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交品种,那岂不是明摆着骂人家杂种么?
夏婉怡虽然已经走远了,但那一字一句也不知怎么的,清晰无比地往她耳朵里钻,就是想不听都不行!让她气得几乎想冲回去狠狠甩她两个耳光,但一咬牙,还是先忍耐了下来。
安国侯府大小姐,秦绾是吗?我记住你了!
“大小姐请。”莫问一脸崇拜地道。
“谢谢。”秦绾笑笑,推门而入。
“闹完了?”李暄从书案后面抬起头来,揉了揉太阳穴。
“闹?王爷就不解释一下您身上的烂桃花吗?”秦绾假笑道。
“有吗?”李暄很无辜地看她,“本王倒是听见有人说,要给本王纳妾?”
“王爷想要的话,我就去寻几个,想来京城那么大,总有几个不怕死的。”秦绾答道。
“去找人牙子买吧,良家女子的尸体处理起来麻烦。”李暄给了个建议。
“西域舞女?”秦绾挑眉。
“随你。”李暄道。
“随我?那……我管杀,你管埋?”秦绾道。
“可以。”李暄认真地点头。
“噗——”秦绾直接笑了出来。
“西秦镇南王府的资料,要不要看?”李暄等她笑完,直接拿起一卷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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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说给我听吧,懒得看。”秦绾说着,在他对面坐下来。
“你猜对了,这个夏婉怡,和镇南王世子夏泽天不是同母所生。”李暄道。
“王妃早死?还是庶女变嫡女?”秦绾脱口而出。
“都不是。”李暄摇了摇头道,“夏婉怡的母亲是镇南王的平妃。”
“平妃?”秦绾愣了一下。
平妃就是普通人家的平妻,平妻虽然不如正妻,也要称呼正妻姐姐,但毕竟也是妻,生下的儿女也算嫡子嫡女。只是,一般人都不太会娶平妻,何况皇族了。后院有两个声音,绝对是祸乱之源!
“二十年前,西域云滇国起兵犯境,镇南王率军迎战,两败俱伤,云滇国求和,但西秦自身损失也不轻,又有北燕虎视眈眈,西秦皇帝也下旨同意议和。”李暄娓娓道来一段陈年旧事,“云滇国的议和条件有一条是,要镇南王迎娶他们的公主,可是当时镇南王已经大婚,连嫡子都有了,自然不可能休妻,而云滇国公主非君不嫁,宁愿做侧妃,可毕竟是一国公主,又非纯然战败求和的,所以折中之下,皇帝下旨,命镇南王迎娶云滇国公主为平妃。”
“那公主,现在还活着?”秦绾好奇道。
“当然,不过她生下夏婉怡的时候,听说是难产,虽然最后救了过来,但也失去了生育能力,这些年倒是没有了一开始进府时的嚣张了。”李暄道。
“没有儿子,她拿什么嚣张?她和她的女儿,将来还不是要靠王妃的嫡子夏泽天生活。”秦绾笑道。
“应该说,幸好她没有儿子。”李暄的话意味深长。
“也是。”秦绾顿了顿,又道,“夏婉怡若非是个女儿,恐怕生下来也会是个死胎。镇南王那么有手段的人,怎么能容许一个带着一半西域血脉的嫡子降生。是个女儿的话,他倒是能容许云滇公主养在身边,将来嫁出去便是。”
“听说夏婉怡和镇南王妃、镇南王世子关系都很好,反而和生母不亲。”李暄又道。
“这是个自私、凉薄、自以为聪明,其实是个傻子的女人,不足为虑。”秦绾说道。
“不过,夏泽天可不是个简单的人,你觉得他是来做什么的?”李暄道。
“总不会是真的想来找个未婚妻的。”秦绾一耸肩。
“陛下将迎接西秦使臣的事交给了太子。”李暄转过了话题。
“也可以,西秦的镇南王地位极高,既然是镇南王世子来,太子去迎接一下也算重视。”秦绾道。
“我怕李钰玩不过夏泽天。”李暄道。
“没事,有虞清秋,不会让他吃亏的。”秦绾很淡定。
就算注定是敌人,但她从来不怀疑虞清秋的能力。
夏泽天最厉害的是打仗,其他方面或许也不错,但绝对玩不过虞清秋。
在对付别国上,她和李钰的立场都是一致的。
“对了,想不想出去走走?”李暄忽然道。
“去哪儿?”秦绾一怔。
“云州。”李暄淡然吐出两个字。
“陛下居然派你去赈灾?”秦绾惊讶道。
“最主要是端王被暴民困在了古县,这件事,换成别的臣子都不好办,陛下又不敢让太子去冒险。”李暄倒是说得云淡风轻。
不过想想也是,众皇子被欧阳慧弄得死的死残的残圈禁的圈禁,能看的就两个了。端王被困,要是派太子去,万一被人给一锅端了,皇帝哭都来不及。
总不能一把年纪了,再去努力生儿子?
所以,也就李暄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你要带我去?”秦绾道。
“你不想去?”李暄疑惑道。
“……”秦绾沉默,半天才自暴自弃地翻了个白眼,“想。”
“那就行了。”李暄点点头,很是理所当然。
仿佛,只要秦绾说想去,剩下的事就不需要她来操心了。
皇帝,安国侯府,还是其他,李暄全部都能安排妥当。
秦绾叹了口气,忽然觉得,其实偶尔把责任推一点给别人的感觉也挺好的。
第三十章 贱人就是矫情()
秦绾走出书房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
走进花园,她却很无语的发现,夏婉怡竟然也在,而且和其他人相处得挺好的。她来的时候,正与秦珠秦瑶相谈甚欢,完全看不出之前被气狠了的模样。
白莲反而不在,估计是见了秦珍尴尬,陪客的是白荷,只是白荷根本懒得应付这一群在她眼里和姐姐差不多的“名门淑女”,反而拉着荆蓝一起,带着秦珑上树掏鸟窝,玩得不亦乐乎。
不过,秦珍和夏婉怡等人显然也看不上白荷这种粗鲁野蛮的行为,两拨人泾渭分明。
“你们……干什么呢?”秦绾很无语。
她对秦珑的教育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小姑娘的礼仪还是跟桂嬷嬷学的呢,怎么一出了门,居然能野得爬树蹿房了?关键是,爬树就爬树,可你能不穿着裙子爬树吗?
“姐姐……”秦珑吓了一跳,像个树袋熊似的扒在离地足有两米高的树杈上,好像只上得去下不来的小猫。
“呃……”共犯白荷汗颜。
原本想抓只小鸟的,可谁知带着个小丫头爬树这么不容易,弄得秦绾都来了。
“荆蓝。”秦绾又好气又好笑地叫了一声。
她倒是不担心她们的安全,有荆蓝在下面看着,就是想摔着也挺不容易的。
“是,小姐。”荆蓝笑眯眯地应了一声,身子轻飘飘地在树干上一点,就站到了树上。
“哇!荆蓝姐姐也会飞!”秦珑一声欢呼。
“那小小姐要不要飞飞?”荆蓝伸出手。
“要!”秦珑连连点头。
荆蓝附身把小姑娘抱起来,一手抓着白荷,一跃而下。
“说吧,这是干嘛呢?”秦绾道。
“姐姐姐姐,我想要小鸟。”秦珑从荆蓝怀里溜下来,扯着她的衣袖撒娇。
“小鸟是吧?”秦绾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了看,果然发现树枝上有一个鸟窝,顿时飞身上树,抄起鸟窝,连着鸟窝和里面四只嗷嗷待哺的小鸟一起拿了下来,交给秦珑,又吩咐道,“别弄死了,玩够了就让荆蓝放回去,不然它们的爹娘回来找不到孩子会伤心,知道吗?”
“知道了!”秦珑脆生生地应道。
“啪~”另一边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几人一回头,却见秦珍脚边碎了一只茶杯,正傻傻地看着这边,一脸的震惊之色。
“二妹怎么了?”秦绾问道。
“你……你……”秦珍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原来大堂姐是会武功的吗?”秦瑶惊讶地说了一句,但眼中闪过的却是一丝轻蔑。
好好的侯门千金,不学学琴棋书画,却去学那些粗俗武夫的东西,也真是自甘堕落了!
“是啊?你不知道?”秦绾回答得理所当然。
“……”众人都无语。
如今武将的地位虽然不低,但名门闺秀习武的,满京城也就一个凌霜华,那还是将门虎女,家学渊源——好吧,秦侯原也是武将出身来着。
然而,凌霜华虽然习武,但女儿家该会的东西,她一样都不差,哪像是秦绾,除了棋,似乎就没听说过她还会什么。
秦珍却想起来去年梅花节前夕,秦绾才刚出小院,在祖母那里宣称,要参加演武台的比试,如今看来,原来她不是装傻,而是认真的吗?
“诸位小姐,晚宴已经准备好了。”侍女过来禀告道。
“那就入席吧。”秦绾点点头,又回头道,“珑儿!”
“哦。”秦珑应了一声,恋恋不舍地把鸟窝交给荆蓝放回树上去。
“荆蓝,你给这两只泥猴子收拾一下再来。”秦绾顺手把白荷也丢了过去。
“是。”荆蓝笑着应了。
“几位妹妹,我们走吧。”秦绾道。
“有劳姐姐了。”秦珍很快已经收拾好复杂的心情。
不就是武功吗?虽然仍然有些震惊,但对于她们来说,武功其实真不是什么有用的东西,所以震惊过后,也就那样了。
“几位妹妹,这边走。”夏婉怡微笑着,仪态万千地带路,宛若一副主人的模样。
“你来干什么?”秦绾一脸的惊奇。
“我……”夏婉怡一滞,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这几个是本小姐的亲妹妹,这个是堂妹,那个是表妹,你……与本小姐无亲无故的,跟来干什么?”秦绾道。
“我……”夏婉怡被她在人前这般下面子,不由得脸皮涨得通红,眼眶一红,眼看着又要流下泪来。
“大姐,婉怡也是王府的客人,丢下她一个人孤零零地不好吧?”秦珍道。
秦绾瞥了夏婉怡一眼,很有几分兴趣。
这女子,半日功夫就能和秦珍互称名字,确实不简单。秦珍可不是秦珠秦瑶那两个没脑子的,这么快就让她有好感,看来是没少下工夫。
“还是算了,我只是客居在此,哪有资格参加家宴呢。”夏婉怡低下了头,语气柔柔弱弱的,一副明明很委屈还故作坚强的模样。
“有这个自知之明就好。”秦绾理所当然地点点头,转身走人。
夏婉怡不禁目瞪口呆,她就这么走了?难道她见了自己这副自愿退让的模样,不该是投桃报李,邀请她一起入席吗?
秦珍看了她一眼,目光中闪过一丝失望。以为这么简单的以退为进就能打动她这个大姐,也未免太天真了一点,本以为……这个西秦的郡主能更聪明一点的。
“大堂姐,你也太小气了吧?就算是客人,一起吃个饭又怎么了?”秦瑶不满道。
她倒是很喜欢这个女子,夏婉怡大约是远道而来的关系,对东华京城的名门并不太了解,言词间奉承备至,让从未享受过别人羡慕眼光的秦瑶浑身舒爽,自然好感大生。
“若只是客人,那自然是无妨的。”秦绾微微勾起了唇角。
夏婉怡看着她戏谑的目光,不禁一阵头皮发麻,直觉感觉后面不是好话,但又没有理由制止她说下去。
“只不过,按照东华的规矩,至少我们秦家的规矩,贱妾不得上桌——你们几个要是不介意,回头我跟爹爹说,让陈姨娘曹姨娘她们都跟我们一起吃饭?”秦绾道。
“我说过了,我不是妾!”夏
夏婉怡要晕了。
“不是妾,难道你还想当我表哥的正妻?”换好衣服的白荷一回来就听见这句话,顿时怒气冲冲地走过来,竟是“啪”的一下,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愤怒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给我听好了,表哥是不会看上你这个番邦女子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夏婉怡做梦也没想到,宁王的表妹,宜城县主这般身份的女子,竟然会像个泼妇似的直接就动手打人,直到脸上**辣的疼痛感传来,才猛地反应过来,一声惊叫,不可置信地道:“你……你敢打我?”
“打都打完了,还问我敢不敢,脑子有病吧?不敢的话,我打你干嘛?”白荷冷哼道。
“你!我是西秦的**郡主!”夏婉怡道。
“我姐姐我嫂子都是郡主,有什么了不起的。”白荷道。
夏婉怡盯着她,脸色古怪,好一会儿,忽的笑道:“你……该不会是喜欢你表哥吧?”
白荷一愣,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阵,一脸的鄙夷:“表哥有我表嫂一个就够了,你以为这世上谁都跟你一样不要脸,上赶着给人当贱妾?”
夏婉怡无比暴躁。
于是她到底哪里流露出自愿当妾的意愿了?她好歹也是堂堂郡主,皇室宗亲,当正妃都绰绰有余,最不济,也该和母妃一样,做个平妃吧!
“县主这话说的可不对。”秦瑶忍不住道,“王府有王妃一人,侧妃两人,侍妾不定数,怎么可能只有大堂姐一个呢。”
白荷一回头,看看她,问道:“怎么,你也想给我表哥当贱妾?”
秦瑶张口结舌,脸上红红白白的,变幻不定,她也就随口反驳一句而已,怎么说这也是陛下封的县主,说话怎么就……这么粗鲁呢?
秦绾在一边看戏,突然发现,对付某些贱人,白荷的战斗力简直比白莲还要高!都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白荷不是不要脸,她只是不在乎面子,只是,世上有少能放下面子的人,可你要面子,就只能丢里子了。
“县主误会了,秦家断然没有姐妹同嫁一夫的规矩。”秦珍只能上前解围,怎么说秦瑶都还是姓秦的,她受辱,自己脸上也不好看。
“一个贱妾而已,一顶小轿就抬进来,连嫁妆都不需要准备,算得什么嫁。”白荷不屑道。
于是,继夏婉怡之后,秦瑶也暴躁了。谁要当贱妾了?谁?反正不可能是她好不好,就看自己府里的姨娘被母亲整治得服服帖帖的样子,想去当妾绝对是蠢死的好不好?
好想缝了这女人的嘴可不可以!
“秦小姐,请问你到底对我哪里不满意?”夏婉怡左思右想,还是决定直接开口问。
“哪里都不满意。”秦绾不假思索地答道。
“我是**郡主!”夏婉怡怒道。
“这点本小姐最不满意!”秦绾秒答。
“为什么?”夏婉怡反而愣住了。她是镇南王嫡女,天生便是郡主,而秦绾是东华人,这点应该与她毫无关系才对。莫非……她是怕自己身份太高,将来压制不住自己?
秦绾要是能看到她的想法,一定无语。这还真敢想……
“**郡主怎么了?”秦珍道。
“叫你们皇帝陛下给你换个封号吧,就凭你——也敢用这个慧字?”秦绾一声冷笑。
“慧字怎么了?”夏婉怡不服。凭什么她不配用慧字?难道她还不够聪慧吗?
“没怎么,只是,这个字是属于我的!”秦绾一抬下巴。
“啊?”所有人都茫然。
这个……也太强词夺理了吧?何况,大小姐你的名字封号哪里都没有这个字好吗?
“姐姐,我饿了。”秦珑跑过来抓着秦绾的手。
小姑娘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下午又玩疯了,加上秦绾不许她多吃点心,这会儿自然是饿了。
“走吧。”秦绾抱起她,转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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