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美妙的音律跳跃,一百名金凉的舞妓翩翩起舞,个个雪肤花貌,云鬓雾鬟,眉目传情,极尽挑逗,把锦努尔看的心里直痒痒,金凉国女子穿着打扮,秀色风情和乌鹊国大不相同,别有一番中原国江南女子的雅致在里面。
一曲跳完,皇帝当即指了八名赐给他,说是叠被铺床的婢女,锦努尔已经薄醉,欢喜谢恩说:“陛下选的果然是美若天仙!“
歌舞继续,御医赵藤进来,在皇帝身边跪下,说:“启禀陛下,太后娘娘”
“她怎么了?快说!”
“回陛下,太后拒绝臣给她请脉,说请了脉就要喝苦药汤。”
“哼!还要人喂?”
御医也不知道皇帝没头没脑的话里是何意。
阴贵人道:“太后娘娘明显是装病,陛下应治她欺君之罪!”
锦昭仪摇手,为这么点儿事就治罪?()(。)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三十四章 烫手的山芋()
锦昭仪摇手,“为这么点儿事就治罪?如今这内宫规矩严厉的叫本宫不知所措,如履薄冰。”
“昭仪娘娘此话差矣,陛下后宫里两万人,无规矩不成方圆,要是每个嫔妃被陛下召见的时候都装病不来,那皇家的威仪何在?来人,过去把太后娘娘请到这里来,若真有病也罢了,若是装病,就以欺君之罪即刻送曝室自醒!”
阴贵人强势无比,锦昭仪又是个懦弱的人,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话驳斥她。
毕竟,陛下看在自己的面子给太后叫御医,她也没有理由不让看病,太后娘娘是有点儿任性,她只觉得阴贵人比曹修仪难对付一百倍,事实上,她谁也对付不了。
慧才人在一旁,想说话又闭了嘴,心想,老天!后宫的任何一个女人,只要得皇帝召见,都要乐疯了,死了都要爬着来的,只有脱脱渔那家伙例外。
可脱脱渔却并不是皇帝的嫔妃,也根本不必随时听宣,阴贵人此时故意混淆视听,把她也归入陛下的后宫,这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太后一开始就像皇帝称臣的缘故。
她又把目光集中在皇后娘娘身上,却看着那个虫子皇后的眼光,死死瞧着珠帘的外面,再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个再熟悉不过的美好身影,有别于其他朝臣,他是流风!哦,皇后娘娘这是特意的置身事外?
可笑的是,这个节骨眼儿上,皇后叫人出去传话,请流风大人奏一曲。
嗐!皇后哪里治得了阴贵人?
眼看着阴山之女又要拿出宫里的规矩折辱太后娘娘,都姓脱脱,兔死狐悲,焉知不是阴贵人不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
可偏偏自己的位分比人家低,她只感到浑身无力,嘴里泛起一股子苦水,面色苍白,头一晕,靠在宫女的怀里。
内监们一见急忙叫还没走的御医:“娘娘快昏倒了!”
御医赵藤过去,搭脉
此时,雅虎到外面“醒”了一回酒,原进来了,和曹秉鲲还有流风坐在一起,两人一见雅虎来了,停止议论锦努尔的事,流风也没听见皇帝召太后前来。
听见内监转告皇后娘娘的口谕,欣然从命,叫自己的随从奉上一枚玄铁琵琶,铮铮铁骨,初试音便琴声嘹然,穿云裂石,大声嘡嗒,铿锵有力,小声诉切,错杂百变。
这曲子曹秉鲲熟悉,名曰同袍,听着听着,他便击箸随着流风的琴声唱起来: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谐行!
雅虎在风花雪月的宫廷里乍然听了这豪迈粗旷的军营歌声,醉里想起自己是怎么从一个无名小卒当上将军的,战场上是什么样的,没打过仗的人是不知道的。
郑重敬曹秉鲲一盏酒:“人生一大快事,莫过于战场上有一个真正的对手,知道么?那时我做梦都想杀了你!”
曹秉鲲道:“彼此彼此!”
一曲终了,雅虎对流风拱手:没想到今日有耳福听到这样振聋发聩的好曲子,可见金凉国不全是靡靡之音。
锦努尔有不同意见,他直爽地说出来:“这是什么玩意?噪音!煞风景的噪音!可惜了流风公子如此风雅人物,美貌如妇人,要是想取悦陛下和皇后,应该女扮男装歌舞一曲助兴才对嘛!我们乌鹊国宫里就有许多反串的优伶,但本王子相信,流风公子若涂脂敷粉只怕会让男人也把持不住。“
他瞧着流风脸上的妖媚蝴蝶刺青,这话又轻佻又显得没品,根本不符合他一国王子的身份。
刚才被王子训斥,雅虎气的不敢再说,曹秉鲲刚要替流风说话,皇后却从珠帘里出来,先怒道:“锦王子说话可要注意了!流风大人他是黄门侍郎兼军器监督造,是从五品的朝臣,不是什么优伶!更不会做妇人装扮取悦君王!下回如果再造次,就算是你,本宫也会找锦昭仪要个说法!“
说着话,严厉地瞪了锦努尔一眼,站起来,下堂对皇帝行礼,称更衣,就拂袖而去!
锦昭仪不妨皇后突然发怒,连分辨的机会都不给自己,尴尬极了,急忙过去奉酒,“流风大人,王兄酒后失言,还望你发雅量,别把那些醉话放在心上,本宫在此替他给你陪罪了!“
流风见锦昭仪给足了自己面子,也不好再计较,就接过酒道:“臣不敢。“
御医此时已经给慧才人诊完脉,紧走几步,跪在尊的目前,大声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娘娘是喜脉,一个多月了。”
尊听了,看向脱脱朔华,她不提防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挣扎着叫宫女扶到尊的面前,伸出冰冷的手和尊相握,喜极而泣:陛下,咱们要有孩子了!
锦昭仪阴贵人跪下:“恭喜陛下!”
阴贵人赶着叫人去敬事房去取录事送到懿坤宫等皇后过目。
终究是体弱,再加上过于激动,慧才人软弱无力地倒在尊的怀里。
因她的才色无法令人视而不见,尊对她本来与众不同,有几分喜欢,就打横抱起她来,低声道:“朕抱爱卿回鸿渐宫好了。”
孕妇双手搂着尊的脖子,羞涩地笑问:陛下叫嫔妾什么?”
“爱卿啊,因为慧才人的学问可以做翰林院的大臣。”
慧才人享受着他极其难得的温柔体贴,咯咯笑,戏谑道:陛下,这么多人看着您抱着“大臣”如何使得?
“无妨,朕说使得就使得。”
锦昭仪心里凄凉,她早就没有资格和任何人争宠了,陛下对自己已经够仁慈的了,给足了她面子。
脱脱渔在内监的簇拥下终于来到了交泰殿前,刚进到前殿,就看见皇帝抱着姐姐出来了,她立即把视线收回,低头,跪在一旁:“陛下,不知招臣来何事?”
又一个“大臣”的来到,使尊觉得怀里的这一个,瞬间变成了烤山芋的炉子,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反正烫的双手起泡,气道:“你看不见么?这有病人,帮朕把她弄回鸿渐宫!”()(。)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三十五章 歪打正着()
脱脱渔在内监的簇拥下终于来到了交泰殿前,刚进到前殿,就看见皇帝抱着姐姐出来了,她立即把视线收回,低头,跪在一旁。
又一个“大臣”的来到,使尊觉得怀里的这一个,瞬间变成了烤山芋的炉子,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反正烫的双手起泡,气道:“你看不见么?这有病人,帮朕把她弄回鸿渐宫!”
“病人”的一张脸红扑扑的丽若春花,娇羞藏在皇帝的肩锁骨下,娇嗔:“陛下是嫌嫔妾重么?”
“哦,爱卿不”
皇帝艰难地说了一半又怒气冲冲对脱脱渔:“你是死人那!就那么干看着?”
不知道御前的人那么多,他为什么要自己帮忙?哦,也许,又是炫耀恩爱吧?
脱脱渔面色苍白,一脸倦容,无表情站起来,答应着,过去要抱姐姐,却无意中碰到了他的手,瞬间像被马蜂蜇了似地缩回,可尊已信任地放手,于是慧才人就屁股着地摔了下去,尊瞬间拔刀,刀背平抬了她身子一下,月水莲眼疾手快,跪地趟着滑出去,从底下接住了她,要不是地上铺着地毯,月水莲的膝盖就要被跐破了,两人精诚合作,漂亮地完成了一个看似绝对不可能的动作。
饶是如此,吓得慧才人脸色惨白,才站直了身子,胃里便一阵翻涌,俯身干呕
所幸没吐,内监和宫女们赶着替娘娘顺背。
尊吩咐她身边的人好生扶回去将养。
脱脱渔什么都明白了,低头站在那里,像做错事的孩子,她知道,最早是曹修仪跌倒一事,就罚绝谷休粮三日,几天前又有元嫔被罚跪,差一点儿流产一说,也许这次是以故意杀害皇子的罪名被绞死也说不定。
果然,有人发声:陛下,嫔妾认为太后她居心叵测,先是装病欺君,抗旨不尊,如今又意欲加害有孕的嫔妃,当送尚刑司问话。
阴贵人协理六宫,自然早跟出来了。
“陛下,臣罪该万死,愿意去尚刑司。”
脱脱渔自始自终也没抬头,声音沉静,像在说别人的事。
尊看她一张脸苍白憔悴,比平日的活泼倒多了几分楚楚可怜,就问:“你不替自己分辨分辨?”
脱脱渔木着脸:没什么好分辨的,都是臣一个人的错。
“那好,不过你也没铸成大错,朕就饶你一命,罚你到御景宫整夜跪着抄经”
多谢陛下开恩,臣立即到大福脱脱渔开始如蒙大赦,说着就猛然打住,自己听错了?是御景宫而不是大福殿?
启禀陛下:大福殿才是臣该去的地方。
“去什么地方又有什么关系?不就是换个地方睡觉么?”
不要脸的皇帝你够了!脱脱渔在心里骂道。
不敢违旨,刚要走去御景宫,尊拉住了她的袖子,在耳边悄悄话:“在那之前,太后先招待乌鹊二王子锦努尔。据说他在乌鹊都城夜郎因为打马吊牌下的赌注太大,和人起了争执,杀了胡塞酋长的独子,因此被他父王发遣来咱们金凉为质,要是追根溯源,这里面只怕还有你教锦之宫打马吊的一份功劳呢。”
所谓放长线钓大鱼,这么久的运作终于有了好的效果,脱脱渔终究小孩子心性,一时忘了其他,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想了一会儿,也趴在尊的耳边道:乌鹊国的二皇子?据说,陛下的这位乌鹊国舅虽然花天酒地,不务正业,但母妃很漂亮能干,因此他们母子在乌鹊王面前还蛮吃开,只可惜,她的母妃不是正嫡,但有钱能使鬼推磨,若您拿出大笔珠宝助他在乌鹊国前朝后宫打点,使这个败家子坐上王位继承人的位子,那么乌鹊国将来多一个草包国王,什么都听陛下的。”
尊用手指弹她光洁的额头,笑道:“机灵鬼,和朕想到一块儿去了。”
脱脱渔嘿嘿嘿,“当然了,咱们不在背后想歪招,就凭西道的傅攀龙叔侄俩儿,不出三天,就要被雅虎打的全军覆没,西道的防线将整个崩溃!到时候,就连亡羊补牢,都为时已晚了。”
尊道:“那还只是其一,关键是兵部的邱秋又要狮子大张口,仗输了,还要发国难财!”
对!如此一来,西道无战事
这天衣无缝的配合,无比契合的两个人,那种感觉简直无以复加,尊不自觉伸手紧紧攥着她的纤手
二人又稍一对视,脱脱渔立马想起他可恶至极,把手甩开,头扭到一边,冷漠地回答:“总是臣多事!若日后出宫,有人秋后算账,以外命妇不得干政为名责难于臣,臣还真后怕,现在才知道祁王勇那样明刀明枪还算磊落,总好过有些人软刀子杀人不见血。”
她一顿抢白,尊冷冷道:“怕朕日后对付你的夫君?”
脱脱渔点头道:“是啊,臣是公认的天命孤煞星,不想嫁给流风哥哥的,带给他灾祸。”
“要朕亲自赐婚么?”
他艰难地问出口。
被问的人迷茫地看着前方一道进入大殿的华丽垂花门,“臣”
话说一半,一旁的阴贵人看他们嘀嘀咕咕早就不耐烦了,急急打断她的话,道:太后娘娘!嫔妾猜您是想嫁流风大人之前,求陛下给您一道免死金牌?做梦吧!
此语使威胁又加一重?
脱脱渔眉毛一挑,道:“阴贵人闭嘴吧!本宫有本事让你的四个兄长当中的任何一个休妻再娶,你也不想本宫把你母家搅得家破人亡?”
阴贵人看她的长相,知道此女做得到,就连忙闭嘴。
尊听见一个流风也罢了,一个李轻怜也罢了,又跑出阴家四兄弟,气的脸色大变。
骂道:太后娘娘好本事!这样能干还用朕赐什么婚?你身为太后,一天到晚想着怎么勾引世家子弟,就罚你御景宫跪地抄经一万遍!
脱脱渔既愤怒又屈辱地看着他。
“陛下自重,臣要嫁人了!出入皇帝寝宫,传出去不好听!”
她怒气冲冲,一甩手先进去了,没看见某人的眼睛里有自己和自己分离的痛苦。()(。)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三十六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
脱脱渔拂袖而去,阴贵人在后面冷哼道:“敢对陛下如此无礼,不知道她出嫁的日子看好没有。”
“你最好别找人捣乱,也别动她,她毕竟是为了金凉国的人口百年大计下嫁,是给金凉国的百姓做个榜样,要是演变成了一场血腥之祸,那金凉的寡妇就没人再敢嫁了!”
“陛下!嫔妾虽然刚才的想法不妥,也是为您的江山永固着想。”
刚才还严厉雍容的阴贵人撅着小嘴的样子,恢复了女儿家的娇态,伸出手紧紧攥住尊的大手。
“好了,你只要操心理好后宫事务,把自己的身子调理好,朕心里自然有数。”
“知道了,陛下!”
皇帝的语气只要稍和,阴贵人就心花怒放,痴迷地只是瞧着他的俊脸,一直牵着他的手走进中殿才松开了。
她才不着急,总之,等骊宫太后嫁出宫去,她有的是法子摆布她。
宴会继续,没了皇后,太后娘娘接替了她的位置,除了皇帝众人行跪拜之礼后落座。
由于脱脱渔的到来,流风不自在起来,走到皇帝和锦昭仪面前行礼:“陛下,各位娘娘们在,外臣不宜多待,臣等先陪着乌鹊使团出宫,内湖边的梅园里招待酒宴。”
尊点头:你去吧。
锦昭仪拿着手帕,咯咯轻笑,“听说太后娘娘下嫁的是流风大人?真是郎才女貌的绝配。不过,为什么太后娘娘一来,您急着走呢?
流风脸上潮红不语,高常世察言观色,笑道:不是有那个习俗么?婚礼前,新郎官和新娘子不能见面,一直要等到洞房花烛夜掀盖头的时候才能见。
流风更是尴尬,和一众外臣退了出去。
脱脱渔拉着锦昭仪也从珠帘里面出来了,席地坐在皇帝右侧的一个案几旁边。
阴贵人也出来,却直接坐在皇帝下首。
锦努尔觉得交泰殿里都亮瞎了,他的妹妹锦昭仪美,太后娘娘更美,而且她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丽,叫人一望便觉尘俗顿消。
几杯酒下肚,脱脱渔苍白的小脸被镀上胭脂粉红,如一朵娇花照水,锦昭仪觉得很怪,这次重聚,皇帝变殷勤了,太后变活泼了。
说了些金凉和乌鹊两国的风土人情,太后和锦努尔以最快的速度混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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