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江山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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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江山谋-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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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好像从什么见过这样的情景,但又想不起来,但他分明见过,因为从那天他就好像少了些什么,那是什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没有那些极其恐怖,他会像再也见不到母亲,父亲那样,再一次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于是他从辇上拿出两把玩具刀,跳到地上的泥浆里,大喊大叫着要把那些欺负康的恶人杀了,可他只有六岁,他扑上去乱舞一气,他大叫着哭,大哭着叫

    直到一声喝,众人全跪下了,他才天旋地转,倒下去了。

    懿坤宫正殿里,尊抱着旭冰凉的身子,坐在龙凤宝座上,今日,他是新郎,所以还穿着正红色绣金龙袍,戴红色抢珠龙束发冠,越发齿白唇红,面如冠玉,神采英拔,龙章凤姿。

    浑身青肿,嘴角流血,头发散乱的乳母站在一边抱着康,背过身去给还在抽泣的婴儿哺乳。

    下面黑压压跪了一地。

    哇!呜呜呜皇叔康他被打死了呢!

    旭被掐人中,苏醒后,猛地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大殿中,而不远处跪了一地的陌生人,他第一时间大哭大叫。

    “没有,康没死,他好好的,你别怕!”尊拍他潮湿的背,吩咐人取小毯子过来,给孩子盖在身上。

    皇后跪在前面,元嫔和元承荣姐妹,阴贵人以及贺兰美人跪在旁边。

    后面宫人黑压压跪了一地。

    “谁打的乳母?”

    这是皇帝的第一句话,众人想,应该问事情的来龙去脉吧?

    一个娇兰殿的内监说话:回陛下,是奴婢,奴婢奉贵人娘

    那人话没说完,尊对月水莲道:“你知道该怎么做。”

    月水莲答应着,拎小鸡一样把人拎出去了,那个太监不是不想喊,他嗅到这个极其清秀的内监的身上一股异香,全身麻痹,张不开嘴。

    “不是陛下,您把嫔妾宫里的人怎么了?您不问青红皂白就”阴贵人等着狠狠告状,不知道怎么自己一员大将就被干掉了。

    “你们怎么样都好,只是,乳母抱着的是寿王,那个性质跟刺王杀驾一般,那个人至死也不知道,朕也懒的跟他废口舌,可你们这些活着的就得知道,在这宫里有些事是有底线的。”皇帝的声音十分冷淡。

    阴贵人当时激动万分,终于抓住了骊宫太后的大错,只想着先把她身边的人全都乱棍打死,速战速决,哪知竟然忘了这一层。

    她看着杨树仁,那杨树仁从前是贤妃翠华宫中的小内监,专管值夜的。

    贤妃本就是个狠毒的人,所以杨树人耳濡目染,如今使了些钱活动到娇兰殿,手下领着些如狼似虎的内监,仗着齐王阴山的势力,傲视后宫。

    不过,他觉得自己当时好像想到了这层,但阴贵人一声喝令,人人想在三位新主面前表功露脸,什么也顾不得了。

    皇帝的话说完,打脱嬷嬷的那个内监跪着爬到脱嬷嬷面前,磕头出血:“嬷嬷,您替我说个情,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

    “你下有吃奶的孩儿是吧?你没净身就进宫来了是吧?”脱嬷嬷冷冷接话道。

    那人唬的魂飞天外:嬷嬷,净的干干净净的了,您要不要瞧瞧?

    他这么一说,女人都惊叫起来,他立时觉得更不妥,便抬头自己主动扇自己耳光,“啪啪啪”下死手扇,他知道,也许自己马上要见阎王了。

    脸立刻肿了,两边嘴角“哗”地冒血把脱嬷嬷看着疼的直皱眉。

    这个内监是元承荣宫里的人,她只有十五岁,胆子又小,躲在元嫔的怀里大哭道:“姐姐救救我。”

    好像皇帝要杀的是她似地。

    披着亮紫色织锦羽缎斗篷的宫装丽人是元嫔,她落落大方,没有一丝惧怕,叫了一声:停!

    但那个内监已经把自己扇糊涂了,杨树仁过去按住。

    元嫔搂在妹妹抚慰,然后道:启禀陛下,皇后娘娘今夜大婚,兴致颇高,传嫔妾四人游戏为乐。不想才到懿坤宫外门口,就听见二十几个宫人围在凤辇那里呜呜咽咽,大放悲声。

    阴贵人娘娘上前质问,才知道那是太后骊宫里的人,可太后娘娘不在凤辇上,那上面只有乳母们抱着寿王和旭世子,贵人娘娘当时就说,太后娘娘实在无状,皇帝大婚,皇后的中宫中殿,是苇原宫里最神圣的地方。何况就是平民百姓,新婚之夜要在洞房门前痛哭,那也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吧!

    所以,嫔妾认为他们犯了大忌,教训他们是应该的,只不过,不应该对抱着寿王的乳母动手,陛下赐那人死罪,嫔妾们都没有话说,只是这位嬷嬷抱着的,陛下此刻怀里抱着的孩子,不过是罪人之子,嫔妾认为再要因为刺王杀驾这个理由杀了动手的宫人,实在于理不合,还望陛下明鉴。(。)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四十八章 大婚之夜() 
元嫔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陛下!嫔妾认为叫一群奴婢在懿坤宫门口哭,就是太后娘娘故意恶心陛下和皇后。这也太不吉利了,应该把太后打入冷宫,冷静冷静!”阴贵人叫嚷,完全拿出了在家里和嫂子们吵架的架势。

    尊气道:“太后呢?跑哪去了?”

    骊宫里的人都不说话。

    皇后东城凤道:陛下,太后娘娘她因为安排了今夜的烟花会,而被太皇太后怪罪,说她对先帝大不敬,罚她到大福殿跪着抄地藏经往生咒,各九百九十九遍,今夜都抄不完。

    “哼!脱脱家的人别说跪着抄经了,一头碰死在先帝的灵前都不能赎罪!”阴贵人狠狠地骂道。

    “阴贵人,请你不要随便插嘴,陛下问到你你再说不迟,这么久了,你的宫规是怎么学的?”皇后皱眉道。

    阴贵人一百个不服气地闭嘴了。

    “那你们为什么哭?而且这下着雨,又冷,带着旭世子和寿王到处跑什么?不在骊宫里待着。你们的掌事脱敏呢?”尊问的是脱嬷嬷。

    脱嬷嬷擦了擦嘴角的血,艰难地回说:回陛下的话,脱公公在塔林看着小内监放烟火,此时只怕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我们娘娘为了今天的大礼,在承明殿忙了整整一天,才在骊宫里坐下喝口茶,皇后娘娘就打发人来请,还要带着骊宫所有人,到懿坤宫品尝八十八种口味的喜饼。及到来到中宫,吃完了喜饼,皇后娘娘说她的母亲东城夫人,想像民间嫁娶那样,教旭世子和寿王两个童男子滚婚床,讨个一举得男的彩头,不然,寒夜里我们娘娘她是不会带寿王出来的。

    脱嬷嬷说到这里,地下跪着的嫔妃们都偷笑出声来,皇后东城凤羞的红了脸。

    尊道:你继续说下去。

    之后,脱嬷嬷沙哑着粗壮的嗓音继续回荡在大殿里:

    滚完了婚床,皇后娘娘赏奴婢们大红包,太后娘娘说还安排了烟花会,毕竟,这是皇帝和皇后这一生最难忘的日子,一定都想记一辈子。那一刻,椒房殿里就像开了锅,主子们奴婢们欢呼雀跃。可刚乐完,太皇太后训斥惩罚的口谕就来了。

    太后娘娘慌忙叫樱晨长公主把放烟花的人撤回来,她出门坐在凤辇上先哄睡了旭世子。玳瑁不提防下雨只穿了一件单衣,出来就冷的发抖,太后娘娘不加思索,把自己一件极贵重的衣服从辇上扔下去,叫她穿上,说她病了,传给小孩子就不好了。

    然后,太后娘娘她又絮叨:值夜的公公冷了炭盆,奶娘的汤水要精心,旭世子哭了就找长公主,雨下大了叫奴婢们赶快回宫她留下凤辇自己冒雨骑着马走了,她一句也没提她自己,那样娇嫩纤弱的身子这寒夜里跪在冰凉的地上整夜抄经文,只是因为她想让皇后娘娘乐一乐。因为这个奴婢们都心疼的哭了哭着哭着就忘了自己身在何方,然后他们就

    听完脱嬷嬷沉痛的叙述,东城凤已经眼圈红了:“陛下,太后娘娘都是为了臣妾,奴婢们虽然不应该哭,但是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好了。”

    “呦,皇后娘娘,什么叫下不为例呀?难不成您和陛下还有二次不成,如果有,那皇后一定换人了!再说,您这么明显的偏袒,以后,嫔妾也打发人过来在您中殿门口哭,也说下不为例。”阴贵人说着话,瞧着元嫔和贺兰美人,等待她们的声援。

    元嫔会意,当即接话道:“陛下,国婚时在中宫发悲声,这绝对不是小事,嫔妾们对事不对人。如果不责罚他们,倒让人觉得嫔妾们是无理取闹,将来也再无颜面对太皇太后和骊宫太后了。”

    元嫔不像妹妹胆小怕事,遇事冷静沉着,更不是阴贵人那样一点就着的脾性,无理搅三分,她的话有理有据,尊点点头。

    生的出奇美丽的贺兰美人也道:“陛下,嫔妾也觉得太后娘娘内管不严,不罚不足以平民愤。”

    尊听了众人的话,忽对皇后道:“有一件事,朕百思不得其解,皇后你能说说么?”

    什么?

    “今夜,你兴致颇高地招她们四个前来,游戏为乐,难道是叫她们一起滚婚床?”

    “陛下!!”

    皇帝这话问的,叫女人们全脸红了,元承荣在姐姐怀里哭过了,此时又羞的笑着不敢抬头。

    后面的奴婢们都憋着笑,有几个咳出来。

    东城凤尤其尴尬,她这会儿,要是有把刀,想把成美杀了,这馊主意出的,早知道明着跟皇帝说月信突至,请他洞房花烛夜回避御景宫,也不会闹得最后这般难堪。

    她只好解释:“那个陛下,是这样的,臣妾怕您长夜无聊,就从骊宫忍冬阁取了一副锦昭仪留下的马吊牌,准备和陛下一起打马吊,妹妹们都兴奋不已,冒着雨前来了。”

    “这么说,咱们洞房花烛夜,皇后打算玩儿一夜牌?”尊看着东城凤就像看怪物,要说东城凤玩马吊牌,比男人亲自生孩子还让人难以置信。

    这个问题应该在大庭广众下问么?有什么话夫妻俩不能屏退众人单独说清楚?

    皇后银牙咬着发抖的下唇,只好回答:“那个是!”

    “这么说,每个月朕那天来,咱们都要玩儿一夜牌?”

    “是!”皇后大声回答,留下泪来。

    “朕明白了,皇后这么为难自己大可不必,而且朕最讨厌玩牌!”皇帝的语气比外面的冻雨还冷。

    皇后凄然道:“陛下不是讨厌玩牌,是讨厌和臣妾玩牌!据说只要锦昭仪在,您没有上场的机会,居然能在旁边旁观一夜!”

    所有在场的人都想,皇帝想玩儿没机会上场?在旁边看一夜?锦昭仪的魅力逆天了。

    皇后羞愤无尽,口气犯冲,皇帝不是没有耐心,他的耐心都给了别的女人。

    即使她自幼在父亲东城临身边耳濡目染,每日诵读女则,女训,女诫倒背如流,即使太皇太后一再告诫她作为皇后要不嗔不怒不嫉妒,不和嫔妃争宠,此时她作为一个女人都抛之脑后去了,因为这是她一生一世的洞房花烛夜,她还以为她不在乎,可事实证明没有女人会不在乎,没有。(。)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四十九章 割发代头() 
即使东城凤自幼在父亲东城临身边耳濡目染,每日诵读女则,女训,女诫倒背如流,即使太皇太后一再告诫她作为皇后要不嗔不怒不嫉妒,不和嫔妃争宠,此时她作为一个女人都抛之脑后去了,因为这是她一生一世的洞房花烛夜,她还以为她不在乎,可事实证明没有女人会不在乎,没有。

    她的难堪还远不止于此,她听见皇帝当着众人的面,道:“好了,这个话题累死人,要不是你,也搞不出这许多轩然大波,那你说,该怎么办?”

    皇帝倒是没有骂她,不过,语气十分冷淡,甚至有责怪的意思。

    “臣妾认为骊宫的这些奴婢在中宫外哭哭啼啼,害的咱们大婚诸事不利,所以今夜臣妾才有了这样的洞房花烛夜!就照阴贵人的说法,发内管监每人打六十板子,以儆效尤!”

    皇后浑身发抖,小腹胀痛,手脚冰凉,不由的满脸泪痕,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果然这样就好了么?骊宫太后娘娘的身边的人有什么错?太后娘娘又有什么错?为什么自己也成了帮凶?

    她第一次觉得太皇太后说她只能做一个皇后,都是高抬她了!

    这是东城凤做皇后以来第一道懿旨,这懿旨一下,阴贵人几个嫔妃道:“皇后娘娘圣明!”

    内管监的板子一般二十下能留半条命,六十下打完,估计活下来的希望不大,骊宫的奴婢们此时知道,今日死罪难逃

    脱嬷嬷老泪纵横,对着旭凄然道:“旭世子,寿王吃奶不得空,您过来,让老奴再最后抱抱您吧!”

    尊还没说话,他怀里的旭忽然对着东城凤吐了一口口水,奋力骂道:“你是我见过最丑的女人!”

    “旭世子,你说什么?”皇后怒问,头上驭凤冠上的金凤点头颤动。

    旭大声骂道:“哼!你说我的父亲是尚刑司的罪犯!你说我母亲死了,你叫母后不要我,你还要杀了脱嬷嬷,你是个坏女人!”

    他的眼泪簌簌而下,那表情哪像一个五岁的孩子了?他刚过了几天好日子,刚恢复了天真烂漫,就看到了这一幕,听到了残忍的话。

    “小家伙!”尊捂着他的眼睛,泪便把他的手掌洇湿一片,这小小的人留下的泪也许比有的人一辈子还多

    元嫔跪着挪了几步,双手递给皇帝自己的锦帕,尊看了她一眼,接过去,给旭擦眼泪,元嫔又退回去。

    皇后默然了,她不能和小孩子吵架,但她把这孩子烦透了。

    “旭,你不能叫脱脱家的人母后,来,到表姑母这里来。”阴贵人道。

    “去吧,旭,那是阴娘娘,在这宫里她是你最亲的人,她会对你好的。”尊试着劝他,毕竟血浓于水。

    “就是这个恶女人叫人杀康的,儿臣死也不会跟她走!我要找母后母后”

    旭叫着叫着,在尊怀里睡着了,他实在太累了。

    “陛下,您看,这么可爱的孩子让太后教成什么样子了,见谁骂谁,嫔妾把他带回宫好好教教他,到底该怎么说话。”阴贵人道。

    尊皱眉:“你越是这样他越不会跟你去了,以后慢慢熟悉了再说。”

    这是自打阴贵人进宫这些天第一次见到皇帝,这是他跟她说的第一句话,看着他俊美无俦的脸,一时闭住了呼吸,几乎不能自持,就像丢了魂红着脸连连答应了。

    这时内监匆匆进来回禀:陛下,太后娘娘遣脱敏来有话回禀。

    尊点头。

    脱敏进来,跪地高举着一个锦盒,大声道:“启禀陛下,太后娘娘说,骊宫奴婢们在中宫哭泣,犯下大忌,让各宫娘娘当场教训是他们的福分,但其实错不在他们,都是本宫管教无方,所有罪责应本宫一人承担,打板子也应该本宫受领。不过刑不上大夫,一国太后总要留有尊严,所以本宫割发谢罪,望陛下,皇后娘娘饶了那些无知的奴婢,叫他们即刻回骊宫,深夜凄冷,连番惊吓,还是叫寿王和旭世子早点回宫安顿比较好。”

    打开锦盒,给皇帝看那里面的一束长发,然后遍视众人之前

    旁人都无话了,阴贵人一勾唇,发出阵阵冷笑,“真会演戏!”

    “那就这样吧,刚才皇后赏的六十杖刑先记下,以后再犯,即赐死,绝不姑息。所有骊宫的人都回去,脱嬷嬷,乳娘抱着寿王和旭王子依旧坐在辇上,高常世,你亲自护送,别再出差子。”尊发话。

    高常世躬身答应,骊宫的人跪地谢恩后都走了。

    各宫来的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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