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它没发生过,跟凉王妃和侧妃好好过日子,把那女人彻底忘了!再想就杀了您!”月水莲夺门而出。
尊不想再醉了,他爬起来踉跄走几步,哐当!踢开地上一个空酒坛子,转过那扇粉彩屏风,进去,撩起那张被层层轻纱覆盖的四柱架子床,里面还残留着她的气息,她走的实在匆忙,落下了一件穿过的白绸寝衣,他抓起来放在唇边,熟悉的百濯甜香立即占领鼻端,他的心便呯呯直跳,虽然一直刻意不去看邸报,也强忍着不去打听任何有关于她的消息,但想来她现在一定已经进宫了,一定已经被父皇
不,不!不!!
他在心里大喊,嗞啦啦啦!!寝衣裂锦,衣料即使被摧残蹂躏的经线纬线簌簌落落,依旧柔软甜香,跟她的人一样娇嫩如花蕊,转眼被零落成泥碾作尘,她怎么禁得起?
想像着她新婚之夜的痛苦,他立时红了眼眶,把脸深深埋在那件烂衣服里,像埋进了万丈深渊
老天真会捉弄人,如浮萍一般无依的皇子,本来对无谓的感情就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却偏偏安排了这样的遇见,心被她彻底占据之后,转眼便要全部抹去
好久,他才抬起头,顺手拉起纱幕上的一个红绳子,前殿那边立时便传来了几声清脆悦耳的叮当声,用她的角度聆听,这红绳一度如月下老人的红线,牵着她也牵着他,曾经无数次把他从梦里吵醒,她找他的理由十分奇葩,渴了,饿了,冷了,热了,睡不着,做噩梦,嘘嘘,甚至为了试试铃铛好用不好用,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难缠的女人,该死!
“殿下,您要什么?”这次拉铃真有人过来了,是秋曹奉王妃命来请主人。
“把这寝殿锁上,钥匙扔到御花园的湖里喂鳄鱼!”
他把他今生的梦连同那把钥匙一起沉入湖底。
那之后,尊的生活完全回到了正轨。
亲们,马上会迎来一场夺位大战!究竟谁能逆袭皇帝之位呢?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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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进京贺寿()
金凉乌鹊两国成了盟友,边关总算可以太平一阵子,尊除了帮曹秉鲲料理军营的事,就是跟着天机老道练功,现在又多了一项,看天机和月水莲打架。那是一种享受,那是有味道的比武,异常的臭又异常的香,一会儿能动一会儿不能动。
尊比以前更沉默了,连赵嬷嬷都说,娶了老婆的男人成熟了。
雅虎将军军务繁忙,不能久待,早就陪着二王子锦努尔回乌鹊国了,他们走的时候,锦之宫趴在哥哥的怀里哭的很伤心,锦努尔鼻子都酸了。
阴山匆匆回大兴府。
以为两个女人嫁过来要打翻天的高常世又一次预言错误,正妃锦之宫因为水土不服病了,每次思念家乡掉眼泪的时候,侧妃曹菓儿都百般劝慰,还教她说汉话,习字,一起琴棋书画,刺绣女红,情同姐妹。
开始锦之宫以为尊不喜欢是因为她汉语说的不好,她就练到了睡觉说梦话都是汉语的地步,可他从来就没跟她说过一句话,即使是枕席之上,还有,他甚至都还没亲吻过她
这是让她最最受不了的。
但曹菓儿觉得这些都无所谓,开解她道:咱们的殿下是个高冷,在我面前也这样!再说,他的师傅天机老道是练童子功的,咱们殿下虽然不可能出家,但也受了他的影响。
高常世纳闷,她们怎么不像皇宫里的女人宫斗起来无所不用其极呢?
赵嬷嬷一语中的:“两个同病相连的女人有什么好斗的?”
也是,自从两个王妃嫁进王府,尊陪她们俩的次数加起来用一只手就数清了。原因是天机老道怕尊耽误了练功,他管的严着呢!曹菓儿背地里没少骂他,又找自己的父亲曹秉鲲哭诉。曹秉鲲只得说,要不是道长压着,乌鹊国的公主就要专房专宠了!你愿意?
“不愿意!”曹菓儿吓的大声回答。
比起看着别的女人被夫君独宠,她宁愿双双打入冷宫,这世上的事就是这样,不患寡而患不均。
最新的邸报到手,高常世照例给不识字的赵嬷嬷念,其中一条最显眼的:皇帝要过四十大寿?
高常世掐指一算,不对吧,老赵,咱们万岁爷今年四十五了吧?
赵嬷嬷正在绣花,随口道:“去年也说是四十呢,肯定是怕老,把零头掐了。”
那东西是说掐就能掐掉的吗?邸报就是风向标,随即刮来了一纸任命书,凉王尊被启用了,遥领禁军飞龙使,统领左右护天军。
与此同时,曹秉鲲擢升左右护天军副使,兼领大都皇城司副使。
其实他的刺史之位早该升了,刺史,县令这样的官职,每两年吏部一复议,有政绩优异,为众所知,或扬复户口,也就是增加了地方的人口,进而增加赋税者,或辩雪冤狱,能全人命者。或去害之积弊,立利世之新规,有益时政,口碑很好的。即仰本处逐条分明奏闻,当议奖擢。
可他在锁阳一守就是十五年,这种事情,自己不拿大把银子到朝里活动,谁管你那些?偏偏曹秉鲲还不大愿意,她的夫人骂他轴。
随调令送来的还有一封信,阴山给凉王的,皇帝过寿,叫他带着乌鹊国的公主一起来。
曹秉鲲笑道:“六年没允许您回大都,这回一定是借公主的光了!”
尊道:“我没空,你带着她去!”
谁都知道,尊左右护天军飞龙使,只是挂个虚名而已,实际领兵的还是曹秉鲲,因为这飞龙使当初设制的时候就必须是亲王,但哪个皇帝会给亲王实际的兵权?要不怎么来个遥领?根本就是鞭长莫及的意思嘛!
高常世扑到在地死谏:“主上!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曹秉鲲故意问道:“高公公,为什么不行呢?”
“那个老奴觉得曹老将军和乌鹊小公主在一起,就像是天机道长和月水莲打架,臭美臭美的”
“你才臭呢!”曹秉鲲受打击了,对尊道:“不过,这请您参加寿宴虽然是阴山大人的私信,但肯定是皇帝的意思,您还真不能便宜老臣那,殿下。”
“当年赶我走的时候没问过我,如今让我回去也不问我。”尊冷笑。
他也知道,就算再不愿意,也是要成行的,凉王府的人越来越多,握在自己手里的性命也就越来越多,他任性不起。
可锦之宫和曹菓儿都兴奋了,要到大都去了,花花世界!至少此生可以看看那座梦幻般美丽的苇原宫。
赵嬷嬷说,大都的人可不像锁阳城这么老土,他们的衣服时髦着呢!人物俊美,男的彬彬有礼,女人大家闺秀,不到大都不知道自己官小囊中羞涩。
于是,锦之宫和曹菓儿衣服饰品带了十几大箱子。还有曹夫人的细软,更多,毕竟是搬家呢!
长长的骆驼和骡马队逶迤而行。
曹秉鲲只带了二十个亲卫兵,因为这次行程太急,继任的刺史还没有到位,他只好把得力的干将曹安民和曹济民留下先守关。
他看见女人们带了那么多辎重,发火了,说这路上不太平,要是碰上脱脱颜飞派来的杀手就死定了!
他知道只要尊一句话,她们自然就会轻装上路,就连自己的母老虎夫人也只听这个女婿的话。
曹夫人和所有的母亲都一样,觉得天底下没一个男人配的上自己的宝贝女儿,可一旦木已成舟。她对女婿也跟亲生儿子差不多。
何况,曹菓儿是她的独生女儿,曹氏夫妻少年时感情甚笃,一夫一妻无妾的刺史,金凉国没有,邻国也没听说过。
而且因为曹秉鲲军务政务太忙,戎马倥偬,这么多年一个红颜知己也没有,一个得到了夫君所有宠爱的幸福女人,她的爱也如大江大河遇百年洪水一般泛滥成灾,把曹菓儿和尊甚至锦之宫都溺在里面。
所以尊不管,他什么也不管,和月水莲便衣悄悄在后面跟着。
他们俩白天和必胜在马车里睡觉,夜里就在沿途的驿站前面生起一堆篝火值夜。
“碰上杀手就把他们分尸。”月水莲说。
他们背靠背,这样又暖和又方便应付突发状况。
“你好久没杀人了吧?”
“自从跟了主人以后”她把身子转过来,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此生何其有幸,有一个如此宽厚安稳的肩膀可以依靠,跳跃的火光映着两个年轻的面庞
预料之中的事,没有发生,脱脱颜飞就此放过了尊一行人,曹秉鲲分析,那是因为第一,有乌鹊公主在,两国盟约墨迹未干,要是把人家的公主杀了,出尔反尔,失信与人,那以后,再也不会有邻国和亲,结盟了。第二,脱脱颜飞女儿为后,控制寿王做太子,一步一步按部就班,有序进行,他也没什么理由来对付一个瞎了眼的无权无势的皇子。其三,最重要的是,皇帝寿辰,谁也不想惹他不痛快。至于一切等到了寿宴结束后,三皇子能不能从皇宫平安出来,就是一个未知数了。
那之后,半个多月,终于平安到了大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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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护花使者()
金凉国东尽黄河,南接霄关,西至锁阳关,北控云门关,有六十六州,三百多城池,地方万余里。
它的都城大兴府,雄踞塞上江南庆州,西依贺麓山为屏,黄河南北贯穿,俗称凤凰城,也称西京,自古繁华,名胜古迹尽多,还有八十二莲湖,水光涟滟晴方好,美景美不胜收,富庶之地,举目就能看见无数楼宇画阁,风阁绣幕,掩映在绿意葱茏,花繁叶茂,葱茏绿意之间,参差数十万人家。
文武百官,出行仪仗甬长,千骑拥高牙,威风凛凛,蔚为壮观,雕车竞争豪华,停满了天街,宝马比赛金鞍,驰骋在黄砖铺就的御道。
由于人口密集,每条街道,连着小巷,纵横交错,蜘蛛网一样四通八达。
三月二十八,依然是高温,就像天空中有九个太阳一起出动,猛然的高温酷热,据说已经热死了十几个老弱病残了。
好多老人都说,这是什么天?就是三伏夏至也不应该这样热!活了怎么大的年纪也没遇到过。
主要是干热干热的,今年还没下一场雨呢,虽说大兴府周边的大片农田是靠四通八达如蜘蛛网般的水渠从黄河里引水灌溉,可大河无水小河干,眼瞅着渠里开闸放水,那水位比平常低了好多。
这就到了满大街摆摊算命的半仙显神通的时候了,掐指一算:事出反常必有妖!去年瘟疫,今年干旱,老天要灭我
“金凉”二字是不敢说出口的,但都心照不宣。
围观的百姓们有不长记性的问一句:先生说的妖孽,可是马上入宫做皇后的魏王府小郡主,天命孤煞星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我是说要来的乌鹊公主”
幸亏改口快,那个楞头青已经让几个换了便衣的皇城司的察子带走了
可是这么热的天气,不在家里纳凉,不到各大寺庙参拜佛祖,求神水沐浴,全都聚集在西圣大街,大太阳底下,有那么多不怕死的人等着看美丽无双的乌鹊国公主,几千人夹道欢迎也是有多无聊。
排排冰店的各种冰饮雪刨早就买完了,凉茶凉皮凉糕店里的生意好极了。
酒楼上靠窗的位置最惬意,喝着冰冻果汁,居高临下,一目了然。还有各种各样的商铺一个个脑袋伸出来,路边的大树个个不堪重负,半大的顽童蹲在高大的芦橘树上吃那橙黄色的果子,果然,路边的果子虽好看却都是酸涩难吃的,他们啃一半就扔一半,下边被砸到的人就开始骂娘。
最惨是马,好多人站在它们的背上。
等锦之宫的仪仗车马缓缓过来的时候,全副武装的禁军们执戟横刀,戒备森严,沿路拉红线拦挡挨挨挤挤的路人,只可远观不可近瞧。
远远地,一对衣饰整齐划一的人马迎面过来,看服制就知道是宫廷里的内监和侍卫。
他们簇拥着一个紫色蟒袍金冠的青年,衣饰极其华丽,气宇轩昂,踌躇满志,腰胯镶金扣钻石的宝剑,闪闪耀目。
有侍卫飞马来报曹秉鲲将军,那是金凉国的二皇子祁王勇,奉了父皇之命来接。
曹秉鲲急忙下马跪地问候。
祁王勇也不叫他起来,只道:尊呢?
“回祁王殿下,凉王殿下因为路上感染了风寒,就近歇在卫州,估计休养五六日后才能到。”
“哼!连女人都好好的,他倒熊了!”
勇没等到弟弟出现,一肚子气,再也没瞧曹秉鲲一眼,自顾自纵马到公主的车驾前慰问。
锦之宫命侍女掀开轿帘的一瞬,和眼前陌生的男子对视。
这位金凉国的二皇子眼睛瞪得铜铃一般,惊呼天人!
眼前的异国女子头发带一点麦色的微黄,阳光下发出诱人光泽,皮肤奇白,深邃的眼睛带着一点海蓝,湛湛有神,鼻梁高耸,容色秀美绝伦,神态却羞怯怯如处子。
要不是眼眶子挡着,他的眼珠子都要飞出来了,定定神,毫不掩饰对她的赞美,在马上和她热络地攀谈,发乎情止乎礼的样子真依足了皇家贵族的风范。
然后跳上马车,亲自为公主做了一回车夫,这浪漫的护花使者,让西圣大街整个沸腾起来了,哄动了。
女孩子们举着遮阳伞和扇子以及斗笠,挥汗如雨,尖叫。
英俊的二皇子一直是她们崇拜的对象,再热的天也是锦饰齐楚,浑身散发名贵的熏香,骑在一匹高大的白马上,白色的披风猎猎飞舞,那是所有少女们的梦中情人。
所有的人都把公主的三皇子夫君忘了,也不能怪他们,因为那个众人都不认识的皇子根本就不在。
曹菓儿和锦之宫的侍女们在车厢里也兴奋不已,交头接耳:“今日咱们可真是在大兴府出尽了风头呢!看那些女孩子对二皇子趋之若鹜,她们胆子也真够大。“
“都是侧妃沾了我们家公主的光,没有乌鹊第一美人做梧桐树,能引来二皇子这样的金凤凰?“
曹菓儿的侍女只好住了口,没什么能反驳的,果然男人都是看女人的脸蛋和胸脯的,拼本钱的话,终究是自己的主人输了。
锦之宫后来辞谢了祁王的苦苦相邀,和曹菓儿一起下榻到新的曹秉鲲的府邸。
祁王立即说,这样未免太委屈公主了,锦之宫局促地摇摇头:不委屈
最后,他说改天陪公主逛街看戏,希望公主屈尊,大驾光临,当然了,也包括曹菓儿。
锦之宫娇羞地拒绝:“祁王殿下的好意,心领了,可是这样子不大方便“
曹菓儿自然知道人家约的是锦之宫,顺便问一下,是跟自己客气客气,就对祁王微笑道:“殿下,别看我们正妃外表如汉成帝的妃子赵合德一般丰腴美艳,可实际上温柔多情还要更胜一筹,只不过是个害羞的胆小鬼,都和我们凉王殿下成亲这么许多日子了,还像个放不开的新娘子,请祁王殿下不要见笑才是阿。“
祁王哈哈大笑:“本王就是喜欢像公主这般可爱的胆小鬼!“
锦之宫羞的面红耳赤,把头低下,像个罪犯。
勇一直把乌鹊公主送到曹府前,跳下马车,伸胳膊给她。
锦之宫窘迫,可他是夫君的兄长,她不好驳他的面子,只好把手搭他的胳膊上,哪知对方将手腕一翻,紧紧握着她的纤手,众目睽睽之下,她连耳朵都羞红了,而且,他身上的香风和男子气息随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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