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色天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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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色天骄-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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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是一路太平,这日晌午,巫羽如往常般坐在马车副驾上,就要入关之际,只见一风尘卜卜的白衫男子立在关口。

二人间早有默契,也没二话,只让了位置,帮他打开车门。

闵睿朝巫羽点点头便上了马车。

韦钰石砺二人正在闲聊,见马车忽然停下还以为是要检查什么的,正奇怪着,就见门开了,还钻进一个满是风尘的人来。二人愣了愣,却 听那人道:“我回来了。”声音有些干哑,显得很疲惫。

石砺忙给他收拾个位置出来,韦钰忙给他一壶茶水。

闵睿也不废话,拿起茶壶咕咚咕咚的往喉咙里倒。茶壶本也不大,不一会儿就倒空了,韦钰红着眼睛拿出热水壶给他蓄水,轻言:“慢点,没人跟你抢。”

又喝了半壶才放下,看了眼韦钰和石砺,苦笑一声,就不言语了。

石砺皱了皱眉头,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回事?在花都的时候来了又走,现在又搞得这般狼狈。”

闵睿垂着眼眉没有说话。

石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现在外面传得乱七八糟,你跟大将军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两国真的不用再打了?”

良久,闵睿才回了声:“嗯,以后都不会再打了。”

石砺眼中闪过一道光芒,他敬佩道:“大将军真够意思。”过一会儿,他又纳闷了:“这不是好事么?你还这矫情什么?”

闵睿依旧垂着眼眉,满身疲惫,韦钰看了心中难过,张嘴想如石砺那般问些什么或者说些什么,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干脆别开眼。

石砺见他不说话,又自己思寻一阵,再道:“你是担心大将军么?无碍的,虎毒不食子,想那老巫婆也不会怎么样,最多不就受受皮肉之苦。”

自嘲的笑出声,闵睿终于抬起布满血丝的双眸冷冽看着石砺,凉凉道:“只怕这次我们都想得太简单了。”

第四部分:憨夫的懊恼与公共厕所 第二十部分完结

第二十部分完结

记得园子里每次有人要死的时候都会见到这种眼神,石砺心间一片冰凉,警惕道:“什么意思?”

韦钰也抬眼定定看向闵睿,纵然想起上次匆匆见过阎烈的时候也是这般复杂,莫非……一阵心酸爬上心头。

仿佛感受到韦钰的心情,闵睿的目光转了方向,好一会儿他才苦涩的笑道:“阎烈……他是我双生兄弟。”

“什么?!”石砺失控的吼出声,惊愕地瞪大双眼,仿似饿极了却被一个馊掉的肉包子卡住喉咙,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果然。韦钰泄了气,一时间呆呆看着某处,心中百感交集。她不是没想过兄弟的可能,早在上次阎烈偷偷跑来见她,到后来闵睿回而复去,她就考虑过这个可能,只是没想到他们不单是兄弟,还干脆是孪生的……狗血啊,赤果果的狗血剧情。

夜阎女王这个老巫婆,还真是……居然埋了条那么深远的长线。

等等,她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拿来做棋子,别人的儿子就算哪根葱?!可怜无知的小歌儿到现在还被困在深山中,还幸在花安皇帝一念之间。孰不知自己的一生都在被人摆布。

……怪不得,怪不得……什么护国大将军,什么恪守边关猛狼大将,什么倒贴上门的驸马女婿,阴谋!都是赤果果的阴谋啊!魂淡!

怎么办?他们现在要怎么面对这种局面?牺牲一个人,换回四国平和么?瞧阎烈的态度,只怕他就是这么打算了,他要牺牲他自己保护他们全部。

想到这处,韦钰不自觉揪紧了衣服,依那老巫婆的性子,就算牺牲他也不见得能平和吧。就算雪域国圣主再怎么牺牲小我只求和气,又如何承受得了这深水炸弹?瞧瞧闵睿的模样就能想象得到了。雪域国人向来最重情义,何况自己骨肉亲情。

没有发现韦钰的怪异,石砺半天才反应过来,莫名道:“等等,你说双生子?传说双生子不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么?瞧你跟大将军,可没有半点相似。”

“异卵双胞胎。”石砺的出声打断了韦钰的思路,她见闵睿半饷没有说话,才与石砺解释道:“他们不是共用一个胎盘的,所以不像……反正一个娘胎出来的双生子,长得不一样也很正常的。”以他们的理解程度,解释不通的,只要肯定就可以了。罢,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她现在脑中犹如一团乱麻,抽不开理不清。

闵睿依旧沉默着,仿佛刚才那一句话就已经耗尽他太多力气,不知要多久才能恢复过来。

一时间,石砺感到无比的纠结,脑子里一水的问号没人给他解答,眼前两人又反常的平静,就好似一湖死水。几欲张嘴,终是吐口闷气,道了声:“我去驾车。”闪人了。

韦钰瞄他几次,才终于张口安慰道:“你别着急,我们表现得越在乎,那老巫婆就越得意,阎烈也越危险。如今,我们两方都只能按兵不动,只有毫不在意才能让她放松警惕,也许……也许阎烈才有机可乘。”除了自救,她现在实在是想不出别的法子:“如今我们能做的只有养精蓄锐,我们强大一分,他就多一分希望。”

闻言,闵睿无比复杂的抬起头,与韦钰对视良久。

叹口气,闵睿看着窗外的目光变得悠远,他道:“我母亲与那巫婆走得近,当年你母亲下嫁风望国王,那巫婆心情不好,便来找我母亲诉苦,母亲产下我们兄弟的时候正与那巫婆在外游玩散心,身边连御医也没有,全是那巫婆在旁操控协助。阎烈身子不好,几番救治,终于在回国途中夭折,母亲心痛欲绝,便将阎烈全权交予那巫婆处理。”说到这,他苦笑一声,再道:“结果她一返回夜阎就与我母亲断绝来往,母亲还以为是自己为姐姐说了太多好话,她在生气,也不以为然,心想着时间总能消磨一切。素不知那巫婆早就怨毒满心。”

韦钰听了难过,想安慰他又不知能再说什么,只好窝在他怀中。

此次回花安很平静,有了闵睿在,跟风望国王的交涉也变得很顺利,来来回回谈了三次,国王考虑斟酌五天,最后只是要求:吾儿常年不在宫中,吾思念异常,为解吾思儿之苦,望吾儿常驻风望。

神马意思就很明显了。其实人家国王也没错,你要继承王位,总得表现出诚意吧,总得培养培养吧,两个国家合成一个可不是开玩笑的,要结合两国国情,相互迁就着慢慢统一大小事务,还要安抚民心,众王子等等。所有的事情都要打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安排好的,你个王太女不配合,将来如何服众?

所以,韦钰自然答应下来,择了个黄道吉日,正式改名为:望月钰,封储君。

将事情来回跟母亲和花安皇帝报告一番,每日再由闵睿陪伴着去宫中与父王交流感情,商处政事。要说对于闵睿,国王还是防备的。不管他为人怎么样,身份在那摆着不是?将来他老人家驾鹤归西的时候,这厮直接再改个国号叫雪域怎么办?还有阎烈那厮,就算他没那心思,他母亲可不是吃素的……

对此,望月钰倾国倾城的笑了,她说:“父王,这种事情就算您姑娘再不济,您孙子在那摆着呢,那可是您亲自取名教养的孩儿。更何况,您姑娘是什么人?两个男人还搞不定么?”

国王同志不淡定的抽了抽嘴角,摸摸鼻子,这心思就揭过去了。

望月钰这意思也很直白,话说,其实哀家也没觊觎这王位,最好你在有生之年直接培养个,她只要坐定哀家的位置就心满意足了。

这胎安的……以后要说这孩子是个政治白痴,估计也没人会信。

几个月后,韦钰历经几番艰辛,总算产下一子,母子平安。待产期间,基本整个望京城都没消停,因为伟大的国王陛下居然屈尊降贵的跑到镶金公主府来坐等,这是多大的荣耀?同志们汗颜。

孩子一落地,国王大笔一挥,封:安定王,取名:望月隆生。

各位夫婿心下都明白孩子是谁的,却又很有默契的只字不提,个个视如己出。整个公主府都沉浸在新儿诞生的喜悦当中。七夫只得六人,钰儿面上虽然噙着笑容,心中却是苦闷的。一个女人生产,孩子的父亲却不在身边伴着,更可怜她的孩儿,落地后连生父都不得见。

亏得巫羽的良汤妙药,也亏得花安皇帝意志坚定,竟硬生生撑到钰儿孩子出生,再传位于她,封韦钦做摄政王,这才含笑而去。韦钦依然留在花安国打理国务,风望国王一改与韦钦相近如宾的态度,开始关怀备至,韦钦满心苦涩化作一丝嘲讽。钰儿出了月子便颁旨,将花安国并入风望。花安子民早就被吹过风,韦钦姐妹花了大半年的时间安排事项,所以这件事也就是一纸诏书的事。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一年就要过去了。这一年,钰儿算是尝尽人间百味。总算她的“小家”还算和乐美满。

平常只有离幽会闹闹脾气吃个小醋,墨寒老是拿韦钰选巫羽不管他来说事,巫羽惹急了下个泻药痒粉;兰鹤动不动就耍浪漫、玩娇媚;就连闷罐子石砺也会跟离幽大打出手……当然,闵睿哼一哼——集体禁声,谁叫他武功最高呢?所以不管怎样,倒都是和乐融融。

快过年了,阎烈依旧音讯全无,年三十夜,钰儿看着离幽屁颠屁颠新做的那张带转盘的大圆桌子,身边空出的位置,感慨诸多。这桌子有八条边,修出八个位置,名副其实的八仙桌。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把韦钰右边的位置空出来。

“吃饭了吃饭了!”莫伊伊小腹微隆,她带领丫鬟们张罗着,接过闵睿搂在怀中嬉戏的孩子,嘻嘻笑道:“请公主与各位公子欢喜用膳,伊伊先带小王爷下去玩乐了。”

莫伊伊如今娶了卫青,钰儿赐个院子给他俩,命名“伊伊阁”,两人总算是终成眷属。

离幽一如既往的惹事生非中,每见石砺被他刺激得面红耳赤,墨寒总会冷冰冰的,不时讽刺离幽两句,每当离幽跑跳如雷的时候,兰鹤再娇媚的跑出来和和稀泥,等离幽把刺儿头转向他了,他又把巫羽给拖下水,巫羽郁闷了直接掏药瓶子,墨寒见了鄙视万分:“老是出这些阴损招数,有本事面对面打一架!”

巫羽倾国倾城的笑道:“你特么有本事暗杀,怎么就不准我下毒了?”

……

通常这时候,钰儿和闵睿都是面带微笑的边吃边看他们耍,貌似两个家长看着下面一堆孩子打闹,还不亦乐乎。

吃得差不多了,见大家热闹非凡,钰儿静静地退出来,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望星星。年三十,她让下人们都回去过节,如今院子里空落落的,就似她现在的心境。

“又想他了?”耳边一阵瘙痒,钰儿笑着一缩脖子,转眼对上那双温而如玉的星眸。

“怎么?你吃醋了?”

闵睿笑而不语,只在她身边坐下,伸出长臂轻轻环着她。生育过后的钰儿丰盈了,更有女人味,也成熟许多。

钰儿轻声喃道:“我总是告诉自己,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可我没有办法不去担心,也没有办法将他忘记。闵睿,怎么办?我想了无数的办法,也没有个万全的,我们能做的就只是这么被动的等待吗?”

闵睿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本来想让你睡个好觉,不想这么快告诉你的。”

钰儿心中一咯噔,拉开他的手臂,转身问道:“怎么了?那老巫婆有什么动作么?她终于按捺不住了?她……她把他杀了?”

“没有,你瞎想什么呢?”闵睿好笑道:“如今花安有风望庇护,已经不是她可以打得了主意的。今日,她亲自带着阎烈上门探访国王陛下,请求和解。”

“什么?”钰儿心中顿时悲喜交加:“这,这是真的?”闵睿不可置否的点点头,钰儿眼眶蓄满喜极的泪水,娇嗔的捶他一下:“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闵睿抓下她的拳头,刮了刮她的鼻子,说:“告诉你何用,不能见面你不是更难受?”

钰儿正要回嘴,夜空中传来一声宏亮:“我看是你更难受吧?”

二人站起身,闵睿将钰儿置于身后,警惕的朝声音方向望去。黑夜中点点闪烁着金光,慢慢走出个英姿飒爽的人来。见到来人,钰儿瞬间石化,好半天说不出话来。一身藏青色长袍,青涩的下巴刚刮过,利落的装束却遮不住面容上的点点憔悴,阎烈挑衅的看着闵睿,嘴角噙着一抹胜利的微笑,他说:“国王已经答应和解,择日让我与钰儿完婚。兄弟,你还是输了。”

闵睿面色一沉,没好气翻着白眼正要说什么,屋子里一群人跑了出来:“呀!你个碴!你怎么还活着?!”离幽咋咋呼呼的先跳了起来。

阎烈眉毛一挑,嘲讽道:“你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小偏房在这喧什么宾,夺什么主?好没规矩。”

“你!你说什么?!”离幽叫喊着就要上去跟人干一架,被兰鹤拉住了,直接拖走。“你拉我干什么?他,那个碴,他竟敢侮辱我!看我不收拾他……”声音渐渐消失在夜空中。

阎烈好笑的看着离幽被拖走,转眼跟其他人相互点点头算是打招呼,最后视线定格在那个一动不动的人儿身上,慢慢走过去,闵睿好脾气的让开,让两人有个空间。

“钰儿,我来了。”大手覆上朝思暮想的脸庞,话语中流泻出止不住的思念。

“你……你怎么来了?”钰儿的泪水不争气的滑落,她紧张道:“不要紧么?你这么过来没有危险么?那老……你母亲肯放过你了?”

“是啊,现在正是宫宴的时辰,将军这么过来,没问题么?”石砺也忍不住担忧。他一直是真心敬佩这护国大将军的。

阎烈笑道:“我是偷溜出来的,大概还有一个时辰可以混。”

“一个时辰?才一个时辰……”钰儿抬手覆上那张遮不住疲惫的俊脸,喃喃说:“可以么?真的可以?”

阎烈面上带着笑,眼中满是宠溺与思念,任由她娇嫩玉手贴着自己。

“你瘦了……不过还是那么帅。”韦钰贪恋的抚摸着那张大脸,又是哭又是笑。

“那就进来吃饭吧,今日可是吃得团圆饭。”说罢,巫羽衣袂飘飘的转身进屋。

“哼,离幽那小子的心思总算没有白费。”墨寒也冷冷地回自己位置去了。

“是啊!如今将军也回来了,咱们总算是一家团圆!将军,快进来吧!”不由分说,搭着阎烈的肩膊就把人圈走了,只留下人家一个不舍的对望。

“哎——”钰儿都来不及出声留人,气恼道:“这呆子!”

闵睿笑道:“咱们也快进去吧。”

唤人加了碗筷,巫羽给阎烈倒了杯酒:“这药能抑制你身上的毒素不被发现,如今没有解药,等你回来再好生解除吧。”

阎烈感动的看着巫羽,点点头,一饮而尽。

石砺哈哈笑道:“我去把隆生带过来。”

钰儿应道:“对对,快带孩子过来给他看看。”

石砺应了声,起身正要离去,闵睿叫道:“等等,这么久没见,咱们好好叙叙话,孩子等明日再看也不迟啊。”

“就是,反正他迟早是要嫁过来的,急什么?”兰鹤附和道。

“孩子?是你日前生的那个孩子么?叫隆生?”阎烈问钰儿。

钰儿点头笑道:“嗯,你的孩子。”

“我的?”阎烈眼中放出万丈光芒。离幽咋呼道:“什么你的孩子,钰儿怀孕的时候你在么?你照顾过么?钰儿难产生了三日才生出来,多亏了我孩子才能顺利生产,那孩子是我的,我的孩子!”

墨寒冷冷地面容上竟然闪现出一抹得意:“那是我们的孩子。”

“谢谢你,离幽。”阎烈眼中满是感激,“谢谢你们大家照顾钰儿,照顾隆生。”

离幽一愣,倒不知该接什么了。这碴,不是该劈过来的吗?

阎烈转向钰儿,心疼道:“你受苦了。”

钰儿笑着摇摇头,她的视线一直没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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