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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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无禁忌-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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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齐心协力地维持一个婚姻给别人看。一说起我的父母,人家还觉得两个人不错,
都沉默寡言的,好像还志同道合。我真服了他们俩。要说人性的压抑,在他们俩
身上是得到最充分的体现了 。所以,你明白吗?我从小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
爱情,有那种所谓长久的爱情。爱情是一瞬间开始、一瞬间结束的,就在那一瞬
间里,爱情才是爱情。这个世界上真正能把两个人维持在一起、紧密地团结在一
起的东西只有一样,那就是利益关系。利益关系越深刻,两个人就纠缠得越紧。
就是这么回事儿。我之间还有什么利益关系我不知道,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们
俩都觉得离婚是丢人的事情,他们都希望在别人面前保持正人君子的形象,一边
当婊子一边立牌坊,两个人都成全了对方,他们俩在一起是不幸福。在我看来,
凑合一个不幸福的婚姻比分手让别人底座一阵子之后找到自己喜欢的人更难爱,
这是我的婚姻观念。他们跟我们这代人不一样,宁肯让自己难受,也不愿意被别
人议论几天,那就是他们的选择了,谁也拿他们没办法。

    在这样的家庭里,我得不到什么和谐的教育。他们都管我,也都不管我。他
们俩自己都没有的东西,拿什么给我?我是个感情上比较淡漠的人,从小就是。
环境造就人,我家这个天南地北造就了我。我从小主意特大 ,什么事情都是自
己决定,从来不认为应该跟父母商量。9 年义务教育,我没什么可选择的,只能
按照国家的一步步走下来,到了考高中的时候,风就自己下职业学校好啊,多出
人才、快出人才,虽然不是什么真正的人才。好歹念个高中、学个本事,我就可
以独立了,当时就是这么想的,。我把理由一说,他们也没反对凡成了 时候,
离开家就是我的理想。

    刘艳自己用的茶 也是一个大玻璃瓶子,跟我用的是一对——我的盛咖啡,
她的盛咖啡伴侣。 她喝着嘴吹开浮的茶叶,浅浅地喝一口,抬起头来笑了一下
:“你小时候有过特别想离家出走的进修吗?我听人家说,每个孩子都有这么一
个过程,特别盼望长大和独立。”

    我说我也有,那是在高中二年级前后,不过那个过程很短暂。那时好像有一
种很强烈的愿望,凡是希望能用自己的脑代来想问题,而不是听父母和老师的教
训。当年,那种心态被称为“青春期叛逆心理。”不过,我的这种“叛逆”还没
有来得及“成长壮大”,就被高考的压力化解和镇压下去了。

    刘艳认真听着,并且频频点头:“是啊,你和我也不是一代人 。你们那时
候还没有职业学校吧?不上大学就成为待业青年,连饭都没得吃同学闹什么独立?
不过我不一样,我实在是觉得我的家不是个家,那么一对陌生人似的父母我怀疑
我是怎么被他们造出来的。看着他们那样子,我不能想象,一男一女因为一时冲
动忍不住又找不到合适的人就做爱,然后弄出一个我,我为我自己尴尬。宁愿没
有父母。”、说完这些话,她摇摇头:“所以,我有一个习惯,看见那些长得不
够好看、有生理陷、明显地缺家教的人,我就会认为他们出生的过程跟我可能差
不多,都是一个偶然事件的副产品。 这世界上的人,不都跟书上写得那样,是
什么爱情的结晶。说是冲动的结果倒比较实在。你觉得呢?

    ‘你有道理,但是这个道理并不美好。谁都愿意相信自己的出生过程很美,
父母怀着爱情和对这个孩子的渴望把自己带到世上,这种想象让人比较容易有幸
福的感觉。这里面当然有性冲动,不过,我还是更愿意相信这种冲动是爱情的副
产品。你那个道理太残酷了,比较赤裸裸。“我说话的时候,刘艳一直含着笑,
那笑容好像漂浮在她脸上的一层薄薄的雾霭,招之即来,押之即去,不知道这跟
她每天在店里做着对陌生人迎来送往的生意有没有关系。

    “你是这么认为你自己的吗?”

    “是啊。到今天,都是这么认为,我父母也这么告诉我。”

    刘艳耸了耸肩膀:“好啊,那你比我幸福。相信谎话的人都比相信真理的人
更容易得到幸福。”

    “只有你一个人这么想,还是和你年纪差不多的人都这么想?”我适当地转
移夜夜的方向。的确,这种讨论多少也令我感到有些难为情甚至隐隐约约地有亵
渎父母的感觉。

    刘艳倒是秀平和。

    我可能属于比较说实话的人。我相信不止我一个人这么想。我那些狐朋狗友
也都同意我的看法,只是他们不这么直截地说出来。

    我是不是一个缺少家教的人?我自己也想过旭“不”。我不认为我缺少家教。
我知道什么是对,什么错,至少大方向上是这样。我不做伤害别人的事情,也不
危害社会,罗做我自己认为可以做的事,要是伤害了自己,那也是我愿意,自找
的。

    跟这个男人生下这个孩子就是这种自找的结果。这男人认识我的时候,我不
到19,他岁满42,有老婆,孩子,他没骗我。他要说他还是个“钻石五一老五”。
那倒是奇怪了。42岁的男人没有家,不是同性恋准是性无能。我不会相信他的。
我们俩之间不一定是什么美好的爱情关系。至少还比较坦诚。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很有钱,具体有多少钱,我也不清楚,两三千万应该是有的。他是那种土
老财,温洲人,在北京做生意,有好几个工厂。他没文化,属于有生意叛离、运
气好,啤壮那种男人。他骨子里不是坏人 ,但是自私自利、色大胆小。你明白
吗?

    刘艳抱着大玻璃瓶子暖着双手,很体贴地问我:“你不明白的话,一家要问
我。咱们俩在思想上不一定有代沟,但是语言上肯定有。,我们常说的一些黑话,
你不一定能明白。

    “什么叫色大胆小?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刘艳说得对,语言的变迁有时
候就是在无声无息之中,当你跟一个比你年轻或者跟你接触的社会阶层不一样的
人对话的时候,你会发现,语言为 人与人间特有的交流工具已经变化到你有些
不认识、不能熟练地运用了。这也是一种大浪淘沙,只不过分辨什么是沙、什么
不是沙。

    色大胆小是说男人的,有贼心,有贼胆、也有贼行为,可异就是承担不了做
贼之后那个结果。我这个孩子他爹就是这么一种人。

    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还差一个学期毕业。我们俩认识也特有意思。可能就
是命吧。

    那天,我陪着一个跟我最要好的女朋友和她男朋友去朝阳医院。她怀孕了,
要做人工流产。那男孩子也笨,就知道把女朋友的肚子弄大,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我也心疼那女孩子,就跟着去了,帮他们个忙。我坐在手术室外头的楼道里等着
她出来,旁边坐的就是这个男的。他也在等人,看上去特别不开心,翻着一摞报
纸。我坐着没事儿干,就主动跟他借报纸看。结果,锁看,两个人聊起来了。他
说他是陪着老婆来做检查的。老婆的子宫有了问题,可能要摘除,凤后就不能生
孩子了。我说了我来干什么,他叹了口气,说:“这种好事儿,要是让我赶上多
好。要是有谁愿意给我生个儿子,出多少钱我都愿意。”我当时也没认真想什么,
反正也是无聊,就瞎开玩笑我说:“你早不说,要是知道你肯出钱,让我那女同
学把孩子生出来 给你啊。”这样,我们就啊。你给我留了手机号,让我闷的时
候,找他聊儿我是头得无聊,而且,我也承认,我有私心。,因为他一看就是个
有钱人,认识个有钱人,也不错罗就给他打电话,跟他开玩笑说:“我帮你打听
着,哪个小姑娘要是怀孕了 ,就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卖给你。”他也开玩笑着说
“那可不行,她得跟我生孩子,我才出钱。”这么一来二去的风们俩就很熟了。
他经常开车来学校接我下学,然后带着我到处玩儿。他在我身上是挺舍得花钱的
 。我也喜欢那种被男人宠爱的感觉。

    那时候,我已经知道他老婆给他生了两个女孩儿,子宫也摘除了,以后想生
儿子也生不出来了。他为这个特别郁闷,说他这一辈子什么都有了,就缺个儿子。
想起来就生气,可是也不能为这个把老婆休了。他老婆这些年一直在老家替他照
顾父母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他是想把我变成小情人的,这个我一看就明白。而且,
那时候我已经不是处女了,我跟一个别的学校的男生有过不到半年恋爱,特别没
劲,什么都不懂,就想做这件事。第一次做,一人出了一身 也没做成。最后,
他上街找一个抱着孩子卖“毛片儿”的女人买了一张VCD ,我们一边看一边学习
着把这事儿干成了。那时我17岁半。在我们学校里,已经算是老处女了。所以,
跟这个男人在一起,他稍微有一点儿表示,我马上就特别明明白白。

    我对怀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认识。我觉得两个人有性不一定有爱,性和爱不
完全是一回事。性有点儿像吃饭、上厕所,完全是人身体的一种需要,跟需要没
有太大的关系。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单独相处,感觉好了,想做爱,很正常。就
是好朋友吧,欠家为这个难受了你是不是也应该帮个忙?就是这样。

    那么,跟这个老男人在一起,做爱也是很容易的。我没想什么,跟一个男人
做爱,并不一定意味着我很爱他或者我很想嫁给他,完全没关系,就是想跟他做
爱。

    他很喜欢我 ,应该是这样的,我能感觉到。他对我也还不错。好像他比我
还更看重这种关系。他老是跟我说:“你好好跟着我风不会亏待你。”他给我钱,
大部分不做生意的时间都跟我在一起。那时候,我们还没有同居。

    事情发生变化是因为我在毕业前两个月发现自己怀孕了。我很自然地告诉他,
我怀孕了,要他陪我去医院。他听到这个消息竟然特别兴奋。他把我抱起来,在
屋子里转了好几个圈儿。高兴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我很同情他,同个一心想传
宗接代的农民企业家,他还能有什么浪漫?有这几个圈儿已经超出他的智力范围
了。

    、那天晚上,他带我到“顺峰”去吃饭,给我要了480 块钱一只的鲍鱼,还
有很贵的鱼翅,美滋滋地看着我吃。他说他有事儿跟我商量。我觉得奇怪,我们
俩又不是夫妻,有什么事儿好商量?不过是一对发生了性关系的男女,弄出孩子
来了,赶紧要解决掉。

    他看着我吃得差不多了,就开始跟我谈判。他说他是不可能离婚跟我结婚的。
我说这我早知道,也没这么想过。他说他想要一个儿子,想了好多年了。我说这
我也早就知道。他说要是有一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替他把儿子生下来。他老婆
也不敢怎么着他,“谁让你自己生不出来”。我说这可以理解,农村女人是拿老
公没脾气,尤其老公又发了财,没脾气还得加个“更”字。

    他看我怎么也不明白,急了,一咬牙,什么都说了。他问我愿意不愿意不做
掉这个孩子,到四五个月的时候去做个B 超,看看是男、是女、要是男的,就生
下来,是女的,那时做也不迟。我当时就翻脸了。我说:“凭什么呀?我又不欠
你的,给你生完了离子,你带回老家算在你老婆头上了,我找谁说理去呀?”他
赶紧哄我,说他已经想好了,是男、是女,是生、是不生,他都会给我一笔钱,
就看我愿意不愿意。

    事情是很突然,但是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了。反正,孩子已经在我肚子里了,
他也跑不了 ,谈谈条件也好。我就问他准备出多少钱。他说,如果是男孩子,
生下来,他给我20万;如果是女孩子,中途做掉,他给我10万做补偿。

    我说我要考虑一个晚上,让他第二天来接我下学。我已经是一个小孕妇了,
还在坚持上学呢。

    第二天下午,他准时来了。特别殷勤地问我想吃什么,说还想去“顺峰”。
他没有二话,马上就带我去了,吃得跟前一天一样,我说我想好了,可以这么做,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不管是男是女,必须现在就给我10万,这是一个底价。反正
最坏的结果是把女孩子做掉,他也要出10万;如果运气好,是男孩子,等孩子生
出来,他再拿0 万。他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我就这么决定 了一笔“生意”。这笔生意让我爹妈第一次会到一起严肃地
讨论关于他们这个自己长大的女儿的生育问题。谈话是在我那客厅里进行的。一
张桌子,我们3 个人一人占一边。我一点儿也没隐瞒,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爹
妈了,。这么说吧,这两个人要不是我的父母,我真会掀翻了桌子就走。你猜他
们俩说什么?分配就不是说我的事儿。他们俩互相指责对言不负责任就对骂起来。
紧后,我实在烦了。我说:“不管你们怎么想,我已经决定了,这10万我得挣。

    你们俩谁也没管过我,这么多钱,打死你们也没人能给我。你们干脆就当我
死了吧。反正,在你们心里,我早就死了。“我妈号啕大哭,骂我”不是东西
“。我冷笑着跟他们说:”你们早就应该知道我不是东西,为什么还把我当个东
西来待?你们根本也没把我当人。“

    那天,我算是和父母彻底决裂了。我只带了几件衣服,就找那老男人去了。
现在,我住的这个地方,不是我父母的家,是老男人给我租的房子。我们俩结了
账之后,我自己付房租,也就没搬走,住习惯了。

    刘艳起身给自己加水,顺便活动着身子:“坐时间长了,腿有点儿麻,还是
不行,到底是生过孩子的人,这时候就显出来了。”、“你父母后来找过你吗?”
她背影很苗条,紧裹在身上的中式小夹袄恰到好处地勾勒出浑圆的曲线。

    “没有。打过电话,我都给顶回去了。”她抱着瓶子转过身,用茶水的热气
嘘着脸,“他们是多要面子的人,还能跟着我丢人?”、“你也没找他们?比如,
让你父母看看你的孩子?好歹也是他们的外孙。”

    “没——有。”刘艳拉长了声调,“你可太逗了。我能找他们吗?那还不是
自己找骂?找不自在?我可不愿意破坏了好心情。”上着话,她重新坐回樟木箱
子上,摆好原来的姿势。

    从那时候起,我正式和老男人同居了。

    我也回想过我眼这个男人的关系,其实真的不是爱情。决定跟他做这个交易
的时候,我就是这么想:一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怀了孩子,不管这个男人是不
是负责任的人,受苦的都是女人。现在,男人愿意出钱,总比你白受苦要好吧?
我觉得我这个下场还算好的。要是碰见一个整天跟你说爱情、到最后一样不愿意
承担责任的人,不是更吃亏吗?我好还能有个10万块钱的收入啊。比起那些生了
孩子又被男人抛弃的女人,我不是已经很不错了吗?人活着,着急是要明白,明
白自己想要什么,能要到什么。我知道我一辈子也要不到那种所谓的天长地久的
爱情,那我就要眼前利益吧。

    可是,事情又发生了变化。

    老男人很守信用,真的给了我10万。有了这些钱,我也没必要参加什么毕业
分配我们学校也不管我们毕业后的去向。我挺着肚子混了个职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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