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都不怨恨我?”
轻轻的伸出手臂抱住郁林,凌用着很温柔很温柔的声线道:“老实说,我真的有点恨你。”感觉怀中的身体一僵,他笑了:“但却不是因为受伤这件事,而是…………”凌的声音渐渐放低了,带着丝几不可闻的哀伤。他的声音虽然很轻却还是传进了郁林的耳里: “你的一走了之才是让我最恨你的地方。”
心中一震,冷静下来的郁林不动声色的脱出凌的怀中,退开几步后,转过身来的他又恢复了以往的嬉笑样子:“我去看看原振天的手术怎么样了。”说罢则象有恶鬼在身后追赶似的疾步离去了。
望着空荡荡的怀抱,少年的脸上露出与之年纪不符的苦涩:
“何必逃得这么快呢……,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只是父子之情,我一直都知道的…………”
站在手术室的门口,郁林懊恼不已。刚才的自己是怎么了,一直避免的话题竟会鬼使神差的提了起来,虽然装作没听见最后一句话的样子而躲了过去,可是对凌来说……
“唉……”长长的叹了口气,郁林的视线移到手术室上方的灯上,红色的灯光表明手术还在进行着,一想到原振天,他的心就开始揪痛,这是与当初凌受伤时完全不同的感受。
郁林脚步沉重的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原振天满身伤痕的模样一遍遍地在他的眼前重现,每浮现一次就让他的心更痛一分,直最后心脏更是已经负荷不了而引起阵阵抽搐了。
悄悄的站立在庭院和走道的交接处,凌看着远处的郁林与往日里截然不同的样子,心里突然对正在急救的原振天涌起了强烈的仇恨和嫉妒,他痛苦的压抑着,努力将隐藏了很久的感情再次的放回心的最深处。
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他无力的将头倚在一边的墙上,苦笑着:“我知道你爱的只有他,至于我……”抬头再看向郁林,凌嘴角的笑简直比哭还难看:“我会按你希望的……做你的儿子,一直一直……”虽然天知道这样会让自己多痛苦,可是只有这样才能留在他的身边吧…………
许久之后…………
‘叮’的一声脆响,手术室上的灯灭了,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满脸疲惫的从里面走出,一边取下手上血迹斑斑的手套,边对着从椅子上一跃而起迎上前的郁林道:“他已经没事了,除了腿上的枪伤和……”迟疑了会,还是跳过了:“另外的都是一些皮外伤而已。”
“那我现在可以去看他了吗?”
“虽然是可以,不过你现在过去也没用的,他的麻药还没过,起码到明天早上才会醒。”
“没关系,我只想去看看他。”说着郁林就向电梯处跑去。
“喂!”身后传来医生的喊声,郁林猛的停住脚步,心在慌乱的跳着,回头,
“难道他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那医生莞而一笑,严肃的神情缓和了很多,了然的看着郁林道:“他在二楼的五号病房。”
啊?郁林这才醒悟过来,自己竟是忘了问病房的所在了,难怪会被叫住。感激的冲他笑了笑,郁林毫不迟疑的跑进了电梯。
医生目送着他的离去,忽然对着已空无一人的电梯口道:“你不上去么?”
静默半晌后,医生还是悠闲的站在那里,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电梯口。慢慢的,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的少年身影从阴暗处转了出来,眼中已是冷静一片,清冷的声音里满是冷傲:“干你什么事?”
挑眉,医生笑咪咪地走近他,靠在他的耳边道:“你一定很难受。”不喜与人过分接近的凌静静的望往后移开了些,却惊讶的发现那人的身形如附骨之蛆般的贴着凌移动,不管凌如何快速,到头来,这人总是象一开始般的站在他的身边。
不悦的盯着那人,凌皱起眉,看着那张不太年轻的脸上浮现出狡猾的表情,心中突然闪过不好的预感。果然…………
“混帐!!!你干什么?!!!”明亮的走道灯光下,凌被压在了墙上,清秀白皙的脸象火烧似的绯红一片,紧压住他的医生则象刚偷到鸡的黄鼠狼般的轻舔过他丰厚的唇瓣,笑得无比满足。
“果然和想象的一般美味啊!”如同感动于上帝赐予食物般的赞叹着,医生大言不惭的宣布:“我看上你了,今后你就跟着我吧!!”
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短暂的惊讶过后狂怒就涌上凌的心头:“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色狼!!”
说着曲腿伸臂直击那人的要害,忽觉攻击所到之处全部落空,定睛看去才发现那人早已脱出自己的攻击范围,正站在不远处微笑着。
凌的心中十分震惊,能避过自己攻击的并不多,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家伙竟可以在自己发动攻击的瞬间就闪开,实在是个可怕的人。不自觉的又回想起那人刚才的话,莫名的惊慌让他做了一件后悔的事:后退、后退、再后退,然后……撒腿就跑!
看着逃跑的陵,那人的脸上有点惊讶,随后则微微抚摩下巴:“嗯嗯,很聪明的小豹子呢!只不过……”他呵呵笑着:“越是逃跑就越是让人有着想要追捕的欲望啊!”
另一边
郁林轻轻推开门,结实的门板静静的滑开而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在这间全医院里最高级的病房中,电视机,冰箱,空调,沙发应有尽有,甚至连衣柜都是高级的木料所制。
柔软的床上,原振天静静的躺在那里,左脚被高高的吊起,身上满满缠绕的雪白纱布,一直延伸到头上,那昏睡中的面容也与纱布一般雪白而无生气。
站在床边,郁林细长的手指轻掠过原振天的眉眼,停在他的嘴角温柔抚摩着,轻浅的呼吸微微的吹拂在他的手上,因麻醉的关系,原振天的睡脸十分的安详,犹如躺在情人的怀抱中一般。
心在一阵又一阵的痛着,从原振天的嘴角开始,郁林的手指一路沿着伤口移动,而每经过一个伤口,郁林对自己的痛恨就加深一分,内疚也更重一分。
“对不起…对不起……”低声喃喃着,郁林后悔不已:“如果不是因为我对你的特殊,那么你就不会被人轻视、不会被抓,更不会受到这样的待遇,”注视着原振天的眸子里全是满满的深情。
“或许……”郁林若有所思的盯着床上的原振天,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迟疑了会后:“还是再等等吧。”
当凌走到门口时看见得就是这样温馨的一幕,郁林靠在床边的椅子上温柔的注视着床上还在昏睡的原振天,双手紧握着原振天没打点滴的手,围绕在他们周边的是一种别人无法插足的感觉。
悄悄的为他们拉好门,凌靠着门外的墙壁苦笑:“希望这次……你会好好珍惜你所爱的人!郁林!”
清晨,阳光从病房的窗子里穿透进来,金色的光芒带着浅浅的暖意照射在床边的郁林身上,坚持留下的他在医院里整整呆了一个晚上,一直照看着沉睡中的原振天,直到天色有些发白时才昏昏睡去。
“恩……”伴着细微呻吟的响起,床上的原振天在早晨的眼光下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温柔而不刺眼的阳光使他很快就适应了所在的环境,当然靠在床边的那道身影也在同时跳入了他的视线。
郁林!!当那人的面容映入他的眼帘时,一阵狂喜如海浪般的将他淹没,顾不得全身麻醉醒后的剧痛,原振天伸手就向郁林摸去。
“呜……”牵动身体而带来的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就算坚强如他亦忍不住的呻吟了几声,虽然马上就被他强行止住,可还是惊动了浅眠的郁林。
警觉的睁开眼后却愣住了,只见一双闪亮的眸子直接与自己的眼睛对上,从那双眸子里倒映出自己有些傻愣的模样,还带了些笑意。
“郁林。”那声低沉的叫唤从开合的唇瓣中发出,轻轻的、但却非常的清晰。一震,郁林猛然惊醒过来,狂喜: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么?不行,还是叫医生来给你好好检查一下的好!”口中冒着一连串话的郁林说着就要起身去叫医生,还没迈步,手上传来的力量就让他停下了脚步。转回头,就见原振天紧紧的拉着自己的手,稍微有了一点血色的脸上充满了不舍:
“别走。”那种脆弱的表情叫郁林的心一痛,赶紧又坐了下来,
“我哪都不会去的,放心吧。恩?”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郁林,原振天带着小小的希望问着长久以来一直藏在心中的问题:“郁林,你是真的爱我的对么?”
心痛于他的小心翼翼,郁林不再隐藏自己的心思,握着的手更用力了些:“我当然是爱你的,怎么突然间这么问?”
原振天开怀的笑了,郁林的话让他一直不安的心定了下来,注视着两人交握的手,他轻声道:“我只是不敢确定你的心意,因为……你一直都没有对我说过,长久以来,我都很害怕是自己在自做多情。”
他的话让郁林无言以对,先前自己只是拿他当成一个宠物来看的,当然不会对他说什么爱不爱的话了。直到这次事件的发生才让自己清楚的意识到,原振天在心目中占据的分量有多重。
一阵突兀的敲门声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郁林提高了声音喊道:“是谁?”
“是我,秦淮。”
郁林心中一跳,明白秦淮肯定是为了司马逍遥的事情而来的,只是原振天才刚醒……微吟,郁林扭头对原振天道:“我出去一下。”
原振天的眸中似有精光一闪,牵动着嘴角道:“是司马逍遥的事情吧?没关系的,就在这里说。”拍了拍郁林的手,他笑道:“放心,我还没那么脆弱。”
担忧的看了他一眼,见他真的十分坚持,郁林也不好违逆他的意思,只好冲门外喊:“进来吧!”
在轻轻推开的门后,秦淮俊朗的身形出现在两人的面前,个性爽朗的他看见原振天已经醒来后,立即高兴的大步上前:“天哥,你醒了!”
有些迷惑的看着眼前这个爽朗的男子,原振天不露声色的在脑海中过滤堂中所有弟兄的资料,终于让他想起秦淮是谁了。原振天眼眸清明的看着秦淮,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和司马逍遥的事扯上关系。
读出原振天眼中的意思,秦淮躬身道:“我是在昆老手下做事的,这次司马逍遥因想要取代您的位置,曾经联系过昆老,被回绝后就对昆老下了毒手,还拿我代替您试图让郁林先生上当,以期达到他的目的。”
原振天浑身一震,失声大喊:“昆老也死了吗?”
秦淮难过的回答他:“是的,就在拒绝司马逍遥的当天在自己的家中被杀。”
沉痛的闭上眼,好一会儿原振天才挥了挥手示意秦淮说下去。
接到原振天的示意,秦淮整理了下思绪后道:“目前还没有找到司马逍遥,不过他的手下基本上已经全部落到我们的手里,而他在堂中的势力亦已被清除干净。”
原振天猛的坐直身子,双目紧盯着秦淮,一字一句的问道:“在抓到的人里面,有没有三个会中国工夫的大汉?大约都在三十岁左右,长的非常健壮。”
一愣,秦淮赶紧答道:“有有,当初抓他们的时候还着实费了好一番工夫。”
低着头回话的秦淮自是不曾看见原振天的表情,只觉得静默的房间里似有着奇怪的声音在作响。然后就听见郁林的叫喊。
“振天?你怎么了?”这才略略抬头看去。
只见原振天双目血丝遍布,紧闭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从额头上冒出的青筋隐约可看出口里紧咬的牙齿,整副神情确实非常的骇人,
“振天?振天?”郁林急了,伸手就去摇原振天的身子。
被郁林一阵剧烈摇晃后,原振天总算放松了下来,身子后仰靠回了身后的软垫上。
“这三个人慢慢处理,我要好好的招待招待他们。”阴狠的说着这话的原振天,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了,呈现出一种很不正常的兴奋。
郁林和秦淮暗自交换了个眼神,在彼此的眼中都看了骇然,这样的原振天是谁都没见过的,难道…………。他们各自猜测着,全都没有作声。
许久之后,原振天恢复平静的声音在室内响起:“还有事吗?没事就先出去吧。”
“啊,另外就没事了,那么,我先出去了。”秦淮躬了躬身就迅速的退出了病房。同时郁林也站起身来,为原振天掖了掖被子:“我也出去了。”
一急,原振天怕郁林误会自己刚才话中的意思,忙拉住他的手道:“你别误会,我只是叫秦淮出去而已……”
“呵呵,傻瓜。”郁林笑骂着:“我出去是因为你才刚醒过来,需要多休息,才没有误会呢!我出去后你再睡会儿,恩?”
甜蜜的应声后,原振天在看见郁林关上门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疲惫的身体又沉入了睡乡之中。
仔细而轻柔的关上门后,郁林方才欢笑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原振天异样的神情告诉他那三个人绝对是凌辱原振天的混蛋,他握紧了双手,再放开,大步的向不远处等着他的秦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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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先生。”倚在墙上抽着烟的秦淮一见郁林向自己走来,赶紧掐灭了烟头迎上。
郁林领先走向电梯,当看到电梯的门打开时才开口道:“那三个人现在在哪儿?”声音中有着说不出的阴狠,直叫一旁的秦淮暗暗一震,现在的郁林和刚才在原振天面前的简直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那三个人连同其他的全部都关押在龙堂的刑堂里,没有天哥的命令谁都不会动手的。”秦淮隐约明白郁林的打算,语带劝意的道。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郁林回头盯着电梯上跳动的数字,沉默了会儿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刚才我只是太愤怒了。”叹了口气道:“谢谢你提醒了我,我毕竟不是你们帮中的人,如果我插手只会让振天为难而已。”
沉默、沉默。秦淮从镜子里不时的偷瞄着郁林,其实在他的心里一直有些话想向郁林讲,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好,所以每次话到了嘴边又老是咽了回去。
“你有话想对我说吗?”早就发觉到这一情况的郁林淡淡的点破了这一僵局。
“呃……”突如其来的问话让秦淮略感尴尬的挠了挠头发,一时间这爽朗的汉子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大力的吞咽了口口水,秦淮壮着胆子道:“郁先生,可能我接下来的说的话不是很中听,不过我还是希望您能听一下。”
“没关系,你直说好了。”
深深得吸了口气,秦淮的话从结结巴巴到侃侃而谈,直到电梯到达了底楼很久才讲完。当站在电梯外的凌看到郁林的时候,郁林的脸色很正常,并没有什么变化。
只有在走出电梯后,他才对跟在身后的秦淮轻描淡写的道了声:“我明白了。”
原本很是惶恐不安的秦淮听到郁林的话,惊讶的抬起了头,却见郁林早已走远了。松了一口气的他笑着对站在一边的凌道:“郁先生这个人很好讲话的嘛,我说了那种话他也没生气。”
总觉得刚才的郁林有点不对劲的凌一听这话,猛的揪住秦淮的衣领,焦急形诸于脸上的追问:“你刚才和他说了什么?!”
被凌的动作着实吓了一跳,秦淮赶紧将刚才在电梯中和郁林的话重复了一遍。听完后凌失态的猛一跺脚,口喊:“坏了。”一把甩开秦淮就向郁林消失的方向追去,临到大门口又顿住了脚步,回过头来道了声:“你也许不知道你刚才的反而很可能会害了你们老大。”
站在背光处的他让人无法看清脸上的表情,只觉得声音中充满了复杂的意味,还来不及给秦淮深思的时间,凌一转身就跑出了门。
“啊?”被凌的话搞的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