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的部下转眼内讧,萧恐雀大惊,本来就因为座下一百多金帐修罗将军的惨死,心里又惊又怒,这是她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情况,今夜到底撞了什么邪神?
因拿着传声筒大叫:“脸上有墨刑的赦免其罪,准许带罪立功。”
可是城门上骊妃叫道:别听她的,秋后算账你们只有死的更惨!
她这么一叫,那些脸上有墨刑的更加惊恐,手下更狠。
看见萧恐雀的兵自己打起来了,王开在一旁进言:娘娘,咱们现在领禁军攻下去吧?
脱脱渔摇头:不行!此时打过去,那些内讧的兵,立刻又会抱成团,一致对外,咱们先静观其变。
又命传话官拿着传声筒喊话:萧大帅!也许你在等丹图的援军?告诉你吧,他们不会来了,本宫刚刚接到战报,丹图以南的狼门关,有大燕国犯境,所以等待在云门关的援兵已经临时被调去那里守关,倒是金凉兵,一个时辰之内会到,你的兵水土不服中,只怕要全军覆没了!
没有得到有关本国被大燕攻打的消息,萧恐雀知道对方旨在搅乱军心,可是,这些话对于已经乱的一塌糊涂的形式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还活着的谋士们已经不敢出谋划策了。
她的一百一十八名心腹爱将也命丧黄泉,她这一辈子没这么慌过。
打仗就是要把最坏的情况算进去,假如,真的没有援军,或者援兵晚一步,自己就会腹背受敌。
左思右想,还是先撤出白陀城比较保险。
当下,对脱脱渔道:“把城门打开,我撤兵出城!”
脱脱渔道:那你需要答应本宫,不再烧杀抢掠!不然,本宫宁可把你这头大老虎关在这笼子里,等金凉大军来。
萧恐雀点头,大声对部下道:听着,有再骚扰琉璃百姓的,军法从事!
她的部下也早不想在这鬼地方待了,这里玛尼教的人凶残无比,胆大包天。
脱脱渔因命开城门,这是放虎归山,王开叹口气,妇人之仁。
萧恐雀即将撤军,她的军队里也不再械斗,脸上没墨刑的都和她出了城,有的,却已经不打算回故乡了。
于是萧恐雀撤出白陀城,清点人数,一个区区墨刑,十万兵马,她白白损失了近十分之三!
真是一仗没打,损失惨重。
而且,士兵们毫无斗志,满面病容。
和城外的二万兵汇合后,退至离白陀城北五十里的附城休整观望,这附城从前是附郭县,后来随着白陀城的富饶,它也迅速发展,成了一座城池。
但她已经答应骊妃,所以约束士兵们不得再祸害当地百姓。
对于王开埋怨就那么放了萧恐雀,脱脱渔道:你以为本宫不想杀了她?她就算虎落平阳,仍然是虎,禁军都是富家子弟,爱惜性命,玛尼教是乌合之众,能打仗的有几个?而且,金凉兵哪有这么快打过来?他们又不是神仙!
王开才知道,金凉兵开进大王府的消息是假的。
不过,也快了,脱脱渔说。
此时天亮了,又下起了蒙蒙细雨,她命王开领兵守城,自己急急来到点将楼,这座巨大的建筑已经成了灰烬,幸好它是单独的,火势没有蔓延。()
第六百零九章 第二个选择()
此时天亮了,又下起了蒙蒙细雨,她命王开领兵守城,自己急急来到点将楼,这座巨大的建筑已经成了灰烬,幸好它是单独的,火势没有蔓延。
脱脱渔亲自用手把还在冒烟的断壁残垣抬起来,拨拉烧焦的尸体,属下急忙死死拉着,跪地苦劝:娘娘,您现在必须回宫卧床休息,属下们会找到尸体的。
“那本宫看着你们找好了。”
一具一具的尸体被扒出来,排在那里,烧的焦黑,一共一百一十八具,这里哪一具是胧伯父,哪一具又是他的?
还是说,被火药炸的连尸体也
她不敢想,在废墟里一个石板上坐着。
令她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要来?为什么?为什么?
一会儿,她听见哒哒哒!哒哒哒!的声音,恐怖地看,四周是雨幕,面前是烧焦的尸体,她毛骨悚然
哒哒哒!哒哒哒!那声音又响起来,如同来自于地狱,她猛地醒悟,虽然这地方面目全非,可是自己一开始就是从这个出口逃出来的。
急忙起身,吱呀呀呀
身下的那块异常沉重的石板动了
一个人钻出来了,和土拨鼠一样,是尚礼。
她还没说话,尚礼就苦着脸道:娘娘!您哪里坐不好?偏偏坐在这块板子上面,您的屁股又大,末将在下面被阻了好久,您才起来了!
脱脱渔怒道:这地方烧的一塌糊涂,本宫就找不到入口了
忽然过去,双手抓着他的肩膀,“尚礼!是不是你救了他们!”
尚礼点点头。
哈哈哈!嘿嘿嘿!脱脱渔高兴的疯了,拉着眼前的人转圈。
尚礼看见这位国色天娇的美人,脸上抹的黢黑,牙齿雪白,眼睛闪闪发光。
“娘娘,要是胧大人看见您这样挂念他,他会感动死的。”
脱脱渔愣了,不过她随即点点头,“胧伯父没死真的是太好了!”
她想问那个人的消息又终于没问出口,就道:带本宫去见他吧!
其实现在已经可以从宫门进去了,可是脱脱渔急着见到他。
就又进了那暗道,这一直通琉璃宫的浮屠塔底。
洞特别狭窄,只供一个勉强行走,还不透气,二人一直走了很久很久,脱脱渔累极了,即使隔一段就有通风口,她也差一点儿闷死,当初挖这条地道的人不知道用了多久?
这其实是巧合,一般国王阅兵的时候,最容易遭到暗杀,反叛一类的恶性事件,而他所在的点将楼,是谋逆们袭击的重点,考虑到这个,当初建那楼的时候,就留有逃生的暗道,只不过是在一层的一个不起眼的杂物间里。
胧阻止萧恐雀屠城,本来也没打算活着离开,不过,为了留一线生机,他吩咐尚礼在密道洞口待命,尚礼听见了震天雷的爆炸声,就把洞口打开,钻出来,而胧则和长榴教主从楼顶的大窟窿直接纵身一跃,掉下去,被尚礼所救。
脱脱渔终于听见尚礼说起长榴,兴奋的蹦起来,头顶在洞顶咚!一声,一个大包,却不觉得疼,只觉得自己好幸福!
浑身软绵绵地,像踩着棉花。
之后,她加快脚步,洞也渐渐宽敞,后来又见到了熟悉的壁画,她就知道她快要见到他了!
终于到了浮屠塔底,这一次她见到胧,绝对不是因为他不想以真面目示人,才用布条包成粽子的,而是因为他的伤真的很重。
她很高兴,过去趴在他腿上:胧伯父,您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胧点点头。
“他呢?”
脱脱渔忸怩着问,就像怀春少女,脸上的炭黑掩饰她脸上的海棠春色。
胧却问道:你先告诉我,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哦,胧伯父,我想好了,不再复立琉璃。”
可是,家仇国恨呢?
脱脱渔坚定地道:“其实,咱们选择和丹图联盟复琉璃国,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多年来,它作为金凉国的一个州,百姓生活安居乐业,要是一个国家王室的兴起,给百姓造成那么多痛苦,我情愿不要。”
胧点点头。
脱脱渔急问:您还没回答我,他呢?
“死不了。”
为了证实这一点,胧命尚礼把一道白色帘幕打开,里面是一张床,孤零零地,上面躺着尊,浑身上下绑着布条,看来伤的极重。
脱脱渔伸出手,颤抖着试探他的鼻息,谢天谢地,还有呼吸,顾不得有人,俯下头,在他冰凉惨白的唇上亲了一下。
忽道:胧伯父,您为什么不杀了他?
胧摇头:哼!要杀他,还用等到现在?他七岁那年就可以了。
脱脱渔扑过去把他摇散架了,“天机,你被炸的,终于记起他来了?”
胧道:“别摇了,我现在很混乱,一个天机,一个胧,我不知道该是谁”
脱脱渔笑道:“这是老天给您的恩惠,让您有了第二个选择,您想是谁就是谁!”
胧想起一莲说的话,失去武功的道士,离道最近。
可是他却在摩天山被夏乔木神医彻底驱除了身体里的余毒,恢复了武功,也许没有武功的只能是胧,现在提刀和爱徒一起杀敌保家卫国的,一定是天机
过后,江华和脱脱宇明分兵把萧恐雀赶出附城,一路追到云门关,和守将尚敬来了一个瓮中捉鳖,萧太后怕心腹爱将有失,急忙求和,同时也想把自己的女儿萧柒柒接回丹图。
和江华谈议和,可算是找对人了,他狮子大开口,必要割地赔款,经过协商,萧太后痛失云门关以北十座城池,五百里疆域。
消息传来,金凉国举国欢腾,曹秉鲲就对外宣称是皇帝御驾亲征,朝臣们都说皇帝这样的御驾亲征当真稀奇,将所有人蒙在鼓里,曹秉鲲摇摇头,心里想,就是啊?连他自己都始料未及
东城临却知道怎么回事,皱着眉头骂皇帝胡闹!等他回来给他好看!
但这个漂亮的大胜仗,势必成为年轻皇帝一生文治武功里浓墨重彩的一笔!
白陀城府尹王导官复原职,玛尼教主长榴死了,玛尼教就地解散,半推半就大师把抢来的大笔金银财宝都交割给了江华,江华再上交国库。
琉地的臣子们如今战战兢兢,因为没了丹图,只有死心塌地跟着金凉了。()
第六百一十章 大结局 (上)()
琉地的臣子们如今战战兢兢,因为没了丹图,只有死心塌地跟着金凉了,脱脱渔下懿旨罢免了华贵佑,由曹安民接任镇北道都统帅一职,流风为琉州刺史兼副都统,江华仍然是并州盐州刺史兼御前观察使,府尹王导的弟弟王开将功折罪,封怀化校尉,令其和尚礼统领禁军。
华从虎则被幽禁起来。
这样的任命面面俱到,皇帝一定会认可。
而此时的天机再也不像从前那般毫无心机,他奇货可居,让尚礼跟江华谈判,皇帝在我手上,要想他回去,就要答应一个条件
这一次江华可不像跟丹图萧太后谈判那么精明,就像个大傻子,居然同意了骊妃来做金凉国的皇后!
消息传到金凉国朝堂,满朝文武痛骂江华,可是,曹秉鲲说,皇帝在他们手上,又有什么办法?
于是朝臣们也只得屈服于脱脱渔的银威之下
嘿!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居然给男宠生下那么多孩子后,还能做皇后!
尊的伤势不轻,被送到御医署里全力救治,昏迷了两天两夜后才苏醒,醒来看见月水莲守在床边。
月水莲看见他醒了,拍拍胸口,“您吓死奴婢了!”
急忙叫大夫进来看。
这位大夫是天机老道从摩天山上请下来的,名叫夏乔木,医术精湛。
看完病,夏大夫要去写医案,退下去之前,说恭喜陛下。
伤成这样了,有什么好恭喜的?
尊才知道,自己昏迷不醒的时候,多了一个皇后
什么?
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个女人的脸皮真是比城墙还厚啊?居然用他的命换了一个皇后之位。
对月水莲道:去,杀了她!
可是他身子虚弱,含着香雪润津丹,哪里发得出声音?
月水莲知道他生气了,就柔声道:“陛下,皇后娘娘还没满月,而且,新婚夫妻在洞房花烛夜才能见面。”
这就叫上皇后娘娘了!月水莲的脑袋显然被驴踢了。
尊咬牙切齿,也好,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朕亲手宰了她!
因为夏乔木大夫医术精湛,因为月水莲的秘制伤药有奇效,这些都是次要的,为了要杀那个女人!尊的伤口迅速愈合,御医说是奇迹。
朝里面催促也急,国不可一日无君。
因此带伤骑马先于江华回朝了。
脱脱渔满月了,留曹安民流风镇守琉地,她和江华班师回朝,东城名琴回雪跟着一起。
为了不被人指指点点,她选择半夜进城,入住在畅园。
而隔壁的如意园,曹秉鲲已经摆下夜宴给江华接风,把尊也从皇宫里请来。
刘一守夫妇和东城临夫妇也来了,男宾都到如意园。
脱嬷嬷和东城夫人去畅园看脱脱渔和东城名琴。
东城夫人母女再见,恍如隔世,抱在一起哭泣,一岁的甜姐儿在一旁也哭了,她以为娘亲被这个老太太打了
东城夫人看见外孙女,心肝肉儿地叫,甜姐儿却认生,哭着要爹爹,东城名琴笑道:这孩子,被她爹爹惯坏了。
东城夫人听说流风对她们母女很好,放下心来。
脱嬷嬷看见脱脱渔的三个玉雪可爱的孩子,喜欢的不知道抱哪一个,老泪纵横。
不过,孩子的父亲在哪里?
脱嬷嬷问出这话,脱脱渔脸一红,“在苇原宫里”
她不说,脱嬷嬷还没注意,三个小家伙长的那眉眼似曾相识,东城夫人也过来看,斩钉截铁道:“像陛下!一样一样的!”
“难不成,他们是陛下的孩子?”
脱脱渔点点头,其实不用江华说,一个月子里,她看着孩子们渐渐长开的模样,就什么都明白了
老天呐!脱嬷嬷欢喜得要疯,老头子刘一守因为生气脱脱渔在外面乱搞生下孩子,气的发誓说以后再也不见面了,待我抱着孩子们去隔壁的如意园打他的老脸!
其时尊正和曹秉鲲,东城临,江华,刘一守等宴饮,冷不丁脱嬷嬷和两个乳母抱着三个襁褓来了。
尊的身边坐着旭,旭好奇地跑过去,“嬷嬷,他们是谁家的小娃娃?真好玩儿,三个长的一模一样”
“您这两个小弟弟一模一样,这个爱鱼妹妹就略小了一些”
此时刘一守看见皇帝面沉如水,只是当着众人面没发作,就先骂道:“你老糊涂啊?抱来做什么?诚心给大家添堵!”
脱嬷嬷笑道:“老奴一点儿也不糊涂,是陛下糊涂,自己的孩儿满月了,却连一眼也没瞧过”
尊心里一跳,仔细看三个婴儿,眉目如画,五官精致,雪白粉嫩,不像脱脱渔,更丝毫没有成小器的影子
这时候高常世刚刚过来,看见了惊奇万分,“陛下,他们和您小时候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呢!”
因过去抱着,喜欢的爱不够。
江华急忙放下酒盏,跪在地上:陛下,臣有一件事要坦白”
什么?
江华把并州城那天夜里的事,演说了一遍,又指着月水莲,她是主谋!
月水莲只好道:那一夜陛下和娘娘都喝醉了,一晌贪欢,您激情之下,还把她的裙衫撕的稀烂,衣不蔽体,是奴婢给她裹上素丝被的。
江华道:“陛下,是臣把您背到隔壁的房间,您的身上到处抹的是精华,臣嗅到那气味吐了,臣”
尊不防是这样,当着众人,脸皮都臊红了,骂道:喝酒吐了,却赖在朕和皇后身上!
江华道:臣安顿好了您和娘娘,分别找来了仙郎成大器和歌妓妹喜,其中妹喜是月空冥假扮的,而成大器却是真的仙郎,臣命他一口咬定娘娘酒后乱幸了他
尊心情激动,噶声道:为什么那么做?
“陛下,当时脱脱颜飞还活着,月当家说,既然两人注定要天各一方,所以,长痛不如短痛。”
其实尊一开始并不知道妹喜是月空冥假扮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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