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砺猛然转过头,狠狠瞪着韦钰,眸间夹杂着怒意和一丝伤痛,他深吸口气,似在隐忍什么,而后冷道:“属下有妻主,不需要什么陪房丫头,石家也用不着属下传宗接代!不敢劳烦公主费心!公主累了,早些歇息吧,属下出去了。”
说完,他站起身子,气势汹汹,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韦钰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哪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头雾水。哀家又说错什么了么?不纳就不纳呗,要那么大反应么?
“公主,砺公子这是怎么了?”莫伊伊见石砺出去,忙进来伺候。见气氛不对,就多嘴问了句。
韦钰这才从呆滞中清醒过来,郁闷道:“谁知道他是抽的什么疯?”甩甩头,摆摆手:“不管了!关门!睡觉!”罢,自行脱了衣杉,爬上床,倒头就睡。
这回轮到莫伊伊傻眼了,但身为公主的贴身侍女,首要生存条件就是察言观色,这环境,她还敢说什么?忙收拾收拾:关门,吹灯,睡觉……
第四部分:憨夫的懊恼与公共厕所 第三章你休了我吧(求首订)
第三章你休了我吧(求首订)
第二日清晨,大队人马如往常般整装出发,雄赳赳气昂昂,朝花安国方向。其实本就是边界,风望、花安、雪域和夜阎四大国,就像是个菱形,相互交织在一起,相互牵制,世世代代纠缠不清。所以,只要快马加鞭正常赶路,到达花安国边界也就两三日的功夫。那些强盗贼子也是忌惮风望国强大,等着到了夜阎国后才动手的。
天,很蓝;云,很白;阳光,一如既往的灿烂。但人群中的气氛就不是那么和谐了。确切的说,是某一部分,很小一部分。发源点在望钰公主那台低调的破烂马车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妙气氛。
今日驾车的人只有卫青,马车内除了坐着韦钰、莫伊伊,还有她望钰公主的夫侍之一、御用贴身侍卫:石砺。当然,这是某人的“命令”。强制执行,不得反抗。话说,砺公子身上有伤,特许他不用驾车劳累,在车中陪伴公主就好。
背对车窗,挺直脊背,面容严谨,目不斜视,一身正气的石砺。坐在对面是“冷静”的韦钰,和缩在一旁苦着小脸,忐忑不安的莫伊伊。
这种奇怪的模式从启程到现在,已经快中午了。砺公子就这么端正的坐在那处,除了偶尔眨眨耷拉的眼皮子就没再活动过其他部位。再望向她的宝贝公主——除了面部表情丰富无比……也没见她挪动过。这到底是演的哪出戏?莫伊伊也不敢乱动,脑子里转了无数借口硬是没说出来,一早上陪他们静坐,现在浑身的关节都快僵硬了。出去骂骂卫青玩还有意思些。唉,再瞄两眼正主,依旧木有要动弹的意思,她只好在心中默默盼望着,盼望着,午膳时间快点到来吧
许是上天怜悯,听到小妮子的祷告,终于——
“石砺,我们讲和好不好?”韦钰眼珠子骨碌一转,而后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展开笑颜,面对石砺一副讨好的样子:“昨天是我错了,我不该给你乱出主意,对不起,咱们讲和好不好?”
石砺动了动眼珠子,没有说话。
韦钰又盯着他看了一阵,压下心中耐性,嗔道:“呆子,好不好你也该应一声吧?”
莫伊伊瞄了两人半天,见石砺一直没有点反应,终于按捺不住了,她难受啊忙挪到石砺身边,着急道:“砺公子,奴婢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俗语有云: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公主都放下身段,这般低声下气了,您就原谅公主嘛”
话音刚落,只见石砺几度开口欲言,却终是把嘴闭上,最后,他十分为难的轻叹口气,低头瞄了眼满是期待的莫伊伊,再看了看一脸“委屈真诚”的韦钰,轻道:“公主,请休了石砺吧。”
“咣——”似有一口大钟在敲。
莫伊伊愕然的回头看了眼完全没反应的韦钰,低声急道:“砺公子,你在说什么呢?这话怎能乱说?你快收回去,快收回去啊”
石砺不语,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面容低垂,看不清什么表情,稳坐如山,一动不动。
韦钰的确没反应过来,她茫然的看了石砺半响,而后只从嘴里迸出一个短调来:“虾?”
莫伊伊瞄了眼两人,“唉呀”一声,再不说话。垂眸想了想,干脆打开车门,与卫青一起坐到驾座上去了。
车内就剩下一对“痴男怨女”,石砺抬首看她,眼中满是伤痛和不舍,深吸口气后才坚定的说道:“请公主休了石砺。”
韦钰这回总算明白了,她没听错,他是让她休了他。她该怎么办?高兴么?对她该高兴这原本就是她心心念要做的事情嘛
可是……不知为什么心中却像是有块石头堵着,无比难受。
韦钰定定看着他,神色平静。许久,一道若有似无的声音从嘴边倾泄出来:“为什么?”
石砺见她这般神色,原本就不平静的心神更混乱了。他垂下眼眸,停顿许久之后才说道:“石砺配不上公主。”
滴答、滴答,那表又开始响了……
直到石砺疑惑的缓缓抬起脑袋,却迎来某人的怒瞪,而后被那吼声怔得说不出话来。
“太过分了”韦钰怒吼。
靠之不就是说错一句话么?何况琢磨一天一夜都还没想明白到底怎么错了,居然就能作成这样最最可气的是,还要主动甩了她靠之看哀家怎么喷死你个小气包包
找到原因,韦钰一扫心中阴郁,拍着桌子怒道:“石——砺我不是跟你道歉了吗?你有必要那么较真么?有必要这么傲娇么?从昨天我回来你就摆出这个鸟样哀家到底神马地方得罪你了?你摆个臭脸别别扭扭的是要给谁看?给我看么?告诉你LZ不吃这一套靠之……”喝口水,咕嘟、咕嘟,继续:“本来我还很感动,总觉得你在我这受委屈,心心念着要给你找个女人让你幸福快活的过下半辈子,现在好了你居然要为了我的好意把我甩了靠之两个字:没门”
一手插着腰,一手放在桌面上,一脚屈着,一脚盘腿,侧着身子狠狠瞪着某人,似在宣战般。
石砺一愣一愣的看着凶如猛虎般架势的韦钰,半天才想着该解释:“钰儿,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昨天?那是前天了?”可不等石砺说完,就被韦钰打断,曾经的戏码再次开始上演:“是因为我跟阎烈上床了你觉得委屈么?他那是在救我在救我你明白么?如果不那么做的话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你们男人能不能不总用下半身思考问题?面子有那么重要么?值得你这样矫情,跟个女人一样?亏我还这般看重你,觉得你是条汉子现在你居然要为这种事情甩了我x之你到底是不是男人?说你是男人我都为男人叫屈”
“正因为我是男人我才让你休了我这个没用的夫侍”原本,他根本半懂不懂那番连环炮,但最后那句他是明白了,也深深被之打击。石砺终于火了,他定定的看着韦钰,眸中满是心痛和愤怒,他道:“身为你的夫侍,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你被贼子带走一点办法也没有,你可知我做何感想?我恨不得替你去做那人质,或者干脆杀了我自己”
呆子似乎突然变聪明了,说起话来头头是道。似要把这两日的郁结一次爆发出来。原来是这么回事,韦钰不动声色的勾起一丝笑容,静静坐着等他发泄。
石砺顿了顿,才继续道:“幸好阎将军早有防备,路上救了你,我又怎会与他生气?可当你说要给我纳陪房的时候我确实很难过,我是你的夫,不管你与谁*房,我还是你的夫,一辈子都是你若是不喜,可以休了我,怎能把我拱手让人?”
“石砺……”听到这,韦钰呆了。她收起气焰深思不解。激将法对呆子果然是最管用的,可没想到竟然刺激出这档子事,他居然反过来质问她,而她居然被堵得哑口无言,他,居然喜欢她?
石砺灼热的目光让韦钰心虚,她躲闪着别开视线,一时间竟不知要如何应对。韦钰苦恼皱眉:怎么办?这下就是有心留他帮她也不可能了,可以他这性子,若是休了,他就更没幸福可言,更别说什么传宗接代了,这可如何是好?唉,若是闵睿在就好了,起码有人能帮她先解解围。
“叩叩——”
石砺打开车门上的小窗,露出莫伊伊弱弱的小脸,她轻道:“启禀公主,砺公子,余副将派人来问话,说是前面有块空地,现时已到正午,是否停下用膳?”
韦钰悄悄松口气,微笑应道:“停吧让大家好好休息。”
“诺。”莫伊伊应声关上小窗。
韦钰悄悄瞄了眼已经恢复方才姿态的石砺,心中升起一阵内疚。不一会儿,马车停了,莫伊伊开了车门,与卫青齐齐下车走远些,等他们。石砺面上满是忧伤,他什么也没有说,穿好鞋,就要出去。
“石砺——”韦钰忙叫道,见他停下动作后才勾起一抹真诚的笑容,轻声说:“你是个好男人,哪个女人能做你的妻,都是她的福分。我刚才不过是要刺激你说真话,不要放在心上。”停一瞬,她再补充一句:“以后不要再说休了你这样的话了。”
壮硕的身影僵了僵,石砺头也不回的说了声:“好。”就开门下去了,落地后顿了顿,他又在车旁停下,转过身来,看着韦钰。后者展开笑颜,起身穿好鞋,让他抱自己下车。
气氛总算勉强恢复从前。
莫伊伊和卫青在不远处看着两人,相视而笑。
韦钰心想不管了,先安抚着,只要以后跟他保持距离,或再挑个丫头慢慢跟他培养感情,相信还是有机会转变过来的。不过几次相处,能有多喜欢,只怕是从小这观念在那了,才形成个习惯吧……对,一定是这样的。
第四部分:憨夫的懊恼与公共厕所 第四章谁是细作
第四章谁是细作
“公主,卑职照顾不周,还望您莫计较。待下次您再来夜阎国,卑职定要好好招呼公主以拟补这次惊吓。”到了花安国边界,余副将面带愧疚的跟韦钰道别。他是真心欣赏这望钰小公主的。那日她临危不乱所表现出的冷静和大器,就连许多男人都不能做到原本她故意拖慢大队行程,曾让他一度误认为她是个玩世不恭的败家皇族,但现在想来,只怕是别有原因,他只能说她不愧是花安国未来君王人选,咱大将军真正好眼光呃……就只怕女王殿下是要气吐血了。
“余副将说得哪里话,”韦钰端庄笑道:“阎烈九王子是我未婚夫婿,将来免不了多走动。你作为他的副将,咱们自是大把机会接触。都是自家人,你就别跟本宫客气了。何况这次事故本宫也有一定责任。若不是本宫一时贪玩懒惰,哪会给那贼子有机可乘?”
“哎?公主此言差矣。”余副将颇不赞同的皱起剑眉:“那些贼人是早就部署好的,不管咱们怎么走,还是会有这么个事端,公主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反倒是公主大义凛然的非凡气度,真正让卑职们深深折服啊”
“嗨哟,余副将这般谬赞本宫,真正叫我无地自容啊。”韦钰客套笑道,脸上确实有点点不好意思。还有些微无奈,瞄的,这要拉扯到神马时候?
“哈哈哈……”不等余副将再答什么,两人对话就被一阵爽朗笑声打断。石砺豪迈走到韦钰身边,与余副将说道:“余兄啊,你太客气了咱们相处这段时日,同生共死都过来了,还这般客套做什么?岂不显得生分了么?何况现在天色也不早了,这离驿馆又还有些距离,有什么话,咱还是留到下次见面再说吧”
几句话,说得老余同志汗颜,连连点头称是,没再说几句就放人走了。上车之前,韦钰忍不住赞道:“呆子,出来之后不仅人变玲珑许多,嘴皮子也越来越厉害了?”
石砺腼腆的笑笑,道:“那余副将心地良善,待人和蔼,就是啰嗦些,你是女人,不太好应付,我们男人间好说话些,直接打发就是。”
一旁莫伊伊听完,噗哧笑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咱家公主舌如莲花,察言观色,料事如神,做夫的又岂能落后于妻?”
韦钰心道一声不好,抬眸便看见石砺炙热的目光,这呆子不善言语,但那眼神确实犀利得很,好几次对视都差点招架不住。红着脸,气瞪莫伊伊一眼,斥道:“死丫头,贫嘴”那妮子一吐舌头,脚底抹油遛了。石砺只道她脸红生气是因为害臊,低笑不语。韦钰垮着小脸,抽抽嘴角,真正有苦说不出。
余副将知道韦钰喜好骑马,走时便留下一人一匹马的数量,反正到了花安国,暗卫们也是着便服骑马更方便。莫伊伊那妮子按捺不住气闷,就吵着要骑马上路。韦钰身边现在就剩下石砺和卫青两人。之前一直没消停,又碍着莫伊伊在场,韦钰不好说话,现在身边就剩他俩了。韦钰心中有了主意,暗自冷笑一阵,毫无预警的直视卫青,皎洁道:“卫青,你喜欢伊伊对么?”
—文—卫青愣了愣,尴尬的张张嘴,却只道声:“主子……”就再没下文。
—人—旁边石砺俊眉一挑,斥道:“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跟个女人是的扭扭捏捏?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
—书—“我……”卫青顿了瞬,而后竟坚定道:“公主,属下还年轻,只想陪伴公主成就一番事业,不愿被儿女私情牵绊。”
—屋—怎么这种回答?石砺皱着眉头颇不苟同,却没再言语。韦钰眸光闪了闪,也不顺他这话,只又不经意般问道:“卫青啊,你跟我多久了?”
卫青一愣,才低眉顺眼道:“回主子,四年有余。”
“哦?那我对你怎么样?”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恰如其分的微笑,让人琢磨不透。
四年,她低调如常人无异,但他与身俱来的观察能力一直提醒自己,这小主子绝不简单,果然,及第过后她便是锋芒渐露,如何掩饰都不能遮。正验证了他之前的判断。卫青看了眼韦钰,不敢停顿过久,忙回道:“主子待属下如自家兄弟般。”
“那就好。”韦钰依旧面带微笑,叹一口不符合年龄的老成气,轻描淡写的说道:“伊伊如同我的亲姐妹,不是自家人我是断不舍嫁出去的。”罢,她又好笑的转头对石砺道:“那妮子鬼灵精怪得很,硬说要娶不要嫁,还要一辈子做我的大侍女,你说好不好笑?”
石砺再迟钝,也听明白韦钰这话说给谁听,他笑接道:“花安国女子本就比他国独立些,何况以她身份和收入,娶个夫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也难为那妮子心中惦记你,肥水不流外人田我赞成,你可要给她物色个好夫君。”
韦钰点点头,再笑对卫青道:“先成家后立业,我从不觉这两件事有什么冲突。哪**想通了,再来与我说吧。”
卫青心中百感交集,只看了韦钰一眼,而后礼道:“谢公主惦记。”
韦钰淡淡的看着他道:“不要谢我,主要还看你自己。”
顿了顿,而后又笑道:“伊伊性子开朗,我可不想左右她什么,泯灭她的天性岂不遗憾?所以,你若真喜欢她,就主动些吧。”
“是。”卫青点点头。
韦钰给了石砺一个眼色,二人双双上了马车。刚上去,韦钰又转身朝卫青笑道:“对了,你今日别驾车了,去帮我看着伊伊吧。”
“是。”卫青一如既往的听话,暗垂眸中闪烁着浓浓地复杂。待两人入车内后,才唤来个暗卫嘱咐其驾车。自己则朝与大家相聊甚欢的莫伊伊走去……
进入马车坐定后,韦钰慢条斯理的放下壁桌,拿出香茗和热水,泡开一壶茶来。石砺疑问道:“你怀疑他是细作?”
韦钰没有停下手中动作,一边忙碌,一边皱眉道:“十之八九。”
石砺听言,略微沉思,再问:“可有证据?”
“是推测。”韦钰把泡好的香茗推到石砺面前,轻道:“那贼头子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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