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横竖这个“天仙妹妹”不管是做太后还是做才人,永远也见不到皇帝。这是运气有多差阿?天孤煞星真不是盖的。
众人小声议论:一定是才人娘娘从前劣迹斑斑,把皇帝吓的躲避不及
成修馆搞得越来越像样了,招的寒门子弟比以前多了,风纪严明,白占吉一群人开始每日出入书斋,书念不了多少,操心呐,藏书阁日渐出名,居然有成均馆的博士来借书。他们赶着印了书证,凭证借还,并收取几个铜板。
成修馆的几样面食据说是莲渔宫的膳师来手把手传授的,味道好极了。成均馆的学生们有时慕名而来,一吃就停不下来,公膳堂也日渐出名。白占吉赶着印了食证,卖出去换成一大堆铜板。
老白板有一次对脱脱渔。抱怨:早晚有一天把成修馆砸了,我的儿子都让你毁了!哪有赌坊的儿子不收高利贷,天天上学馆的?
脱脱渔道:你傻呀,这是你身家洗白的绝好机会,白斩鸡干的好了,本宫给他个官当当。你的嫡长子不接你的班,你还有那么多庶子,你怕什么?
老白板深觉有理,反给成修馆捐了一大笔钱。
一莲大师:娘娘卖官鬻爵,无耻!
可是办学是无底洞,这点钱能支撑几天?
脱脱渔把白占吉叫来:邱大公子如今欠海了,你带着五十个内侍卫去他府里收两箱黄货,就说本宫急用。记住,要在他父亲邱秋在家的时候,他会用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钱还了。
有了这个秘诀,白占吉顺利完成任务。
一莲大师:娘娘这是洗黑钱阿,呸!
但他吧啦算盘:能支撑两年没问题。
脱脱渔道:本宫想好了,给白斩鸡做个八品学官,每隔几个月收一笔那些帐,成修馆还怕比不过成均馆?两年,本宫招他三千人!哈哈哈!
这是以暴制暴的法子,白斩鸡其实就是穿着官皮在收高利贷,根本就是骊才人的爪牙。
一莲大师却道:您把白斩鸡提升到了他父亲老白板一生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既然有了钱,为免互相攀比,脱脱渔定制了一百套一摸一样的骑射锦服和鹿皮靴子,学生们一看就激动了,和才人娘娘穿的一个款式,太威风潇洒了。
这种标新立异,和对面成均馆的儒生服大相径庭,骊才人的说法是,做儒生也不能手无缚鸡之力,穿着武衣每日晨跑锻炼一时,午后,练剑道一时,这叫文武双修,没有剑道的老师?好办,有现成的一百个贴身内侍卫,先轮流教起来。
不过衣服得收钱,才人娘娘又说,但要是不想交钱的,交好的文章来换。如此一来,纨绔们自然不在乎这些嗑毛豆的钱,写文章多费脑子阿。
杜慎言等人交了大作也就免费得到了衣服。
可是第二天汪慎言就把衣服交回来了,还声称不再来了,家里的老母亲打算叫他到漆园里面做工,一个状元之才就要毁了,把一莲大师急的直念经,到他的家里去了几次都被撵出来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六十八章 开武举()
一莲大师为了杜慎言退学一事十分可惜,可是他做了僧统,真的没有那么多时间管这种芝麻小事。
他的两个师兄帮忙,无偿诲人子弟,就当做善事。
脱脱渔更是叫人带信,请翰林院的李轻怜过来授课。
这可是一下把成修馆提到了一个很高的高度。
李轻怜给大美女面子,痛快地答应了。
只教了几天,他惊讶于成修馆里的几个人才,把他们写的文章给父亲李慕白看。
李慕白一看,大加赞赏,他和东城临交好,二人一起把文章里的语病,引错的典故,不妥的论说用朱笔详加批了,再交给李轻怜。
他们对几个人的才华赞不绝口。再出些时政题目,叫他们写。
李慕白和东城临本来就常常在对面成均馆里教书,因为爱才,便也时不时过来凑热闹,坐在一边旁听,有时忍不住上去清谈。
东城临回来对尊说,成修馆的寒门子弟比成均馆的贵族子弟用功勤勉的多,再加上几个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大师,纨绔们规规矩矩地办事,服饰整齐划一,军队式管理,门口禁卫森严,闲人一概免进,出入凭身份腰牌。
骊才人的治学有教无类,人尽其用,还真是小有成就,看来过了年春试出几个治世能臣为陛下所用,真是幸事。
曹秉鲲道:只可惜成修馆没开武科。
尊道:开就是了,你亲自去教。
要说曹秉鲲和这位骊才人也是老熟人了,当下去见脱脱渔说明来意,脱脱渔半晌没言语。
怎么了?
“不是,这是曹将军自己的意思么?”
“回才人娘娘的话,这是陛下的意思。”
如今的曹秉鲲已经是正二品的镇国大将军了,但他对芝麻大的骊才人娘娘比对皇后还恭敬。
“请曹将军禀明陛下,对面成均馆有武举,这成修馆太小了。骑马射箭都没有场地不说,房弘毅不在,也没有人会教。”
“回娘娘,臣自己来教,没有场地,那好办,在西面的空地上围一个十亩大的演武场即可,中间盖几个演武厅。”
“再延四周一圈设马道,重重木障。射箭区域,靶心,草垛,让武生们练习步射,马射,平射,马枪等等。”
他指手画脚说着自己的想法。
脱脱渔盯着他看了一会:“是这样,曹将军,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把这地方翻过来都行。现在,本宫把这地方全权交给陛下,如此,成修馆文有东城临,武有曹将军,两座泰山压着,陛下江山无限”
“启禀娘娘,臣只管教武举,那边您要不管就解散了吧,敌国打过来,那些秀才有什么用?百无一用是书生。”
“哦既然这样,那就让现有的儒生全都弃文从武吧,你也不用另外费劲招人了,什么都是现成的,如此一来,还是要麻烦曹将军了。”
脱脱渔回身走了。
“哎!才人娘娘,您还真不是一般难缠呢!这就顺坡下驴了?臣告诉您,女人有的时候装的傻一点儿,比较可爱。”
曹秉鲲气喘吁吁地在后面跟着,马靴踩在沙粒上咯吱咯吱响。
“曹将军真是抬举本宫了,稍微用点心,你就会发现本宫根本就是在装聪明,在宫里如棋子一般被人利用,睡觉都睁着眼睛。”脱脱渔停住了。
“明白了,才人娘娘不会装傻,但很会装可怜,楚楚可怜。”
“小心本宫杀了你。”脱脱渔撇了“老猫”一眼。
“可问题是这个成修馆它必须是才人娘娘的,臣也是您慕名请来的,您三顾茅庐,臣盛情难却,陛下还嫌臣耽误了天军公务,经常训斥臣不务正业,就为了赚娘娘雇臣的那几两银子。”
脱脱渔:“本宫可不是你们教武场上的挡箭牌。回去跟陛下说,宫里姓脱脱的不止一个,把慧贵人调来,她的文采飞扬。”
“别说慧贵人不能出宫,就算陛下特许,她也调教不了那么多纨绔,几天把她活吃了。”
“这还用教么,不要她亲自来,打着她的名义即可。”脱脱渔没好气。
“可是那样子一看不就知道了吗?旁人又不瞎。如果明年春试,有能用的人就由您来举荐”
“哼!你们用人,还要叫所有人都以为那是本宫的人,如此,那个官儿他做什么脱脱家的人都不会在意他要是杀人谋逆,本宫就一起跟着进尚刑司呗!”
“娘娘有知人之明,这一点要是没把握,谁连累到您,臣亲自割下那人的脑袋!”
“你,你连累到本宫了。”
“那臣自尽。”
“谁信你谁是傻子,曹修仪和本宫水火不容。”
“回娘娘的话,菓儿她是个没什么心机的傻孩子,承蒙您不弃,教训了她几回,臣不但不生气,感谢您还来不及呢!她要是总那么不知深浅,在后宫迟早叫人干掉,后宫如战场,现在她总算是明白一点儿了,臣还想拜托才人娘娘,照顾照顾她。”
“娘娘,求您走慢点,等等老人家!”
“曹将军这托付本宫实不敢当,本宫小小才人,在宫里形只影单,比六局的尚宫品级还低,还有,你就不怕本宫也存害她之心?本宫在宫里名声可不好,公认的蛇蝎心肠。”
“那是表面,娘娘宫中树威是需要。岂不闻金刚怒目,菩萨低眉,依臣看,娘娘表面嚣张跋扈,内里却悲天悯人,有一颗菩提之心!”
脱脱渔停住脚步,猛一回身,森然道:“本宫可是脱脱颜飞之女,你这么说,鬼才信”
“陛下还是先帝的皇子呢,您觉得他那样的仁义忠孝果敢难道是先帝真传么?”
脱脱渔不再说话,听见有人提起他,就烦躁极了。
他在后宫女人的海洋里畅游,一会儿是脱脱朔华,一会儿是容妃,天知道还有谁。
她深深知道,皇帝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冷清,要是想达到目的,无论怎样的寒暄与讨好他都能做到,想到这里,心痛难当。
一回头。
“为什么还跟着本宫?我说曹将军,小心本宫找人到你府上告诉你夫人,说你在成修馆纠缠骊才人,听说她会飞鞋功。”
曹秉鲲一听害怕了,停下脚步,说:“娘娘,臣留不住您,是臣无能,这就飞马回宫,叫陛下亲自来跟您说。”他转身走向拴马桩。
“回来!”脱脱渔一声怒吼。
曹秉鲲急忙停下:怎么了?
“可恶!”脱脱渔一马鞭子把沙地抽出一道壕沟。
“喝!娘娘好腕力,打马吊练出来的吧!”他捂住口鼻。
“好!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只要你不让那个人来,本宫什么都听你的。”
“娘娘,您说的是哪个人?”
脱脱渔不理,没命地跑出成修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六十九章 祭奠()
天是蓝的,湛蓝湛蓝的,外面的世界太大,显得脱脱渔更是孤零零的。
她信步游荡,在落叶堆积的漆树林里艰难行走,漆树真惨,每个树身上都是刀子的割伤,为了收集漆树的汁,它们要被千刀万剐。
她就这么走,冷风像刀子一样,走到一个祠堂前面,极小的一个祠堂里面的牌位都摆不下了。
当初她捐钱建起来的上百间房舍,已经发展成为一个村落,大概承天寺的玄湖大师忌惮自己是个无赖,真是一文钱都没敢贪污,全用上了。
这是冬天,草木枯萎,没有办法,她上了香,把头上戴着的一朵淡紫色金边月桂绢花供在那些牌位前。
身后传来一阵衣裙悉悉簌簌的摩擦声。
她回头一看,是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老妇人。
那老妇人狐疑地盯着她,看着她的穿着打扮。
她还没等问话,“吧唧”一口浓痰已经吐到她的脸上,顾不上擦,飞身挡在那名老妇的前面,虽是她见机极快,袭击者速度更快。
“啊!”她一声叫,手捂住脖子。
月空冥急忙撤了伞,惶急地问:“娘娘,您做什么?”
“你为何要吐本宫?”
脱脱渔拿出帕子先把脸上的痰擦干净了,问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吓傻了的老妇人。
见主人捂住脖子的手指缝里渗出血来,月空冥急忙给她处理伤口,小声祈求:老天!千万别留疤,这么难看(美)的脖子,姐姐和陛下非杀了我不可
“你是骊才人?”老妇人反问回去。
是。
“是脱脱颜飞的女儿?”
“是!
老人怒道:“那老身就没吐错!我就说,如今在这地方转悠的也只有脱脱党了,怎么?要毁了我们的祠堂?要把那些尸骨从棺材里重新挖出来挫骨扬灰?你们就不怕那些屈死的冤魂夜里出来掐住你的脖子?你和你父亲一样,长着一张天仙面孔,却有一颗恶魔的心!”
月空冥道:“玛的!吓死我了,幸亏这老家伙痰里没带银针,我虽从不杀妇孺,但娘娘,您别拦着属下!”
“你下去!让本宫亲手活埋了这个老家伙!”脱脱渔严厉地说,
“好嘞!娘娘!”
月空冥哈哈大笑躬身退到祠堂外等。
脱脱渔过去关上门。
“好了,这里已经没人了,你要报仇,就来。”
解下配刀,恭恭敬敬双手递到她手里。
那老妇人不接,道:“哼!陷阱么?老身一动手,你们就以刺杀皇帝嫔御的罪名把这里夷为平地?”
“你知道江华是多么辛辛苦苦才帮我们建了这地方?为了筹钱能让这些落魄家族的子弟读书,谋个好前程,他一届一甲状元居然忍辱去给书斋里写****!老身怎么能为了一时痛快,就断送那么多学子的最后的一丝希望?”
“这里面有您的亲人对么?”半晌,脱脱渔才问出口。
“老身的夫君是杜士祯大人。”
脱脱渔拱手行礼道:“见过杜老夫人,江华是本宫的师傅,今日是他恩师生辰,他有信嘱咐,来替他上柱香。”
“什么?”老妇人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脱脱渔解释道:本宫是自幼拜在他门下的。”
“江大人怎么回事?这种事为何瞒着老身?”
老妇人气的哆哩哆嗦,把竹篮上盖着的蓝布揭开,取出几碟粗点心,一坛老酒打开倒进粗瓷碗里,都供在那些牌位前。
嘴里念念有词:“大人,您生前铮铮铁骨,冰心玉蕊,如崖上高洁的青松,死后却被脱脱颜飞的女儿祭拜,真是奇耻大辱!”
脱脱渔急忙也跟着跪下,“嗯,后来出了杜大人受屈去世的事,我想江华师傅也很后悔收下了本宫,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本宫的父亲不只是脱脱颜飞,还有江华。”
“所以,站在这里的是江华的女儿,不知道这么想,杜老夫人会不会好过一些?”
脱脱渔偷眼看她,那脸色果然和缓了许多。
听她问:难不成,江大人安顿这些遗族,都是靠着你?
脱脱渔点点头,其实,若不是自己的女儿插手,当初脱脱颜飞早就把这几百人发配到极边去了,只怕无一生还。
老妇的脸色更加柔和了一点儿。
脱脱渔又道:“如今成修馆里杜慎言是您的最小的儿子罢?他也算我的师弟,他乃状元之才,明年一定可以高中三甲。”
“打住吧!”
杜老夫人沉痛地打断她的话。
“老身是绝对不会再让他走上仕途的,如他父亲一般,因太子之争,被无辜牵连入狱,受尽各种酷刑不过,最后咬舌自尽,您知道么?娘娘,老身知道了以后痛苦的几欲要随大人而去,要不是还有三个孩子。”
脱脱渔一下子开始嘲笑自己微不足道的苦恼和自怜自伤,跟眼前的妇人比起来,简直是臭水沟和大海的区别。
过了一会儿,才无耻地安慰道:“本宫知道,但如今已经改朝换代,新皇是一位明君,你们还要一味地沉浸在悲伤当中,会消磨意志。一味地沉浸在仇恨当中会失去方向。男子生当报国,令公子是一颗明珠,夫人忍心他一生埋于瓦砾当中?只要他有一天为民造福,功在社稷,重新光大了杜氏家族的门楣,就足以告慰杜大人在天之灵了,本宫是这么认为的。”
之后的沉默,只有呼呼的北风在扣打破旧的柴扉,一时之间,满头白发,形容枯槁的老妇人以为冤死夫君的魂灵回来了
“娘娘果真是脱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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