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要赤身**,和他待在一起一刻?
脱脱渔羞颜难当,在被子里偷眼看尊,人家披着锦瑟暖风裘,盘膝坐在檀木雕龙炕桌前批奏折,连眼皮都没抬,她放心了。
“快!把你寝衣拿过来!”
对方没理。
她醒悟,依足了嫔妃的叫法:“陛下,嫔妾能借您的寝衣裹着寿王么?他全尿湿了!”
“什么?!”
尊急忙翻身从榻旁六足矮面盘架上拿下了几条雪白的巾帕,都递给她,又拿一件湛蓝色绒浴衣递过去。
脱脱渔不要巾帕,只接过来浴衣,在锦被里摸索着穿上,系好带子,这男式的袍子又绒又软,又肥又大,还有一股龙涎香的味道。
“你骗朕,康根本就没尿!”
尊此时醒悟。
“是啊!哪个婴儿洗澡戏水的时候会不在水里尿个够?”()(。)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五十六章 冻死狗()
“你骗朕,寿王根本就没尿!”
尊此时醒悟。
“是啊!哪个婴儿洗澡戏水的时候会不在水里尿个够?”
脱脱渔拿那条合欢锦被裹住康,自己用巾帕擦干头发,拿着白玉梳子梳理。
因冷得浑身发抖,哆哩哆嗦问:“陛下,您是故意的吧?这么冷的天,连地龙和炭盆也没点?”
康在被子里挣扎出茧,穿着小棉寝衣在榻上乱爬。
尊放下御笔,搓搓冻僵的手,“没办法,国库空虚,都被你父亲贪了,所以,她的女儿侍寝,就要被活活冻死。”
脱脱渔怒道:“没听说过,苇原宫里冻着谁,也不可能冻死皇帝!”
尊继续批奏折,低头道:“朕还受的了,你受不了可以出去,不过,明天,就以拒绝侍寝为由,把你打入冷宫。”
脱脱渔皱眉,早知道不让康来了,把他冻病了,怎么好?
尊虽看奏事,但眼角的余光看见康在欢快地乱爬,又看见要给他侍寝的女孩儿,穿着湛蓝色的男式浴衣,别有一番风情,衬的露出来那肤光胜雪,更增清丽冷艳,脖子上戴着一个银链子,坠着精致的银质香盒,里面散发着浓郁的百濯香,使人宛如置身百花丛中
由于整个地榻横宽都有九尺,和半间民居一样宽敞,坐在锃明瓦亮的紫檀木板上,那上面更凉的刺骨。
脱脱渔看到屏围下,整整齐齐叠有明黄色锦褥和被子,过去抖开,又扔了,像被烫了手。
“你做什么?”
写累了,案几上有煨着银炭的袖珍金壶,尊自斟一盏热茶喝。
康回过头来,看见尊嘴动了,就手脚并用,以最快速度爬到他怀里,“爸,要!”
稚嫩的声音,胖乎乎的小手。
尊总算等到他过来了,把他抱在怀里,拿过一个热乎乎的汤婆子让他搂住,冷得发抖的幼儿顿时浑身暖融融的,再也不肯离开那怀抱。
脱脱渔冷笑:“这褥子和被子都是你和那些女人颠鸾倒凤,撩云拨雨的时候用过的吧!恶心死了!”
或许吵架可以增加一些暖意,她开始找茬,挑起战争的信号。
尊把康伸出小手死命想够到的奏折推的更远一些,递给他一个彩色摩罗大娃娃,脱脱渔注意到,那是两个紧紧拥抱的一男一女,没穿衣服
她红了脸,尊却没有察觉,话里火药味十足:“你有资格说朕么?改那些乱七八糟的宫殿名字,是想对你的男宠示爱么?”
他的话引起她强烈抗议:“流风哥哥不是男宠!他是嫔妾的未婚夫婿,我们大婚在即,没想到皇后发了疯,东城家的女人都不正常。”
“她正不正常朕不管,可她既然把你留在宫里,你若敢东食西宿,每天在苇原宫晃悠,然后偷偷跑出去跟你的未婚夫婿约会,你就小心你的脑袋!”
“那又怎么了?父亲说,过了年就可以以宫女的身份出宫。可是陛下,今夜为何招嫔妾侍寝?”
“没什么,本来朕压根没有临幸你的意思,只是你父亲盛意拳拳,朕怎么不顺拐呢?”
“陛下这话怎么说?”
“这不明摆着吗?你父亲怕后宫三千,他的女儿埋没其中,就用激将法,寄了那么一张无礼的奏帖,要朕临幸你。”
脱脱渔一撇嘴,“自做聪明!天底下哪有一个做父亲的希望自家的白菜被猪拱”
尊冷笑:不是有吗?有的是!朕都快被
说着说着,猛地伸手揪着她的衣领:你说谁是猪?
脱脱渔脸上冒冷汗:这是听江华他们老说,就记住了,嫔妾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不知道就乱说?
这时,脚步声传来,水晶帘外,敬事房的黄进甲尖利的嗓音高叫:“陛下,一刻已到,续不续?”
续!
这可真新鲜,皇帝第一次续时。
脱脱渔心里大骂,续个屁呀?怕我冻不死?这个男人真阴险!
他们一走,脱脱渔就接着刚才的话题:“陛下,怨不得父亲恼怒,宫里的事干嘛把嫔妾扯进来?皇后借着给嫔妾选夫君的事,在宫里扬威立万,这是把别人的终身大事当儿戏?难道,她是皇后,就可以为所欲为?”
尊听她说话,看见康打了一个冷战,急忙道:“快拿痰盂,他真的要尿了。”
脱脱渔跳起来找了一圈,在尊的示意下拿过来一个暗紫色的琉璃痰盂,给康接尿。
康满足地尿完了,在尊的怀里渐渐闭上眼睛,姆嘛爸嘴里喃喃叫着。
他们怕吵醒他,说话声音更低。
尊轻轻拍着康的后背,笑道:“没想到,东城凤也挺厉害的,从前以为她完了。”
脱脱渔趴在光溜溜的檀木面上到底快要冻死了,忍不住把明黄色喷香绵软的褥子铺陈好,躺在上面,裹着被子,搓着被罚抄宫规酸痛又冻的僵硬的右手。
“她厉害个屁!一定后面有人指使。”
“谁呢?”他笑问。
哼!
脱脱渔红了脸,把脸埋在被子里,里面一阵浓郁的合欢香,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呯然。
“到底是谁指使的阿?”
脱脱渔听见他说话的腔调里,带着一种别样的挑逗,在被子里,不清不楚地回答:不知道!
“不对吧,你刚刚说一定有人指使,现在又说不知道,欺君的话,会被打入冷宫。”
“谁怕呀!这里比冷宫还冷。”
外面又提醒:“陛下,两刻过了”
尊道:“你们进来。”
黄进甲和两个内监诚惶诚恐进来侍奉,偷眼一瞧,皇帝穿着家常的皂色绣金龙的绒里锦服,连寝衣都还没换,披着黑色的锦瑟暖风裘,坐在炕桌前,怀里抱着熟睡的幼儿。
而本该赤身果体的骊才人,穿着皇帝一件湛蓝色的浴衣,大大咧咧地躺在对面挺远的地方。
“寿王睡了,外面冷,就不来回折腾了,你们把他抱到西暖阁去,用暖轿到莲渔宫把乳母接来。”
是,陛下!
两个内监紧走碎步,一个抱起康,一个过去端起童子尿,躬身退下。
黄进甲过来,要拿走脱脱渔进来的时候裹的锦被。
脱脱渔急忙道:“黄公公,可不可以把这被子留下呢?这里太冷啦!”()(。)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五十七章 隐私()
端两个内监紧走碎步,一个抱起康,一个过去端起童子尿,躬身退下。
黄进甲过来,要拿走脱脱渔进来的时候裹的锦被。
脱脱渔急忙道:“黄公公,可不可以把这被子留下呢?这里太冷啦!”
“不成啊娘娘,这锦被不是用来盖的,用一次就要拿去浣衣局重新浆洗赐给奴婢们用。”
太监假模假式地笑。
她只好把刚捂热的被子给他,眼巴巴看着那床珍贵无比的锦被拿走了
还好,骗了皇帝一件浴衣,有了衣服护体,脱脱渔也爬起来,抱着肩膀,缩着脖子跟着黄进甲出去,到暖廊外的盥洗室更衣,然后净了手,扣了护手的香脂抹上,方才在四个司寝女官的引导下,一路进来了。
天呐!红鹭馆连门廊间都比这里面暖和。
看见屏风处,盘膝坐了一排御前的太监,身带兵刃。其中一个却拿着笔,准备记录,一定是敬事房的太监,想想皇帝的内政就是这样的,看着那册子,里面记录的都是他和女人床上的事,他有多少女人阿!一百,一千,三千佳丽?
她涨红了脸,感觉怪怪的,就这么做了他的三千分之一
一瞬间,想逃走,又不敢,慢慢掀开珠帘,依旧进去了,看见两个女官给一把黄金玲珑壶底的镂花座里,续上几块银炭,以便保温。
又打开地上的雕龙香鼎,添上龙涎香,屋子里的香氛因为太冷而凝颓不流。
另两个过来给皇帝铺设被褥,脱脱渔冻的阿嚏!阿嚏!
“再拿一个褥子,一条锦被来。”
司帐行礼,“才人娘娘恕罪,侍寝的卧具是给陛下一人准备的,娘娘品级太低,是没有资格留宿在此的”
她终于知道自己的品级有多低了,挥挥手:行了!行了!就知道你们会这么说,那汤婆子呢?也没有多余的?
女官们点点头,躬身道:娘娘圣明!
脱脱渔忍不住发火,“真是!御前都把日子过到这个份上了!都穷成这样了,还要这么许多人来司寝?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下去,本宫自己来!”
看见骊才人生气,司寝女官们表面上不语,心里都一百个不服,因为她们的品级都比她高,不过,她是皇帝招幸的人,谁也不敢表示出来,就都躬身退下了。
尊看见她就像一个小妻子一样,铺床整被,就低头暗自笑了。
脱脱渔整理好了,陪笑道:“陛下,嫔妾品级太低,不能留宿,那您休息吧,嫔妾就不打扰了,先回宫了。”
尊笑道,“回去吧,暖和不到一刻,就要在冷宫待十年。”
玛的!她在心里骂。
不过,她也有想问的。
因为话题**,外面有太监们,趴在尊的耳边悄悄话,“陛下,流风哥哥他这几天上朝了么?”
她这一句话问出来,看见对方灼热的目光瞬间冷冽。“嗯。”
脱脱渔松口气,“那就好!”
尊冷笑:“你不是给他写了一封信吗?告诉他等着你过了年出宫,再完婚。”
脱脱渔笑道:“对啊,现在马上冬至了,最多三个月,他也不用等太久。”
“你就那么想嫁给他?”
“是的。”
尊:“可是你确定今夜过后,他还会娶你?”
脱脱渔眼睛都不眨,当然!
也许这个傻丫头根本不大懂侍寝到底是什么。
尊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但意味不明,“不如,咱们打个赌好了,今夜一过,明日早朝,朕会问流风,他若还想娶你,过了年之后,朕就许你作为宫女出宫。”
好!
脱脱渔对这个还是很有信心的,因为从前在宫外,她和宇明,江华,房弘毅,一莲甚至老白板,司空鸟取,经常宿醉酒楼,赌坊,流风也从来不管。
因笑道:这有什么阿?从前流风哥哥为了照顾我方便,他就住隔壁,而且还有暗门,我一做恶梦,他就第一时间冲过来。我洗澡,他会从门缝里给我递换洗衣服,我上茅厕
尊咬牙切齿:难不成他还给你递草纸?
“那是三岁的时候阿,后来懂事了,当然就不要他跟着了,每次都是回雪姐姐陪着”
某人彻底被打败了。
“朕改主意了,朕要给流风赐婚,太皇太后说东城临的小女儿东城名琴待字闺中,要朕留意,有什么青年才俊。”
听见这个主意,脱脱渔心里好难受,鼻子一酸,眼泪不自觉流下来
尊冷冷道:“你!哭了?”
她把头侧过去。
把她的下巴强行托过来,他盯着她泪水涟涟的眼睛,用从来没有过的认真口吻问:“你下嫁出宫之前,要和朕殉情是真心的么?”
脱脱渔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举起手来,让她看腕子上火红的骊珠串与接吻鱼,“那,你的饰物上刻着一郎笨蛋,一生一世是什么意思?”
她硬着头皮道:那是樱晨之物。
“是吗?要不要现在就宣她来对质呢?”
不要!
她羞脸,尊便全懂了,灿烂地笑,高高抱起她来,她低头,长发纷披,落在他抬起的脸上,二人亲昵地额头相抵。
“鱼坠子是为了纪念咱们在锁阳的一吻定江山吧?什么时候刻的字?”
“嗯,是刚进宫时,嫔妾自己画的图样,在宫外的珍宝坊做好后刻字。”
“你别唬朕,那时候,你心心念念着流风,喜欢的不是朕,又怎么会刻朕的乳名?”
“是喜欢的不是陛下,可那是嫔妾这一辈子第一次亲男人,他的乳名是一郎,所以纪念一下。至于流风哥哥,那时候他是属于姐姐的,我打死也不可能把他的名字刻上去。”
“嗯,原来如此,为什么是这八个字呢?”
“当时只想到一郎笨蛋四个字,可是刻字的师傅说,还有一条鱼,还要四个字。我说,我想不到,他说,就一生一世好了,寓意,那个人是您一生一世的笨蛋情郎”
脱脱渔娇羞地说完,觉得他抱自己身体的胳膊紧紧用力。
居高临下,低头看见对方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看见他棱角分明,红润有光泽的漂亮的唇压境,狂热地吻她的嘴,下巴,一路吻到她的锁骨,痒的她不禁笑出声,巨大的幸福感使她战栗。
才人娘娘
外面有御前的教引嬷嬷说话,欲言又止。
二人的甜蜜被打断,脱脱渔在里面,不悦地问:你们怎么那么无礼?偷窥人家**!()(。)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五十八章 侍寝的规矩()
二人的甜蜜被打断,脱脱渔在里面,不悦地问:你们怎么那么无礼?偷窥人家的**?
尊被她这个说法搞得差一点儿笑出来,皇帝临幸嫔御,那是政务,御前内禁卫护驾,敬事房太监记录时间,御前教引嬷嬷随时引导嫔御侍寝的规矩,哪有什么**可言?
果然,屏风外面的人进言道:“嫔御侍寝,不可以有越矩的行为,骊才人娘娘不可以不可以攀在陛下的头颈上,否则,你宫里的教引嬷嬷会被杖责二十。”
她说话并不用敬语,因为她的品级,比脱脱渔还高。
哦,脱脱渔顿时倒尽了胃口。
而且,来的时候脱嬷嬷告诉她,怎么高兴怎么来,她还以为是真的。
尊见她脸色从娇羞变成羞恼,就道:“好了,朕叫这个嬷嬷进来教给你。”
脱脱渔不语。
两个教引嬷嬷进来远远跪下,她们一个是端木嬷嬷,一个是严嬷嬷,其中端木嬷嬷还给她验过身,她有一张十分刻薄的脸和一张刀片一样薄的嘴唇。
没他抱着,脱脱渔就冷的受不了,抓起锦被披在身上。
宫里谁都知道,御前的端木嬷嬷对于执行宫规礼仪,苛刻无比,不能容忍一丝一毫的越矩。
她像猎人看一只土拨鼠,严厉地道:“骊才人娘娘!老奴看你是朽木不可雕!别说侍寝的规矩,就现在,陛下面前,披着被子,这是失仪,而且,你怎么敢那么大胆,穿着陛下的浴衣,以卑贱之身,僭越贵重!”
脱脱渔道:“这屋子很冷。”
“再冷也不能越矩,嫔御侍寝都要光着身子!”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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