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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吧。”
一个安详宁静的下午,幽雅的咖啡厅,柔美的音乐声缓缓流泻,一记清雅的男子声音打破了安静的气氛。
“好啊。”坐在对面满脸闲情雅致的郁林不在乎的端起桌上的咖啡,轻嘬了口,微微垂下的眼潋中寒光一闪。
“你不问我理由?”声音有些闷闷的。
叹了口气,郁林放下咖啡杯,顺着男子的意思却毫无诚意的问道:“好吧,你为什么要分手?”
“就是这种态度!”男子愤然大怒起身,不顾周遭众人侧目道:“交往半年,不管我如何讨好你总是这样对我,我怀疑你到底爱不爱我?”
微扯嘴角,郁林干脆利落:“不爱!”
字字清楚明朗,当场让男子脸色发青,被噎得什么话都哽在了咽喉。
将杯中咖啡一饮而尽,郁林打个响指唤来服务生:“先生,还需要什么?”
“买单。”在托盘上放上一张大钞,郁林瞟过身材修长的青年,手指放肆的抚上他的手背:“不用找了。”
“谢谢。”对郁林的轻佻,青年回之一笑,彼此你来我往尽显情Se。
被忽略的甚为彻底的男子怒极反笑:“郁林啊郁林,今日你自然得意,到他日你尝到爱上人而又不为人爱的滋味时,我看你还如何得意。”
拎起挂在椅背上的西装,郁林潇洒的从男子身边走过,擦身时,冷淡话语飘进男子耳中:“或许会有那么一天,但我肯定那人不是你。”
不理身后男子闻言暴怒模样,郁林穿过服务生躬身拉开的玻璃门飘然远去,徒留男子难堪的呆立当场。
站在热闹的十字路口,郁林如往常一般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凌空一丢再飞快的接住。随着掌中图案的显现,他嘴角噙笑的往右边的路上走去。
热闹的大道渐渐变成宁静的小路再变成偏僻的窄巷,郁林熟捻的穿过七拐八弯,对周遭脏乱的环境,游荡的流浪汉视若无睹,最后在巷尾的右侧停下。墙角的流浪汉眯着眼打了哈欠,再睁眼时原处的人影已消失不见,仿佛方才所见的不过是他的错觉。清风拂过,整条小巷里依旧是原先的那几个流浪汉或靠或躺的占据着各自的地盘。
大门在郁林身后缓缓合上,与外面简陋的窄巷截然不同的格局展现在他面前。红砖绿瓦、小溪流水,处处杨柳拂面,花香宜人,犹如世外桃源般令人倍感舒适。
沿着细细鹅卵石铺成的小路,慢条斯理的掀开偏厅门口的青色竹帘,环顾,空荡的摆设让这个空间毫无生气可言。郁林皱起眉头,就算来过无数次,对此间主人的爱好他还是不敢苟同:“你就不能改改你的喜好?”
一阵脚步声传来,一名身着白色长袍的冷俊少年板着脸从内屋走出,步履轻盈间转眼就到了偏厅上首的太师椅旁,微撩衣袍下摆便轻轻入坐。对郁林的话,他挑眉,了然:“又被人抛弃了?”
施施然一笑,郁林毫不在意的坐入少年下方的椅中,从衣袋中掏出烟正欲点燃时,突感觉一记细微凌厉的声音破空直射手上的烟。机警的跳起闪身,他安然的重新入坐于少年另一边的椅上,细长指间仍夹着未点燃的烟。将烟衔入唇间点燃,微闭眼享受这吞云吐雾的乐趣。半晌才转向上座的少年:“要来一支么?”
起身走到郁林原先坐的地方,一抖手便轻易的将将深陷入桌面的细针收进袖口。少年面无表情的踱步来到郁林身边,纤长白皙的手指微微捏住烟头捻动再松开,原本火星闪烁的烟头化为焦黑。
“太浪费了吧?”有些可惜的将烟弹开,郁林抬眼微笑:“你不喜欢也不必糟蹋呢。”
“我拒抽二手烟。”冷淡的丢下一句,走到桌边的少年迟疑了会又道:“你也少抽点,这玩意没好处。”
没点破少年别扭的心态,郁林懒懒的靠在椅背上,等着少年即将开口的话。
“我这儿有个合适你的工作,你自己看看。”随着少年的话,几张薄薄的纸张由他手中稳稳的丢到郁林身边的桌上。瞥了眼纸上秀气的毛笔字,他闭上了眼睛:“你都帮我选好了,就不必再问我了。”
一滞,少年无表情的脸上首度出现了情绪波动:“你你以为我愿意啊!”愤愤地,他申述着几年来的血泪史:“自从我十二岁时被你捡回来还接手了你丢给我的这个烫手山芋开始,只要我不帮你过滤工作,你就不管什么都接,到最后花费心思的人还是我。”
闻言,郁林微闭的眸子望向少年,空气中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过来,凌。”
凌沉默片刻,依言走进郁林张开的臂腕,让他紧紧的将自己抱住,听着他靠在自己肩膀上发出的满足轻嘶,凌的表情柔和了。
凌身上的气味还是一样的好闻啊!发着这样的感叹,郁林将头埋得更深了些,嘟哝着:“凌如果是只大型犬该多好!”
凌无言,这是郁林每次做出温柔举动的真实原因,如果发怒只怕他会说出“早知道拣只狗狗回来就好了” 之类无情的话吧。
就着舒适的姿势,将桌上的资料内容全映入脑海的郁林轻声:“这次是保镖的工作啊。”
中国大陆的某沿海城市机场
“开往××的××航班即将出发,请此次航班客人尽快登机”
一身修闲装扮的郁林满脸无聊的扫过接机的人群,没发现来接自己的人就走出了喧闹的机场大厅,才到门口就看见两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疾步迎了上来,
“您就是郁先生吧,我们是原先生派来接你的,请这边走。”
跟着他们坐进黑色的平治车里,真皮坐椅让人感觉非常舒适。不愧为市中最具实力的集团啊,想必黑道上的生意让原沧海赚了不少吧。郁林靠着椅背事不关已的想着,看着窗外的风景飞快的掠过,渐渐的转入了一条林立着法国梧桐的宽敞大道。约行驶二十分钟后,一栋西式别墅出现在郁林的眼前。
经过庭院的喷泉、怒放的鲜花丛,还有和来时私家道上一样的法国梧桐走道,两名男子为他推开玻璃大门后就悄然无声的退下了。郁林打量着充满奢华气息的大厅,毫不意外的察觉到一道锐利的视线在隐暗处审视着自己。微微一笑,郁林保持着原先的动作,缓缓的抬头面向视线的来源:“不知道我能不能让原先生满意呢?”
“哈哈哈。”伴着一阵豪爽的大笑声,年近六十的原沧海从宽大的旋转楼梯上健步走下,壮硕结实的身材很难让人相信他已是纵横黑道数十年的老人。
走到郁林的身前,原沧海如鹰般锐利的视线再次将他全身扫视了一遍才道:“对于黑道上最神秘的黑鹰来说,会答应这次的工作又是出于什么原因?”
习惯性的将口袋中的烟抽出放入嘴间点燃后,郁林微眯着眼睛注视烟头上飘渺的云雾:“不为什么,有人帮我接了这份工我就来了,就这么简单。”
直截了当的回答让原沧海亦开门见山的道:“你来之前就应该知道要保护的是什么人,现在我也不多说了,你跟我去见见他吧。”
郁林敏锐的发觉,当原沧海提到此人时,眉宇间似微微紧蹙了下。能让叱诧黑道几十年的人流露出此种表情的人会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呢?向来淡漠的心悄然兴起了一丝好奇的郁林跟在原沧海的身后步上楼梯。到了二楼后再穿过一条长长的走道,途经的路上隐约可见为数不少的黑衣人藏在阴暗的壁角。
深不见底的走道总算就到尽头,郁林从眼角描到的事情发现越到里面,守卫就越是森严,简直可以用三步一哨来形容了。见到这样的仗势郁林的大脑自动回想凌交给自己此次保护对象的资料内容:陆浩,原沧海在二十六年前与一舞厅小姐生下的私生子,因今年婚生的儿子死于仇家手下,才将一直生长于孤儿院的陆浩接回身边。又怕这仅剩的一子也遭到仇家暗杀,故才雇自己来保护他。
将资料仔细的回想了几遍,确定自己没有遗漏的地方,郁林不由自主对这个被保护的如此周密的陆浩产生了兴趣。
来到走廊尽头的房间前,一道人影从黑处闪出,恭敬的站在原沧海的面前:“原先生。”
“少爷今天怎么样?”出乎意料的,两人的声音都非常的小声,惟恐惊动了什么似的。
“比昨天好一点了,不过……”手下浑身一颤,低垂的眼眸闪过害怕。
“又发作了吗?”喃喃的自语着,原沧海面带苦笑的对郁林说:“他有点奇怪,希望你能耐心些。”
得到郁林的点首后,身边的手下上前一步为他们推开了门。
红木做的门板平缓无声的慢慢滑开,与屋外的阳关灿烂所相反,映入郁林眸中的是屋内一片死寂般的黑暗。
郁林很快就适应了光线的差异,发现有一双在黑暗中闪亮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自己,里面跳动着如野兽般不驯的目光。
“振天?”身边的原沧海显然没有察觉到那双眸子,在黑暗中试探的唤着。
“你…是…谁?”一个沙哑干涩的嗓音在房间里响起。
“振天,你怎么不把窗帘拉开呢?”原沧海大步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却在一会儿后又倒退着走回来,身体的明显僵硬说明他不是自愿后退的。
借着微弱的光线,郁林看见一道人影将原沧海如同小鸡般抓着向自己走来。
“你是谁?”随着原沧海的退到旁边,黑暗中的人也暴露了真实的面貌,浓眉大眼国字脸,活脱脱和原沧海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只是那一脸的苍白肌肤将他整个人的气势减弱了些,而眼中嗜血的野性却叫郁林暗惊。
不着声色的后退了一步,郁林神色如常道:“我是你父亲请来保护你的。”
“父…亲?”有些迷惑的,他看向被自己抓着一声不吭的男人:“是他吗?”
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郁林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让原沧海给骗了,这次的工作绝没资料里的那么简单。压下心头的怒气,他试图了解眼前的这个‘人’,或者该称他为野兽才比较恰当。
郁林慢慢的接近他,口中缓缓的说着:“你先把他放开……”
话未说完,那人的眼神突变,随即一道尖锐的风声袭向郁林的面部。早察觉不对的郁林敏捷的闪过,飞起一脚将钳制住原沧海的手踢开,顺势脚步交错滑近缩身手肘狠顶那人的腹部,同时一拉得回自由的原沧海连同自己一起闪出门外,并紧紧关上房门,整串动作一气呵成,端的是干脆利落。伸手拂平翻飞的衣角,郁林神情冷漠的注视着惊魂甫定的原沧海:
“我想,你还欠我一个解释吧!”
大厅里,气氛凝重,郁林和原沧海分别坐在沙发的两头。所不同的是郁林神色悠闲中带着丝丝冷意,而原沧海则额头直冒冷汗,这风光一时的大佬在郁林隐藏的凌厉杀气下也不得不低头啊。
轻吹烟头上的火星,郁林打破了寂静,抬眼看向原沧海:“刚才的人就是我要保护的对象?看来和资料里的不太一样啊,不知道您会给我一个怎么样的解释呢?”
对郁林客套却明显不满的问题,原沧海镇定了下心神,困难的开口:“我承认,那份资料上我的确没讲实情,但是,那是有苦衷的!”
郁林双眉一挑,示意原沧海继续往下说。
见他面容似缓和多了,原沧海略微放心的道:“他的确是我的儿子,也的确在二十六年前就被他母亲抛弃在孤儿院门口,只不过他并不是让院中的嫫嫫带大的,而是……而是山后的野兽们带大的。”将骇人的秘密说出一个开头后,原沧海明显的松了口气,喘了口气继续:“他完全不懂世间的一切,仿佛也没有人的感情,我曾经帮他请过好几个老师,可到最后没有一个人能将他驯化。而我的时间又不多,虎视耽耽的仇家随时准备给我一击,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只好找上你,毕竟你是顶尖的高手,只要你愿意,任何条件都由你开。”
面对原沧海期盼的目光和神情,郁林不由得回想起刚才所看见的那双眸子:野性、不驯,和当初的凌颇有几分相似。心念一转,笑意染进眼中,他站起身,背向原沧海:“我只有两个条件。”
“快请说。”
背手转身,郁林双眸明亮如星:“一,无论我对他怎样,你都不许插手。”
“这当然,有你来管教他,我自是不会插手。”
“二,我要五百万美金的酬劳。”
五百万虽然高了点,但如果可以将振天教成能干的接班人的话,这个代价也不是很大。原沧海略一沉吟便爽快的答应了。
再次来到这扇门前已是第二天的早晨。
习惯晨运的郁林在回到原宅用过早餐后就信步走到陆浩,不,该称呼他为原振天的房间门口。照例,原沧海的手下出现在他面前,回报原振天的情况。
“昨天他异常安静,就连我们送饭进去也没发作。”虽然该是个好消息,可从那人的脸上完全看不出喜悦来,郁林示意他退下后,轻声的推开了房门。
满眼的明亮出乎他的意料,原本紧拉住的窗帘被敞的大开,耀眼的阳光满满的将房间照的通透,昨天来时的阴暗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一股淡淡的花香从窗下的花圃里飘进房间。
郁林慢慢的移向窗边,虽然屋内似是开窗逃走的的迹象,但身体的本能还是让郁林警戒着。因此当角落中一点极为细微的声响传入他耳中并有一道身影迅速的向他袭来时,他先一步躲开了攻击,安稳的站在有利的位置上。不同于昨日的昏暗,在明媚的阳光下,原振天的容貌显的更为清晰,而眼中的野性亦不曾减退不半分。
对自己的一击未能成功,那双野性的眸子里闪过凶狠的光芒,没有预兆的,他急速的向郁林飞扑过去,很快但完全没有技巧可言。
轻松的躲避着他的攻势,郁林如同逗小猫般的戏耍着他。几个回合下来,原振天似乎也明白了郁林的游戏,更是愤怒的直发出‘猢猢’的嘶吼,一时间,房间里充满着郁林爽朗的大笑声和原振天的嘶吼声。
两个小时以后,原振天的体力差不多已经消耗殆尽,只是硬撑着挥舞无力的手臂、踢动软绵绵的腿向郁林发动着攻击。
看看差不多了,郁林将送至面前的手和腿不客气的擒住,把原振天整个人压在墙上,戏谑的用手指轻滑过他的下巴,意外的发现触感滑润细腻,不觉再三流连的抚摩着。
“^你…在…干…什…么?”艰难的吐着模糊不清的话语,原振天疑惑的看着这个漂亮却厉害的男人的举动。
努力分辨着原振天的意思,郁林明白才刚学了几天人话的原振天,现在的他还停留在幼儿时期,他的攻击全出自与野兽的本能,相同的,他所持的观念也和野兽的没什么区别,只要有人强过他,他就会听谁的。而如今,自己就是那个可以强过他驯服他的人。收回手,郁林压制住原振天的另一只手使了点劲,满意的听见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喊及害怕的表情。
松手放开手,原振天缩着身子逃的老远,当得到安全的保障后,害怕的神情渐渐为凶狠的呲牙咧嘴,还发出‘猢猢’的低哮。
微笑着走到门口,郁林自是没有天真到以为一次就能驯服他,在关上门的同时,一声肯定的话语传进原振天的耳中:“你定会变成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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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直到两个星期过后的今天,原振天如往常一样的被郁林压制的无法动弹,口中只能咿咿呀呀的说着模糊不清的话。
郁林手上一使劲,口中淡淡的道:“痛了?”
咿呀声更急也更响了,郁林微微伏身在他的耳边轻声利诱:“用我能听懂的语言讲清楚了才会放开你。”
他很聪明,由郁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