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什么事?”放下手中的叉子,司马逍遥向坐在对面的冷清秋递了个歉意的眼神后接起电话,当看到屏幕上的号码时,压低了声音的问道。
出身书香世家的冷清秋并不知道自己男友做的是什么工作,而从小接受的男尊女卑教育也使她从不过问司马逍遥的事,只要男友体贴、温柔就满足的她是个十足的小女人。
优雅而熟捻将盘中七分熟的牛排切开,当她正欲将纤纤玉手所拿的叉子上的一小块牛排放入嘴中时,被男友突如其来的怒吼声给吓了一大跳,手中的叉子也不由自主的掉落在盘中,发出‘叮!’一声清脆的响声。
司马逍遥顾不得冷清秋惊吓的面容,整付心思全被刚听到的消息所占据,猛的站起身子,被粗鲁推开的椅子发出‘嘎叽’的刺耳声音,他大步走到窗边,掩饰不住的怒火从刻意压低的嗓音中透出:“你把刚才的话给我再说一遍!!”
“逍遥哥,郁林没死,还有……”那头的刘一明吞吞吐吐的不敢将另外的消息告诉他。
恼怒的搓揉着眉心,司马逍遥略略失控的低喊:“还有什么坏消息,你给我一次说清楚!!”
“郁林不光没死他还把秦淮给救了另外他们已经通知了龙堂里所有的大佬你反叛的事正前去城郊。”一口气将所有的噩耗讲完,刘一明屏息静气的等待司马逍遥的发飙。
沉默半晌,出乎意料的冷静传进刘一明的耳中:“马上叫守在旧屋的人杀了原振天,只要他一死他们就没证据证明我才是主谋。”
“是。”挂上电话后悄悄的抹了一把冷汗,刘一明立刻就拨通了看守的电话,可是随即听到的消息,却让他害怕的全身都在不停发抖。
才坐下的司马逍遥被再度响起的电话打断,耐心尽失的他阴罹的沉下脸接起电话:“别告诉我你们连这么一点点小事都办不好 !!”
这一次,刘一明的声音直打颤:“逍遥哥,原…原振天…他……他不见了!!”
“什么!!”骤然提高的声音响彻全屋:“你们马上赶去,我立刻就到!”恼火的挂上电话,司马逍遥忍不住恨恨的踢了椅子一脚。见状,冷清秋忐忑不安的站起身走到他的身边,细柔而胆怯的问道:“逍遥,发生什么事了吗?”
清淡而温柔的气息从她的身上传进司马逍遥的鼻子里,暴怒的情绪被慢慢的抚平下来,长长的深呼吸后,他重新挂上温和的笑容面对生命中唯一的挚爱:“公司里出了点事,下面的人笨手笨脚的,看来非要我亲自去一趟不可了。”
放心的松了口气,冷清秋秀美的脸上满是贤惠:“那你就赶紧去吧。”
“可是,我答应了今天陪你的……”一根纤细的手指轻轻的压住他说话的唇,冷清秋很是体谅的道:“我不介意,男人毕竟要以事业为重的。”
轻柔的在冷清秋脸颊上印下一吻后,司马逍遥拎起西装外套大步的走出了餐厅的门。
目送着他的离开,冷清秋的目光有些复杂,痛苦、不忍、挣扎数种情绪在她的眼中闪过,最后她走到桌边,从椅子里的包中取出手机,迟疑了会还是按下了一个号码:“喂,是我。”
“………………”
“他已经去城外的旧屋了,等一下”听见对方似有挂断的意思,她焦急的喊着:“你们答应我的事呢?”
“……………………”
得到对方的回答后,她挂上了电话,视线不由自主的望着司马逍遥消失的方向,心里一阵刺痛:对不起,逍遥………………
带着心腹赶到城郊的司马逍遥一下车就对迎上来的手下大发雷霆:“怎么搞的!连个半废的家伙都看不住,是什么时候发现他不见的?”
两个看守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个壮着胆子回道:“逍遥哥,刚才刘哥打电话时我们才发现那小子不见了,不过……”
被他的吞吐搞的烦躁的司马逍遥仪态尽失的揪起那人的领口,阴狠的放着话:“不过什么?啊!!”
困难的吞咽着口水,那人赶紧答腔:“不过我们发现了他逃跑的路线,按一路的血迹看,他应该是逃到树林后的海滩那边了。”
一甩手,司马逍遥将那人丢开,微微的眯起眼,在场的人全跟了他很久,知道这是他发火前的预兆,全都不由得后退了几步,果然:“都知道逃到哪儿了还抓不到……,你们是猪啊!!”怒极的大吼如响雷在众人耳畔震动。眼前的司马逍遥温文不复,整个人如修罗般凶神恶煞般的站在那里。
正在这时,从另一边道路上照射而来的耀眼光芒让司马逍遥他们一时都睁不开眼睛,随后响起的枪声划破了夜晚的宁静,措手不及的司马逍遥等人中有好几个都中了弹,反应灵敏的司马逍遥随即拔枪反击,然而,来的人里面并不仅仅是郁林和凌,还有秦淮与大批半信半疑的龙堂兄弟,措手不及的司马逍遥等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在混乱中刘一明这个墙头草早借着敌我难分的情势溜的无影无踪;而司马逍遥所带来的人已经所剩无几。
郁林快速的解决掉几个敌人后,与司马逍遥正面对上。彼此躲避着对方射出的子弹,在争斗中司马逍遥很明显的落于了下风,肩膀的中弹更让他对郁林的攻击无力反抗,只能借着灵活的身体移动而躲避着。
闪过飞溅的流弹,郁林一步步的向司马逍遥进逼,眼看就要抓到他的时候,司马逍遥所带来的心腹拼命的挡住了他们,一边还冲着不肯离去的司马逍遥大喊:“逍遥哥,快走,快走啊!!”
被仅存的两个手下硬推进车的司马逍遥悲痛的从后视镜中看见留下的心腹为了让自己逃离而拼命的阻挡着,一颗颗的子弹无情的穿透了他们的身体,随着车子的前进,他很清楚留下来的弟兄只有死路一条,他双手握拳,修剪平整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掌心,听见前面的开车的手下问他:“逍遥哥,我们现在去那里?”
微微沉吟了会,他断然的道:“先去我城西的房子里躲躲,找到机会我们搭线出国,在国内龙堂的势力太大,根本就无法从新再来,只有到了国外我才有机会。”
夜幕中,这辆车飞快的奔驰着,只是开的再快似乎也逃脱不了命运的安排…………
人数悬殊的战役很快就结束了,郁林快步走向其中一个被抓的人,而那个正是刚才用身体挡住郁林让司马逍遥逃走的人。对郁林的走近,他连头都没抬一下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跪倒在地上。
“说!你们把原振天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当听到手下回报屋没并没有原振天的人影时,郁林急了,发狠的掐住那人的喉咙,声音里亦失去了平日的冷静。
被逼着抬起头,那人冲着郁林就是一口老痰,罢了还哈哈大笑道:“真他妈的恶心!老子告诉你原振天早就死了!!哈哈哈……呃……”狂傲而嚣张的笑声在郁林猛然收紧的手劲中曳然而止,
手不由自主的收紧着,无视那人已是被掐的两眼发白,舌头吐出,整个人出气的多进气的少了。郁林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那人的话在脑海中回荡:原振天早就死了!死了!死了…………
周围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的站在身后,与郁林相处了几日的秦淮见状,唯有硬着头皮上前:“郁林……”才开了个头就被他眼中掩饰不住的浓厚绝望给深深的震慑到了,那是犹如失偶的野兽般的目光。慢慢的后退着,秦淮到了嘴边的安慰又咽回了肚子里。
晚风徐徐吹过,草地上浓厚的血腥味渐渐淡去,正当大家沉浸在原振天的死讯中时,一个清冷的嗓音从树林中传来:“郁林,原振天还没死!!”
这句话如响雷一般震醒了郁林,猛一甩手,身子如闪电般的飞扑出去,一转眼就消失在众人的面前,而那个濒死的家伙则被抛出老远,全身痉挛的倒在地上不停抽搐,看样子是活不成了, 没人对他多瞧一眼,纷纷疾步向郁林离去的方向跑去。
循着凌刚才的声音,郁林很快就看见了站在林中的凌,只见身着白色长袍的少年脚底所踩着的正是刚才在混乱中逃掉的刘一明,原先还在奋力挣扎的刘一明看见郁林后颓然的放弃了所有的挣扎,垂头丧气的趴在草地上。
一个快步掠到凌的身边,郁林狂喜的问道:“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凌神情复杂的看了眼郁林,脚下用了点劲,刘一明便鬼哭狼嚎的叫起来:“哎哟我的小爷,轻点轻点……”
不等他哀号完,凌清冷的声音就响起:“把你刚跟我的说的话再说一遍!!”
见他神情冰冷,刘一明倒也识相,乖乖的把话再重复了一遍:“原振天早就逃了,司马逍遥还没来得及动手你们就来了。”
“那他人呢?”
“我只知道他好象是逃到了海滩那边,具体是躲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话刚出口,就见眼前人影一闪,郁林早就失去了踪影,凌对着随后赶到的众人道:“他就交给你们了。”说罢亦迅速的掠向海滩的方向。
海浪一波波的涌上海滩,将原振天先前所残留的血迹与足印全冲刷的干干净净,空气中也只有海水的咸腥充斥鼻间。
郁林锐利的目光四处搜寻,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然而在他细细的查找下原振天的身影还是一无所获。
“原振天!原振天!原振天……”不断回荡在空间中的声音开始嘶哑,也开始略带哽咽,那种得到又再失去的绝望比刚才还要凶猛的袭击了他,一个趔趄,郁林站立不稳的倒在随即赶到的凌所伸开的手臂上。
“你冷静一点!!”凌托着郁林委顿的身体,失声大喊道:“他没这么容易死的,你忘了他是由野兽抚养畅长大的吗?野地求生他懂的不会比你少!!!”
被一语惊醒的郁林顿时直起身子,再次仔细的观察起地面上残留的痕迹,和空气中几不可闻的气味。终于在良久后被他发现几丝浅淡的痕迹顺着海线一直延伸到了远处的石壁处。
凭借多年来对各种机关的研究,站在石壁前的郁林在研究过上面的机关后,带着紧张的心情按下了隐藏的暗钮:
“叽————”随着一声闷闷的声响,平滑的壁面缓缓的滑开了一道缝隙,渐渐变大的缝隙中,静静躺在那狭小的空间中里的正是遍寻不着的原振天!!!
四周一下子静了下来,郁林的眼中只有不远处生死未卜的人儿,耳里响起的是自己如雷鸣般的心跳声,小心奕奕的迈步上前,脚步如怕惊动他般的轻缓。慢慢地、慢慢地走到原振天的身边,深吸一口气后,郁林伸到他鼻子下的手指不由自主的发着颤。
当细微的鼻息吹到郁林的手指上后,郁林的眼睛顿时湿润了,悬挂在半空的心亦落回了胸腔中,这才有心思查看原振天身上的伤势。不看还好,这一看直叫郁林呲目欲裂:破碎的衣服下青紫淤伤不计其数,由利器划开的大小伤口有的已经结疤,而有的则还不停的流着鲜血,裸露的肌肤上到处都是被人凌辱过后的痕迹,这一切的一切都叫郁林的心如被刀割的痛,颤抖的手抚上原振天碎裂的嘴角,再也忍不住的一把将他抱进怀中,凄厉的哀号从郁林的口中发出:“啊————!!”
过紧的搂抱让昏迷中的原振天微微清醒了些,模糊的视线分不清来人而竭力的攻击着,直到一个熟悉而发颤的声音传进他的耳中,震惊使他放弃了所有挣扎。
“郁林……”不敢置信的轻喊着,乏力的手努力的想要去碰触那思念的脸:“郁林……”
紧紧的抓住那已红肿破败的不象的手掌,郁林困难的挤出话来:“是……是我……”
安心的靠在他的怀里,原振天慢慢的闭上了眼睛,陷入昏迷的黑暗前,他看见郁林的眼睛红了,似乎还有点点晶亮的光芒闪耀在他的眼角,原振天无意识的想着:还好……郁林没死…………'喵喵'
8
郁林一把将怀中的原振天抱起,立刻冲出了洞|穴,紧跟在身后的凌冷静的对赶到的秦淮道:“我们送原振天去医院,司马逍遥的事情就麻烦你回龙堂处理了。”
“好,司马逍遥那边就交给我。”同样是在那场暗杀中失去父亲的秦淮,在龙堂中的地位足以让堂中的弟兄们信任,因此将这件事交给他来办的确是个好选择。
凌与秦淮说了几句话后再回头找郁林时,就见郁林已经消失在树林当中了。
片刻都不敢耽误的凌亦快步赶去,只是当他赶到林外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郁林所坐的车从他的面前开过,车中的郁林双眼紧紧盯着原振天,只丢下了一句话:“仁心医院!”
仁心医院是龙堂对外所开的医院,一直以来堂中的弟兄若是受了枪伤之类的都是送到那里。可才来了几天的凌并不知道这些,他也不知道仁心医院到底在什么地方。由此可见,一向冷静的郁林因原振天的事已是方寸大乱。
正在凌大伤脑筋之际,一辆车开到他的面前,当日的门房小张从驾驶座的玻璃窗中探出头来招呼:“快上车,我知道地方我带你去。”
微一点头,凌迅速的钻进车,车如同箭般飞快的消失在路上。
小张开车的技术实在是连一向沉稳的凌都有些吃不消,从郊外到医院大约需要半小时的路程,可当凌头昏眼花的从车中出来后一看表,竟只花了十分钟而已。
“怎么样?我的速度很快吧!”小张走出车来,与凌一起站在车边等着才刚开到的郁林座车,有点不平道:“刚才我说让郁先生坐我的车,他硬是不肯,看,到底还是我快吧!”
扶着头疼的脑袋,凌非常佩服郁林的先见之明,要是郁林和原振天坐了小张的车,只怕非加重原振天的伤势不可。
小心翼翼的将原振天抱出车,郁林大步走进医院,在门口早就有接到电话的医生和护士等在那里,原振天的惨状让这些同是黑道中的人也不由的抽了口冷气。然而这也不过一会儿,在郁林冰冷的眼神下,他们娴熟地将原振天从郁林的怀中接过放在一旁的推车上快速的向医院里面推去。
随身跟着推车奔跑,郁林的心情越来越沉重,长期而大量的失血、严重的性侵犯、还有身体各处的大小伤口,受到这么多创伤的原振天还有几分存活的希望,郁林连想都不敢想。
转眼就到了手术室的门口,郁林正要跟着进去,却被护士拦在了门口:“郁先生,你不能进去!”
一个反手,郁林推开拦在身前的护士,大步的冲进了急症室,把里面正欲急救的众人吓了一跳,主刀的大夫满脸严肃的过来道:“我不管你是谁,请你马上出去!!”
郁林似乎什么都没听见的一把将他推开,向躺在手术台上的原振天走去,忽然耳中响起凌清冷的声音:“你想让原振天死吗?”
一惊,这才回过神来,只见因自己的闯入而没法工作的众人全都呆在那里看着自己,而躺在手术台上的原振天则已是脸色惨白奄奄一息,恍然间三年前的一幕又重新在眼前浮现,排山倒海而来的伤痛几乎将他淹没,猛的一个趔趄,郁林脚步浮动的冲出了手术室。
一直到了医院后面的庭院郁林才停下脚步,整个人虚脱般的靠在树干上。听着身后的脚步声,他闭着眼睛轻声细喃:“凌,你…恨我吗?”
站在他的身后,凌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淡淡一笑:“为什么认为我会恨你呢?”
郁林的胸口似乎又开始隐隐做痛,就在同样的位置,凌的身上有一个很深很丑的伤疤,所以他总是穿着领口很高的中装来掩饰,郁林的声音中有着难以隐藏的痛苦和软弱:“是因为我你才会遭到那件事,你真的一点都不怨恨我?”
轻轻的伸出手臂抱住郁林,凌用着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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