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不得你的所有事情都成为我一个人的秘密。”
“我觉得我杀你的理由越来越多了。”
“随便你,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封潇辰一派轻松地耸了耸肩。
“你说什么?”郁归颢只觉得封潇辰对自己的态度是越来越怪异了,以前他动不动就动武,现在却是时不时就说上一两句莫名其妙的话,再不就是一提秋映墨他就生气,搞什么嘛!喜欢还不让人提!而且他以前话少得要人命,现在居然比自己还能说。
“我说……咦?星浅人呢?怎么不见了?”
“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到处乱跑呢?他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不听话了?”郁归颢给了封潇辰一个“都是你害的”眼神,便开始找起季星浅。
一地跪着的人,想要找个站着的人并不困难,可是郁归颢宁愿不要相信自己所看见的。
季星浅此时正困难地穿过人群,一脸开心地白痴样向树下的那个人跑去。
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呢,他就自己送上门去给人抓,这个小白痴!
郁归颢心里骂着,人已经追了上去,一把扯回季星浅:“不要乱跑,乖乖待在我身边就好。”
季星浅被固定在郁归颢怀里,怎么挣扎都没用,只好解释道:“可是他是……”
“星浅!”
一直背对众人的男子一听到季星浅的声音,立即转身,手脚并用硬是把他从郁归颢的怀里拉了出来:“星浅,你怎么会在这里的?我好想你哦!你有没有想我?那个坏蛋没有欺负你吧?没有趁我不在的时候占你便宜吧?告诉我你有没有受委屈,我去教训他……”
“宝贝!原来是你!爹想死你了!你有没有想爹?你没有被人欺负吧?爹在家里被你两个不孝的哥哥欺负死了,你帮爹报仇好不……”
“映墨!你不要理爹,他变态你又不是不知道,哥好想你哦!”
“是啊!哥想死你了。你这次出门长高了不少啊!也长壮了!哥好为你高兴!”
“你们两个不孝子!儿子是我生的,凭什么不让我和他说话?”
“停!”秋映墨高举双手,左推右挤,终于挤出一片小空间:“你们做什么啊?没看到我星浅在这里吗?把他弄伤了怎么办?小心我再也不理你们了!”
“你的星浅?”三人互望了一眼,齐声道:“这么说他是我的儿媳(弟妹)了!!!!”
季星浅是见识过这三人的热情了,害怕地躲在秋映墨的身后,只敢探出了小脑袋来瞟上几眼。
“对啊!他是我的。你们不准骚扰他!”
在夜帝的名号下出现的是秋映墨的确是大大出乎人的意料。
秋家人和季星浅很显然是兴奋。
郁归颢和封潇辰只是吃惊,同时也舒了一口气,毕竟秋映墨的失踪,他们两人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而和封潇辰不同,郁归颢更为吃惊的是刚刚秋映墨在抢季星浅时的力道中透着很深的内力,他不明白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前来闹事的人看到这样的情景,纷纷不再买帐,闹了起来。
“想不到千秋山庄为了保全自己,居然敢去冒夜帝的名号!”
“就是,我们还当真以为是夜帝来了呢!”
“兄弟们!不要怕!该杀的我们继续杀!”
“夜帝不会管这档子事的!”
…………
在讨论中众人越来越肯定了夜帝不在的说法,一齐起身准备再大打出手。
却在还没有接触到檠天教门人和千秋山庄的人时,就被一堵突如其来的火墙挡住了去路。
一阵惊呼连连。
在场没有几个人见过这样的架势,顿时吓傻了眼。
秋映墨嘴角一歪,拍了拍手:“你们自己也说啦!没人敢冒充夜帝!试想我怎么会有这个胆子呢?所以答案只有一个,没人骗你们!要不要动手你们自己斟酌。”
众人互相望了望,终于齐齐停下了手,等着秋映墨再发话。
秋映墨得意地扬了扬眉,清了清嗓子,道:“各位也不必惊慌。夜帝让我传话,说是冤有头,债有主,对于各位的掌门在千秋山庄遇害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件事和千秋山庄一点瓜葛都没有,他会还大家一个公道的。现在就请各位进山庄休息!下一步怎么做我自然会把他的吩咐传达给你们的!”
听了这话,所有人都不再闹事,听话的在秋显山父子的带领下进了山庄。
秋映墨压在后面,拉着季星浅也准备跟进去,却发现季星浅呆呆地盯着他的手一动不动,秋映墨刚准备问他怎么了,就听到了郁归颢冷冽的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你给我站住!”
“怎么了?你是不是嫉妒星浅现在在我旁边?告诉你,嫉妒也没有用,小别胜新婚嘛!谁叫当初失踪的不是你呢?不过如果你现在想跟我们小别一下我也不介意。”
“你老实交代,你是怎么从那些人手里跑出来的?救你的死老头人在哪里?”
“死……死老头?你怎么知道救我的是个老头?”秋映墨惊讶地问道。
“刚刚你手掌出火的那一招当今天下除了他之外没有人会了,他人呢????”
“不对!不对!救映墨的是贤爷爷才对!贤爷爷的手就会冒火,他以前烤鱼给我吃的!我就说嘛!你那次救我时手上有冰的时候我就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和贤爷爷好像哦!”季星浅急急地插嘴。
秋映墨点了点头:“对啊!他说是他的宝贝让他来救我的,他还说他看出我对星浅是真心的,所以他同意把星浅交给我了。”
“贤爷爷?”郁归颢一挑眉,想了想终于明白:“你的贤爷爷就是死老头?原来是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
“喂!姓郁的,你有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啊?我是说我和星浅已经得到长辈的首肯了,这是你所没有的优势哦!”
“我们走着瞧!我就不相信死老头敢当着我的面拒绝我!”郁归颢邪邪地一笑,进了山庄。
25
“映墨,你跟着你爹去把那些人安顿一下,怎么做死老头应该都已经教过你了吧?”
“干什么?”秋映墨戒备地把季星浅的手紧紧攥住:“你是不是想让我去找爹,然后你陪星浅啊?我告诉你,休想!星浅是我的!”
“谁理你?星浅暂时交给你好了,我要一个人去走走。你们谁也别跟来!”最后这一句话,他是看着封潇辰讲的。
说完,就撇下其他人向偏院走去。
“哦——”秋映墨怪叫着,扮着鬼脸:“有人被人嫌弃喽!”
“闭嘴!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封潇辰闷闷地走开,却当真不敢向郁归颢走的方向跟去。
其他人都在大厅中等候秋显山安排住宿问题,同时也在等下一步命令,如今众人皆知跟着千秋山庄就是在夜帝的庇佑下,都安心不少,也不再对千秋山庄怀有敌意,毕竟至今为止,他们找不到夜帝骗他们的理由,也想不出夜帝偏袒千秋山庄对他有什么好处,这世上是没有千秋山庄能得到而夜帝却得不到的东西。
只有郁归颢一个人在偏院里面,一语不发,左右扫视着,在看了好一会儿依然看不出丝毫端倪后终于爆发,大吼出来:“死老头!如果你再不出来的话可不要怪我不客气了!你要么现在就立刻给我滚出来,要么就一辈子不要见我了!”
“乖徒孙,你祖师爷爷想死你了!”一个人影从天而降,从外貌上看,这绝对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用“仙风道骨”来形容也绝对不为过,可嘴上的话还有手上的动作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热情得有点像,有点像……秋显山!
为了表示自己真的有很想郁归颢,季贤一下子扑到他身上,双臂紧紧地搂住他,用力地拍打着,以示亲密。
“死走啦!不要粘着我!脏死了!”郁归颢伸手轻轻一推,把季贤推到了地上。
“你——”郁归颢脸色一变,看着坐在地上的季贤,把他扶了起来:“你怎么……”
“呵呵呵……没什么的,那天我收到星浅宝贝的信号,就让我的白狐去打探消息了,接着我就去救那小子啦!他没被用什么刑,不过看样子,他从小娇生惯养,这一次倒是真为星浅宝贝吃了不少苦……”
“所以你就……”
“对!不过你放心,虽然我做了这么大的牺牲,但是我认为这是值得的,可以表现出我高尚的情操,而且虽然没有了内力,但轻功啦、架势啦之类的我还没丢呢!更何况,现在我找到乖徒孙你了,以后有你保护不就行了?”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太明白?”相对于季贤的丰富表情,郁归颢倒是冷得很。
从刚刚秋映墨使用驭火的那一招开始,他就知道是师祖把一身的武功都传给了他。现在倒好,死老头把自己的武功全给了他的情敌,倒想要他来保护!哼!就说是“死”老头了嘛!死不要脸的臭老头!
“啊?我讲的还不够清楚吗?我是这样想的,我不能保护星浅宝贝一辈子的是不是?我再厉害也是,也还是要挂的嘛!现在我看星浅宝贝也找到可以陪伴他一生的人了,却偏偏和他一样一点武功也没有,真是的!我都不知道他这个武林盟主是怎么当上的。为了星浅宝贝以后的安全无虞,我就把我的内力一起传给他了。”
“也包括驭火术?”
“是啊!我是不是很无私很高尚啊?”季贤笑嘻嘻地凑近郁归颢,想听到表扬。
不可否认,这种笑嘻嘻的模样和郁归颢真的很像,不愧是祖师徒。
郁归颢却一点都不欣赏自己的笑容出现在别人脸上,咬牙切齿:“是啊!好无私好高尚哦!师祖爷爷,徒孙好崇拜你哦!”
“哈哈哈……你这么崇拜我我都不好意思了!我这种美德是天生的嘛!不对啊!你刚刚叫我什么?师祖爷爷?你还自称是徒孙?我有没有听错啊?颢颢,你直说好了,我是不是又犯什么错了?”季贤低下头,还可怜兮兮地时不时地抬头瞟几眼郁归颢的脸色。
“你说呢?你说你有没有做错事?啊?你看你天生一张犯错的脸!你把一身内力和武功传给映墨我不怪你,那是你的自由,可是祖上有规定,金、木、水、火、土这五行的驾驭之术是绝对不可以外传的。你现在倒好,做出了这种事情还想要表扬?”
“我、我……”季贤委屈地瞥了郁归颢一眼,决定推卸责任:“我没有把驭火术传给他。”
“放屁!那他是自学成才的吗?你自己信吗?”
“我知道了!一定是我的坏徒弟你的坏师傅传他驭火术的!一定是这样的!”
“我会的是驭水,师……死中年人会的是驭土,会驭火的只有你!”郁归颢无情地指出事实。
“那你太祖师爷会的也是驭火。”季贤小声地提醒。
“他已经死了!”郁归颢再次无情地打破了季贤的小小希望。
“呜……你一定要这么说吗?”
“你说呢?”
“我……你为什么老是要这么欺负我?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离家出走的……”季贤低头不停地绕着大拇指,可怜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认为郁归颢在欺负一个无辜的老人。
“死老头!你是因为受我欺负才出走的吗?为什么我记得的是你把夜帝的责任丢给死中年人的时候我还没有出生?你为什么不等到要死的时候再把这个头衔交给死中年人?你过早地跑去逍遥了,他也跟你学,在我十二岁的那年就无缘无故地失踪了,只留下张字条说从那天起夜帝就是我了。这些全都是因为你的偷懒!”郁归颢郁积了多年的不满终于爆发出来了,这么多年来,他没有一天不在诅咒这两个不负责任的人被雷劈死。
季贤偷笑着,姜还是老的辣,他已经成功地转移了郁归颢的注意力。
“你不要这样嘛!你小时侯我也很疼你的啊!你不记得了吗?”
“哼!我四岁之前你还时不时地跑来看看我,四岁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你了,让人找你,你分明有心躲我,你熟知暗夜宫找人的方法,想躲我自然找不到。这些年你死到哪里去了?”
“你四岁的时候星浅宝贝就出世了嘛!你说说看,成天对着他,谁还想看你啊?你……你不要瞪我嘛!我也是实话实说啊!”
“那你在去照顾星浅之前都去做什么了?师傅……是死中年人他一直很好奇呢!”
“报恩!做季家的管家,教宝贝他爹武功。”
“报恩?怎么回事?夜帝也会需要人施恩吗?”
“都是些陈年往事,不提也罢!”季贤摇了摇头,显然不愿多提。
“随便你!过去怎么样我不追究了,最重要的是眼前。”
“你是说最近武林发生的那一系列大事吗?”季贤摆出一副准备认真讨论的架势。
“我是说我也喜欢星浅,你为什么要同意他们两人在一起?你不知道我会很生气的吗?”
“我觉得他对星浅宝贝很好啊!”
“难道我就对他不好吗?”
“可是——”季贤突然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嬉皮笑脸已被清肃的神情代替:“你有没有想过,像你这样的人是不适合星浅的,他单纯懵懂,而你……我们这种人是不配作为爱人守护他一辈子的,而秋映墨那小子虽然够机灵聪明,但也和星浅一样没什么心机,星浅只有和他在一起会比较幸福。”
“像映墨那样能保护得了他吗?”
“以前也许不能,但现在他的武功并不低于你多少啊!他有那份心,他宁愿自己死也要保全星浅。我看人是不会错的!”
郁归颢沉着张脸,不说话,他拒绝去思考季贤的话是否正确。
“怎么样?你好好想想我的话。”说完,季贤准备离开。
“我要星浅!”
季贤停下了脚步,回头:“你看,你说的是什么?你‘要’星浅?听到没有?不是你‘爱’星浅。区别是什么不用我说了吧?星浅就像是一块耀眼的宝石,世人只要见过他,都想把他占为己有,那只是一种占有欲。在这种欲望的支配下去占有一个人,被占有的人是不会幸福的,你,你不是一般人,应该要和他们有所不同才行。如果真为星浅好,放了他。”
郁归颢冷笑一声:“你怎么知道映墨对星浅就不是占有欲了呢?”
“我说过,他和星浅一样单纯,单纯到那种欲望还不会在他心里产生。”
郁归颢赌气地撇过头不去看季贤,却孩子气地问道:“那我怎么办?”
“你?”季贤忍不住笑了起来,想不到人人敬畏的夜帝现在居然撅着嘴问他“我该怎么办”。
“你呀!难道你看不出来正有个傻小子为你神魂颠倒吗?”
“死老头!信不信要不是你现在没有了内力,我早就揍你了!”郁归颢恨恨地说。
“我没有开玩笑啊!你不要以为这些年来我什么都不知道,对于你的一切,我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哪!他叫——封潇辰是吧?真是个好孩子!”
“封潇辰怎么了?”
“你不会告诉我你不知道他喜欢你吧?”
“他喜欢我?他喜欢的是映墨好不好?”郁归颢无辜的神情告诉季贤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么一回事。
季贤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不敢说出“我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徒孙”这样的话。
郁归颢也不愿在这个节骨眼上讨论这个问题,很聪明地扯开了话题:“你去救映墨的时候搞清楚了对方都是些什么人了吗?”
季贤没有答“有”,也没有答“没有”,而是反问道:“你不觉得这个游戏你自己玩会比较有趣吗?”
“那你要冒我的名去让映墨说那些话做什么?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现在好像不是什么夜帝吧?”
“现在我暂时顶了夜帝的名号,有人就不会怀疑你是了,这样不好吗?”
“你都知道些什么了?”郁归颢脸色一变。
“该知道的我都知道。”季贤高深莫测地一笑,却故意不明说。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这么说你也是‘知道’了那些人的死和千秋山庄无关才让映墨这么说的喽?”郁归颢出言试探。
“那些人真的死了吗?”
反问了这么一句话后,季贤笑着走开了,边走口中边念叨:“我要去看我的星浅宝贝喽!他一定想死我了。”
郁归颢看着季贤离去,也一副释然的表情:你还真是都知道了啊!
看着季贤离开,郁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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