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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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无禁忌-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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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要我吗?。

    崔峻双手环握着水瓶子,里面的暗红色饮料只剩下很少,她仰着脖子把水倒
进嘴里,然后,把空瓶子放到茶几上:“不知道是天气太热,还是我越说越热,
这个‘福根儿’也让我喝完了。你能给我一杯冰水吗?正好你也休息一下。想想
有么要问我的。”:我起身走向饮水机,她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安顿我知道
你听不惯我说话。你可能心里在想,这是个什么女啊?简直不要脸。是不是?”

    我把冰水递给她。她双手来接,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她还戴了一枚白金戒指呢。
很细、很素雅的一个没有任何花纹的指环,在她的左手十指上,那不是已婚妇女
戴结婚戒指的固定位置,她仰着脸凝视我,目光肆无忌惮,逼迫我必须对刚才的
发问做出回答‘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你的问题。不过,我确实没觉得你是什么
坏女人。“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说这样的话非常费力,”但是,我也确实没遇到过
象你这么坦率地说自己因为性需要而跟一个人在一起那么长时间的年轻女孩子。
我有点儿惊讶。这是真的。“

    她笑着点头。那种来自——个23岁女孩子的、带着谅解和赞许的笑容让我多
少有些不自在‘“你觉得我年轻。是吗?”

    “是。至少相对于我来说,你是年轻的。我没有问题要问你,你接着讲吧。”

    说真的,我不喜欢跟比我年纪大的女人聊天儿,你要不是安顿,我也不会跟
你聊的。我觉得年纪大的女人不能理解我。

    她们好像都对性啊、男女关系啊挺不自然的。其实她们自己也渴望了解这些,
但是,她们不说。当然了,不说不等于不做。

    所以,我觉得她们其实挺压抑的。我妈她们那代女人就更甭提接下来,我遇
见了结婚之前的最后一个男朋友,这个人比我大s 岁,有老娄,没孩子。

    我是在我们酒店认识他的。他开丁一家专门供应酒店消耗品的小公司,是个
小老板。那时候,我已妊到一家四星级酒店的财务部工作丁,当出蚋。所以,每
个月他来结账都是找我,慢慢就熟悉起来了。

    这个人的长相不如前两个,只能算一般人。不过,他上过大学,显得气质挺
好,在某种程度上就弥补丁长相上的不足。

    大男人勾引小女人都是很有一套的,说不好听一些,他明显地就是想勾引我。
我再怎么苯,也能感觉到这个。但是,我也确实很喜欢他。他是我接触的第一个
有文化的男人,跟以前的男朋友一点儿都不一样,我觉得很新鲜。

    老实说,过了20岁,而且经过了两个男朋友的‘’锻炼‘,我已经走一个成
熟女人了。别人怎么看我,我不知道,也不在乎,但是我自己觉得自己还是很有
味道的。他给我送那些女孩子喜欢又舍不得买的礼物,手机啊、项链啊、时髦的
假名牌子表啊什么的。他自己有一辆“捷达”车,休息日带着我出去玩儿,还带
我去听台湾那些歌星的滇唱会。总之,他特别会哄我,老能让我特开心。

    他也跟你在书里写过的那些不老实的男人一样,跟我“痛说革命家史”,说
他的婚姻怎么怎么不好,老婆怎么怎么不懂事、不支持他上作还经常怀疑他,等
等,说只有跟我在一起才能感觉到真正的身心放松。我明白他的意思。他就是想
发展一个情人,他选中了我。我都明白。可是,无论从自私的角度来说,还是从
感情的角度来说,我确实是很喜欢听他说这些话,喜欢享受他为我做的一切。那
时候,我还没想过要跟什么人结婚,也没有一个正经男朋友,跟他相处,应该不
算是吃亏的事。

    当然,我也从来没想过要让他为了我去离婚,然后和我一起生活。凭良心说,
我也有点儿游戏的心态,我自己还不知道今后想怎么生活呢,根本没办法确定他
是不走我最终想嫁的那个人。所以我想,扰先这么着吧,走一步,说一步,走到
哪儿算哪儿。

    这样,我就和他过上了那种“半地下”的同居生活。

    一开始,是在他家。他老婆到韩国学习去了,一走就是半年。他家就他一个
人。我也不是天天去,我也有自己的家和自己的父母啊。不过,我的父母早就习
惯了我不每天回家。做酒店服务员的时候,我是要白班和夜班交替上的,没有条
件天天回家。再说,我的父母关系并不是很好,我跟他们也没什么可多说的。吵
丁几次架之后。他们也懒得管我了。

    后来,他老婆要回来了。我们不能再这么过下去。我就决定租一套房子,反
正说好了租金是他来出。

    我找了好几家租房中介,看了不知多少套两居宣,最后,看中了在方庄的一
套80多平方米的两室一厅,我很喜欢。就是在这个时候,我遭见了后来成了我老
公的这个男人。他也是来租房子的,他看中的也是这一套。你说巧不巧?

    那天在租房于的地方,我们俩差点儿打起来。我说我先来的,他说他先来的。
争了一会儿,没什么结果,‘我们俩就一块儿骂那个管租房的人。骂也解决不了
问题,骂一会儿也就累了。我们俩居然聊起天儿来。他说他是国家公务员,外地
人,本来是住集体宿舍的,现在有女朋友了,想搬出来一起住,等着单位给分房
于。这套房于不是他喜欢,而是女朋友喜欢,他也没办法。而且,其实他是觉得
太大了,租金也大高。轮到我说话,我告诉他我也是要和男朋友一起住。男朋友
收入还可以,大小,贵贱无所谓,只要舒服就好•;这么你来我往地聊了一
会儿,问题还是解决不了,我们俩到成了熟人了,眼看到了中午。管租房的人说
:“你们商量商吧,房子就一套,你租,他就别租,我也没办法了。”我提议我
们去附近的的“麦当劳”,一边吃饭一边想一个最后的解决方式,他同意了。

    我们俩分别要了自己想吃的东西,就坐在桌子两头开始“谈判”。我也不知
道是不是鬼使神差,谈来谈去,我们俩竟然想到合住这一套房子,既分担了租金,
又让喜欢这房子的人都如愿这不是两全其美吗?我们俩都挺高兴。当场就约定,
谁也不干预谁的私生活,清洁工作两家轮流值日,客厅共同建设寝室各自上锁,
水电,煤气、有线电视等等费一添作五。

    就这样,我们成了邻居。我男朋友为这个还表扬了我,说我会办事。其实,
他高兴的是我给他省钱了。后来,等我跟这个邻居结婚之后,有一次,我见到原
来这个男朋友。他说,我是在租屠那天枕和我老公“对上眼了”,整个儿一个别
有用心。

    崔峻情不门禁地哈哈大笑:“‘他可能说对了。人这一辈子就是这样,明天
会发生什么事情你根木没法预料。可是,明天要发生的事情又跟你今天做过什么
有直接关系。是不是?”

    以往,不管和任何人聊天。我都能自然而然地表示我的赞同或者反对,但是,
面对这个好像没有心计又好像心思细密的女孩子,我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似乎连该点头还是摇头都必须要想好了才能去做。

    崔峻正说在兴头上,她可没有的间等我的反应,收起笑容一路说下去。

    这样,我们两家就搬到一起了,住的方式也是按照我们事先说好的那样。这
儿没什么可多说的。

    说说他女朋友吧。

    比较客观地说,那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儿,至少比我要漂亮很多。可是,我觉
得她不如我可爱。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我当时的男朋友——那个小老板——这
么说,后来我的老公——她原来的男朋友——也这么说。我一直琢磨她到底那儿
不让人喜次。后来我明白了,是因为她刁钻。漂亮女孩儿不能有心计,一有心计
就显得刁钻、刻薄了。她就是。我还真不是因为嫉妒她才这么说。

    那时候我们就那么自由自在地各混各的日子。欠多数时间我是一个人。小老
板的老婆回来了,他只能一个人分成两个人——有时候唔老婆、有时候陪我。我
能跟他老婆比吗?她不来找我是正常的,我们没有婚姻那张纸啊!可是,他要是
不陪老婆,可就说不过去了。而且,后来我也慢慢知道了,他老婆挺厉害的,也
是动不动就能跟他“鱼死网破”的那种女人。再说,时间一长,我和这人也变平
淡了。嫁又不能嫁,能嫁也未必想嫁,我也是有一搭无一搭。他来了。就一起住
一晚上。亲热也是很亲热;他不来,我该看电视就看电视,该上街就上街,不觉
得缺少什么,也不会想念他。

    我老公可不一样。

    崔峻忽然做了一个在我看起来非常滑稽的动作:她抬起手在自己的脸颊上轻
轻掴丁—下:“你看我这个不要脸的人,那时候他还不是我老公呢,是人家的老
公,在我眼皮底下同居呢!要按先来后到,那女孩儿还是我‘表姐’。”

    我吓了一跳:“你们是亲戚?早没有发现吗?”,崔峻笑得歪倒在沙发里:
“安顿啊,你太傻了,真太傻了。你不知道‘表姐’是仆么意思?就是说我们俩
跟同一个男人发性关系,她先我后,所以她是‘表姐’,我是‘表妹’。明白了
叫?”

    我明白了,可是我笑不出来。那种笑不出来的表情在崔峻看来一定特别可笑。
她笑得更厉害了:“要是让你举一反三,你能明白‘表哥’和‘表弟’的关系吗?”

    我赶紧点头。

    “可怜的前辈,现在都这么说了,你居然不知道。”崔峻摆正了自己的坐姿,
仿佛感慨万千。

    那时候他们俩在我眼皮底下过小日子。每天一起出门上班,晚—上一起回来,
有时候还买莱回来做饭吃,挺和谐的。吃完晚饭,他们跟我一起在客厅看电视。
电视是我那个男朋友送的,专门让我看电视连续剧打发时间。后来,他们可能是
觉得跟我一起看电视别扭,有个外人在场,两个人不方便亲热,所以,没过多久
就买了电视放在他们自己的房间里。我无所谓,跟别人一起或者自己,反正都是
一样无聊,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我男朋友来的时候,也跟他们打招呼,两家人都很客气。

    那样的晚上一般是各回各屋,各出各的声音。你也明白。北京的房子,隔音
都很差。不过,大家也都是成年人,没什么所谓。

    日子就这么过,也挺自然。

    崔峻大大咧咧地说了这么几句,然后问我:“这个地方就不用多讲丁吧?”

    我示意她继续。

    她却好像故意似的停顿看,一双眼睛毫无顾忌地直视我。

    我忽然就想到了“挑衅”这个词。崔峻在向什么挑衅?

    是我吗?还是我的年龄和职业所代表的那种“前辈”的观念?

    一刘未婚同居的男女与一个偶尔和有家室的情人幽会、有家不回却花着情人
的钱租房子什的“第三者”同在一个尾檐下,墙壁不隔音,彼此和平相处却难保
隐私,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们会不会尴尬?会不会互相回避一些因为彼此
不能认同各自的生活方式而产生的难堪?

    崔峻忽然打断了我的联想:“安顿,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诚实地回答
我,不要像面对电视观众那样冠冕堂皇。

    我不在乎你的答案是不是让我不高兴,我在乎的是你是不是说了真话。好不
好?“

    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面前这个比我小了很多岁的女孩子个性中的尖锐,而爿
—,她用这种尖锐恰到好处地逼迫我必须不可以规避她的提问——我的答案也许
就决定着下面的采访是否能够顺利进行。好厉害的女孩子!我让自己点头的动作
尽可能不显得勉强。

    “好吧,我要问了。”她端起水杯,依然直视着我,“你有没有轻蔑过接受
你采访的人?”

    “你是在问我,是不是轻蔑你?”

    “也可以这么说吧。”

    “没有。我曾经有些时候会认为有些人做的事情不理智、不聪明,或者换成
我自己不会那么去做,但是我不轻视这些什么不同。直到有一天晚上,他们家爆
发”战争“。

    那天我一个人在客厅看电视,忽然就听见砸东西的声音,紧接着,那女孜儿
捂着脸跑出来,看也不看我,拉开门就跑出去了。接着,就是我老公,不对,是
她老公。他拎着一个大号的旅行包,青着脸走出去。那一夜,他们谁也没回来。
我猜想他们是打架了。两口子打架也没什么稀奇。打散了,也就散了;打不散,
还能好,好了也还是要打。男人和女人,不就是这点儿事儿吗?我觉得没劫,老
早就冼洗睡了。

    谁知道从那天开始,那女孩儿就再也没回来,他也一个人了。

    这下可槽了,一套两居室,剩下我们这么一对孤男寡女。

    他是个没有什么社交生活的人,全部娱乐就是上网、看影碟。女孩子走了以
后,他天天准时回家,吃方便面,然后关在屋子里。

    开始,我不知道他们是为什么,也不好意思问。但是,看他那样子,觉得一
定是女孩儿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伤心,也显得很可怜。

    我失恋以后开始断断续续地回我父母家,有时候回去吃了晚饭就走。有时候
也带一些我妈做的包子、饺于啊之类的回来。那阵子,我们楼的电梯突然坏了。
我住在9 层,每天要爬楼梯。有一天晚上,我快10点了才回来。一开门,发现他
端端正正地坐在客厅里,吓了我一跳。他说:“以后,你回来晚,给我打个电话,
我下楼接你。楼道大黑了,不安全。”

    我忘丁告诉你,我们两家曾经共用一个电话,一家一个分机。

    我当时真的挺感动的。一个房客,几乎没有什么交情,井水不犯河水的过了
那么长时间,他能担心我的安全,已经很不错了。情人又怎么样呢?他那个女孩
儿还不是跑了?我那个男人还不是回家当爹去了?谁又关心过谁的死活?

    我们俩就是从那天开始逐渐亲近起来的。我们开始聊天儿。我做什么饭或者
从我妈家带了什么新鲜东西也招呼他一起吃,他也开始陪着我在客厅里看电视,
还把电脑从自己房间里搬出来跟我共享。

    人都是感情动物。渐渐地。我们越来越熟悉。我给他讲了我自己的一些经历,
主要是我和那个小者板之间的事情。他也劝过我,说我还年轻,这么跟着一个有
妇之夫是耽误自己,应该趁着年轻多学一些知识、丰富自己,等等,反正都是一
些好人说的话。但是,他从来不跟我说他和他女朋友的事,隐隐约约的,我觉得
他在那种关系里受了很多伤害。

    真正让他感觉到愿意跟我说说关于他自己,是在他女朋友打电话那天。

    那天他不在家,电话是我接的。他女朋友上来就问我,他为什么还没搬家。
我说我不知道。她就笑了,说;‘’是因为你吧?你不是也单身了吗?你们俩正
好凑一对。“我觉得那女孩儿挺无理,扰骂了一句”傻x “,把电话挂了,一个
人坐在客厅里生闷气。

    他是11点多回来的,好像还喝了酒。他一进门,我就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事。
他先是很惊讶,然后就骂起人来,什么‘婊子“啊,”贱货“啊,从来没听他骂
过那么多难听的话,也从来没见过他那么生一个人的气。我说我也骂人了,骂那
女孩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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