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放了这两个该死的和尚。
又写了一封信,十万火急送到白陀城给父亲,要他无论如何清缴玛尼教,务必把母亲救出火坑。
他的副手王英看见骊妃懿旨,说话了:骊妃娘娘的懿旨上说,将军的行军元帅是越制,命您回白陀城受罚,命末将全权领兵,华将军怎么能视而不见?
华从虎冷笑:“骊妃娘娘是我的表妹!而且又刚刚生产,她怎么会无缘无故把我调回白陀城?这是伪旨。”
王英道:这确实是娘娘的亲笔没错阿?她是您的表妹不假,她还是琉地之主,她是生产没错,也不耽误调兵遣将?将军有疑问,可以回白陀城问骊妃娘娘,可是不能抗旨吧?
华从虎一言不发,甩袖而去。
这边王英的部下十分不服,明明上面懿旨罢了元帅,新的将军却不能走马上任,还要看他的脸色,一时间,军中谣言四起,分成两派。
新旧两个将领,各发各的命令,底下的将士们也不知道听谁的好了。
早有细作把这个消息传到江华这边来了。
此时,江华已经集结了北道,西北道和西南道三路大军,总共二十七万,欲攻打洗马关,但他有顾虑,因为琉地也是金凉国的一部分,不能为杀戮而杀戮,否则,激起民愤,琉地的民心会像贪丹图倾斜,即使将来拿下琉地,也不好治理,所以要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是最难的,也是必须的。
此时听见从洗马关传来的消息,大喜,跟下面的传令官布置,以后两阵交兵,只认对方的元帅是王英,什么华从虎,一概不理。
然后每日发一信给王英,信里极力赞美他有勇有谋,比华从虎那种靠父荫坐上元帅的莽汉强不知道多少倍,我江大元帅因为有一个那样的草包对手感到羞耻,如今,王将军才是和我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虽然王英知道这是离间计,但是人就是这么奇怪,漂亮话谁都爱听。
华从虎则被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不顾众将劝阻,派弟弟华从贲连夜发精兵三万攻打江华的营地,他随后支应,哪知华从贲到了那里,各营寨里大明灯火,里面却空无一人,他情知中计,急忙指挥部下撤离已经来不及。
被脱脱宇明领兵焖锅杀,华从虎急救出兄弟,刚突出重围,随后又被江华领军一阵掩杀,华氏兄弟死里逃生,清点人数,伤亡倒是不重,但打了一场大败仗,大失军心。
而江华第二天给王英的信里面说自己完全是手下留情,不然华从虎会全军覆灭。
快让华从虎回家卖烤芋头去吧,跟这个大草包打仗,胜之不武,太丢人!
华从虎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想杀了王英,但金凉兵虎视眈眈之下,也绝对不能起内讧。
接下来,又有不好的消息传来,说金凉国的镇国大将军曹秉鲲又要给江华增兵十万,而说好的十二万丹图援兵至今没有踪影,打了一场败仗后的琉璃兵人心涣散。
他和王英势同水火,据说白陀城那边,两人的老子斗的更凶。
先是白陀城府尹王导大人的府邸都被一群凶神恶煞的泼皮打砸了,领头人声称是玛尼教的坛主,半推半就大师,他们说是来找都统帅华贵佑家眷的
王导当时不在,他回来听说了,非常气愤想,作为最高的地方官,他对玛尼教还是很熟悉的,基本销声匿迹,没怎么露过面,那些无赖什么时候这么大胆了,一定是背后有人指使,而他找人到华府里一打问,都说根本没有人口走失。
他正纳闷,回头就接到儿子王英从洗马关五百里加急的急信,信里说,骊妃娘娘下旨调华从虎回白陀城,由他替补,哪知道华从虎抗旨不尊,所以叫父亲提防华贵佑对他不利。
王导似乎明白了,华贵佑想给他个下马威,心下更气,魏王在时,华贵佑耀武扬威,专横跋扈,朝臣敢怒不敢言,如今更变本加厉。
但他也不是好惹的,做府尹多年,虎踞龙盘,转念一想,手下虽多,可是不能明着来,于是就学华贵佑,也叫人拿着金子到玛尼教传话,府里的如夫人也失踪了,替我到华府查一查!
这话传到玛尼教还得了?扇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的尊领着五千教众,奉府尹王导之命,半夜突袭华贵佑的各处行园,外宅,第一处就是瞄好的抱园,因为里面住着丹图使者。
把丹图使者一顿暴打,奄奄一息,大夫没来就咽气了,拉出去埋的时候,尸体又被不知什么人抢走,吊在了黑斯沃教教堂的塔尖上。
府尹官虽不大,可是整个白陀城的地痞流氓都归他管,打着他的旗号玛尼教就算是官府的人了,如滚雪球,迅速扩大成为一个三万多人的庞大队伍,凡是贪官,一律不放过,如蝗虫过境一般,除了杀人放火没做,但钱财抢掠一空,家财被抢,真真等于要了那些官员的老命。
王导就这么莫名其妙被拉下水了,变成了劫富济贫的好汉,成了反贼的头目,成了华都统帅,及一大群官员的敌人,还饶上了丹图使者,两国交兵还不斩来使呢?
这事情闹大了,虽知道被玛尼教陷害,但顾不上别的,只好先和他们沆瀣一气,因为他还有七十多岁的老父亲,半推半就大师早就等在他的府邸,帮着家眷们收拾家里的金银细软,全家人藏匿到了豪宠园。()
第六百零二章 萧恐雀()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尊总算是有了一个帮手。
而都统帅华贵佑更是莫名其妙,怎么一夜之间白陀城就乱套了,府尹王导像是吃错药了,买通玛尼教的人,砸了他的几处行园,杀了里面住的丹图使者,还从尼姑庵里掳走了他的原配夫人!
反了!反了!
他气的哇哇大叫,儿子华从虎自洗马关的急信他早看了。
不知道骊妃的罢帅懿旨是打哪里来的,因为她人刚刚生产,更没遣使者出过宫,事实上,她已经被萧恐雀围住了。
正气得没开交,就有几个丹图兵到府里来请。
华贵佑只得跟着他们来见丹图的南院枢密使萧恐雀。
四天前,萧恐雀指挥大军突然兵临白陀城附近,华贵佑被搞了一个猝不及防,对方要去的目的地,应该是洗马关,等打跑了金凉兵,再回到白陀城庆功。
他急忙到城外和她接洽,顺便劝谏这位萧大元帅立即前往洗马关。
可是对方给出的理由是时值酷暑,丹图兵远道而来,十有**水土不服,军中更是流传了疟疾。
华贵佑自然不同意,这个借口实在是太烂了,本来就水土不服,流传了疟疾,那就应该在来的路上就近休整,怎么还拐了一个大弯,跑这么远过来休整,而且还非要进驻白陀城?按理,也应该把兵留在城外驻扎,她自己进城拜见骊妃娘娘和魏王妃。
可是他的话没说完,对方的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还逼着他把手里的五万禁军也交了出来
华贵佑欲哭无泪,这群狼!一点儿信誉也不讲!后悔不听外甥女脱脱渔的话,对萧太后太过信任。
更后悔不应该让儿子华从虎娶了丹图的灵犀郡主,还拿了人家一大笔嫁妆,其实,这就是落入了萧太后的圈套,她想用区区一个美女,一笔丰厚的嫁妆,换整个琉地!
想想都对不起九泉之下的脱脱颜飞,现在他才知道,没了颜飞自己就像个迷茫的孩子,没了主心骨,没了方向,更没了信仰。
眼睁睁看着丹图兵进驻了白陀城,眼睁睁看着他们把墨玉宫团团围住,大本营就扎在龙兴大街,这是进入墨玉宫的必经之路,前面就是九重宫门。
华贵佑看着眼前壮丽的金碧辉煌的墨玉宫,死一般地寂静,因为丹图兵的隔绝,已经内外不通了,连他也进不去,这座颜飞一手建造的美轮美奂的宫殿,他曾经的家,如今已经是丹图的囊中之物了,它即将迎来一场浩劫,他的心里一阵酸楚更多的是无奈。
比起这个,恐惧也袭上心头,这位丹图的南院枢密使名为萧恐雀,是个女人,今年三十多岁,虽然是女人,但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丹图国最是男尊女卑,但是偏偏出了一个精明能干的萧太后,她重用的唯一一名女将,就是这个萧恐雀,也许因为她是女人,领兵打仗常常受男人轻视,因此就用铁腕震慑人心,再加上手下有金帐修罗将一一百一十八名,每征服一地,便令其尸骨如山,血流成河,手段之狠,令人发指,因此得了一个外号:人屠。
西域,漠北各国闻其名色变,华贵佑一见这个女魔头就发怵。
可是,躲也躲不过去,来到了阅兵台。
这是魏王从前阅兵的地方,名曰玄武台。
大的阅兵台都在城郊,这是一个小阅兵台,最多可以容纳三万人。
萧恐雀坐在阅兵台的大帅椅上,她后面的背景是高耸的点将楼,左右一百一十八名金帐修罗将两翼排开,还有众多的谋士,当真是藐视天下一切的气吞万里。
这是一个很难从外貌上知道性别的人,她身材瘦高,穿黑色战袍,被黄金半甲,一头褐色头发披着,头上扎着一个黑色抹额,中间绣着一个狼头,面容清秀阴险,脸的四分之一也戴着一个黄金面挡。华贵佑不知道为什么萧恐雀要戴着这个,她又不像魏王脱脱颜飞,为了遮挡天下最美的容颜,总之,她剩下的一只眼睛,被太阳耀的中间形成一个光柱,绿莹莹地,宛若豺狼,嘴唇薄寡,这个女人的母亲一定是胡姬。
华贵佑战战兢兢,来到她面前,拱手施礼。
什么人玩儿什么鸟,萧恐雀的怀里伏着一只小豹崽,眼睛也是狭长的绿莹莹的,和她长的实在太像,她用手捋着那小兽的头。
她身边的一个大汉,光头,左耳金环,身高如巨形山峰,一身肌肉用邪术练的坚硬如铁,刀枪不入,名如其人,叫耶律镔铁,丹图语意即无坚不摧之意。
耶律镔铁的嗓门像打雷,震的耳朵嗡嗡作响:“华丞相,我丹图大军一路远来助你们琉璃抗击金凉,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为何连使者都被枭首示众,这是什么意思?”
华贵佑汗如雨下,拿出帕子哆哆嗦嗦擦汗。
因把王导之事说了。
他的话,叫萧恐雀的将士们大怒,纷纷表示一刻之内灭了王导。
这也引得一群谋士窃窃私语。
其中一个出班对萧恐雀建议:大帅,王导身为府尹,在白陀城的号召力不容小觑,他带头反了,这件事应该由都统帅华将军自己肃清。
华贵佑一看这人,是个美女,还是个大才女,金凉国派来的御前观察使脱脱朔华。
一问旁边的小兵才知道,这位观察使,去了并州,回到白陀城,正赶上萧恐雀大军开进来的一刻,立即成了俘虏,为了保命,当即归顺,为了表功,把她自己的一千兵也带上了,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也是她献计围住墨玉宫的,她对城里的情况非常熟悉,
萧恐雀也觉得先不动手比较好,让琉璃的官自己内斗,消耗他们的兵力。
当下吩咐华贵佑立即带人去杀了王导。
华贵佑开始哭诉,不敢动啊!
他的原配夫人还在玛尼教的长榴手里,据说,那个小子最喜欢玩弄老妇人,这把他气的要把隔夜饭吐出来了。平心而论,他这么多年对这个女人亏欠太多,所以总是愧疚不已,有时候想去看看她,她总是冷若冰霜,可如今老了老了,他总不能看着她落入匪人之手。
还有,把他们父子和王导父子的情况和盘托出,说只要他发兵攻打王导,洗马关的王英准和华从虎干起来,那东线失守,金凉的江华将长驱直入。()
第六百零三章 獠牙()
金凉将攻琉地,本来就是丹图放出的流言,萧恐雀没想到对方真的有此意图,短时间内居然纠结了二十七万大军,这倒是不能不理,当即叫驻扎在白陀城外的二万大军,再分兵一万,赶往洗马关助华从虎。
华贵佑心想,一万?顶个屁用!
萧恐雀也觉得不够,让魏王妃给云门关的尚敬一纸明令,说需要再从丹图借兵二十万,要他放行。
华贵佑点头答应了,总之他觉得,此时自己就像一头狼,被金凉和丹图两只大老虎夹着,惶惶不可终日。
临了,萧恐雀肃杀地撂了一句话:三个时辰之内把杀了丹图使者的凶手交出来,不然就屠城!
此时丹图军的彻底露出了他们的獠牙,华贵佑吓得哆嗦。
其实萧恐雀进驻白陀城按兵不动,是想休息一天,让将士们吃好喝好睡好。
因为白陀城太富有了,又自上而下,都想巴结丹图兵,倾全城所有,送来了无数的美食美酒,堆积如山,金贵的文冠果油用一口口大缸盛满,全体将士来了一个长达十个时辰的狂会宴,没命地吃喝,然后就真要了命了,士兵们突发性上腹或左上腹持续性剧痛,有的还有发烧症状,上吐下泻,卧床不起。
萧恐雀大惊,以为有人在食物里下了药,急招随军大夫,大夫看了,排除中毒一说,原来萧恐雀此次进琉地,为了出其不意,驱赶将士们改道昼夜急行军,路上几乎没有什么时间吃饭,到了目的地,饕餮一回,肠胃难以承受,导致消化不良。
萧恐雀急忙命军中只供应清粥,刮刮油水
足足用了二天,众将士才慢慢好了。
可是,自己还没行动,玛尼教居然先一步开抢了,贪官污吏豪绅巨富的家财一夜之间都被劫掠一空,到时候,她抢老百姓的仨瓜俩枣?
华贵佑知道完蛋了,可是他到哪里去找杀了丹图使者的凶手?
闷闷不乐回府邸,府邸都被官员撑爆了,哭着喊着,家里的钱都没了,就连翡翠痰盂,黄金尿桶都被抢走了,这白陀城也太乱了,敢抢朝臣!没王法了吗?
华贵佑摇摇头:王法?现在哪里还有那种东西啊?
为了逼着杀了丹图使者的凶手到萧恐雀面前自首,当即把她即将屠城的消息放出去。
这消息一出,白陀城更乱了,但四城都被丹图兵封锁,城里的人想跑出去不可能,就像在热锅上等着被蒸的螃蟹,街上的人到处都在痛骂玛尼教,既然敢做为何不敢当?要连累全城无辜百姓?
而且,丹图兵开始疯狂地寻找玛尼教的落脚点,横竖都是抢,螳螂捕了蝉,他们打算做黄雀。
满白陀城的搜查,地毯式的。
长榴并不是因为他在玛尼教有多高的地位,而是因为他是金凉皇帝乳母的男宠而大名鼎鼎。
如今,他做了玛尼教的教主,王导也终于见到了他的庐山真面目,一个瞎了一只眼的美男子。
身材高大威猛,面如美玉,细看之下,那张脸十分英俊高贵,但是因为目光涣散,显得二分呆气,眼睛底下青黛,一看就是纵yu过度,嘴唇涂着胡姬们喜欢的黑紫香膏,整个人邪魅怪道的,一瞧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据他自己说,他的眼睛是和老女人偷情被人打的。
王导拱手:“长榴公子,堂堂教主,这个理由太矬了,就说你英勇救人伤的。”
长榴同意:有一次拦惊马,为救一个老女人,为了从一伙恶霸手里,救一个老女人
“不是!长榴公子,你是有多爱提老女人阿!把这事忘了。这些都是小事!咱们躲在这个般若寺里,马上就会被查到,因为这里的金银财宝堆成山了。”
王导心里十分害怕,因为谁都萧恐雀是一个恶魔,手下的兵杀人不眨眼。
长榴镇静自若,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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