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鞭类排队逆袭,小胖子欲死欲仙,欲哭无泪啊!
金饼倒是其次,那日将拜姐学剑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母亲,小胖子才免了那顿打。艺多不压身,这个时代,君子都是佩剑的。
于是,小胖子的作息再一次改变。隔几天就要去一趟县城,演练学会的剑式,再学几招新的回来。
三叔的骑射之术也是要学的,母亲默写的名篇也日日背诵不敢偷懒。还要去牧马……说起来刘武这家伙,有了小马驹就把大黄马甩到脑后去了。好在有了蜂蜜做诱饵,小伙伴们常给他捉虫割草,分担了不少。
听说小胖子学了剑击,三叔还特意给他做个把木剑。
在廊前像模像样的将剑式演练数遍,连母亲都拍手叫好。小胖子拭去额前汗珠,便心急火燎的牵马进城,片刻都耽误不得。
“路上小心些。”母亲的叮嘱追着钻入耳廓。小胖子高叫一声‘知道了’,便扬尘而去。
打马入城,直奔饮马巷。熟门熟路的从后门入,将马拴在槽头,又添了把精料,这才飞身冲向前堂。
胡乱甩掉麻鞋,刚跳上木板,忽然想起一事,这便轻手轻脚的向堂中走去。
果然,公孙岚正在闭目打坐。听说这叫养气。
小胖子在对面的蒲垫上盘膝而坐,托着下巴焦急的等着她睁眼。可时间一长,便熬不住了,旋即握剑在手,独自比划起来。
小胖子渐渐心无旁骛,练了一遍又一遍。
“谁教你这么使剑?”声音忽从背后响起,小胖子急忙收起木剑,转身行礼。
“我问你谁教你这么使剑。”公孙氏并指点了点小胖子持剑的右腕,又问道。
“这个……”小胖子惴惴,有什么不对么?
“我朝以右为尊,剑乃器中君子,所以常人多用右手。然,临阵搏杀讲究出其不意,攻之不备。不鸣则已,鸣必惊人。一击必中,中之即死。若击不中,远遁千里。”
“啊?”小胖子目瞪口呆。记得上次不是这么说的啊。
“换左手。”
“哦!”小胖子忙将木剑交于左手。
这次连树枝都省了,公孙氏以左臂为剑,辗转腾挪,上下挥击。衣袖飘张,青丝乱舞,当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剑当以灵动制胜,其式无非缠,磕、崩、撩、截、搅、挂、扫、弹、牵……”
小胖子越看越糊涂。
公孙氏踏柱而上,又后翻落地,双脚为轴,长袖绕身疾舞,地板上的漆面竟被劲风割出无数道龙卷风般的螺旋线!
“柔能克刚。”公孙氏翩然止步,长裙、长袖、长发,纷落,动如脱兔,静若处子!
“……”小胖子无语。
那就练呗。
“眉心、咽喉、心、肝、胆、肾、肺……皆称要害。出剑要稳,准,狠。剑花亦可挽,只做虚招……”
又练了趟左手剑,将几式默记于心,公孙氏这便放他离去。
小胖子饭量渐长,家中存粮不多。本想从宗亲家购买,小胖子却嫌米中杂石太多,便趁学艺从县里米铺买了带回。
粱米一石四百钱,黍米一石三百钱。这是通价,各地略有差异,却也大差不差。小胖子各买了一石,伙计帮着搬上马背,这便打马回家。
路上越想越不对,朝令夕改这种状况,怎会发生在号称剑绝的……剑击大师身上。
不过先前看她以身舞剑,似乎也很有说服力啊。
不想,不想了,再练左手便是。
小胖子现在力气见长。一石米独自能扛。不劳母亲动手,麻利的倒进米缸。接过母亲递来的清水,小胖子沾唇抿了小口,这便急着去练剑。
因为惯用右手,所以对左手的控制要远逊前者。不过小胖子却很有毅力,几天下来硬是将剑式练到烂熟。
说起来,小胖子也可称得上根骨上佳,天资聪颖。
熟门熟路的拴马进屋,公孙氏又在打坐养气。等都懒得等了。这便取剑在手,独自耍了起来。
“谁教你如此使剑?”
“啊?”小胖子以为自己听错了。
“把我上次跟你说的要诀,都置于脑后了吗?”公孙氏冷言质问。
“那个,岚姐姐……”小胖子不知道自己哪里又错了。
“剑,器也。可为庙堂之器,可为守圉之器。然冰炭不可同器,既习吾剑,为何还要阴学他法?”
“我……”小胖子当真无语!
“换右手。”
“哦。”小胖子还能如何,换成右手便是。
“交给你的几式,舞给我看看。”
好在小胖子记性不错,这便将右手剑式舞了起来。
“孺子可教。”公孙氏这才有了几分好脸色:“你先前说要练君子剑,我不求你为君子,但求你无愧本心。剑当以迅猛取胜,天下武艺,无坚不摧,唯快不破。出剑要刚、猛、疾。大巧不工。剑花无用,弃之弃之!”
“……”我可以吐槽吗?两次说的完全不一样哇!
小胖子彻底被玩坏了。
是夜,后院厕所,略有微光透出。
束袖、绑腿、黑巾蒙面,着夜行衣的女刺客,正端坐马桶,小胖子挑灯立在一旁,滔滔不绝的将学剑诸事说与她听。
言毕,女刺客不禁笑道:“这有何奇。左右手而已。”
“不仅是左右手的问题。”小胖子摇了摇头,“前一刻她说出剑要刚、猛、疾。后一刻却换成稳,准,狠……”
女刺客笑着摇了摇头,“右手剑刚、猛、疾,左手剑稳、准、狠。这分明是雌雄鸳鸯剑的路数啊!”
小胖子如遭雷击,幡然醒悟:“双股剑!”是了,历史上的自己,不就是用双股剑的吗!
“没错。”女刺客取麻布拭臀,眉头又是一皱。见她倒抽凉气,小胖子便问道:“还没好?”
“隐疾难愈。对了,石头我找到了,你看是与不是?”
小胖子一眼认出,“正是。”
“当如何用?”
“碾成粉末,用纱囊包裹,蘸清水轻拭患处,然后用油膏涂抹,一日或三五次,久必能愈。”
“好,我记下了。”女刺客这便告辞离开。
“又不打水。”这次快到小胖子连开口的机会都没。
1。18 张家小胖()
小胖子演义中用的兵器确是雌雄鸳鸯剑。据说鸳剑长三尺七寸,鸯剑长三尺四寸,利可断金。不过正史却无此说。
一通百通,公孙先生如此做,就是要分练他的左右手。
这便央求三叔又做了把重剑样式的木剑。如此右重左轻,交替练习,日日不缀。
两套剑式都练到纯熟,小胖子这便拍马赶往县城,再去学艺。
进屋一看,公孙氏果然在打坐。
小胖子取剑在手,一左一右,放在身前。
耐着性子等公孙氏收功,这便行礼问道:“岚姐姐,今天练哪只手?”
“自然是左手。因何唤我岚姐姐?记住,吾名烟。”
“……”小胖子再次无语。
又学了几招剑式,熟记后便起身告辞。行至半道,小胖子又打马返回。
“烟……”
“嗯?”
“岚姐姐,右手剑却还没教。”
“且取剑来。”
小胖子忙将新制的重剑递了过去。公孙氏只手接过,轻轻掂了掂,这便舞了几式。
“看明白了么?”
“嗯。”小胖子接过重剑,依样临摹,等全部记住,便告辞离去。
每日他练习最多的就是左手。因为左手远没有右手灵活有力。前院雕着盘龙,颇为不便。现在练剑都在后院。
温故而知新。本意是说温习学过的知识进而又能从中获得新的理解与体会,不过在小胖子看来,温习故有的剑式,就能自然而然的带出新剑式。水到渠成的感觉,让他欲罢不能。左手剑也越使越顺。
何时能双剑合璧?
一念至此,小胖子顿时心痒难耐。
这便跃跃欲试。
双手平伸,双剑徐徐外扩,又缓缓收拢在身前。左右两只眼,分别随剑锋走了个来回,小胖子险些把自己挤成斗鸡眼。
不对。试着舞了几式,发现双剑交击,相互羁绊,脚步亦不稳。踉踉跄跄,自己把自己绊倒在地。
这一下可摔得不轻。连人带剑轰然落地,麻鞋都飞出去老远。
索性躺在地上不起来。
不能合用,还练什么双剑。不对,鸳鸯、鸳鸯,不都是比翼齐飞的么?
这么猛然做起,在脑海中细细回忆所学剑式。
双剑合璧,合,壁……
如何才能合成一面墙壁。小胖子似乎看见犬牙交错的两面墙缓缓对冲。峰对谷,谷纳峰,凹陷对突冲!
“拉链!应该像拉链那般!”小胖子脑筋飞转,“我先练了几式右手剑,然后才练左手!若是先舞重剑……”
小胖子仗剑而起,双剑交叉,立于胸前。右手剑式舞过,心随意动,左手剑竟自行加入!
右剑刚、猛、疾,左剑稳、准、狠!
小胖子越舞越快,越舞越疾,先时人控剑,后者剑弄人!
重剑劈、砍、崩、格,洗、截、压、扫!
细剑缠、磕、撩、挂,刺、弹、牵,搅!
重剑在前,如螳臂当车;细剑藏后,似蜂尾毒针!
“螳螂臂当车,黄蜂尾后针!哈哈……”小胖子一通百通,放声大笑。
正在前堂补衣的母亲闻声抬头,侧耳听了又听,旋即微笑着哼起歌来。
平日如水,又到桑葚满枝时节。
昨日刚学来几式新剑式,今天便起了个大早,在后院研习。忽听前院门响,这便停了剑式,奔了上来。
打开侧门,发现一辆马车已停在门前。
赶车的老叟正扶着个锦衣小妇人,走下马车。披风侧落,又见女子怀中还抱着个年约二三岁的孩童。
“阿母,就是这家么?”
“就是这家。”瞥了眼气派的门阙,小妇人不禁愁上眉头,“公子,我们还是回吧。若被夫君知晓,贱妾这顿板子却是逃不了了。”
“无妨。我不说,你不说,张翁耳聋亦不会说,父亲大人如何知晓?”肉嘟嘟的小手从妇人怀里伸出,这便作势向地下栽去。
妇人急忙屈膝,将他放在地上。
“慢些,此地不比家里,小心别踩着泥。”
“不碍事,不碍事。”梳着冲天辫的小胖子浑身雪白粉嫩,穿着红配绿的肚兜和开裆裤,额前还点着个大红胭脂,活脱脱的散财童子。
配色虽不敢恭维,料子却是一等一的好。虽有逾制的嫌疑,不过如今稍有些钱银的人家,大体都是如此穿着。
“刚才是谁敲门?”小胖子倚在门边问道。
“正是小老汉。”咦,谁说他耳聋来着。
“所为何来?”小胖子这便问道。
“有道是有朋自远方,不亦乐乎。”小胖孩出口成章,“何不开中门迎客?”
小胖子一愣,正想反驳,耳朵却被人轻轻提起。不用说,正是阿母。
“还不去开门。”母亲嗔道。
“哦。”钉满门钉的中门颇重,好在小胖子也颇有力气,开门迎客。
老叟挥动马鞭,将马车赶进门去。
妇人已搂着小胖孩先行进入。母子俩迎客进堂。宾主落座,那妇人只顾饮水,却不见抬头说话。而小胖孩却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目不转睛的盯着阿母看。
母亲正欲询问,小胖孩已先开口了,“难怪父亲大人整日看你的画像。你可愿做我的阿母吗?”
与他一起来的妇人,险些将入口的清水全喷出来。
而小胖子的母亲也是目瞪口呆,一时没回过神来。
就更别提小胖子了。
这便笑道:“阿母只有一个,哪有人胡乱认母的?”
“你是说她么?”小胖孩指着身旁妇人说道:“她是我的食母(乳母)。”
小胖子笑道:“你的生母呢?”
“阿母不在了。”小胖孩表情一黯,却又童声问道:“如何,干也不干?”
不等小胖子开口,母亲便一口回绝:“你是涿县张家子吧?回去告诉你父亲,我断不会再嫁,让他死了这条心吧。”
不料小胖孩却瘪了嘴,“我是偷跑出来的,父亲大人并不知情。”
儿子给老子说亲,这倒奇了。
不等小胖子追问,张家子一股脑的将原委道出:“那日看到挂在父亲大人榻上的画像,便觉得好喜欢,所以就央求阿母带我来找你……”
莫非阿母跟张屠亡妻长得很像?
小胖子忍不住问道:“小娃儿,你叫什么?”
“张飞。”
1。19 同胞兄弟()
小胖子猛然后仰。
这就是传说中的有缘千里来相会?不对,貌似不能用在这里。
瞥了眼刘备,母亲柔声说道:“我已有子,断不会舍他而去。试想,若是你母离你而去,你又作何想?”
张小胖顿时眼泪啪嗒,垂头不语。
“这位夫人,请回吧。今日之事,断不会被外人知晓。”母亲准备送客。
“是,是!”那妇人连连点头,虽衣着华丽,不过显然是小妾之流,平日低眉顺眼惯了。
不料还没等妇人伸手来抱,张小胖便放声大哭起来。尤其是刚张嘴那一声爆音,宛如九天落雷,震得人耳朵嗡嗡之响。
纵那妇人千般哄骗,小胖孩就是哭个不停。
小胖子和母亲相对而视,都露出一丝无奈。
没办法,只能陪坐一旁。
许久,等张小胖渐渐止住哭泣。好么,身前地板竟积了一摊水!
刘备刚想开口,不料张小胖嘴一瘪:“阿母,吃奶。”
那妇人也是溺爱。又或许见刘备也是个半大的孩子,这便当堂宽衣,抱着张小胖喂起奶来。
张小胖吃相更差。
边吃还边哼哼。**顺着粉嘟嘟的腮帮流到颌下,一滴滴的挂在上边,看的小胖子不停的吞着口水。
无他,奶瘾犯了。。
听到儿子吞口水的声音,母亲这便摇了摇头,也把他招过来,背过身去,松衣喂奶。话说张小胖更小。不过二三岁的童子。母亲亦不必避讳。
话说,自己也是被母亲很溺爱的吧。乳母喂养的孩子,多半都是胖的。刘小胖和张小胖的情况略有不同。之所以被母亲哺乳到六岁,那是因小时候家贫,母亲穷尽办法,生怕短了他的衣食。因而刘小胖奶瘾颇大。
只要一吃奶,整个人就晕乎乎的,似被催眠一般。往日的聪颖机灵全然不见,昏昏沉沉,宛如飘在云端。
吃完一边,歪头却见张小胖正蹲在身旁,托着下巴,舔着嘴唇看着他。
小胖子这便翻着白眼问道:“又想干嘛?”
“哥哥,能给我吃一口么?”
“……”小胖子顿时张大了嘴吧,“你这个要求也太过分了吧。”
母亲却被他逗笑:“来吧,反正哥哥都吃了也不饱。”
那妇人千恩万谢,抱着打着奶嗝的张小胖告辞离开。小胖子送出中门,望着远去的马车喃喃道:“张小胖,看来你这辈子注定是我刘备的兄弟。”
转念一想:“张小胖不是黑脸吗,怎么粉嘟嘟的好似瓷娃娃……”
最近刘备有些小烦。
张小胖隔三差五的来蹭奶。害的自己连半饱都吃不了。母亲也趁机为他断奶。刘小胖年岁渐长,家境日渐转好,再加上平日种种超越年纪的表现,母亲终于能狠下心来。
前几次那妇人还跟来,最近连跟都不跟了。张小胖就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