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六月这天总是宜婚嫁还是有意为之,这次成婚时间也是选在了一个熟悉的日子,崇祯四年六月初六。
有着三个月的婚假,他还得在九月中便回到京城,所以时间算得上宽裕,但对他来说也是很赶紧。
“为什么?”李今是很疑惑,表情在告诉宁致远她不乐意。
对于李今是而言,需要考虑的东西很多,尤其这几天生意上生了许多事情更要处理,若是在金陵,迎嫁只在一天便可,去了宁夏,保不得这几日就要出,那家中的生意说起来她还正不放心,多少人虎视眈眈地盯着李家。
李今是正赶上宁致远刚刚醒来便来了,这几日生的事情他还不知道,若是知道其中的奥义能否想明白还是两说。
“自前段时间起,李家各地的生意便开始收到明里暗里的打压,这个时候我不能离开。”
有些事她也没有与宁致远说,她正在布一个局,一个关乎李家存亡的局,而且她觉得,自己是赢定了。
具体是什么麻烦李今是也不说,她自己可以解决,于是宁致远便也不问了,他知道自己的名声给李家的生意带来了不少官面上的麻烦,所以他很早就求了一道圣旨,是给李家的一道护身符。
“到六月初六可以解决吗?”宁致远看着坚决中带着忐忑的女孩,想了想问道。
李今是点了点头。
“那就换个日子好了,换个成亲的日子。”宁致远又说。
李今是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很开心的笑了笑。
宁致远来到这个世界杀的人不少,但也从来没有过什么愧疚,李家是独有一个,又觉得这李今是倒是很有现代女子的风味,成婚在即还跑到夫家的房间,现在自己还和他商量着婚事。
“那。。。今是走了?”李今是被宁致远看着微微有些脸红。
宁大官人摇了摇头,上前搂住女孩说道,“哪有这么容易。”
李今是脸颊通红,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在一眨一眨,心道,反正也是要被糟蹋的,早糟蹋和晚糟蹋也无所谓了,然后又突然惊醒摇了摇头娇声说道,“不行不行。”
“为什么不行?”宁大官人道,心说我干什么了,就是搂搂亲亲而已,而且都已经做过了啊?这时候反抗是个什么意思?
“床上有味道。。。。脏。”李今是红着脸说道。
宁致远一愣,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这么纯洁的小白兔想的也太不纯洁了吧,还有,现在还是白天,自己有这么色吗?
。。。。。。
李家作为浙商的一大巨头,领导着南方的纺织行业,也就几乎与领到着整个大明无异了,对于李家与田家字去年开始兴起的斗争,一直以来作为观礼商贩都是乐见其成的,左右对他们影响不大,由得他们互相伤害好了。
所以田家显露出败势被李家狠狠算计之后,大手一挥开始聚集大大小小浙商抵制李家,大部分人点头应是说的好好的,并不是田家人缘好,而是他们得给现在处于劣势的田家一些信心,然后转过身当做什么也没生,信心嘛,口头上给点也就行了。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大抵就是李家一直占着上风,毕竟田家的主流产业的民窑瓷器已经开始被李家抢占了不少的市场,而且上次那个红薯种一开始出售,田家顿时就失了与之争锋的光彩,一直到了前几天。
李家的商铺开始受到了明显的冲击,光天化日之下就有衙门的人捣乱,这就由不得他们不乱想了,静观其变中,现李家竟然弄出了一件终极杀器。
天下第一庄。一张黄纸上写着那么几个字,然后落款自然是崇祯皇帝,尾部还有着一个龙蛇之印,据说那叫传国玉玺。
轩然大波,引得所有商人的羡慕与嫉妒,像李家这样的商人,历朝历代都有一个名称,叫做皇商,近来最出名的一个便是那开国之初的沈万三,财富之多让朝廷都忌惮,那是众商人的楷模。
而李家借着这个势,制造了许多这样的招牌悬挂于各地的商铺门前,有着这样的一个名称,看哪个不长眼的还敢来抓逃犯?
田家家主田河刚刚开心了几天,看着李家的商铺被砸,真是开心,而没几天的功夫被弄成这幅光景,来了个大逆转,实在是让他忧心,让他没辙了,事情展到了现在,田河多多少少领略到了李今是的厉害之处,所以他不由得开始思索了。
这个局,该怎么破?
全国各地的商人此时都在忧心着,尤其以开布庄的为甚。
李家此时李今是却没有那么兴奋,在湖边的小亭中静坐着紧皱眉头在计算着什么,有一种别致的美感。
李庭坐在她对面,表情放松没有丝毫的担心,商人以逐利为本能,他自诩做的是不好,若是能有个儿子,日子倒也是有个奔头,上次见了宁致远,又随着女儿的婚期将至,他想通了一些,自己何必要再做那些商贾之事,当个收租的地主士绅也很好,女儿也不会缺什么。
“今是,你也快要成婚了,别整天忙活这些生意了,钱是赚不尽的。”李庭慈爱地说道,“这些生意都放下罢,爹爹把这李家都做嫁妆了,也好省心。”
若不是自己女儿对做生意感兴趣,现在李庭都要开始变卖家产了,可不能送这么些店铺与做官的女婿吧。
李今是皱着眉头也没有说话,只是手下的动作停了下来,这话李庭之前就说过,她也是看出自己父亲是真的倦了这些生意上的来来往往,官面上的起起落落,钱不缺了,让他安享晚年也是好的,所以李今是也是默认了,但生意还是要做的,宁致远给她的那两件东西,布匹与红薯,需要自己的帮忙,而她也乐意享受这个过程。
“所以女儿现在是帮自己挣钱啊。”李今是露出笑脸,眨眨眼睛说道。
她已经可以预想到,就这么几天的时间,李家各地的店铺会经受怎样的反弹,必然会被各地的布庄联合打压,若是撑过了这一轮,李家的展才真正迎来了高峰。(。)
0185章 一个好人()
皇商的优势十分明显,百姓身心向往之,官府让路不敢找你麻烦,但也存在劣势,最大的劣势就在于它的优势太过于欺负人。
都是做生意的,你弄了那么大的一个靠山,冲着你那天下第一庄的名头顾客也都跑到你那儿去了,让俺们怎么办?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李家还是延续之前的那种商业作风必然是不行的,李家一城一铺,可在那座城里必然还是有着其他人的店铺,尤其是在大城里面,眼瞅着李家还是没有大幅提升价格和剔除低端布匹的打算,大家似乎都明白了,这是明摆着欺负人,贫富通吃啊,自己吃肉都不愿意给其他人喝口汤。
相同的情况下,一个是皇上钦点的天下第一庄,一个是普通店铺,你到那儿买?用小脑想想都知道选逼格高的啊。
恶性竞争的起源就始于降价或者。。。切断自己李家的货源。
李今是并不是不知道这种情况,相反,她从一开始便知道了这种情况,所以在去年拿到这份圣旨的时候也没有立即便拿出来,在她眼中,一直认为衡量一个商人的标准并不是能赚多少钱,而是有多少人在用你提供的货物。
做生意她不想一蹴而就,还是得一步一步地走,就像她蚕食了田家的瓷器生意份额,只要头脑保持清醒,她觉得自己还可以做到很多,只凭着她自己就行,然而事实就是不断的官方的压力,现实无耻到连她这个四品诰命夫人都解决不了,所以她只得走上了这一步,天下第一庄,就算有逃犯你都不能抓,哼。
看着那些虚伪的官员顿时像吃了****一般的脸色,李今是只是冷笑,难以避免又想起了给了她圣旨的宁致远,还有他带来的那几万匹羊毛布,在她现在的这个设想里面,几乎每个环节都与宁致远息息相关,想到可能带来的后果,她就有忍不住的笑意。
莫非,他真是我的福星。。。
“李叔,加两倍的价钱把今年到期的纺户都续下来,底线不能过四倍。”偌大厅房中,李今是收了收心神说道。
由棉到布,由丝到绸,这其中的过程利润可以达到数倍,若是要制成衣服,价格更是要涨上几倍,只是织布向来麻烦,但一般家庭都是女子自己缝制衣衫,既是心意,又能节省开支,但李今是所说的,成本还是太高了些。
“这。。。小姐,四倍的话便不妥了罢。。。”双鬓有些苍白,面目十分精神的一个中年人说着,双目闪烁着精光,心里又十分矛盾。
李家的生意遍布整个大明,但丝绸的产地还是主要在这南方,若是以高价续约,运到各地,还有转头,但赚的也就不多了,他以为实在是没有必要这么做,凭着天下第一庄的名头,提价做些高端生意最合适不过了,现在这般实在是吃力不讨好,而且他还在怀疑,就算是四倍的价钱能否拿下来也是两说,那些同样的布匹商人是不会任由自己等人这么做的。
“只管做便是了。”李今是摆摆手平静地说道。
“小姐。。。。”李叔欲言又止,还是问道,“小姐出嫁之后会将将不合格的掌柜管事都遣散可是决定好了。”
“自然是真的,我前几日不是说过了吗?”李今是说道,“怎么,可是有人不服。”
“店中还有许多跟着老爷和老老爷一块走过来的,还有他们的小辈,这样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了吧。”李叔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劝导着,“想必老爷他也不愿意吧。”
“这是李叔的意思还是他们的意思?”李今是问道。
“————”不见对方回答。。。
“我不管是谁的意思,李叔,你要知道,从今以后,这李家就是我掌舵了。”李今是起身,然后带着几个侍女飘然离去。
宁致远也是暂时在这江浙安了家,就是在这李府,具体原因他想来自己也没什么事,还不如就在这个和自己未婚妻交流交流感情,回宁夏来去月余,回金陵更是无趣。
“呜。。。。。。。”顾横波四肢瘫软地压在宁大官人身上,怎么就有种十分强烈的刺激感呢。。。。。,这可是在宁大官人未婚妻的府邸啊,是不是有点奸夫****的样子?
宁大官人可不知道顾横波在想些什么,只是看着女人眨着亮晶晶万分可爱的眼睛,还是果断地起身穿衣服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天知道李玉然那女人还会不会拿着什么药在他房里等着。
有那么几次被当面撞破了与顾横波的亲热,宁大官人感觉有些羞愧,自然是为李玉然感到羞愧,怎么就可以那么不矜持,男人的房间可以乱闯的吗,得亏是个长得不漂亮的妞,若是长的漂亮的大晚上的进房肯定让你有来无回。
“宁公子,我还当今晚是等不到你了。”等宁致远晃晃悠悠回到自己房中,一道女子的声音说着,房中正是李今是。
“等不到又怎样?”宁致远说着,顺势打量起李今是起来,夏季清凉,女孩身上穿着一层轻盈的薄纱,让他有些郁闷的事,似乎还是没有看到春光乍现那么一点点。
“等不到自然就要回去了。”李今是道,语气有些恼怒。
“等到就不回去吗?”宁大官人调笑道,听出女孩话中的不开心,对于李家的情况他现在也知道一些,没有太过担心,还是问了一句,“心情不好?”
李今是斜了宁致远一眼,淡淡说道,“未婚夫带着别的女人住进自己府上,换你你开心?”占有欲是女人的天性,说的果然不错,宁致远一囧,心想。
“宁公子真的要在这等到事情了结?”李今是问道。
“是啊,”宁致远大点其头,“我得把今是你娶回去啊。”
“那公子就等着吧。”李今是沉默了半响说道。
“要吾帮忙吗?”宁致远很好心地说道。
“无需。”李今是很果断很霸气,然后又陷入了沉默。稍显燥热的房间中,漂浮着淡淡的清香,李今是遣退了侍女,看着宁致远倒是不知道在想什么,几次欲言又止。
宁大官人心里暗笑,猜想李今是大概是指望自己出口问她,于是,他装作不知道,撇头看向了窗外,天色还是十分亮堂,觉得人生还是应该有些乐趣的。如是景兰她们现在在做什么呢?呜,还有两只萝莉,有没有想自己呢。
“宁公子。。。。”李今是有些不高兴了,觉得对方是故意的。
“嗯。”宁致远貌似有些依依不舍地将视线从窗外移开,又扭头盯着李今是,屋内只剩两人,他的目光也没有多少避讳。
“成亲后,今是能干嘛?”李今是再次沉默了片刻突然幽幽问道,眼里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就这么对着宁致远。
。。。。。。良久良久。
“李今是。”宁致远突然咧嘴一笑,喊了一声。
“嗯。。。,嗯?”李今是眨眨眼,终究婚前和婚后是不一样的,父亲一时说将李家交给她,她脑袋都不用转就知道这与之前的半个李家做嫁妆区别在哪,除了将李家的产业变卖折现之外,也就只有她自己经营了,心里又有些忐忑了,她也相信宁致远可以听懂自己的话,还有,话说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就没有耍流氓呢?女孩突然想道,脑袋上出现一个大大的问号。
“叫句夫君听听。”宁大官人贱笑道。
“果然,”李今是心里觉得一切都正常了,眼睛眨眨看向对方,想着宁致远要是答应了,那他要糟蹋自己也就让他糟蹋了。
看着李今是充满期待的眼神,宁致远也没听见喊自己夫君的声音。“要是只能回去生孩子呢?”
“今是会怎么做?”宁致远追问道,脸上很认真地笑着。
那我该怎么做?李今是一愣,心里也在问自己。
她原本的想法中,宁致远答应便答应,不答应便不答应,自己只能接受,现在宁致远突然问她,若是不答应自己会怎么做?
“怎么做?”李今是突然垂下脑袋,很没有底气地说道,“就只有变卖了我这李家百余年的基业。。。。和。。。”
“和。。。退亲!”李今是突然抬头,像是找到了什么曙光,然后连连点头,不顾旁边已经黑着脸的宁大官人。
“你会退亲吗?”宁致远问道,眼光也瞥向了别处。
“那公子会答应今是吗?”李今是盯着宁致远问道,现聚集在自己身上的那道侵略性目光消失,情绪有些莫名。
“你先回答本公子。”宁致远突然有些恼怒,他心里有种感觉,虽然面前的女子被自己摸过报过,但或许这门亲事,还成不了了。
宁致远一直有注意到案板边那晚黑色的药,便知道李小妞是来过又走了,留下了她来过的痕迹,于是一饮而尽,真他娘的苦。
李今是听出对方已经几句话对自己的称呼用的都是‘你’而不是‘今是’了,而且宁致远似乎也生气了,心里一愣,然后一阵委屈,第一反应就是掀起桌子砸向那个负心汉,都摸过了报过了就这么对自己,自己还没生气你倒起脾气来了?
然后又看向宁致远转过去的半边侧脸似乎在沉思,她从来就没有见过对方那样,每次都只是一脸理直气壮地耍流氓,于是她也低下头沉思了起来,退婚。。。,好像很沉重的字眼呢。自己该怎么办呢?
宁致远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好人,前世还是今生都是如此,既是今世死在他手上的人有了数万之多,他依旧不该初心。
走到路上碰到一个乞丐他不会去嘲笑和厌恶,碰到恶霸欺凌的小女孩他也会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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