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之逆臣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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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之逆臣贼-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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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亲说,新皇登基就会大赦天下,父亲就能回来了。”小丫头接着问,“三郎君,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我刚才说什么了?我刚才什么也没说。”王安耍赖。看小丫头有哭的迹象,王安问她:“你娘亲有没有告诉你诅咒皇帝是什么罪名?”

    小丫头四处张望了一下,点点头。知道就好。

    “你见过你父亲吗?”王安问道。

    小丫头又点点头。

    “什么时候?”

    “上个月。”

    上个月?也就是说他父亲不久前曾经潜逃回来!难怪郑氏要留在那!

    王安马上派人把郑氏找来,问道:“你女儿说的话是你让她说的吧?”古人怎么这么精明。

    郑氏点点头。

    “我想跟你男人见个面。”

    “妾身会通知郎君。”

    王安希望能有独立于王莽的力量。郑家男人可以试试。

    到了下午,申屠臣回来了。王安把他请到书房,给他倒了碗水:“怎么样?”

    “国相的病是小病,但是用药有点问题。”

    “难道真的有人要害国相?”王安在那自言自语。

    “说不准。”申屠臣摇摇头。

    “为何?”

    “这个方子是扁鹊内经记载的,能助睡,身强体壮者和年老体衰者都能用,但年老体衰者是要去掉一味药的,否则会适得其反。而扁鹊内经流传不广,除了天禄阁,以及一些世家大族以外,一般大夫都不曾见过,我申屠家就有一套。”

    “如果不去掉这味药,会有什么反应?”王安问道。

    “会经常做恶梦,刚开始会疑神疑鬼,觉得有人要害自己,最后,”申屠臣摇摇头,“那就不好说了。”

    “国相的病是刚发作喽?”

    “对,我已经给他重开了方子,连吃三天,三天后再来复诊。”

    王安对申屠臣施了一礼;“子宽兄帮了小弟大忙,小弟不知如何感谢才好?”

    申屠臣道:“我现在才发现,你除了包我吃,包我住,每个月给我十缗钱就没了,草药是我自己采,或者向庄户买的,或者是李次元送的,我给你的佃户看病有时还要倒贴钱。”

    王安一听真是如此,自己除了每月给申屠臣十缗,就再没给过什么了:“这样吧,我在给你每月多加十缗吧。”

    “我也只是抱怨两句,你的钱花在小家伙身上,花在庄户身上,我都看在眼里。每天不是到工坊,就是去田里,要么就去看小娃子上课,回来就是到书房,你的消遣也就骑骑马,练练剑。我觉得叔孙过得真累。”申屠臣感慨了一番,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递给王安,“这是五枚金饼,是我向你买纸的钱。”

    “这是孔家给的?”

    申屠臣点点头:“孔家就是有钱,不像你这么抠。这是一部分,三天后若是见效,再付十五枚。”

    “孔休老儿还是不想死。”

    第二天,王安想去看看工坊,结果庄户前来禀报,孔家将王安和杜诗的弟子给送来了。王安看着面前的小胖子:“你就是国相的幼子?”

    小胖子在书房里东张西望,闻言点点头:“你这里的书还没我那多。”

    “有房中之术吗?”

    小胖子点点头:“我家大人不让我看,可我知道他们放在哪里,只要老师不要那么严厉,我可以借给老师。”

    “我怎么知道你没有骗我?”

    小胖子从袖子里抽出一卷竹简,递给王安:“老师请看。”

    王安接过来,打开一看,上面写着黄帝三王养阳方第一卷:“你怎么知道带这种书来?”

    小胖子显得很得意:“我以前的老师都喜欢看这种书,我就想,他们那么老了都喜欢看,你们血气方刚的更是要学两手。”

    你个小色鬼。

第十九章 皇帝的软肋() 
王安心想,孔休这么死板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圆滑的儿子。只是此时造纸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王安于是把小胖子孔洵交给杜诗,自己则扑在工坊里。李通则已经赶到长安,负责书肆的装修,按照王安的要求,用砖头和土坯把房间隔开,王安告诉李通,不要舍不得花钱,竹简和木头都是引火之物,事关人命,花再多钱也值,李通深以为然。

    这个书肆位于尚冠后街,乃是一位告老的官员的住宅,由成都侯王邑出面将其买下。之所以买在尚冠后街这个官员和士子众多的地方,是因为王安说:“这些官员和读书人好面子,若是开在东市西市一来距离远,二来他们觉得有**份。我们所做的是高雅的生意,就要开在高雅的地方”。李通就接触过不少的官吏和读书人,这些人虽然钱不多,但舍得在书籍上花钱。

    这一日,李通正在对书肆的各个地方进行检查,伙计前来禀报,成都侯来访,李通赶紧出去迎接。看到李通出来,王邑这才从马上一跃而下。

    李通躬身施礼:“见过君侯。”

    王邑拱拱手道:“叔孙不放心这里,托本侯过来看看。”

    “君侯请。”

    王邑抬头挺胸走入大堂,就见大堂当中放着一个巨大的屏风。王邑感到奇怪:“屏风放在这里,你们怎么卖东西?”

    李通上前,指着屏风解释道:“这扇屏风画的是书肆的布局。君侯请看,往左边走,是存放书籍的房间;往右边走是看书的房间,若是觉得房间人多,还可到院子里看书。”

    王邑看着屏风:“你们在何处售卖笔墨纸砚?”

    李通指着看书的房间道:“我们在这里布置了一个柜台,专门出售笔墨纸砚。”

    “你们这能挣多少钱?”

    李通道:“我们不指望一来就挣钱,君侯可知天下有多少书籍?有多少读书人?”

    王邑摇摇头:“本侯乃是武夫。”

    “读书人在看书时喜欢抄抄写写,只要他来看书,早晚都会买我们的东西。请君侯拭目以待。”

    王邑在书肆里转了一圈,出来是对李通道:“叔孙要本侯办的事情本侯已经做好了。本侯明日会送几车书来,清河崔氏也会有一批书籍送来,还望李掌柜做好准备。”

    “多谢君侯。”

    李通目送王邑骑马转过弯,这才转身走入书肆。

    “侯爷打算去哪?”一名护卫问道。

    王邑摸了摸胡子:“董贤赢了本侯一匹马就不见踪影,害得本侯没法赢回来。也罢,本侯有一段日子没打猎了,随本侯出城,前往南山。”

    “这就是筒车?”皇帝刘欣躺在轿辇上,看着未央宫沧池边缓缓转动的筒车问道。“此物当真能一日浇地几百亩?”

    “新野令和南阳太守已经证实此物的功效,故而上报中枢。京兆尹也在渭水河边安了几座,效果很好。大丞相府因此要求天下推广。”宦者令石寿站在旁边,躬身向皇帝回复道。

    皇帝在轿撵上躺好,闭上眼睛缓缓道:“寡人听闻,新都侯之子造纸一事在长安传的沸沸扬扬,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如今正在改造店铺,准备开书肆。”

    “书肆?”

    “按照士子门店说法,此铺不但卖笔墨纸砚,也提供书籍给士子抄录,若是有人想找书,他们也可代为寻找。”

    “好大的口气。”皇帝脸上露出嘲弄的表情,“董贤向王家求亲,可是真的?”

    “侍中王闳已经拒绝。”

    “你去提点提点他,让他守好本份。嗯,你再挑一个稳重可靠的人到董贤身边,帮朕看着他,帮他出出主意,朕也放心。”皇帝拍拍腿:“申屠臣医术却实不错,升为太医令。”

    “老奴记下了”,石寿躬身施礼。

    “有些奴婢忘了自己的本分。”皇帝显得很气愤:“祖母只是偶尔提到,要朕开科取士,以笼络士子,结果就被人传到外面,变成朕要在今年开科取士。未央宫需要清理一下了,此事你去处理。”

    “诺”。

    石寿抬头看到有宦官引着董贤过来:“启禀陛下,驸马都尉董贤来了。”

    皇帝坐在轿撵上没动,缓缓地道:“丞相不是还在温室殿候着吗?国事为重。”

    石寿和董贤目送皇帝的轿辇走远,两人互相行了一礼,石寿道:“董都尉,陛下说都尉骤然富贵,心中惶恐,想通过联姻以求安稳,于情可免。陛下所气恼的只是都尉要联姻之人。”石寿说完不再言语。董贤面色一白,急忙施礼道:“贤年少无知,还望公公指点。”

    石公公意味深长的看了董贤一眼:“陛下对都尉宠爱有加,朝中皆知。都尉的所作所为,在大臣眼中就代表的是陛下。都尉与王家的联姻,会被大臣认为陛下要与王家和好。可如今支持陛下的大臣大多反对王家一手遮天,欺上瞒下。你让陛下和这些大臣如何相处?董都尉,老奴可得给你提个醒,你我的生死富贵可都在陛下的一念之间啊。”

    董贤闻听此言又施了一礼:“多谢公公提点,贤一定小心做事。”

    “是陛下担心都尉误入歧途,这才让老奴指点于你,可见陛下对都尉的宠爱。”石寿回了一礼,“陛下还让老奴挑一个稳重可靠的人服侍都尉,不知都尉是否在意?”

    “此乃贤之幸也,”董贤对石公公道:“请公公到贤的住处一叙,贤有很多地方要向公公请教。”

    “能得都尉相邀是老奴之幸。”

    石寿来到董贤在未央宫的住处,董贤拿出一盒珍珠送给石寿:“贤之前担任护卫,蒙陛下厚爱,擢升至驸马都尉侍中,陛下对贤的家人也是厚赏不断,贤惶恐不安,还望公公指点。”

    石寿道:“都尉所担心的,不过是陛下对都尉恩宠有加,都尉却对陛下无尺寸之功,担心落得韩嫣、董偃的下场罢了。”董贤听了不住的点头,石寿刚要继续往下说,一名宦官急冲冲进来报信,陛下正怒气冲冲的往这里来,二人心中一惊,忙问陛下因何发怒,宦官答道:“丞相请陛下定立储君。”

第二十章 立储余波() 
石寿好不容易安抚住皇帝,回到自己的居所,石寿派人将一名年轻男子找来。石寿对他说:“有两条路摆在你面前,第一条,跟在杂家身边,陪杂家一起死;第二条,离开杂家,去董贤身边。”

    年轻男子道:“事情这么严重?”

    石寿在榻上坐下:“今天之事知道吗?”年轻人点点头,宫中与陛下有关的消息传的最快。

    石寿慢慢的道:“今天丞相王嘉请求立储,等于将陛下的病情摊开在天下人面前。陛下的足疾登基没多久就发作,到现在已经三年多,刚开始还能走路,现在只能乘坐轿撵在宫中行走。开始朝中大臣还对陛下的病情抱有希望,如今只当做没看见。新甫侯将这层窗户捅破,逼着朝中大臣面对这样一个事实,陛下病了,陛下无后,陛下还能活多久?支持陛下的大臣将会分裂为两个部分,支持陛下或是另立储君。无论谁胜谁败陛下的实力将会进一步遭到削弱,获益最大的却是王家。

    石寿说完看着对面的年轻人道,“当年黄河决口,我与你母亲逃难失散,我被卖入宫中作了宦官,你母亲做了他人的小妾,后来又带着你跟人投奔当年的定陶王,我们一家才得以团聚。杂家是没有退路了,但不能不为你考虑。”

    “难道还有人能威胁到义父?”年轻人问道。

    石寿点点头:“太皇太后和王家。”

    年轻人一脸的疑惑:“太皇太后不是深居长信宫,不问政事吗?新都侯不是被太皇太后要求辞去大司马吗?王家其他人不也被陛下收拾的服服帖帖,做个清贵闲人吗,为何会是王家得利?”

    石寿越听越恼火,这种见识还不早点离开皇宫,这不是找死吗?可惜这是自己的外甥,还得耐心的解释:“不要小觑了太皇太后,那可是从宫女一步步走过来的,帝太太后和中山孝王之母冯太后,都被她压制的死死的,保住了先帝的太子之位。知道先帝为何立陛下做储君而不是中山孝王吗?”

    年轻人答道:“宫里不是说陛下的回答甚合先帝之意,再加上帝太太后广撒钱财,最终被立为储君吗?”

    石寿边听边摇头,忍不住打断他:“这是糊弄那些读书人的借口罢了。冯奉世知道吗?”

    年轻人显得很兴奋:“知道,昭宣中兴以来军功第二,仅次于营平侯,官居左将军光禄勋。”

    “冯奉世有子八人,有女四人,几个冯野王、冯逡、冯立、冯参在士林和官场中名声卓著,长女冯媛入宫被孝元皇帝封为昭仪,产有一子就是中山孝王。若是中山孝王被立为储君,冯家就是名正言顺的外戚,则王家永无出头之日,太皇太后真的就成为孤家寡人了,哪里还能安安心心的呆在长信宫。”

    年轻人恍然大悟:“所以太皇太后和王家不希望中山孝王被立为储君,故而才选了陛下。与冯家相比,丁家和傅家男丁单薄,才能平庸,对王家的威胁最小。”

    石寿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你能明白就好,也不枉义父对你的一番教导。”

    “舅舅也找个借口离开吧。”

    石寿瞪着他:“不是对你说了吗,不能叫我舅舅,只能叫我义父。义父的一切都是陛下给的,离开了陛下什么都没有了,命也没有了。况且义父与新都侯斗了那么久,结怨甚深,新都侯是个睚眦必报之人,他不会放过我的。”石寿安慰自己的外甥道,“你就不同了,你与新都侯无冤无仇,放过你正好显示他的胸襟,何乐而不为。”

    丞相王嘉下值回到府中时,他在宫中请陛下立储,因皇帝发怒已经在大臣中传开。王嘉回府不久,汜乡侯何武就前来拜访。左右无人之后后,何武才开口道:“陛下登基以来,众人合力好不容易才把王家及其爪牙赶出朝堂,正是清理王家余党之时。丞相却在此时要陛下立储,朝中大臣还不四分五裂,哪里还有余力对付王家?”

    “这也正是老夫所担心的,丁太后已薨,帝太太后百病缠身,无心也无力管教陛下。陛下如今花在董贤身上的时间比宫中其他嫔妃都多,再加上陛下多年无子,此时不立储君,以绝后患,万一有变,”

    “不是还有太皇太后在吗?”

    “正是因为太皇太后在,才要赶紧立储,断了王家的再起之心。”王嘉看着一脸惊愕的何武,问道,“知道新都侯的二儿子王获是怎么死的吗?”

    “不是因为私自处死家奴,触犯大汉律例,迫于朝野压力,被迫自尽吗?”

    王嘉起身,从书架上拿出几份奏折,递给何武:“你看看这几封奏折,博望令、新都相和南阳太守分别奏报的。由于前任丞相朱博下狱,大丞相府人心惶惶,无人处理这些奏章。久而久之,也就忘了。老夫也是前些时日发现的”

    何武疑惑的接过奏折,看完后大吃一惊,“这是真的?”王嘉点点头,把几封奏折付之一炬,“此事知道就行了,陛下足疾多年未愈,性情有些变化,行事只凭好恶,不顾后果,终非贤明之君。”

    何武则连连摇头:“行危欲求安,造祸以为福,计浅而怨深,此乃资怨而助祸也。”

    “新都侯虽然在乎名声,可对付跟他做对的人也是毫不手软。只要帝太太后一走,无人再可制衡太皇太后。以陛下登基以来对太皇太后的言行,君公觉得太皇太后还会支持陛下吗?”

    何武低头想了一会,叹口气:“若我是处在那个位置,我也不会。”

    “失去太皇太后的支持,下场如何,淳于长,王立的例子就摆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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