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大官人眨了眨眼,说笑话能不能别这么一本正经?
再瞪了一下抿着嘴笑的寇白门,感觉自己高大威猛的形象似乎崩塌了。
本公子提出来的,为什么不会啊!
而且早先的灯泡应该还是真空的,这个铁丝发红的光芒似乎就是因为氧化了。。。
这些本公子都知道为什么,也知道该怎么解决。。。基本知道该怎么解决!
。。。。。。。。。
徐光启气息微弱,靠在床上双眼有些无神。
听着开门声脚步声,嘴角微微动了动。
“致远,你现在。。。功成名就了。。。”
他还没有看见来人就说了出来,很轻很轻的一句话,似乎用去了所有的力气,让宁致远知道徐光启已经了解了今日早朝发生的事情。
宁致远点了点头,然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与和徐澹雅待在一起不同,现在心里总是很沉重的。
虽然徐光启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但是这几天来宁致远甚至都能明显感觉到老人的身体在逐渐变得更加虚弱,除了第一天的时候与他和徐澹雅在桌旁勉强坐在一块了几刻钟,其余时候都是在床上的。
“今日之后,致远。。。你就。。。莫要再来见我了。。。”徐光启断断续续地说道。
宁致远微微有些不解,看向了老人。
徐光启摇了摇头,眼神复杂地看向宁致远,他已经是将死之人对于这些权位是丝毫不在意地,但若是崇祯封他一个国公爵位想来自己也平静不了,这人啊,总是很贪心,就算是他,在听到朝堂上传来的消息时,心里也着实震惊了。
“皇恩浩荡啊。。。”徐光启呢喃着,“今日不谈国事。。。”
。。。。。。
话中隐隐有着深意,他不太懂,也不需要懂,照着徐光启的话做就是了,直到他上任之前,这徐府还是要来的。
宁致远点了点头,不谈国事,那就只有家事了,家事,那就只有徐澹雅了。
“记得照顾好澹雅了。。。”徐光启缓缓闭上了眼睛。
“————”宁致远有些无语,我等了这么长时间外公你就说出这么一句话,能不能再短点?
“澹雅这孩子。。。”
宁致远竖耳听着,有关徐澹雅他还是很有兴趣的,他觉得要不是徐光启,根本养不成这么独特的女孩。
“她没有父母。。。”
“————?”
。。。。。。。。。
。。。。。。。。。
皇太极在战场上很勇猛,只是几天的功夫就让多尔衮认识到,大炮并不是万能的。
皇太极逐步逐步稳扎稳打着,他超高的军事实力展露无疑,军队井井有条地围困着多尔衮的城池,而且似乎是打定主意要死磕到底了,通过他的查探渠道,他知道东北外部已经风起云涌了,大明内群魔乱舞,海岛朝鲜那儿更是不安分,蒙古草原更是围在旦夕,他深切了解到,如果短时间内他还没有搞定东北内部的事情,外面的一切都将与他无关了,而且之前后金几十年的努力,都功亏一篑了,再想走出这东北,还不知多久,亦或者。。。在他有生之年再也无法办到了。
这绝对是他难以接受的。
钱嘛,钱而已嘛,打仗打的就是钱而已嘛。。。
在之前,皇太极信奉的政策一直都是良性发展,维系东北内部所需的消耗与打仗所需要的钱粮不会超过这一年后金的库存收入,但是现在这样显然不行了,皇太极觉得自己等不起了。
他今年四十二岁,在后金还属于壮年,但是。。。他又怎么会愿意等。
不仅是为了自己的夙愿,更是为了。。复仇。
微微瞥了一眼前方战火硝烟的战场,和大明纠缠了几十年的他怎么看不出这种火炮比起大明的大跑来质量要差上一些,嫩对他造成威胁,但绝对不是至关重要,可不见大明那么先进的火炮不也是常年在东北吃瘪。。。
但是现在没时间和你耗,死点人不算什么,有钱什么都好办,如果不是自己突然醒悟,差点忘了自己后金还有着几百万的汉人,打仗不至于那么寒颤。。。
对于多尔衮,饶是皇太极这次回来之后心性变得比以前还要阴沉了许多,还是忍不住有着冲天的火气,多尔衮想篡位皇太极理解,也不至于生出多么大的火气,但是后金本来大好的局势为什么变成现在一团糟了,蒙古附庸没有了,朝鲜边城也没有了,那后金还有什么?
该死的。。。懦夫。。。
皇太极咬牙切齿,看着在前方丝毫没有懈怠的豪格,面无表情,那是他的儿子,之前一直都没有正眼看过的儿子,现在。。。总的要为自己以后打算打算吧。
。。。。。。。。。
“疯了疯了。。。!”围困的新安城内,多尔衮显得十分烦躁,相比之前他总是一副温和的模样,可见他现在的心情之遭。
他是真的没想到,皇太极会这么不管不顾地攻城,只是一上午的功夫,城外躺着的士兵该有五六千之数了吧,而且就这么一座小城,竟然来了有近十万的人马,皇太极到底是想干嘛?
虽然多是汉人,但是那些汉人就这么任凭皇太极摆布吗?
难道就是想和自己两败俱伤,到底和你多大仇多大怨?
。。。多尔衮想起来他们之间确实仇很大。。。
拿起地图仔细端详了许久,多尔衮眼睛逐渐发亮。。。。。。
皇太极你要疯狂,那我多尔衮。。。
。。。。。。
。。。。。。
这些天里京城的气氛悄然发生了一些变化。
崇祯变得十分的开心,杨嗣昌也十分的开心,而作为这次事情的主角,宁大官人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他忙碌地收集者有关两广的信息,既然要去上任了,那他也不打算混日子,做的事情是刀口上。。。舔蜜的生活,总是要态度端正一些的。
国库多了很多银子,崇祯知道这些官员没有很老实拿出一半的家产,但是这银子多的让他已经不想追究了,在感慨唏嘘这当官的真有钱之余,他首先做的便是谢谢自己老祖宗朱八八保佑他能够将大明中兴。
两千万两银子,十年的国税,应该是够了吧?
大同能够抄家抄出两千万两,京城全抄了只有四千万两?这个差距崇祯又不傻,知道有猫腻,他觉得自己真是一个特别容易满足的人,已经知道这一个个都是坏蛋,但是现在看他们一个个都还凑合嘛,在银子面前,什么都不是事。
而且更让崇祯欣慰的是,这些朝廷官员对自己多了很多热情,以周延儒为首都是这样,会时不时到宫里想自己汇报一些事情,而言还都是言之有物,崇祯自然是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国公嘛?崇祯有些得意,想不到自己随口走的一棋能有这样的效果,不过这种东西开了一遍先例就够了,你们就别想了,崇祯心里是真这么想的,而且他也是因为觉得有些对不住宁致远才有此举动的。
而这满朝官员,只有你们对不起朕!
。。。。。。
“陛下,现在西北兵力已经达到了二十万,无须再增加了,加以操练,必能一举灭贼。。。!”杨嗣昌脸上洋溢着喜色。
“嗯。。。”崇祯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虽然这是之前早已定好的策略,但是现在底气更足了些,现在不会让那些反贼到处乱窜了吧。
“杨爱卿?有话直言无妨。。。”崇祯慈眉善目地说道,看出杨嗣昌欲言又止的模样。
“微臣以为,那河南总兵左良玉已经不适合那个官职了。。。”
“左良玉。。。他怎么了?”
“军中多有人说,那左良玉收受反贼张献忠贿赂多次,所以每次都故意放过。。。”
“以前是因为无人可用,换将不妥,但如今微臣觉得时机已到。。。”
崇祯皱了皱眉,看了杨嗣昌一眼,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除了宁致远那种本身就有钱的官员,现在谁当官能保证自己两袖清风,只要收钱办事就好,崇祯也不怎么计较,不像朝廷这般废物收钱不怎么办事,还欺上瞒下,左良玉再怎么样也是大明战功赫赫的平贼将领。。。。。。
“杨爱卿可有人选。。。”崇祯思索良久问道,觉得不妥,又改口道,“合适人选。。。”
只是加了合适两字,但是意思就已完全不同了,杨嗣昌半张的嘴唇毙了下来,缓缓摇了摇头。
崇祯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没有比左良玉厉害的人,那就别提了。
虽然杨嗣昌很不想承认,但左良玉带兵打仗确实有一手,除了少数几人之外,没人能与他相提并论,或许是因为从东北那儿混出来的缘故,那些内地的士兵愣是被他练的很是精锐,只是都是像他一样德行不正经。
所以更明显的意思,就是左良玉换不得。
或许也就是因为这点所以左良玉空有着资历所以才一直都是河南总兵吧,不像洪承畴升官升的比什么都快。
皇上有着自己的考虑。。。
看着杨嗣昌沉默了下来,崇祯却是笑了笑,语重心长道,“杨爱卿啊,你说朕能将这满朝官员都杀了吗?”
杨嗣昌抬头,然后摇了摇头,“这样不是都乱了。。。”
“但是他们哪个不贪?”
杨嗣昌摇了摇头,这种敏感地事情还是不要发言的好,他明白崇祯的意思,但是却不可置否,这能一样吗?处理满朝官员和一个左良玉,明显不一样。
“那洪承畴又如何?”崇祯接着道。
“莫说他两袖清风,你信吗?反正朕不相信。。。”
。。。。。。
。。。。。。(。)
0319章 二月天()
洪承畴也不干净,但是干的事情有分寸,崇祯就是这个意思。
杨嗣昌沉默了。
他知道崇祯说的是对的,不说洪承畴在西北管理五省,手下官员有多少要刻意迎合他,就连自己实在京城与那些人没有直接关系也有许多人来贿赂他,只是他没收,毕竟县官不如现管,这样想起来,杨嗣昌还是大抵知道洪承畴所受的诱惑的。
陛下看着糊涂冲动,没想到原来是大智若愚啊。。。不,陛下看起来也不怎么糊涂。。。
“陛下圣明。。。”杨嗣昌终于开口道,心里十分感激,崇祯能与自己说这些足以说明他将自己当做头号心腹了,心有沟壑的他怎能不激动,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他算是不愁了。。。
“不过左良玉做的也实在过分了。。。”崇祯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杨嗣昌这样应该是悟了,也不枉他一番栽培,他就是喜欢这样的下属,忠心能办事,但是身上臭毛病不少,得他来教上一教才能放心,不像宁致远,什么都能做的面面俱到,若不是和朝官不对付,那样的人用着绝对不放心,话说现在。。。似乎也不怎么放心。
“杨爱卿你以朕的名义给左良玉发封信函,让他好自为之吧。。。”
杨嗣昌点了点头,是真的觉得崇祯圣明无比,暗暗反省,自己以后做事还是要想的周到一些。
处理贪官这种事很重要吗?并不是,而且比起剿匪来就显得更加不重要了。
那皇上的意思是,自己可以在不影响公事的情况下收些银子?
。。。。。。。。。
金陵秦淮,虽然卞玉京已经不在,金陵几钗都已经不复存在,但却依旧热闹依旧。
很多时候,这儿总是感慨唏嘘卞玉京被宁致远迎回了府上,而叶纨纨也不知道被哪位达官显贵赎回了家中,但是能做到这么不显声色的消失,莫不是又是那位?
纵然那几位绝色女子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走了也给他们带来许多遗憾,但走了也就走了。
花开花落,春去秋又来,这年头,人们最不怕的就是离别,出外赴京赶考几年可以不回乡,当了官之后十几年不回乡的都大有人在,所以归根到底,只是走了几个戏子而已,多数人还还来不急黯然神伤之后各个青楼便又是捧出了新的当家花旦,更新换代,新陈代谢,在这个天灾**急剧蔓延的时候,为了生计的女子是绝对不缺的。
宁大官人的词曲还在广为传唱,在不用付版权费的年代,秦淮边上,到处都是这些词曲,旋律依旧,却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味道。
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归家院,媚香楼,旧院,沉香阁。。。多少楼台烟雨中。
李定方垂手伫立在河边,在他的身旁是李应和几个书生,他们也已经有当年的逛窑子的愣头青变成了现在。。。逛窑子的官老爷,二月天里,依旧有些寒意。
“定方,恭喜你早我们一步先入京城啊。。。”李应拱着手笑呵呵地说着,然后随着李定方走动的身体走着,几个书生识相跟在后面,他们几个都是什么天下社的代表,只有得一个秀才活举人的名分,也是听到了消息才来祝贺。
在他们眼里,这个天下社是宁致远创办的,但是那位实在是距离太遥远了,不管是心里还是身体上,除了刚刚开始的一些时候,那位似乎都没有管过事,好赖天下社还在有条不稳地发展扩大着,而金陵作为天下社的开始点也是中心,总是要有一个寄托的,这个寄托现在就是李定方。
说起来李定方的老底被掀开后,他与宁致远的关系也是在士林中无人不知,总之很好便是。
李应脸上带着笑,亦步亦趋地走着,心情复杂无比。
而李定方同样笑着一言不发,带着几位左拐右拐,然后停在一家青楼跟前。
名曰——旧院。
几人坐下,李应倒是先笑了出来,“这就是传闻之中致远开的青楼吗?”话一出口,心里有事一阵变化,若是以前以他们之间的关系,这地方他又怎么可能没有来过。
他觉得自己实在与宁致远明争暗斗取得朝中的地位,达到崇祯心中分庭抗议的重要,但是早在几个月之前大同之战结束便依稀知道自己找错对手了,宁致远根本没把他当对手,而且今日消息传来,卫国公,宁致远已经是卫国公了。
李应身在官宦世家,在李居林言传身教之下对于朝政很敏感把什么都能想得很透彻,所以也很理解崇祯原先的打算,但是天不随人愿,他知道,从今以后,宁致远可以说是彻底超脱于朝政了,什么朝廷争斗都与他无关,因为。。。没人争得过他。
在崇祯眼里自己原先在这个小团体里或许是老二,但是现在,应该还是老二,李应知道,所以心里有些不痛快,老大已经不再是宁致远,而是李定方了,从崇祯调令将他调往京城任户部侍中便知道了。
李定方听了李应的话点了点头,笑道,“确实与致远有关,不过是把他的娘家人接到宁夏去之后空房子给了这群女子,众人也摸不清她们与致远的关系,所以就成了这样了。”
“不过,”李定方顿了顿,“致远倒是与我说过让他多照顾一下这家院子。。。哈哈,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打的将这群女子都收入房中的打算。。。!”
李应也笑了,为了前途,理解圣意,所以他重新找到了李定方,想要表露的意思就是我以后跟着你混了,但是。。。。。。怎么说的出口啊!
他相信李定方是聪明人,只要自己稍稍暗示一下就可以了,甚至无需自己暗示李定方自己就明白,但事到临头,他沉默了。
几个天下社的举人觉得场面很是诡异,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初次寄拜帖便被新任的侍中大人天下社的。。。领导约到秦淮来应当是很值得高兴的,但是他们觉得自己似乎尴尬了。
年纪比起面前两人来说要大得多,李定方李应他们都只不够二十多岁,但是他们当中年纪最小的也有着三十五了,但是地位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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