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昭仪低着头。
太皇太后又道:“如今皇帝身边就你们两个,哀家就招些待选在宫中,充实掖庭,后进中宫,花鸟使已经物色了一批,这几天就开始进宫初选。”
曹修仪的肚子都抽筋了。
本来在锁阳城,作为侧妃初入凉王府,尊那时就极少陪她和锦之宫。
后来入宫贺寿,先帝驾崩,皇帝不近女悦。
紧跟着大批美女入宫,皇后东城凤紧跟着入主中宫,这还有她什么事呀?
因为后宫所有女人,只有皇后是皇帝的妻子,是苇原宫的女主人,每月初一十五皇帝必宿在皇后懿坤宫的椒房殿。
所以,就算为了这个原因,曹修仪也做梦都想当皇后。()(。)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九十六章 绝世好牌()
曹修仪做梦都想当皇后,看似一步之遥。
锦昭仪即使不犯错,她是乌鹊国的公主这点也绝对当不了皇后。
除了锦昭仪,自己就是资格最老的了,而且还怀着身孕,她应该是皇后不二人选。
没想到半路杀出程咬金,东城凤除了是太皇太后的侄孙女这一点占优势,其他真是哪方面也不算出众,硬要说的话,那就是老成持重,勤谨守礼。
为了选皇后的事,曹修仪一肚子气,不过自己肚子里是男是女还不知道,要是个公主,那也不算什么特别有利的条件,如果真的天从人愿,一索得男,那东城凤也就该让位了吧?她这么想着,又觉得不对,等东城凤入主中殿,陛下和她合卺,她也是会有孩子的吧?
老天,她缺个军师,她想到了母亲曹夫人。
她母亲进宫就一句话:“先生个皇子比什么都强!”
锦昭仪得宠在宫里应该没什么人觉得奇怪,她艳丽的像一朵异域的大红牡丹。可是宠爱也要有限度,占着西宫正殿紫宸宫,又把太后骊宫里的忍冬阁赐给她,因为那里出了后门就能看见老太后的寿康宫,为的是晨昏定省方便,还有,太后宫里的私膳房,点心菜品都是苇原宫里最好吃的
太皇太后骂道:“合着你们找这么多理由,就为了混吃混喝。
锦昭仪臊的不敢抬头,尊拍拍她的手安慰了一下,冷笑:苇原宫各处的一应日常用度,哪个有骊宫的那种豪奢?别看表面什么都是素素净净的,里面阔的呢。脱脱颜飞不知给他的那个女儿私添了多少,连寿康宫都比不上她一个零头吧?
朕和锦之宫说了,她的娘家乌鹊国当初很给了一笔妆奁,还时不时遣使者来给公主私用。眼下国库空虚,宫中用度太大,把那笔钱拿出来帮补。然后
“然后锦昭仪的所有日常用度,就是骊宫给负担了,你们小夫妻俩个,薅别人的貂绒给自己做锦裘,这算盘打的忒精了!”
老太后倒乐了,瞧着锦之宫:你很好。
曹修仪想趴在皇帝的身上大笑,可她不敢,就趴在锦昭仪的身上:“哎呦,哈哈哈,要是我是骊宫那位主,气都气死了!”
她实在是太开心了!那天在西苑赏牡丹,不过是场误会!即使陛下叫了太后的闺名又如何?那是陛下故意把她的尊称去掉,如今还当着她的面宠幸锦昭仪,这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她的心里那块大石头终于掀开了!也许锦昭仪的七尺大ru,也不全是坏事。
“这样做实在不合礼数,望陛下三思。”东城凤气道。
“有什么不合礼数的?锦昭仪住在那里是以给太皇太后尽孝为名,她说不出什么,她的父亲更说不出什么。”其实,细听就能听出来,皇帝的语气一点儿没有高兴的意思。
曹修仪欢呼。
太皇太后道:“其实皇帝住在骊宫哀家才高兴,多抱抱康,小小的人儿没了父亲,魂不守舍”
尊点头答应。
果然,骊宫脱脱太后就算一百个不愿意,也只是打发人来说,几日后是父亲寿诞,打算回府省亲散散心,还望太皇太后恩准。
太皇太后急忙允了,不知为何,她瞧着楚楚可怜的脱脱渔被自己的孙辈联合起来欺负,心里竟然十分心疼,但她一想起脱脱颜飞,心就又硬了。
锦昭仪每日在骊宫里跟着脱脱渔苦练牌技,脱脱渔说这牌看似简单,但是聪明人的游戏。
“本宫有一副牌翡翠玉嵌金的,四十张每一张都是整块极品翡翠玉雕的,这世上的君王都以能够拥有这样一副绝世好牌为荣。不瞒你说,黑斯王朝那般强盛也没有。他们如今出七座城池来换,本宫说那可不成,我金凉国皇帝难道就不配拥有它么?可你知道陛下练武道有点痴痴傻傻的,居然跟本宫说下月你父亲他老人家的六十大寿,做女婿的只有把最好的送给他,才显诚意,本宫只好送给懂得它好处的人。”
锦昭仪千恩万谢,打开同是翡翠玉的盒子一看,惊呆了,她公主出身,什么样的宝物不足为奇,可这般成色鲜翠欲滴,碧绿如水,整齐划一,巧夺天工的翡翠玲珑嵌金玉牌还从未见过,更加难得的是盒子也是一块整块翠玉抠的。
她苦于不知道给父王送些什么贺礼才好,才能脸上有光,现在真的是往脸上贴金了!
她兴兴头拿给尊看,哪知尊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比朕的龙逢刀差远了。”
锦昭仪道:“那样的刀世上虽难得一见”
下面的话在对方深邃的目光里咽回了肚子,尊在心里替她接话:我父王却也是有的。
尊下朝就来陪锦昭仪,但她本人完全没有意识到皇帝是来陪她的,她的注意力集中在赢钱上面。
于是尊就在一边看,困了,就在脱脱渔东侧寝殿里间的大床上看书睡觉,等她们夜半散了,不敢惊动皇帝,一连几天,锦昭仪的忍冬阁里尊没踏进去半步。
然后,脱脱渔就等尊五更起来,一起沐浴洗漱完毕,整理衣冠。没有的高常世就添,骊宫从来没有这样人仰马翻。
“干脆,把这寝殿也赐给您的锦昭仪如何?”脱脱渔似笑非笑。
尊举起她的手,当初在锁阳给她戴上的那红色骊珠串,像眼前的人一样光彩夺目,把那珠子放在唇边亲了亲又贴着她耳边道:“朕,赐你骊妃如何?”
脱脱渔倒吸一口冷气:陛下,说好的贞节牌坊呢?”
“此一时彼一时,朕看着你的宫殿被布置成洞房就知道,你是守不住的了。”
守不住的是您吧!您不想让臣议政就直说,何必用这么阴险的一招
哪一招?
“哼!把臣变成您的后宫,那臣就是嫔妃,那就彻底不能干政了对吗?”
“这你也能猜到?不错!阴山党对你议政一直极度不满,昨日有朝臣私下跑到御景宫来,秘密对朕提出这个建议。”
“不干!”
“为什么呢?你这个天命孤煞星能嫁给皇帝,你的父亲做梦也要笑醒了吧?”
“哼!要是不出所料,阴山党这是障眼法,谁都知道,他们这是联合陛下先把我封妃,随即找个莫须有的罪名,把我打入冷宫,永不见天日。”
尊叹道:“大抵阴险小人想法都差不多呢?”
“您才阴险!”
”阴山党提的建议你骂朕做什么?”
她坐在龙辇上对他说:阴山党这是做梦,告诉他们,梦话就在梦里说!
他问:你在梦里想过么?
她答:没有。
那陛下呢?
也没有!(。)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九十七章 十里桃花街()
崇政使脱脱颜飞的正式府邸在大兴府就有四处。分散在东西南北四方,据说行园别馆多到数不清。
除了这些个掌事管家,十分亲信之人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只是他要过寿了,全国各地的官员都通过京驻司把礼物送到府上,也没个准,四处哪一处都行,放下礼物,留下名字,走人。
即使皇帝有意去探病,也不知道脱脱大人究竟在哪里?那些管家的家教之严堪比军队,也是,脱脱府的人也怕月道组,怕死了,没有一个敢背叛主人的,他的亲信们也一样。这世上的事都倒过来了,皇帝见臣子无由晋见,连门都摸不着。
满朝臣子都等着看皇帝笑话。
到了回去省亲的日子,脱脱渔把康抱到寿康宫交给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道:你早点儿回来,康会想你
旭在一边觉得他也不能落后,就道:母后,儿臣也会想您。
他一直叫她母后,脱脱渔出乎意料,说实话,因为他父亲是害死脱脱英的凶手,所以她对旭也喜欢不起来。她蹲下来,他的眼睛多干净啊!像山间潺潺流过的清泉,她笑着亲了他的小脸一口: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好么?
她的美丽让旭居然脸红了,忸怩着道:您会给儿臣带孔明灯和长长的多脚蜈蚣风筝和演戏剧的提线木偶么?
长长的句子让他说的气都短了。
“好,贪心的小家伙!”
夜幕降临,大都的桃花十里街,开始了一天真正的狂欢。
极尽喧嚣的这一条街,点燃人们的**,真的绵延十里,但没有桃花,那桃花的意思是桃花运,这是风月无边的地方,金凉国有名的销金窟。
中间车道上,香车玉辇上的豪奴挥金鞭纵横而过,络绎不绝。两边的人行道,是衣冠楚楚,裙带飘舞的士女的海洋。半空到处是灯的海洋,商家巧花心思,把影壁里挖空,用无数彩灯填之。楼台画阁用风灯装饰出碧树银台,远远望去,珠光灯光交织,恍似人间仙戏境。
但无数的灯分明又助长了一**暑热留下的热浪,让人汗如雨下。
脱脱渔穿着男装,有浓妆艳抹露胸的女孩子过来拉她说:这位小公子要不要进去我们那里喝杯酒?
她毫不犹豫把手伸进去,长纱裙的缝隙里摸了一把那女子圆滚滚的屁股:改日!
尊瞠目结舌:你干什么呢?
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被那个女子的同伴缠住了,同样穿着男装的月水莲一巴掌把那个女人打一边去了。
“喂!她们不是刺客!”脱脱渔卡了油,给那女子胸前白花花的沟壑里放了一个小银饼,刚好夹住。
那个女子大笑:“公子真是妙人!”
“哎!你父亲在这里嫖风,咱们去了,会不会不合适?”尊问。
脱脱渔一笑:“我说你,是不是太小看他了,那样你会死的很难看。”一路走,好多姑娘,她伸出咸猪手,然后塞给她们银子。
戴着眼罩的尊和月水莲在人群中躲闪那些扑上来的女子,一边大声道:我不是小看他,我觉得我小看了你!真是,好像这条街是你们家开的。”
“你不知道,她们每天一睁开眼睛,就欠鸨儿妈妈一千份子钱,到了时候交不出,挨打受罚加饿肚子,好可怜的!”
“这样有什么用?杯水车薪。什么也改变不了。”
“可是,至少这几个女孩子今天她们是快乐的,这就是改变。”
尊盯着她看,拉着她的手,“看你这样子就是老在这条街上混的,那就不应该对那种事一点儿不懂,为什么一直要骂我恶心?”
“不是,从前流风哥哥告诉我,她们都是用歌舞琴艺在侍奉客人,我也没多想,可是自从曹修仪怀了孕,我才开始问脱嬷嬷,她告诉我,就像公狗骑母狗,所以我说您恶心。”
“你的教引嬷嬷就是个二货!难道你们脱脱府的人除了公狗母狗就不知道别的?”
“公马母马?公猪母猪?“
“死去!“
哎呦!
脱脱渔回头怒视:“干嘛摸本公子屁股!找死么?”
两个敷粉的妖娆仙郎,笑道:“小公子是第一天来吧?要不要到我们那里面喝杯冰酒?”
尊咬牙低声道:“我要杀了他们!”
脱脱渔忙按住了他握刀的手,对那两个仙郎道:“你们俩才是新来的吧,江华今天在么?”
尊好像从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
人们总觉得高档的风月场所的设施堪比皇宫是因为想叫来寻欢作乐的客人玩的更舒服尽兴,其实它更有一种作用,那就是潜意识里让你有一种自卑感,越是自卑感强烈的人花起银子来越大方,为的是让自己和皇宫更相配,所以一掷千金的事在洛神馆是常有的事。
新花魁正在紧锣密鼓地评选中,经过初赛,复赛,今夜就是决赛了,洛神馆的门前早在一月前搭起三丈三的大台子,上面没人,都吃晚饭去了。
此时还算早,酒楼宴会正酣,洛神馆里也还算清净。
只是到处大红灯笼,红绸缨络挂壁结梁,张灯结彩的像办喜事,
边说边上楼,楼上布置的比一楼还要富丽堂皇,就是颜色素雅了许多。地上香炉里点着名贵的熏香,
所有的窗子都开着,两边空气流通,大厅里颇凉爽。
几个醉鬼坐在中央的地毯上大呼小叫,一群歌妓和仙郎坐在一旁的案几边闲聊,各种乐器摆在一边。看来大批的客人没到。
一个状如钟馗的醉鬼看见脱脱渔就立刻扑过来,“你这家伙,不告而别,害的我相思病发,病入膏肓,毙命之日,就在今夜。”
脱脱渔伸手敏捷,一躲,那人扑个空。
她回身一脚踏在他身上:“说!你这混蛋是不是又欠了酒钱?”
她看着尊说:“这是我师傅房弘毅。”
即使在偏僻的锁阳城,尊也听说过他的大名和事迹:六扇门的神捕。
“那是以前,如今早废了。”脱脱渔道。
“是阿,你再不来,我就打算阉了这废物送到宫里,听说宫里的太监待遇很好呢!”有熟悉的声音把话茬接过去,脱脱渔一瞬间,几乎想夺门而逃。()(。)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九十八章 奇葩师傅们(求月票,求推荐)()
听见有熟悉的声音把话茬接过去,脱脱渔一瞬间,几乎想夺门而逃。
原来那是流风,他被洛神馆的仙郎请出来,尊见惯了他穿绯色官服,今日一身白色的家常袍服,越发显得身材纤修,清秀俊逸,人物十分出众,左边眼角下方颧骨处纹着一只大拇指甲大的紫蝴蝶,翅翼透明翩然翻飞,使他的脸有一种邪魅的气质,要不是他是朝廷官员,绝对可说是名副其实的男花魁。
脱脱渔没想到他在,只得叫了一声:流风哥哥
蹭过去了。
对方一把拉过她来,紧紧握着小手瞧了一会儿,笑了:瘦了!在那里面,没哭鼻子吧?
一个月在勤政殿里议政,他从来就没看她一眼,脱脱渔此时才觉得流风变做了从前的流风,大概他在宫里当差,顾忌太多,她若无其事地点头:“嗯有时候哭过。我来给你们介绍,这是我的师傅流风大人,这两位,是我的朋友,这一位是独眼龙一,采花大盗,这一位是月当家,天机营的。”
流风拱手见礼,上下打量尊,笑道:“兄台好眼熟,倒像在哪里见过似地。”
尊心想,你在宫里装着不认识鱼儿,出来就装着不认识朕,这条大尾巴狼!
“是么?我可从来没见过你!”尊呛了他一句。
三人被让着席地坐下,醉鬼都被拉去醒酒洗脸,几个歌妓端上茶和酒食来,一一摆好了,躬身退下,因为脱脱渔来了,要重新喝过。
月水莲从不说话,拿着银针各种试毒,旁人看起来以为太后出宫的排场,也不以为意。
外面有人回禀,楼下有客,流风出去打发。
他的妹子回雪是这家洛神馆的馆主,歌舞名动大兴府,他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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