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听到他的声音,想发火,又肋骨疼,就虚弱地道:“为什么是你,没有女人么?”
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没听过这么难为一个产妇的,可是她喝了很多药,尿急,等了一会儿,终于憋不住,“床下有一个琉璃夜壶”
尊低头弯腰,拿起来:然后呢?
她气道:然后,然后您把臣妾的被子掀开。
他依言掀开,她下身此时什么也没穿
她羞的发怒,他却一个劲儿地盯着看,就像再也看不到了。
她用手捂住
尊道:“装腔作势什么呀,实话告诉你,朕不但看腻了,都(亲)腻了”
天呐!不要脸的大流氓!
“陛下自重,外面御医在呢”
那你尿不尿了?
这
不能让尿憋死,“臣妾自己抬不起来”
“朕托着你,慢慢起”
她只得把腿弯曲,屁股在他手托的力量下尽量抬高,他用玉枕垫在她的腰部,把琉璃浅海塞到那下面,她实在是憋的狠了,你把脸转过去。
他扭过脸,就听见流水声哗哗哗
一会儿功夫,琉璃浅海里积满淡红色液体,因为喝药的缘故,还很骚气,他小心翼翼把那个容器端出来,到底右臂受伤没好,一斜,洒了几滴在手。
他咧嘴,天呐,恶心死了!
她羞臊又恼怒,但凡能雇得起侍女的,哪家的公子哥也没有给老婆亲自做这些事情的,宫女医女嬷嬷们都去哪里了?
他看出来她的想法,朕是嫌你的黄金水恶心,又没说你恶心
哼!还不是一回事!
他终于把琉璃浅海放在一个檀香圆木台上,在一旁洗手架上的金盆洗手。
给她撤了玉枕,又端一盆温热的水,拿过一条雪白的巾帕,在里面投了,绞的半干,给她把大腿根部的血迹都抹干净,甚至还有那一处她羞涩地闭上眼睛,却更加感受他手的温柔,洗干净,觉得特别清爽,他拿过粉盒,里面有粉扑,扑上白玉兰香粉,换上干净垫子。
她开始不停地低声咒骂:那个是净面的盆,洗脸的巾帕,怎么能给我擦下身?还有一个小一号的盆,那个是专门洗下身的。粉少掸一点儿,多了难受,大垫子垫最下面,中不溜的垫中间,最窄小的放两腿之间,真是笨死了
他笨手笨脚,满头大汗,总算一层一层铺垫好了,怒道:“你这女人话真多,信不信朕休了你!”
她叹道:好呀!
这时候一个影子从帘幕后面闪过出来,“陛下,刚刚您和骊妃娘娘的对话奴婢也一五一十记录下来了,不过,内容惊天地泣鬼神。”
这个幽灵般的人物,把他们吓了一跳,尊怒道:“朕让你记皇帝皇后的语录,谁让你记朕和骊妃的了?”
“陛下恕罪,奴婢误会了,这就销毁。”
脱脱渔道:“鞠尚宫,别毁,那是陛下金口玉言,你再抄一份,本宫和陛下各执一份,这是休书。”
这是休书?
是休书!
鞠尚宫瞧着皇帝,等待他的态度,尊点点头:你把这夜壶端出去倒了
一个月子坐的,毫无自卫能力的脱脱渔,被霸道的尊摆布(伺候)的又白又胖,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她十分年轻,又用了正骨活血膏,好的很快。
同时,大兴府已经开始疯传皇帝给骊妃的休书。
看了休书,苇原宫门口,排起长队,要求进宫做宫女,说不定,就邂逅那个写出那种休书的皇帝。
脱脱渔之后搬进畅园,打听到脱敏是被以恶意散播疫病谣言的罪名,发大理寺受审定案,流放到噬磕岛去了。
赵嬷嬷也好像人间蒸发,谁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脱脱渔自然猜出了**不离十,她更加痛苦,就像皇后说的那样,问出了事实的真相,也许会残忍到根本就无法接受!她索性不问。
这真是耽误的太久了,因为小产的事,父亲的加九锡大典一拖再拖。
脱脱渔猜测,是因为康的突然离开,本来父亲原计划,把康迎到琉地,在加九锡大典上,当着各国王和使节的面,宣布拥立康做皇帝。可惜,萧柒柒偷鸡不着蚀把米,不但没有迎回康,还搭上半个并州和盐州,之后,她被悄悄送到白陀城去了,照样准备做魏王妃。
脱脱渔徜徉在畅园,赏莲观鱼,难免会想起一些故人,一些往事。
自从住到这里,回雪每天都带信给她,来自于琉地,她收了,却没有打开看内容。
听见回禀,说东城名琴郡主又来求见。
真是推无可推,她打算开始一种新的生活,怕看到大腹便便的东城名琴。
大家闺秀一般有孕就不出来抛头露面了,何况是七八个月了,她却每天都来,不见面誓不罢休。
也是因为有孕,对方选择晚上,脱脱渔让人把她带到藕香榭见面。
四面环水,蛙声此起彼伏,鱼儿扑通扑通潜水的声音,芙蕖的清香,东城名琴坐在一张瑶琴前面,不自觉伸手拨拉出几个音律,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这一定是夫君流风的琴,她好想他
宫女们穿梭着准备精致的茶点。
很久了,脱脱渔才和回雪手挽手进来。
“本宫来晚了,刚刚正在沐浴。”
她依旧自称本宫,是因为不知道为何,上书给皇后娘娘去掉封号一事被严厉地驳回了,这不像皇后的作风,但她猜,皇后已经完全沦为皇帝的傀儡。()
第五百五十六章 满池芙蕖共晚凉()
看见骊妃来了。
东城名琴急忙离了琴凳,要跪,脱脱渔一摆手,“快别多礼了,你月份大了。”
因分宾主落座。
从前见过,但东城名琴如今以原配夫人的眼光来认真打量着这位第三者,她披着长发,只穿着月白色绸浴衣,她是那种很少的能够把白色穿的这么出尘脱俗的女子,这源于她过于洁白莹澈的皮肤,和异常精致的五官,再加上清丽冷艳的气质。
也难怪,什么样的男人造就什么样的女人,一个连拿到休书都令全金凉女人嫉妒眼红的女子。
她更没底气了,“娘娘清瘦不少。”
回雪反驳地笑道:“一个月子,陛下填鸭似地逼着娘娘进补,娘娘胖了不少”
东城名琴尴尬,“实话实说,娘娘真是容光焕发,美丽更胜过从前。”
脱脱渔道:“郡主不会是大半夜特意过来夸本宫美丽的吧?”
“自然不是,娘娘病着,贱妾一直想来看看,不过,似乎打扰到您了,总是被拒。”
哪里?本宫病中狼狈,不能见客。
脱脱渔敷衍一笑。
东城名琴道:“娘娘是够狼狈的,那封陛下的休书阿哈哈哈”
她用帕子捂住嘴突兀地笑,回雪忙对她使眼色,东城名琴才觉得自己孟浪了,可又憋的难受,“娘娘,贱妾若是有流风大人那样地给一封休书,也罢了。”
一再被奚落,脱脱渔低声咒骂:“休书是私密的东西,怎么好在大兴府的书斋里公然发售?谁干的?”
东城名琴笑道:“从来没听说休书是私密的,分道扬镳的夫妻,要钱把离合书登在官家的邸报上,明示世人他们已经毫无瓜葛。但陛下给娘娘那一封‘甜蜜之极’的休书,开休书历史之先河,人们才知道休书原来可以这样写。现在,金凉国上到皇亲国戚,下到黎民百姓,丈夫亲自伺候老婆坐月子的比比皆是,哈哈哈,全金凉的产妇都借娘娘的光了!”
脱脱渔捂着脸。
回雪惊讶:“娘娘!您羞脸这么大?比起您和宇明哥合伙卖的敬事房侍寝记录,这也不算个事吧?”
呸!提那些事做什么?她厌恶地就像活吃了苍蝇。
只要冷场,就会一直冷下去做为姑母,回雪急忙开始和嫂子热烈地讨论将要出生孩子的性别。
脱脱渔不去听,站起来踱到窗边,北牖当风停夏扇,月迷,把满池芙蕖共晚凉,但她身体虚弱,连凉爽也受不了,拿起一条大披肩披在肩上,又紧紧裹着
东城名琴看出来,这位娘娘虽然强颜欢笑,但实际上无精打采。
外面玳瑁来报:娘娘,客人到了。
东城名琴唬得手足无措,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来客?
回雪道:还都是男客
脱脱渔道:叫他们滚蛋!
话音刚落。
“娘娘!您是不是今天又没洗脸啊?”
锦努尔王子的大嗓门就从粉墙外面传过来,在夜空里回荡。
回雪急忙把室内的一道粉色水晶帘放下来。
东城名琴侧坐在脱脱渔身边的贵妃榻上,隔着帘子都紧张。
阿弥陀佛
一个清秀的年轻和尚先进来了。
东城名琴瞠目结舌,怎么还有出家人?
脱脱渔介绍:这位是承天僧统一莲大师,他就住在这里
天呐!东城名琴都忘了见礼。
一会儿,锦努尔和脱脱宇明进来了,屋子里立刻充满了男子的气息。
脱脱宇明道:“娘娘,臣已经让人在莲池边把烤炉生起来了,请您移驾,过去吃烤肉。”
脱脱渔道:这有名琴郡主,她不方便出去,你送进来。
“啊!原配找上门来了?让您和流风勾勾搭搭!”
脱脱渔本来为此尴尬,这个混球却直接说出来了。
就指着回雪:“出去罚跪!”
宇明忙道:算臣没说
又有客陆续到来,是樱晨公主和海棠九,翰林院修撰李轻怜和小妾云朵儿,镇国大将军曹秉鲲,最后来的,更让东城名琴惊讶,御中府大总管高常世和他的夫人彩虹。
娘娘这里每天夜里都这么热闹吗?
脱脱渔道:烦死了!要是流风哥哥在,准把他们都撵出去!
她嘴里蹦出流风的名字,东城名琴心里一酸,忽道:娘娘,贱妾不介意
她说的极快,脱脱渔没反应过来,不介意什么?
聪明如娘娘,还问?
脱脱渔默然。
有彩虹笑嘻嘻进来跪地问安。
脱脱渔笑道:“彩虹姐,你的衣服样材质好美。”
彩虹转了一圈,裙裾飞扬想,飘忽若梦。
“这样是迷梦金蕊,材料是金丝软烟罗。对了,贱妾给您也准备了一件”
脱脱渔变了脸:不要!
哟,脾气好大
彩虹道:既然有客,贱妾就出去先大快朵颐。
说着,就退出去了。
像是下定决心,脱脱渔对东城名琴道:“名琴郡主,刚才你说你不介意,本宫觉得真是可笑,你有什么资格这般跟本宫说话?不瞒你说,这些天流风哥哥的信接二连三,本宫也没拆开看过,现在倒是可以拆开了”
说着,拍手
外面有人回话:娘娘吩咐
到书房,把流风大人来的信拿给名琴郡主瞧。
是,娘娘。
樱晨公主和李轻怜的小妾云朵儿,领着几名宫女送进来烤好的美食,荤的素的,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樱晨红光满面:“这都是我和云朵儿亲自烤的,鱼儿,你尝尝。”
脱脱渔有很多忌口,不能吃鹿肉羊肉,不能吃虾蟹鱼贝,只得拿起一串烤鸡皮,骂道:“一池子的鱼,快被你们吃光了,这附近园子那么多,为啥你们这群混蛋天天聚在这里闹?不知道本宫是病人,需要静养吗?”
哈哈哈!回答她的照例是一种大笑。
脱脱渔无法:“一定又烤了很多,吃不完,到隔壁如意园把刘一守和赵腾也叫来一起吃。”
是。
玳瑁答应着退下去了。
几个女人叽叽喳喳,吃烤串,说八卦。
不过只要有孕妇,都会集中在东城名琴的肚子上。
樱晨笑嘻嘻道:“鱼儿,过了年,你就当干娘了。”
脱脱渔又惊又喜,“你戒了红丸,如今终于怀上了?”
是哦,一个月了。
东城名琴道:“恭喜恭喜,公主殿下若不嫌弃,不如咱们结个娃娃亲?”
樱晨大喜,鼓掌叫好,却一阵恶心,跑出去吐。()
第五百五十七章 难得有情狼()
东城名琴道:“两个孕妇见面是冥冥之中神明的指引,公主若不嫌弃,不如咱们结个娃娃亲?”
樱晨大喜,鼓掌叫好,却一阵恶心,跑出去吐。
这时,珍珠进来,把流风写给骊妃的信交给东城名琴,足足有三十封,厚厚一摞,用红绸扎起来。
东城名琴心想:夫君到琉地那么久了,我没有接到片言只字,娘娘出宫一个月,他倒写了这么些
随便从里面抽出一封,拆开了,里面的信笺显然是特制的,用淡墨几笔勾勒一朵白云,下面一条鱼,在水里活泼地游动,中间写着:风在云里为雨,鱼在水里承欢,你在畅园等我,我在琉地等你
啪!信被拍在眼前的食案上
众人吃的正欢,瞧见东城名琴的脸色大变。
怎么了?东城郡主?
这种事自然要捂着盖着,东城名琴极力挤出笑容:“没事,是夫君给我的信,寄到了畅园,我看了以后,太激动啦。”
彩虹笑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流风大人,对夫人你真好。”
东城名琴再也不能直视这句话,就阴阳怪气道:“是啊!真是难得的有情狼!”
旁人听不出哪里不妥,脱脱渔也不说破。
一阵子,樱晨吐过了,净面洗手,进来,控诉道:“鱼儿,这怀孕真不是人受的,做男人多好,轻轻松松当爹。”
李轻怜的妾云朵儿道:“这也不算什么,真受不了的还不是这个,就怕一旦有孕在身,丈夫立即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为什么女人总是这么悲哀?东城名琴感觉云朵儿在说她。
樱晨冷笑道:“借海棠九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皇帝哥哥会杀了他的!”
东城名琴叹道:公主真的好命,有一个处处为您着想的皇兄
那当然!樱晨公主比以前更牛气,因为皇帝虽知道她不是亲妹妹,但对她一如既往地疼爱,和从前半点没差。
玳瑁进来回禀:娘娘,奴婢去请刘一守大人和赵腾大人了,娘娘赐宴,他们诚惶诚恐,不过不能过来,因为有贵客。
樱晨骂道:“他们俩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娘娘叫他们,他们敢拒绝?还贵客,本公主这就过去,把贵客脸打开!”
脱脱渔拉住:“好了!也许是他们家族的长辈吧?不如,一起带来,反正他们是在前面,不到这里来。”
玳瑁道:“奴婢也是这么说,可那位贵客说,贵足不踏贱地
樱晨撸胳膊挽袖子,大叫:“嘿!居然敢骂这里是贱地!他自找死,本公主也没办法,彩虹,你们家老高今天带了御中府多少人?”
彩虹道:到娘娘这里,还带什么人?光杆儿来的。
樱晨想想道:“我们也是,才带了五十几个随从,曹秉鲲肯定也是光着来的,不如就紧着侯立的一千娘子军把隔壁包围起来,屠园!”
玳瑁喊道:公主慎重阿!那人当真贵重无比,乃是九五至宗(尊)”
樱晨照她屁股一脚,“你这蹄子坏死了!捉弄大家。”
一屋子的女人都激动了,哈哈哈!樱晨拍手:皇帝哥哥驾临啦,我这就给他送烤肉去
忽又问:“皇帝哥哥一个人来的?没带皇后或宫里的嫔妃?”
“听说是新进宫的毒美人,最近陛下常常把她带在身边。”
樱晨一撇嘴:寿康宫的焦嬷嬷被皇后无故弄死了,华太后为了体恤焦家,就准许他们选一宗室女进宫,可是焦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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