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腓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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腓腓记-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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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止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对西王母说道:“干娘,我知道了。”

第六章 资本家都是吸人血的() 
跟着西王母腾云片刻就来到了九华天,白止想到如果自己一个人过来,恐怕也要两刻钟。白止不禁感叹道:干娘不愧为干娘,配置也比自己好太多了!

    这九华天白止倒是来过几次的,可是内宫却是白止从来不曾到过的。白止踩着由上好的白玉铺成的地面,连抬腿迈脚都显得小心翼翼,再看宫里四处,到处都是贝阙珠宫,雕梁画栋。檀香木雕刻的飞檐,玉石堆砌的墙板,青瓦制成的浮窗,连竖得柱子都可以称得上是鬼斧神工。白止一路上都是乡巴佬进城的嘴脸,一边称奇,一边又在心里骂娘:亲娘的,这帝君住得地方果然不一般,再对比自己的鞠陵山,白止只能感叹神族的等级划分也太明显了!

    白止随着西王母走进了颜尘的寝宫璋华殿,马上又要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这是个男人住的地方吗!璋华殿的地面也是由白玉铺成,凿地为莲,脚踩上去竟如步步生莲一般,抬头只见殿内云顶檀木作梁,鲛珠为灯,再看殿里四周,玉璧制成的屏风,珍珠做的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上设着青玉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颜尘则半卧在上面,美目轻瞌,密密的睫毛在眼下留下一片阴影,见到如此的盛世美颜,白止并没有感到内心波动,相反只想说上一句:“腐败啊,太腐败了!”

    对比了一下自己的鞠陵山,白止现在觉得给颜尘做茅房都不配,要不怎么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呢,自取其辱啊,白止的内心此时收到了一万点的伤害。

    颜尘边上的伺候的童子见到西王母和白止过来,急忙轻声唤了颜尘:“太子醒醒,西王母过来看您了。”

    颜尘闻声睁了眼睛,倚着床头坐了起来,见到西王母之后急忙说道:“原是西王母来了,颜尘有失远迎。”

    颜尘的眼睛不经意地瞥见了西王母身后的白止,内心竟然有些小激动,但是碍于面子,脸上还要装得一副我最酷你不说话我就不说话的姿态。

    “知道你受伤,特地过来看看你,”西王母携身后的白止走上前去,然后半坐在塌上,笑着对颜尘说道:“阿止这孩子一直不放心你的伤势,我特地带了她过来瞧瞧,看见你没事,她也好放心不是。”

    颜尘望向一旁站着的白止,那眼神就像是在问:“真的放心不下我,才特地过来看我的?”

    白止对上颜尘疑问的眼神之后,马上就垂了眼,心说:干娘果然不一般啊,明明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看望病人,竟然被干娘描述得如此“暧昧”,高人,果然是高人!当然这只是白止的内心独白,白止嘴上说的是:“太子殿下因就小仙而受伤,实在折煞小仙了,小仙心里过意不去,特地过来看望。”

    这段的这段话说完,白止都忍不住要给自己鼓掌,既表达了自己对颜尘的尊重,又不会显得很出格,简直完美。

    可是颜尘在听到这话之后,心情却大打了折扣,马上就冷了脸。

    西王母见状之后对颜尘说道:“好了,知道你小子没事我也放心了,你们先聊,我这个老人家就先回了。”

    见到颜尘脸色变了,白止马上开始进行自我检讨,难道刚才说错什么话了,才惹得他不开心?又听闻西王母要走,急忙向西王母做了一个求助的表情,西王母却笑着拍了拍白止的肩膀,离开的时候还在白止耳边小声说道:“干娘只能帮你到这了。”

    西王母心里其实早已经打着小算盘了:看这情形,白止这丫头八成是对颜尘有点意思,好歹母女一场,我这做干娘的正好可以顺水推舟。现在的这些小辈啊,谈个恋爱都要我这个老人家帮忙,太没效率了。

    干娘你不厚道啊!白止身后已经开始冒虚汗,如果可以重来一次的话,白止一定会拉住西王母,然后感情饱满地对西王母说上一句:“干娘,你误会了,我对颜尘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西王母走后,颜尘眼见着白止一副如坐针毡的模样,然后冷着脸问道:“看望病人就这么空着手过来?”

    白止听了之后,马上就倒吸了一口冷气,心说,果然腐败啊,资本家都是吸人血的啊!可是却也只能低眉顺眼地答道:“小仙、小仙出来的匆忙……”

    “我这几日在床上待着,腿都躺僵了,”还不等白止说完,颜尘弓起一条腿,然后对白止说道:“你过来,帮我按按腿。”

    “按腿?”白止好歹也是个山神,搁到现代,好歹也算个国家公务员,又不是颜尘身边伺候的童子,他竟然要自己去帮他捶腿,没天理了!

    见白止一副不情愿的样子,颜尘捏了捏鼻子,然后云淡风轻地说道:“既然你不愿意那便算了,那你偷看本太子洗澡的事……”

    颜尘话音还未落,白止已经半跪在了塌前,脸上皆是谄媚的笑容,对颜尘说道:“殿下,您哪条腿僵啊?”

    看到白止这副嘴脸,颜尘差点忍不住笑喷,只能极力克制自己,然后指着自己的左腿,说道:“这条腿!”

    白止拉过颜尘的腿,在颜尘腿上一顿揉捏推按,手法十分娴熟,这让颜尘十分受用,颜尘忍不住问道:“你手法这么精湛,莫非是学过?”

    “这算什么,”白止擦了擦汗,说道:“以前山上做汤饼,都是我来和面,做出来的汤饼细软弹牙有嚼劲,堪称一绝!”

    颜尘被气得差点要吐血,嘴上却也只能说道:“你倒是十分有趣。”

    颜尘心里苦啊,因为自己撩的妹哭着也要撩完。

第七章 司锦的请求() 
老话怎么说的,人比人气死人,自打从九华天回来,白止是怎么看自己的貂窝怎么不顺眼,于是白止找到了邻居兼好友的陆吾。

    “说吧,找我什么事?”陆吾原本在院里喝茶,见到了白止后,懒洋洋地问道。

    这时白止身后白色的一团蹭的一声窜上了桌子,屁股对着陆吾盘坐了起来。陆吾眼睛一亮,伸手摸了摸腓腓的皮毛,说道:“这小东西什么时候醒的?看这份量,怕是又胖了不少。”

    “前几天,”白止坐到陆吾对面,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想重新装修,想请你帮忙。”

    陆吾将腓腓抱到了怀里逗弄,“装哪啊?”

    “山上啊。”

    陆吾听后轻嗤了一声,说道:“就你那貂窝还用装修啊?”

    白止听后觉得十分不服气,“貂窝怎么了,你就说帮不帮吧,不帮忙就绝交!”

    陆吾实在被白止烦得没有办法,只能答应下来,然后问道:“怎么帮你啊?”

    “嗯……我那还差些人手。”白止撑着下巴,开始回忆装修的事项。

    “你要多少人?”

    “百余人而已。”白止轻描淡写地答道。

    陆吾听后差点要从椅子上弹起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重复问了一遍:“多少人?”

    看着陆吾一副要吃人的面孔,白止无辜地答道:“百余人啊,我山上的小妖都要各司其职,我装修是小事,总不能影响了大家总体的工作进度不是?你这里家大业大的,也不差这点人手吧!”

    见白止云淡风轻地说完这话,陆吾气得差点要吐血,陆吾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想的还真周到啊。”

    “哪里哪里。”白止显然并没有感受到陆吾的杀气,沾沾自喜地摆了摆手。

    “哪你个死人头!”陆吾扔了手里的腓腓,腾得从凳子上弹了起来。

    正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腓腓趴在地上半天才回过神,一阵头晕目眩之后,才从地上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

    见此情景,白止知道装修的事情八成是要歇菜了,因为感受到了陆吾的怒气值,白止一把抱起地上的腓腓,一溜烟地跑了出去,边跑边朝陆吾喊道:“陆吾,稍安勿躁!你冷静一下,我以后再来找你!”

    回到山上之后,白止对装修这件事情也彻底死了心。

    而正在此时,一个人找上了门来,正是数月前被退婚的水君大公主司锦。

    白止心里忍不住对干娘又多了几分敬佩之情,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都能猜到。

    可是见到司锦的时候白止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不过数月未见,司锦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眼眶也凹陷下去,脸色极不好,尽管强打了精神,仍是显得十分颓败。容寻受伤那日,白止和司锦打过一次照面,那时的司锦面容姣好,眉眼如画,一身喜服衬得她更加娇美,这几月司锦似乎并不好过。

    见司锦一副风一吹就倒了的模样,白止忍不住说道:“先、先坐下吧。”

    司锦坐下后,努力挤出个笑容回应了白止。

    冬天虽然已经过去了,可是司锦仍旧感觉身上凉飕飕的,咳得也愈来愈严重。见此情景,白止急忙用法术在屋里燃了个火盆。

    半晌之后,司锦终于止住了咳嗽,说道:“我来找你,是想求你一件事。”

    白止可以看出来,司锦此时已经十分虚弱,想到干娘的嘱咐,白止说道:“你只说所求何事,如若我能做到,一定会帮你。”

    “这就是腓腓吧,来,过来。”司锦弓下身子,轻声换了腓腓。

    腓腓也不知随了谁,倒也不认生,屁颠屁颠地走到了司锦跟前,司锦伸了手,将它抱了起来放在腿上,说道:“我听说,腓腓专以记忆为食。”

    “也不是,有时候也跟着我吃肉。”白止如实答道。

    大抵是没想到白止会这么说,司锦先是一愣,然后突兀地笑了几声,结果又惹来一阵咳嗽,司锦抚了胸口,说道:“白止,我是想求你帮我抹去这一百年间的记忆。”

    白止心想,司锦之所以会如此,大抵因为被退婚受到了打击,然而司锦却像看透了白止心思一般,说道:“我之所以过来找你,并非是因为魔君。”

    “那是为何?”白止表示不解。

    “白止,我同你说一个故事吧。”

    司锦回想起自己这一百年间的遭遇,只觉得无比酸楚,那是司锦的梦魇,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然后向白止娓娓诉说。

    “我是父君的长女,也是父君最宠爱的孩子。一百年前的那天我一个人偷偷跑到到人界去玩,也就在那一天我遇见了他,我记得那天是正月十五,是人界的上元节。”

    司锦口中的“他”不是别人,正是河伯冯夷,白止虽然不善八卦,但是冯夷其人她还是有所耳闻的,冯夷官职并不算高,却是神族出了名的风流成性,用万花丛中花,片叶不沾身形容并不为过。只是司锦是水君的大公主,怎么会和这种人扯上关系,莫非,传言是真的?

    透过司锦的记忆,白止也看到了她的过去。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舞,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人界的上元节是十分热闹的,处处张灯结彩,满城的火树银花,街上人来人往,游行的队伍中有杂耍、舞龙、舞狮,十分繁华,初到人界的司锦眼睛都要看花了。

    “哎呀!”

    正在司锦眼花缭乱之时,阁楼上不知是谁泼了盆水,由上而下地浇到了司锦的身上,司锦受了惊,瞬间现了原身,竟是条数尺长的大鱼。

    “呦,这么大条鱼!”

    “能长这么大,准成精了!”

    司锦的出现马上就在人群中引来了恐慌,大家围在司锦周围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却又都不敢上前。

    这时人群中传来一声男声,“把它交给我吧!”

第八章 颜值的重要性() 
司锦抬头望向那人,只见那人面如冠玉,眼睛竟是流光溢彩的琉璃色,转盼多情,语言若笑,平生万般风情。虽是男性,却生的异常俊美,看年纪最多也不过二十岁。司锦自小养在深闺之中,除了父君与司悠,便也再也没有接触过陌生男性,以致于司锦在望向男子的时候连呼吸都忘了节拍。

    只听得那男子继续说道:“我家世代修炼茅山之术,在下不才,却略懂化解之法,将此孽障交与在下,诸位也可放心。”

    男子走上前去,将司锦抱在怀里,众人见此情景,急忙让出一条通道,好教男子离开。

    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河伯冯夷,这也就成了司锦与冯夷的初见。

    司锦靠在冯夷怀里,只闻得他身上淡淡水香,可是马上就陷入了恐慌之中:他该不会要杀了自己吧?再抬头重新审视了冯夷,司锦马上就打消了这个想法:他生得这么好看,想必不会是坏人。

    听到这里的时候,白止的世界观彻底被刷新了,不禁感叹司锦到底是年少不更事,很傻很天真啊,然后白止顿时就对这个看脸的世界绝望了。

    不过话说回来,司锦的确没有看走眼,冯夷并没有处置司锦的意思,而是将她带到河边,低声说道:“这里没人,你快些走吧,以后再来人界的时候可要小心些。”

    冯夷的举动,也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英雄救美,不,准确地说应该是英雄救“鱼”。这种情况下,只要英雄长相还过得去,被救的女子怕是都要说上一句:“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更何况当事的英雄简直好看的不像话。

    人们仿佛对长得好看的人总是分外宽容,就拿冯夷来说,若是他生得粗劣丑陋,在作出这许多风流韵事之后,人们提到他只会说上句:“真是个人渣!”,可是现在大家对他的评价都是:“倒是个情种!”由此便可以看出,颜值在人们的生活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白止心想:如若可以靠脸吃饭的话,自己八成是要被饿死的。

    司锦纵身从男子怀里跃到地上,恢复了人身。司锦的容貌在四海八荒之中绝对是数一数二的,所以只要对方的审美没有问题的话,一见钟情发生的几率是很大的。

    冯夷是个正常的男人,以至于在看到的司锦的时候,喉结也情不自禁地上下抖动了几下。

    “姑娘好似在哪里见过。”

    熟悉的开场白,这话连白止都能听出来,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搭讪啊。

    但是司锦不一样,她自小养在深闺,涉世未深又没见过什么男人,倒真相信了冯夷的话,脸上顿时蒙上了红晕,说道:“有……有见过吗?”

    “自然。”

    冯夷声音温柔,眼神深邃得就像一湾潭水,朝司锦伸出了手。后面发生的事情不用说,想必诸位看官也可以想到,总之就是乃蒙郎君一见钟情,故贱妾有感于心。

    “他有着时间最干净清澈的眼睛,以致于后来他在做出那么多的事情之后,我仍旧不敢相信,这就是曾经那个对我万般柔情的男子。”司锦说罢,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看,在对待爱情这种事情,男人总是主动而又火热,而且每次却又都能全身而退,最后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的往往都是女人。

    说回正题,司锦跟着冯夷在人界游玩,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司锦将回北海的事情全然抛在了脑后,等到她想起要回去的时候,已是数月之后。

    司锦将自己的身份如实告诉了冯夷,冯夷也表示理解。纵是万般不舍,却也只能暂时分离。

    “记得回来找我,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离别之时,司锦记得冯夷这样说。

    当司锦回到北海的时候,才知道北海已经乱了套。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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