。
这时,恰巧高岂白到来。也许是他得知公主回来,急着前来问安。
大厅中坐了不少人,乞丐冯帅,久别相逢的秦直夫妇及其儿子秦奋、以及萍兰手下的众护卫等人。
萍兰公主自然坐在中间主位,她的数名贴身护卫分别立于二旁,高岂白、凌星男、冯帅等人坐在下首两侧。
大厅中的气氛,显然被秦直一家三口所耸动。众人见他们一家在万里之遥的边地重逢,在经历生死离聚后总算又团聚一起……那种久别重获的亲情,实令人感慨不已。
果然,秦直领着妻子跪在堂前,他们齐齐向公主拜了一拜。方才站起来,说道:“秦直在此谢过公主以及诸位的相助,我们一家三口在有生之日绝不敢忘众位的大恩……”
萍兰挥了挥手,说道:“秦大人,不必多礼。你们一家能够团圆,本宫也为你们感到高兴不过,如果你真要感谢的话,应该是这位凌公子……如果没有他的鼎力相助,你们一家是没有这么容易团聚的……”
这一点,秦直自然清楚得很。
他带着一家三口又转向了凌星男,三人正要施行大礼时,已被凌星男止住。
“三位,不必如此客气……”凌星男说道。
秦直夫妇望着凌星男,充满了感激,那满面的感激之情溢于颜表。
“凌公子,我们一家多亏了你出手相救,我们实在是……”
“秦兄,不必客气。在下行走江湖,也懂得扶危济困的道理。再说,我与你同为奸人所害,也算同病相怜,相互救助本是理所当然。何况,你是为了天下百姓才不惜得罪奸人,还差点丢了性命……在下对秦兄的为人,佩服之至。”凌星男对秦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