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江山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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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江山谋- 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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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贵佑私下里对自己的嫡子华从虎这样说。

    然而,这事也不尽是坏处,先帝驾崩,魏王爷一天天坐大,有朝一日做了皇帝,那作为他唯一的一门姻亲,可以说是傲视天下了。

    华从虎等一众小辈,还很好奇,自己的姑姑华太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华贵佑一笑:“想想她的名字,她明明比为父小,却叫贵佐!你祖父特意把这名字留给她,希望你姑姑长大后才色双全,伴君王之佐。”

    “长大后,果然才色双全,但是人无完人,她有着一些男孩子的特质,洒脱又不拘小节,幸亏你祖父家规极严”

    几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听见长者说着就住了口,心里都替他接下去:亏了家规极严,不然这位胆大包天的姑奶奶只怕不进宫,倒跟着脱脱颜飞直接私奔了吧?

    女儿总会像母亲,这就不难理解如今的骊贵嫔娘娘为何这么能作,即使被当今皇帝宠爱的无以复加,要星星不给月亮。仍然不满足,还要在外面找男宠,还偷偷送名马名剑。

    华从虎看着被送来的“踢雪乌骓”,还有“王者之剑”。

    他是武将,自然爱马更爱宝剑,当下临时起意,无论如何也要得到,就算这位男宠是真的,也必要想法子日后把他杀了

    他抬起头来,目光所及,看到了发小脱脱朔明,野心勃勃的家伙那眼睛里有着和自己一样的贪婪,哈哈哈!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

    多了一个竞争者,他更想把两样东西据为己有了,估计求求姑父,他会答应的。他总觉得,姑父应该比养父更亲

    及到见了这位男宠,由白陀城的刺史王导亲自送进来,几个人都惊呆了,根本不是想象中的美少年。

    华贵佑呸呸呸!脱脱渔这个小丫头过份了!

    这个男宠比自己这个舅父还要老,她这已经不是恋父能解释的了,这是恋祖

    这自然不可能是真的!

    他喝殿直将军,敢败坏骊贵嫔娘娘的清誉,把这个邋里邋遢的臭道士拉出去砍了!

    天机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极其冷静地问:“死可以,让我弄明白死在了谁手里,这位应该不是魏王?”

    他看见对方衣饰极其华丽,大腹便便,一副养尊处优之像,但又精明豪迈,那是文官不应该有的,只能说明他也带兵打仗。

    白陀城刺史王导回答:“这位是华贵佑将军。”

    顿一顿,又指着脱脱朔明介绍:“这位是魏王爷的义子,朔明将军,有什么事情可以和他说。”

    天机看见他一身戎装,二十六七岁的样子,浓眉大眼,年纪轻轻就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态势,也不是生活优渥的纨绔,一张脸被太阳晒的麦色还起了曝皮。

    本来脱脱朔明也没想管闲事,可是王导的这一引荐,他倒不能不过问了,“你是何人?为什么自称是骊贵嫔娘娘的男宠?”

    天机答非所问:“我想见魏王一面,有话对他说。”

    脱脱朔明冷笑:“父王从来不见来历不明的人,你若是刺客,岂不是危险了?”

    天机也报之以冷,“你们的王爷那么怕死?你们一个个都是勇猛无敌的大将军,宫里的禁军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我孤身一人,手无寸铁,连见一面也不敢?”

    华从虎大叫:“**的!废什么话!明告诉你,我们王爷有洁癖,你这么又臭又脏,会熏着他老人家的!”

    说着,唰地抽出王者之剑,照他的胸膛刺去

    天机没想到自己最后会死在父王的剑下,当下也不躲,就等死。

    华从虎的剑眼看刺穿对方,忽然邪刺里飞过来一粒玉棋子,他手腕一麻,握不住剑柄,被老道夹手躲了过去。

    这么远的距离,除了能摘飞叶伤人的月千重,别人也做不到,从虎回头看那一个个朱红色的宫柱,骇然道:“千重大人,你怎么?”

    啊!

    他一分神,脖子被人掐着,身体反转,反被老道挟持了,剑抵在脖子上

    华贵佑大惊,“这位道长,你把犬子放了,咱们有话好好说!”

    天机道:“好,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放人!”

    华贵佑连连点头:什么都可以,都答应你!

    脱脱朔明却来了一句,“华老将军怎么可以轻易受人威胁,咱们这许多人,还怕了他不成?”

    华贵佑方寸大乱,不管不顾地乱骂道:“这是老夫的儿子!你小子站着说话不腰疼!”

    天机道:“那好,我要你立即罢免了阎驷并州刺史一职,再挑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上任。”

    华贵佑此时恍然大悟,“道长,您原来想做并州刺史?可是,那地方是聚宝盆,阎驷又是王爷亲自任命的,上任才三个月”

    “道长,咱们能不能换一个地方?”

    天机不答,剑尖微微前送,华贵佑看见儿子强忍疼痛,脖子上的血滢滢而下,滴在戎装上。

    急忙道:“你别杀他,我这就去请王爷来”()

第四百三十三章 相认() 
华贵佑看见儿子强忍疼痛,脖子上的血滢滢而下,滴在戎装上。

    急忙道:“你别杀他,我这就去请王爷来”

    这时,珠帘后面有人说话,“一群饭桶!”

    声音清音冷质,异常悦耳。

    原来魏王已经到了,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坐下。

    众人急忙全都跪下行礼,华贵佑委屈万分,道:“王爷!这不能怪臣等无能,千重大人他不知道为何帮着这个臭道士,不然从虎早杀了这人了!”

    哼!

    魏王依旧不满,众人心下惴惴,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气了,隔着珠帘,也看不清他的脸色。

    此时月千重也早到帘后,侍立在魏王身侧。

    华贵佑快哭出来了,“王爷,不让这个老道当并州刺史,他会杀了您的侄儿的。”

    “杀了也罢了,本王从不受人威胁,这一点谁都知道。”魏王冷冷道。

    你!

    天机看不见说话之人,但对方眉头不皱一下,绝对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这位道长,动手吧?看看是你先杀了人质,还是月千重先杀了你?”

    切!

    想起来一路上听见这个月千重的名字,剑法之高,轻功瞬移之法,如雷贯耳,自己中毒刚好,还真搞不好被他抢了先。

    但天机毫不示弱,“他再快,终究也是个人,不是神仙,所以,还是我比他快一些。”

    脱脱颜飞笑道:“那就杀了他吧?只要你高兴,胧哥哥”

    天机被他这么突兀一叫,心里当真是如万箭钻心,眼泪扑簌簌而下,抓着华从虎的手放开了。

    一路上,他都猜测这个脱脱颜飞究竟是谁?跟自己有何瓜葛。

    但听说书的人说他今年三十有五,容貌天上有,地上无,那能是谁呢?

    七岁离别,二十八年整,蕊夫人的亲生,名字里面又有一个颜字,不是自己的颜弟又是谁呢?但他不见真人,不敢确定,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圈套。

    之后,脱脱颜飞命所有人都退下,包括月千重。

    华贵佑惊魂稍定,和月千重把守在乾元殿的门口。

    他一头雾水,依旧埋怨道:“千重大人,您刚刚可差一点儿害死了从虎!”

    月千重的脸色沉的就像天边的一层阴云。

    “我比将军更郁闷,这个人是皇帝身边的死忠!两个月前,杀了我月道组的月枫忍和月青翼!可是,王爷有命救他,谁敢不从?”

    华贵佑吃了一惊,看这道士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像是个痨病鬼,怎么有本事杀了月道组一等一的高手?

    “哼!他虽能杀了枫忍兄弟,但也不可能落下好,不死也脱层皮!”

    原来如此。

    两个人在殿外交谈。

    大殿里,天机在七层玉阶之下,抬头看着脱脱颜飞,当年离开他的时候,还是个只知道抹眼泪流鼻涕的小鬼

    如今,真是风华绝代。

    黑金蟒袍金冠,左眼戴着一个黄金蝴蝶面挡,凡是露在外面的皮肤都可以用冰肌玉骨来形容,隐隐透着一层珠光,脸色如春,眼如秋水,三十五岁的人,却还如一个美少年。

    天机只扫了一眼,就再也不忍看了,幼弟越美,令他觉得越屈辱,堂堂琉璃国王子贵胄,为了复国,却不得不做了金凉皇帝的娈宠

    “胧哥哥,过年的时候见你,头发还是黑的,怎么短短几个月,头发白了,病恹恹的,你到底怎么了,被狗皇帝折磨毒打?”

    不同于天机为了重逢万分激动,脱脱颜飞多年来早就留意兄长的一举一动,早就知道有一天他能醒过来。

    天机讶然,“颜弟,我什么时候见过你呀?皇帝我也没见过,我是因为在大兴府杀两个试刀杀人犯的时候中了毒才”

    脱脱颜飞这才知道,他想起了从前,又忘了现在。

    天机问:“据说当年元起叔侄奉旨屠宫,你又是怎么活下来的?还做了魏王?”

    嗯

    “胧哥哥,那是一段及其惨痛的经历,你要听么?”

    听他这么问,天机心里一酸,“不要了”

    脱脱颜飞一时意气风发,一挥手,“总之,不提那些事了,如今,你就好好养身体,等我让你坐上金凉皇帝的宝座!不过,你先脱了这身道袍,娶妻生子,给琉璃国留下继承人!”

    “不行!”

    一听还俗,天机老道的脸没来由臊红了,“我不,不要,不”

    当晚,魏王设宴把天机正式介绍给义子脱脱宇明和华贵佑。

    听说这位是从前琉璃国的胧太子,他们还吃了一惊,死了二十八年的人还魂了。

    魏王尚道,到了时辰必修玄课,月千重陪同他到清心堂去了。

    留他们三人多相处相处。

    临走时嘱咐华贵佑二人别多问问题,因为天机刚刚才找回记忆,还是个病人。

    华贵佑急忙陪笑,王爷尽管放心,臣等一定侍奉好道长。

    脱脱颜飞不悦:“别叫道长了,就称大人吧!”

    遵命!王爷!

    魏王走了,二人才松口气。

    竭力劝酒,华贵佑哈哈大笑,“白天贵佑有眼不识泰山,说了很多不敬之语,还请大人不要见怪!”

    天机敷衍道:“华将军言重了,这叫不打不相识”

    他对这个人不大有好印象,但是他此时也清楚了,因为颜飞当初是以金凉西宗皇帝娈宠身份上位,又旨在把金凉国掏得千疮百孔为要务,所以追随者里大多是利益之辈,贪墨横行之徒。

    为了成大事,不拘小节,这种事情在所难免,也根本没有法子一下子解决了,只有等坐上皇帝之后,再卸磨杀驴,大清洗一番,那是后话。

    对于为什么冒充骊贵嫔娘娘的男宠?

    天机如今知道那位娘娘居然是自己亲侄女儿,就面红耳赤道:“华将军莫要见笑,贫道在大兴府中了毒,保住一条命之后,就把这二十几年自己做了什么,都记不得了。这一次来琉地,只想着去承天山给父王母后守陵,再不问世事,哪知因为骑了一匹好马,被掌柜的要挟举报官府,贫道无以自辩,只好说是骊贵嫔娘娘的人,希望可以混过去,哪知道被送到魏王跟前,才发现魏王原来是亲人。”

    他解释了一大堆,只在对方眼里看见了两个字:不信()

第四百三十四章 泼脏水() 
天机解释了一大堆,只在华贵佑眼里看见了两个字:不信

    就住了口,心想爱信不信!

    因为魏王交代不能乱说话,所以华贵佑和脱脱宇明都小心翼翼地,只闲聊天。

    华贵佑殷勤劝酒,笑说,因为胧大人您揭发了并州刺史阎驷治下不严,骚扰百姓,横征暴敛。那明日,臣就给王爷进言,把他贬做城门官,让他好好反省反省!不过,不知道大人属意何人?臣也好记下来,一并给王爷提议

    他这么说,天机反倒摇头,这说法如此别扭,说的好像自己是因为觊觎并州刺史的肥差,想安排自己的亲信做官,可是自己在琉地除了弟弟,已经谁也不认识了。

    华贵佑看见他讳莫如深,就微风和煦地紧逼一句,“大人,您别把臣当外人,臣是那位骊贵嫔娘娘的亲母舅!”

    天机点点头,路上也听说了一些有关于魏王和华太后之间的风流史。

    华贵佑套了近乎,又道:“而且臣愚笨,您不明说,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天机道:“得民心者得天下,从前父王是这么交给我的。”

    华贵佑左边嘴角上翘,皮笑肉不笑:“可是,历史上有很多例子证明了得民心者未必得天下,而不得民心者亦得天下。否则,为何您的琉璃当年会亡国?而琉璃的亡国难道是国主失了民心的缘故?”

    这当然不是了!

    天机觉得他说的好有道理,自己竟无从反驳。

    华贵佑用语言的力量压倒了对方,再接再厉:“大人既然和魏王爷是手足之情,就不要再拿这个问题责难他了。不瞒您说,很有些出家的和尚道士假惺惺地为民请命。”

    哦?

    还有这种事?

    华贵佑笑着示意脱脱朔明给天机斟酒,“朔明将军,你告诉给胧大人听吧?”

    脱脱朔明本没有他那般的伶牙俐齿,但也不好推辞,就一五一十据实以告:“远的不说,最近就有个空蝉大师了,他号称音律大家,到墨玉宫要给王爷献艺,王爷虽不见外人,但好此道,自然允了。哪知这厮奏琴之后,趁机给王爷进言,要他停止对百姓加收苛捐杂税,王爷不理,他居然说王爷是自毁善根,万千百姓由于王爷的暴政生活在水火之中,如此下去,死后注定要下十八层地狱。”

    天机握住酒杯的手,微微颤抖,天下人都在诟病脱脱颜飞,都在痛骂他不得好死

    华贵佑接过故事的结尾:“当时王爷大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本王早已经双手染满恶业,也不怕再多你一个!当即命人架柴,就在墨玉宫门口,活活烧死了他”

    华贵佑说完,天机默默不语。

    脱脱朔明急忙埋怨:“华将军,喝酒为的是给大人排遣心情,这个话题太严肃了吧?而且,胧大人并不是来责难王爷的,他也是为了王爷好”

    华贵佑此时也打哈哈,“哦,我不过是好心提醒胧大人,您和魏王爷分别三十载,各人经历不同,所以做事想法也不一样,有些事情您该说,有些事情您不该说,最好拿捏分寸,不然兄弟之间,也会生出龃龉来的。”

    此后,天机再也没说一句话,而且,他觉得华贵佑其人实在是不可小觑。

    酒喝的舌头都麻了,全身的痛苦,也始终找不到一个流淌的出口。

    当下对内监道:“给我备马,我要出宫。”

    那两个人唬的急忙拦住,“大人不声不响走了,王爷会杀了我们的。”

    天机道:“不会的,他知道我去哪里,他也知道,我去干什么。”

    不久,魏王修行完毕,过来看见华贵佑和脱脱宇明跪在当地,天机不见了踪影。

    这个胧哥哥为何总是那么天真,又心存侥幸,他居然认为承天山上父王母后的陵寝会得以保全?!

    事实上,当年屠宫之时,国主尚璧和王后都被填进了万人坑里,多少年过去了,那累累白骨里,无论如何找不到了。

    他料到天机一定会再回到墨玉宫,哪知道,对方竟然在承天山隐居修行了,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华贵佑问:“王爷,不然,一把火烧了承天山,逼他出来”

    脱脱颜飞对着白云远岫叹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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