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江山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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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江山谋- 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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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勇对自己有那么重要么?

    两个女婿,哪个不是靠着他阴山?可没了勇,他却在皇帝面前没了底气,皇帝还是那样,懒洋洋地一付不思进取的臭德行。

    他不知道他无为而治,整天浑浑噩噩,怎么就把皇帝一直做下来了?他也不知道,勇精心谋划,积极进取,野心勃勃,怎么就成了眼前这个只知道玩儿刀的少年的手下败将?

    而皇帝只问:“舅舅的病好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八十九章 归政() 
皇帝问:“舅舅的病好了?”

    好了!都好了!

    阴山点头如鸡叨米。

    “那关于御史郑齐的提议?”

    他也许可以拒绝,但是他听见了他下面的话。

    “其实祁王到底是什么罪名,舅舅最清楚,朕之所以只追究他毒害骊才人的事,就是不想他的事连累到祁王妃和阴贵人还有阴氏一族上千口的性命。你不知道,阴贵人她在蓝山侍寝一次就有了身孕,但太皇太后不叫张扬,怕她被人盯上就不好了。”

    阴山彻底崴了,但他也有了新的希望,“陛下!老臣同意撤崇政宣徽两院。”

    尊长出了一口气。

    只要阴山同意撤宣徽院,枢密院东城临自无异意,三院里的两院都撤了,脱脱颜飞的崇政院没有撤不了的,因为他本来也不在大兴府,不过是幕后操纵朝局。

    转天,早朝,武英殿里全员到齐,由于天黑,玉石阶上积雪结冰,很有些朝臣摔了跤,被内监们扶着进了勤政殿,一个个在大殿里声唤,这国家快完蛋了呀?连武英殿门口的雪都没人扫了!郑齐大人,您要好好参一本!

    御史台的郑齐冷笑道:惯常自扫门前雪的大臣,就应该摔死在武英殿门口!

    这一句骂,朝臣们都红了脸。

    就有很多朝臣上表说祁王刺杀骊才人未遂,私募府兵,有不臣之心,应该以谋逆罪论处,抄家车裂,这是脱脱党。

    又有一批朝臣出面驳斥,说祁王虽然进毒丸给骊才人,但娘娘福大命大。至于私募府兵,那只不过是逸阳和暮光两城的安护,说一千道一万,娘娘怎么解释她到了公主府邸参加寿宴,为何不跟公主一起,反到和祁王搞在一起,都是解释不清的疑点,归根究底,这都是她自身不知检点和樱晨公主臭鱼找烂虾,在公主府豢养男宠无数

    需要注意的是,同是阴山党,这一次攻击骊才人却把樱晨公主拔萝卜带出泥似的一起骂了,做为樱晨长公主的夫家,兵部尚书邱秋不干了,在朝堂上一力驳斥公主跟这件事不但没有牵连,其中他的儿子邱大本来就是祁王毒杀骊才人的证人,这一点早被阴山等侧目。

    此时有个别阴山党忽然想起来,邱秋本来和脱脱颜飞就是连襟,联想到他的公子邱大给太皇太后进献千金也难买的观音像,给足了骊才人的面子,一时之间,邱秋成了脱脱颜飞在阴山党的卧底

    邱秋都快哭了,他在脱脱颜飞的淫威下过了十来年,如今倒成了奸细,于是他一怒之下,说这个国家本来就不应该有什么脱脱党和阴山党,所以他哪个党也不是,就是皇帝党,为了表忠心,他当即表示精兵简政,削减了来年军费的三分之一,阴山差一点儿拿刀杀了他,那可是说好给他上的贡,于是和邱秋彻底闹翻。

    反正朝堂上吵得像个集市,从前他们在先帝面前可不敢,不过尊也不管,打起来才好呢!

    江华曾说,朝堂就像一个家庭,皇帝就像父亲,朝臣们像孩子,儿子们吵的越凶,回过头来还是仰仗父亲主持公道。

    后宫就像朝堂,要是夫君不是皇帝,后妃们侍寝时不用被子卷起来,不让她们面伏撅腚,和狗一样,她们就敢纠缠无度,皇帝一夜之间就会死于非命。

    这跟在客厅里做个荡妇,在厨房里做个贵妇,有什么区别?

    尊此时才醒悟江华教给脱脱渔的全是“治国”的谋略(歪招)。

    朝臣吵的口干舌燥,一起跪地要求皇帝做主。

    最后,皇帝下旨,祁王褫夺封号,贬为庶民。抄没家产,同时收回他所有宅邸,封地田庄和游兴的园子。

    既然是庶民,从前亲王的府邸也不能住了,那是僭越,就把大兴府东城郊一座小府邸留下,等事情处理完毕,遣散大批的奴婢,祁王妃可以和剩下的十几名家眷留守在那里终老。

    总算是保住了祁王的命,还有妻妾和孩子不受凌辱。

    然后,尊就追封皇后的兄长东城简为五品内禁尉。

    朝臣们纷纷到东城府吊唁慰问。

    对儿子东城简的死东城夫人耿耿于怀,当时在灵堂掀开白绫,一眼看到自己儿子的遗体,就昏倒了,那是心痛之极,也是惊诧之极所致,什么样的暴病会使尸体看起来那么可怕?

    她苏醒了大哭儿子死的不明不白,要找樱晨公主理论,可被东城临制止了,不作死就不会死,有些丢人的事情说出去更丢人!还是慢慢来吧。

    查抄祁王府这件事是皇帝让曹秉鲲做的,实际上曹秉鲲也没根本指望脱脱贺飞领着帮子无恶不作的侍卫军封锁了一夜的王府里还能有什么财产留下,一去出乎意料,骊才人娘娘身边的月空冥一直守在那里。

    他说,一个铜板也没少是不可能了,因为才人娘娘叫拿两箱金子给贺飞大人做辛苦费贺飞大人很承曹大人的谦让之情,说下次有什么事,只要给钱什么都干

    曹秉鲲大骂:“骊才人娘娘手下没一个好人!”

    于是,修馆里,学生们看到曹秉鲲将军进来亲自给才人娘娘的头发上插了一支精美的镶蓝宝石金步摇。

    脱脱渔道:“曹将军截流罪臣家财,该当何罪?”

    “才人娘娘,这是老臣用自己的俸禄买的。”

    然后惊呼:好美!

    脱脱渔狼狈不堪,曹将军,您是故意的吧,当着这么多学生的面。

    曹秉鲲道:私下里,老臣哪里敢呢?

    脱脱渔让学生们出去放风休息,她让房梁上躺着睡觉的月空冥离开。

    书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二人对视半晌,曹秉鲲道:娘娘好大胆,您就不怕老臣现在抽出刀来杀了您?

    脱脱渔悠闲地坐在宽大的椅子上,“曹将军,知道么,本宫喜欢你。”

    曹秉鲲一屁股坐在一张学生的书桌上,扬着马鞭子。

    “娘娘怕死才这么说么?”

    脱脱渔笑着摇摇头,道:不是。

    又道:“本宫有话要你带给陛下。”

    “什么?”

    “陛下做皇帝很累,从前做凉王的时候,很简单很快乐。知道作为一个失宠的皇子为什么那么快乐么?那是因为曹菓儿。所以陛下的后宫里面,最重要的就是曹修仪。她给了陛下一个真正的父亲曹秉鲲,让陛下的内心从不迷茫。”

    曹秉鲲吸了吸鼻子,用粗糙的大手抹了一把脸。

    脱脱渔问:曹将军怎么了?

    “哦,好像眼睛里进沙子了。不过,这些话,不用带给陛下,臣会藏在心里,一辈子。”()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九十章 吊唁() 
祁王倒了,国库远没满,不过年下的文武百官的俸禄和来年的军费富富有余,暂时解了燃眉之急,朝里的人心真正稳了。

    祁王私募的一万多府兵被驱逐到党河边白马氏族的领地,打乱编入女将军德德马的白马兵和天机老道的天机营。

    而至此,金凉国不再有崇政宣徽两院,枢密院虽保留,也不再是从前意义上的枢密院了,职权在六部之下,把军器监并与之,总负责金凉全国兵甲机密,苇原宫宫禁宿卫,边庭军翼,征讨戍守,简阅差遣,举功转官,兵员节制调度,最大程度削弱兵部尚书邱秋的权限,枢密使也由东城临换成了流风。

    脱脱颜飞和阴山正式把政权交还给了皇帝。

    其中三公里魏王脱脱颜飞为太师,齐王阴山为太傅,豫王为太保,虽位极人臣,可以参政议政,其实都是闲职。

    金凉国开始了由皇帝直接领三省,下辖六部的格局,三省里,长官中书令是安王华贵中,总省事为东城临,平章政事,曹秉鲲。

    参知政事为流风和脱脱宇明。

    此三省统领百官,职权却不是一分为三,而是三省合一,有议政之权,却无实权。

    以六部尚书认天下事,六部尚书基本没变动,吏部是徐献,刑部是脱脱象飞,户部是阴逖,就连兵部,也还是邱秋

    御史台仍由郑齐引领。

    太傅齐王阴山从此也没墙可骑,死心塌地地跟着皇帝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老觉得皇帝不如勇好因为勇是他看着长大的,好色急功近利无耻下流贪图虚名,别看一堆毛病,但他想什么他都知道。

    这些毛病皇帝一样没有,他就是懒,死懒。

    朝议的时候,一句话不说,让臣子在底下吵,他就坐在御案前看奏折,里面夹着一页刀谱一页棋谱

    他想什么他根本不知道,他有点儿怕他。

    东城简的丧礼一如他的名字,十分简朴,随便布置的灵堂庄严肃穆。

    文武百官大都来了。

    皇后东城凤回府吊唁,本来只准备上了香,看看父母就走,哪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由于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父母痛不欲生,双双病倒。

    哥哥是父亲的嫡子加独子,他的几个妾们都生的是女儿。

    而东城家族的其他人,都不大爱管东城临的事,因为他平时太爱教训人了,同族们亲戚们都被他得罪光了,连礼部的众官都对这事发怵,别帮了忙事后再被东城临臭骂,人家如今可是宰执!都婉拒了。

    而丧礼一系列繁琐之极的程序:

    如:停灵,招魂、迁尸、楔齿、缀足、设奠、帷堂,这是士人始死,必须安排之事,楔齿是为了防止死者闭口而于饭含不便,缀足则是为了防止死者双脚僵戾不便换寿鞋。设奠是为了鬼神有所依凭之处,帷堂是为了遮蔽死者之面容。

    讣告,为铭,小,大殓奠,成服

    府里的管事和奴婢们没有个做主的,就乱了,客人来了没人接待,丧礼缺东少西,着实不成个体统。

    樱晨公主却无论如何不敢出现在那丧礼上,但又不能不去,她把流风拽上。

    不过显然她多虑了,因为东城临府里都乱套了。

    灵堂里,没发生遗族哭叫痛骂的事,樱晨因此松口气,她是公主,只是上柱香,就先走了。

    流风则和脱脱宇明进了内院去看东城临的病。

    到了内院,进了正堂,仆人让座奉茶,进去通报。

    脱脱宇明道:我内急,要去茅厕,你就说我也来了。

    流风骂道:快去快回!

    过了一会儿,一个侍女过来行礼,道:流风大人跟奴婢来。

    流风点点头,跟着她穿廊过房,来到一个精致的小楼,被请进一间整洁雅致的书间,在椅子上坐了,侍女上茶,杏黄色,清香扑鼻,他一瞧是自己喜欢的白牡丹,可他虽喜欢这白茶,因为它性凉,严冬时节是不喝的,只喝红茶。

    出于礼貌,端起来抿了一口。

    他打量这间房,色调深深的赭色,三面书架鼎立直到房顶,上面的书籍满满当当。

    四面墙都挂着东城临的墨宝,果然是金凉书法第一名家。

    却看见套间的门打开了,一个翟衣凤冠的女人走进来,她是当今皇后东城凤。

    流风惊得面如土色,跪下来行礼:娘娘,微臣该死!微臣告退。

    说着,急忙走出去。

    “慢!”

    流风只得停下,但没回身,“娘娘,外臣不得私见内命妇。”

    皇后道:“流风大人,本宫受太皇太后之命,和您有事相商。而且,父亲他也知道,他就在隔壁暖阁里。”

    流风被她示意,只得坐下来。

    “流风大人,那个您最近过的好么?”

    流风看了眼睛哭的像个桃子的女人一眼,不明白她的用意,就答:“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很好。”

    “哦,还没恭贺大人高升枢密院枢密使领参知大臣。”

    “娘娘过奖,此枢密院非从前的枢密院可比,无非是比军器监督造听着宏伟了一些,不值一提。”

    几句没话找话的问候,又是尴尬的沉默。

    流风实在无聊,不喝不喝,把一盏茶喝光了。

    东城凤亲自走过来,拿起一把底座煨有银炭的小铜壶给他续上滚水。

    “据说,流风大人进了三省,大兴府提亲的媒人把您府里的门坎都踏破了,您却一家都没答应,为什么呢?”

    说起这个话题,流风脸色一沉,不语。

    “不知道,您有没有注意,就连本宫的妹妹东城名琴也在求亲之列。”

    原来是为这事,流风道:皇后娘娘,臣并不打娶妻。

    “流风大人想都不想就拒绝,可是对骊才人还不能忘情?”

    “皇后娘娘,您这话什么意思?臣看护骊才人娘娘长大,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其中有主仆之情,兄妹之情,忘不了也属正常。”

    东城凤忙道:“流风大人别误会,本宫的意思是说,她如今已经是陛下的后宫嫔御了,而大人年纪不小了,也该成家稳定下来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九十一章 乱点鸳鸯谱() 
流风眉毛一挑,“皇后娘娘,您这话什么意思?臣看护骊才人娘娘长大,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其中有主仆之情,兄妹之情,忘不了也属正常。”

    东城凤忙道:“流风大人别误会,本宫的意思是说,她如今已经是陛下的后宫嫔御了,而大人年纪不小了,也该成家稳定下来了。”

    近距离地接触,东城凤的眼里,眼前的男子越发风神如玉,姿态逸丽。

    不同于皇帝那横行霸道,肆无忌惮,无法驾驭的冷峻美,流风的一切那么随和,温柔,就像和煦春风里随风摇摆的弱柳。

    不知怎么她对这个比她大好几岁的男人,有一种深深的怜惜之情,就像母亲总想保护孩子。

    东城凤紧紧盯着他那深邃迷人的眼睛,“流风大人,本宫完全是为了您着想。丧礼过后,会亲自为您和妹妹东城鸣琴指婚,她才德兼备,勤谨守礼,堪配君子。”

    流风头都大了,这位皇后娘娘专门乱点鸳鸯谱,把脱脱渔给了皇帝做嫔御,现在又要自己做妹婿。

    他父亲东城临一直看自己最不顺眼,嫌自己的相貌太美,太轻佻,嫌自己的妹子在大兴府十里桃花街开洛神馆,反正,没一样不惹他生气,就连琴艺高超,也是为人不自重。

    当下道:“别!不敢当君子二字,想必皇后娘娘不知道,臣是罪官之后,父母死后,臣和妹妹幼年沦为官奴,被刺黥刑,实在不配东城家的小姐。”

    皇后习惯性地皱眉:时至今日,大人为何妄自菲薄?说来说去,还是忘不了骊才人?”

    流风不语,默认了。

    东城凤道:“流风大人,您也知道,脱脱渔的婚事,当时被阴党拿来大作文章,煽动大兴府的上百名外命妇联名反对你们的婚事,一力促成她嫁给豫王的痨病鬼世子,本宫迫不得已,把人留在宫里。”

    流风点点头。

    皇后又道:“虽然过后脱脱渔可以以宫女的身份出宫,但本宫认为她只能留在宫里,就把她的牌子摆在了敬事房,因为,您不能娶她,本宫不想您娶那样一个强势的女子,您是驾驭不了那么一匹野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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