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你原本是哪里的人?”
“我是花家村的……”
“哎呀”,花朵猛然一拍大腿,打断了这鬼物的话,恍然大悟道,“你是张屠户家对面那个……花……花什么来着?”
那鬼物两眼一亮,脸色激动道:“对对对,花二麻子!”
“……”这名字,太寒碜了……谁给起的?给自己娃起这名字,肯定不是亲生的,花朵干咳了一声,“那个,花,花二麻子,我问你啊……你是啥时候跑这鬼林子来溜达的?”
“那个……”花二麻子看了一眼花朵身后,神色有些顾忌。
花朵皱着眉头拍了拍身下,“死鬼,我问她这些你有意见不?”
“没,丫头你爱怎么问就怎么问。”
有了青锋这话,花二麻子这才稍微松了松神色,面色跟着也凄然起来,“我是,二十年前,不小心,被换了魂的”。
“怎么被换魂的?你来这林子了?”
那女鬼老实地点了点头,“我当时想,想出村子去买点首饰回来的”。
听着这么一说,花朵越来越来了兴趣,“买首饰?是送人吗?”
在她的一再追问下,她才清楚,原来自家老爹年轻的时候也不赖嘛,除了那一个青梅竹马的渣渣娘亲,居然还有别的人喜欢他,而这人居然还为了他去闯怨鬼林。
“傻蛋儿,你不知道我老爹当时有个青梅竹马吗?”
“我知道。”
“那你还跑去冒这个险?”
“我那时候年轻,有点胆子也想出去闯一闯的……哪里想到会……”她哪里想到,刚前脚走上那怨鬼道,就觉身后有人拍了拍她肩膀,她一回头就没知觉了,等再醒过来,就成了这里地位最是卑微的小鬼了……
既然没什么威胁,还是老爹以前的追求者,花朵自然也没为难她的意思,当即就将人给放了回去,顺带面色不豫地狠掐了一把身下的死鬼,“都怪你个死鬼,治下不严,要不我老爹早八百年就过上幸福日子了!”
看来,老爹命理被她这么一改,这好的姻缘,居然也给牵了出来。
送佛送到西,既然早就改了老爹的命盘,那就一改到底。
第114章 惩治色鬼()
白天的事情,对花朵来说冲击不小,在床上躺了一晚上,不知是兴奋还是激动还是怎么着,在床上翻来覆去覆去翻来,脑子越睡越清醒,到最后竟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了,只得睁大着眼睛无聊地听着屋外风过竹林的沙沙声。
其实,做真正的人,她也是第一次,从来没想过,做人,有些时候比修仙还难。
这残破余生,她初时也不太想插手红尘,本是就打算看着,安安静静地看着身边的人在各自种下的因果挣扎,然后,安安静静地走向自己的归途。
人世走一遭,体味人生苦乐,这才是人生,没人能一路坦途,没人生来不会受半点苦楚,从某种意义来说,这天道,是这世间最是公平的规则。
浅浅的叹息,带着些迷茫,透过满是茧疤袖长手指之间,看着窗外有些凉意的月色,花朵有一瞬的时间觉得,自己现在拥有的这一切,都有些不真实。
却是活了这大半辈子,在这生命快到尽头之时,她才觉得,自己是真实活过的。
“能见得我身边人千般幸福,万般快乐,无忧一场,我也满足了。”
到底上天待她不薄,连小师叔都真真实实地出现在了她面前,这世上,谁又有她这般幸运?
老爹,我没有多的可送你,只愿这一场姻缘,能让你体味这人间情之一字真正的滋味。
这人生第一次当媒婆的滋味,感觉不错!
抬手随便掐指一算,原本懒哈哈无聊地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的人双眼一亮,猛地一个翻身从床上做起,一拍大腿,“有戏”。
这花二麻子还是三麻子来着?哎,管她几个麻子,居然跟老爹还有不浅的缘分。
侧身看了一眼一旁睡得哈喇子流了一嘴的小奶娃,小心地将被他踢开的小被子给盖回去。
“哎哎,敖大人,起床了。”
她拿脚踢了踢床下睡得正香的白狼,那家伙却是睡得跟猪似的,鼻子里不耐烦地哼了一声,就偏了个头继续睡去了。
“看美女了,速度给我起来嘿……”
却是还未说完,那地上趴着的狗狗十分烦躁的一爪子就招呼了过来,若非她偏得快,那利爪扫到脸上,她估摸会彻底破了相。
“谁再扰了爷睡觉,爷弄死他!”
也不管面前的人是谁,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的白狼招呼出去一爪子后,身子一倒,就又倒在地上的凉席,打算跟周公去下棋去了。
这一小小的动静却是扰了一旁睡得正香的娃娃,花朵就看着自家这傻儿子,嘴上挂着一条长长的哈喇子,迷迷糊糊满脸委屈地从床上坐起来,睁了睁眼看了周围一眼,当看到她时,嘴巴一撇,就抽泣了起来……
“呜呜……宝宝要睡觉……睡觉……”
宝宝表示,睡到半途被人吵醒了,心情不高兴。
“好好好,睡觉,睡觉……”
生怕娃娃哭大声了将老爹和弟妹们给吵醒了,花朵赶忙将娃娃抱着轻声哄了起来。
“宝宝睡觉,妈妈在,妈妈在,没人敢来打扰宝宝睡觉。”
哄了好一会儿将宝宝给哄睡了,花朵这才起身,在竹屋周围打了个结界,毫不留情一脚将地上的白狼给提醒,硬生生地拖着它往着落梅镇去了。
“女人,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出来溜达你吃多了撑着了啊,你不睡觉爷要睡觉!”
吹了一路的夜风,再是困倦,白狼也是被这夜深露重的寒意给弄得清醒得不能再清醒,心情却是恶劣得不能再恶劣,任谁半中腰被吵醒,也没那个好脾气。
“我晚上是有点积食,你这么一说,倒是有理。”
“你要发神经病干啥不去找你那青锋死鬼?!他巴不得你去找他呢!找老子作甚?”
“因为你长得帅些。”
“你才帅!你全家都帅!你祖宗十八代都帅!!!”
“……看路,看路,别走偏了喂,说了出来泡妹子,我好心为你着想,你还不领情了?”
花朵好脾气地拍了拍身下白狼的背,安抚道:“行了行了,别抱怨了,今儿晚上我有正事儿做,还指望着你呢。”
瞟了一眼落梅镇的方向,白狼冷哼了一声,“指望本大爷?你不是能耐得很么?自个儿去不就得了!老子要睡觉!”
“哟,睡觉比泡美女都还重要了?”
“老子现在没心情!”除非……“有本事你来陪老子!”
要是这死女人陪自己……感觉……
“你是不是要老娘给你使点脸色才开心?”
花朵可没多的兴致去给这随时都会炸炸毛的狗狗顺毛,一把揪着它那脆弱的耳朵就恶狠狠道:“想找抽你直说。”
这他妈的臭狗狗,是个抖m么?专门顺着他的性子他还给你扭着了?瞧瞧这尿性!
“死女人!你给我放手!”白狼被这一毫不留情地一揪,彻底就没了脾气,“放手,放手,疼,疼,疼……”
“以后还能好生说话不,嗯?”
“好说好说,啥都好说,你先给放手!”
这一番瞎折腾下来,白狼是彻底怕了背上的女人,生怕自己再说错一句话,她就把自己耳朵给揪下来,想想他堂堂一上古凶兽,何时这般窝囊过?
真没面子!
可是,要对女人下手,还是背上女子动手……他觉得自己就不是男人……好男绝对不会跟女斗的……
*
待两人抵达落梅镇时,正是夜色浓厚,灯火寥寥,很是寂静,路上只偶尔几个疾行赶路的路人,头也不抬地匆匆与她擦肩而过。
因着这几日镇子一到晚上总有些怪象发生,有人谣传是有妖鬼作祟,这镇子的居民都还未从那前面的杀人魔事件中缓过神来,一听这谣言,一到晚上基本就不出门乱溜达,生怕自己走夜路不小心冲撞了各路“鬼神”引了灾祸在身。
因着晚上游玩的人越见稀少,这里的夜市在子时未到,差不多也都停下了,就是那勾栏院,也都是关着门做生意,再是不会接客的。
夜雾浓重,将这本是繁华的镇子全部笼罩在一片雾雨朦胧中,透着森森鬼气,和妖气。
“这才几日不见,这镇子怎的越见不成样子了?”
照这样下去,她还怎么放心将老爹他们安置在这处?白狼难得没跟她使性子,微眯着的银色狼眼里全是思量和危险。
“算了,我还是先去找个人喝喝茶吧。”
她现在也没多余精力去管别的,能把她自个儿给管好就不错了……可惜,她不找麻烦,麻烦主动找她……这刚踏出一步,整个人,就被定了个完完全全……
“呵呵,瞧瞧,多漂亮的小娘子,爷今儿可是有艳福了……”
无法转身的人,就觉一阵阴森的凉意爬上了她的背心,然后,一双若有似无的满是凉意的手,就轻佻地抚上了她的脖子,带着让她皮肤有些生疼的刺疼。
“想不到爷儿今儿个运气这般好,这才享用了一个美人,这又自己送上门来一个。”
然后,一条冰凉的舌头,就满是情/色地舔上了她的脖子,恶心得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哥们儿,你确定,你眼神是好的吗?”她黄脸婆成这副德行?这丫的居然说她是美人?这尼玛三观歪到哪里去了?还是口味比较重?
听她这么一说,那鬼物倒是动作顿了顿,然后,一团黑影飘到了她面前,似是在仔细打量她,良久,一声阴冷的话语,从那团黑气里传出,带着明显的嫌弃意味,“长得是有点寒碜了,皮肤暗黄,头发都是分叉的,不过……”
“不过什么?”
“只要你床上功夫不错,伺候得爷高兴了,爷也就不会嫌弃你的,这看人,爷不会只看长相的。”
……
花朵暗暗翻了一个白眼,心下为这色鬼智商堪忧,算了,玩儿玩儿吧,当调剂一下心情,难得自己如今蒲柳之姿还有人看得上的,坏了别人好好一番“美意”,她的过错。
于是,花朵干咳一声,顺了顺嗓子,眉眼一转,学着以前看过的电视剧里女二号、三号还是四号什么的所谓的“绿茶婊”“心机婊”之类的各种婊,声音嗲嗲道:“可是,人家怕怕嘛……”
说着,她还学着一副小女人字体故作害怕状,身子如斗筛糠似地抖了抖,“楚楚可怜”道:“公子,你是不是鬼?求,求你放过奴家吧,奴家害怕……嘤嘤嘤……”
我去!花朵你大爷的!
旁边隐身的白狼一个脚软,直接歪在了一边,恶心得口吐白沫,眼珠子都跟着一起抽筋……尼玛的……矫情婊!
低等的鬼族,哪里又能看到花朵旁边的白狼在那里一个劲儿地翻白眼,只差没一走了之,还道以为这小娘子是真心怕了自己,还真就起了点点怜悯之心,却根本就没想到,这大晚上,哪个正常女人遇鬼能这般,嗯,那啥……
如此猴急,可见急色,到了不择食的地步。
“小娘子莫怕,我们鬼其实一点都不可怕的,爷会温柔对你的……你不会感觉到一点点痛,相反,爷会把你送入那极乐世界,那时你才真正知道什么叫*滋味呢,包管你要了还要,爷会要得你不要不要的……”
说完,那鬼物竟是就在她面前幻化成了一个带着些阴气的俊秀公子出来,眉眼之间全是惑人的温柔,“别怕,我不会害你的”。
他相信,只要自己一幻化出这么个翩翩公子模样出来,没有女子能拒绝得了他的温柔。
果然,眼前的女子跟以前碰到的人儿一般一下子就似失了魂儿一般,痴痴地看着他,“公,公子,好,好俊……”
那鬼物魅惑般地低低浅笑几声,就要将一张冰冷的唇凑到她嘴上去,花朵微笑着一张嘴,哈了一口气出去,“哎,公子,等等……”
最近嘴巴里火大,口气比较重,那鬼物一个不防,正巧被熏了个正着,要凑上去的嘴就那么停在了一指的距离……
“那个……能,能让人家动动吗?”还不待那鬼物反应,花朵就羞答答搓手道,“人家,银家是第一次,怕痛,想,想主动点……能不能那个……”
“那个?……”阅女无数的鬼物这次有些犹豫了起来,抬眼瞟了一眼面前这女人寒碜的长相,加上刚刚那明显有些味道的口气……
第一次,他觉得,是不是自己找着这么个女人解渴,有点没品位了?
“公子,是嫌弃人家了?”
“没没没……”在女人面前,再是嫌弃,也是不能明说的,那鬼物犹豫了一番,还是抱着那么微微的希望,抬手一挥,解了花朵身上的禁制,等着她的主动“伺候”。
得了自由的花朵,面上的笑容更是明媚,在那鬼物期待的眼神中,慢慢将手放在衣领上,在那鬼物直直的眼神中,慢慢将衣领拉下,露出……
“啊!鬼啊!救命!”
深夜的街道传来男人恐惧的尖叫,打破了整个镇子的安宁,附近响起一阵弱弱的狗吠声,然后,几家被扰了清眠的民居亮起了灯火,一阵关门闭窗声之后,灯火再次熄灭,整个镇子重归于死寂。
“你,你不要过来,你走开!”
此时,那男鬼却是见着了比鬼还可怕的东西一般,满脸骇然地看着眼前的人,吓得屁滚尿流想爬远点,却是身子根被什么定住了一般,怎么挣扎都未见向前爬得半点。
“啊呀,公子,你怎么了?银家好不容易主动一次,你怎么就这般嫌弃银家,好伤心,银家伤心了……”
一身上满身腐肉,肋骨清晰可见附满恶心的驱虫的女子,散发着浓重*之气,似小妇人一般撇着嘴巴很是不满地看着面前的男子,把衣服主动地再拉下去一点,露出*流着恶臭脓水的肠肠肚肚和要掉不掉的肝脾内脏,一步步走到男鬼面前,咧着一口黄牙,阴森森又娇羞道:“奴家一定努力,把公子伺候好。”
“我,我不要了……你,你走开!”
“要嘛,要嘛……”花朵面色作不豫状,矫情地跺了跺脚,再扭扭“小蛮腰”,跺下一地的“腐肉”和“蛆虫”,然后,在男鬼和白狼震惊、惊讶的眼神中,她弯了身子,满脸可惜加心疼地捧起摔在地上的“蛆虫”。
“哎哟,宝贝们,摔疼没?都怪我不小心,来,给呼呼哦,呼呼就不疼了。”
饶是见惯了世面的男鬼和白狼,也被花朵这重口味恶震惊之举给刺激到满腹酸水争先往后地往外冒。
然后,在看到花朵满眼心疼地将自己的“宝贝”放回自己身上的那些“腐肉”时,彻底忍不住了,“哇”地一口,将自己刚不久吞下的一生魂给整个吐了出来……
旁边的花朵却是装作不知,一巴掌将那懵懂不知所以的女子生魂给拍飞,面色不豫道:“哪来的贱小三,坏了奴家的好事,可恶!银家不依……”
这次,听着这矫情得嗲里嗲气的白狼身上一阵汗毛倒立,终于受不了了,一脸服了you的表情,打断花朵继续想要演下去的戏码,“姑奶奶,咱能否消停片刻,你还真演上瘾了?你不恶心我还恶心,咱不瞎折腾了行吗?给这倒霉鬼个痛快吧……”
演得起兴的花朵摸摸鼻子,不尴不尬地转头看着旁边的狗狗,“哦”。
她还想继续演下去呢……
遗憾地耸耸肩,她随即抬手一拂,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