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睿顺着她的视线瞄了一眼,淡淡地说道:“那是落红帕。”
这就是传说中的落红帕啊?她还以为就是个巴掌大的小帕子呢。抬头看看似乎还没消气的闵睿,她开始内疚了,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不过是想跟自己亲近些,又没想做什么……唉,算了,赶紧忙活儿完就睡吧,折腾一天也真够累的,明天不知道还要折腾什么。想罢,她翻出伊伊为她准备的小瓶子,打开塞子就往“落红帕”上倒。
第二部分:精彩及第,美男显神威 第十九章 及第之夜
从温柔试探,到使劲摇晃,硬是倒不出半点东西。韦钰自我懊恼一阵,忽而明白过来,泄气的把瓶子扔在落红帕上。
闵睿奇怪道:“你在做什么?”
韦钰气恼的白了他一眼,红着脸支吾一阵才说道:“不是要落红嘛,我就让伊伊给我找了些鸡血……可我忘了,鸡血是会凝固的!现在好了,没落红了……”
“鸡血?落红?哈哈哈……”闵睿愣了一瞬,而后竟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好不开怀。
韦钰涨红着脸瞪着闵睿说道:“笑什么笑?!不然要割你的手,用你的血么?!”
这钰儿,着实有趣。闵睿好容易收了笑容,却依然忍俊不禁,道:“谁告诉你落红非得用真血了?”
韦钰皱起眉头,瞪了他一眼,回望那瓶破鸡血,不说话。心里暗骂着真是废话!哀家要在二十一世纪还用想这烂招么?一瓶一块几毛钱的红药水就搞定了。她没好气的再瞪了他一眼,问道:“那你有招儿么?”
闵睿眸中带笑,忍着欲上前揉乱她一头青丝的冲动,宠溺的看着她,好笑道:“自然有。”
韦钰眨眨眼睛,好奇的看着他。只见他摇头又笑了一瞬,才扯起“落红帕”,起身走到书桌前,又舀了几匙水倒在墨砚上,再看了她一眼后,竟微笑着拎起袖子,优雅的磨起墨来。韦钰好奇的跟上前去,愕然发现他磨的那盘墨竟然是血红色的!韦钰一拍脑袋暗自骂道:真是猪脑!怎么就忘了古代还有朱砂这玩意儿呢?!
想罢,韦钰嘻嘻的朝闵睿笑笑,谁知人家却鄙视外加嘲笑的看了她一眼,根本不甩她。韦钰郁闷道:“那你不早说?害我傻不拉唧的在那倒鸡血。”
“呵,我哪知道你原来这般笨?许是我太高看你了罢。”闵睿斯文的白了她一眼,将墨好的朱砂不规则的倒在“落红帕”上,乍一看,还真似鲜血一般。也不顾他的冷嘲热讽,韦钰开心的拎起“落红帕”,笑得像个恶作剧的孩子。闵睿笑着看她,目中再次流露出温暖。
“现在可以睡了么?”闵睿静静地说,就像在问:可以吃饭了么?那么简单。
“嗯!”韦钰开心的松了口气,不再似之前那般扭捏,大方道:“睡吧!累死我了!”说罢,也不管人家什么态度,自行摘下身上那些饰物与落红帕一起扔到桌上后,拖下鞋,爬到床上去了。还很自觉的缩到最里边,以示自己体积小巧不占地。
闵睿吹熄灯火,眼中流露出遮不住的愉悦,他漫步走到床边,优雅地褪下饰物,平躺在床外侧,那专属他的位置上。
毕竟人家的地盘,总得对人好点不是?韦钰红着脸,分给他一些被子,举手抬足小心翼翼,生怕会不小心碰到他。谁知将小手收回来的瞬间却被一团温暖握住!小心肝一滞,烫红着脸欲抽开,那温和的声音响起了:
“别动。”停一瞬,他又说:“如果你想安全渡过今晚的话。”
“……哦”弱弱的应了声。
呃……韦钰不敢再动弹了,僵直着身子任由小心肝乱跳。真正奇怪,自己又不是第一次跟男生共寝,为神马要脸红心跳外加小鹿乱撞?莫非自己真的动心了不成?这都坚持了二十多年的原则,莫非要扼杀在这古代腹黑男的手中么?
神啊,您老究竟在玩神马?
一声叹息,闵睿缓声道:“快睡吧,这两日你也没好好休息。”
“……嗯。”轻轻的应了声,闭上眼睛开始数绵羊:一只绵羊,两只绵羊,三只……十八只闵睿……等等!十八只闵睿?!韦钰咻地一下睁开眼,望着雪白的纱帐哭丧着小脸抱怨:神啊!你放过我吧!
无声的叹口气,干脆睁开眼睛放空自己,结果越放越精神。
“睡不着么?”夜空里传来温和的男声。
“……嗯。”接着传来若有似无的女声。
“别胡思乱想。”男声说。过了一阵,他又说:“若实在睡不着,就跟我聊聊吧。”
“……聊什么啊?”他又知道哀家刚才胡思乱想来着?韦钰在精神上白了某人一眼,心里也正希望能聊聊什么,好分散注意。但聊什么呢?唉,随便了,就聊今晚吧:“那个……你觉得我今晚对那个阎烈会不会太过分了?”
“不会,甚好。”想起方才某人的出人意料,闵睿扬起嘴角:“第一次见面便能看穿一个人,还想出对策刺激他——钰儿,你真是个人才。”
呃,人才,褒的贬的?韦钰抽抽嘴角,说:“有毛用,结果还不是刺激错了?偷鸡不着蚀把米什么概念,我今晚算是领教了。”
“呵……”被褥传来一丝震动,他道:“那倒不至于,那人不似他母亲狼子野心,个性虽张狂了些,待下属和百姓却十分宽容,为人也倒还算良善,只是痴迷兵法和武学……”说到这,闵睿神色忽而黯下来,再道:“钰儿,答应我,莫太与他争锋相对,若是单独见到他,切记绕道而行。”
额,“怎么我听着那么邪乎呢?”听了闵睿的话,韦钰心中开始发毛,说:“本来完全没把他放眼里,被你这么一说我反倒有些害怕了……”
旁边静静地没作声,韦钰颤着唤了声:“闵睿?你说话……”
陷入自己思绪的闵睿忽而清醒过来,发觉韦钰不适,他笑着松手,自然而然将她揽入怀中,轻拍她的脊背安抚道:“对不住,是我太紧张了。”
窝在他怀中似乎很自然,也很温馨,鼻息间还阵阵飘过他沐浴后的体香,韦钰便安分的待着没反抗,只是奇怪道:“那个阎烈还有别的什么问题么?为什么你忽然那么紧张?”虐待狂?神经病?变态?嗯……寒颤。
“呵……不是,你只需答应我就好。”
“……哦,好吧。”韦钰难得乖巧的应道,安静趴了一阵,又问:“闵睿啊,那个墨寒和巫羽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什么我觉得面熟呢?”
“……”
“闵睿?你睡着了么?”
“……钰儿?”
“在!”
“不要在我的床上一直提别的男人。”
“……”
第二部分:精彩及第,美男显神威 第二十章 上一辈的事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没一会儿,韦钰就睡着了,不知不觉。
次日醒来,发现自己依旧窝在那怀中,心里竟萌生起异样情感,忍不住在熟睡的俊颜上烙下一吻,轻道:“闵睿,再给我一点时间……”
而后,悄声离开。
她出房门那刻,闵睿睁开双眼,朝那处望去,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
韦钰回到自己院子里梳洗换衫,没多久韦钦便风风火火的到了。不过人在大堂侯着,只派人速传韦钰前去受礼。人在其位,身不由己。深呼口气,扯开专业笑容,望钰公主端庄的来到大堂上,完成她最后的及第之礼。看着娘亲手握“落红帕”,豪迈的朝众人宣布:“我儿:望钰公主成人!”原本就睿智的眼光现在更是闪闪动人,全园的人都聚在大堂上,为他们的主人:望钰公主成年而欢呼。韦钰抽着嘴角扫了神色不一的众夫侍一眼,开始心虚……
好容易完了礼数,韦钦遣退所有人,拉起韦钰朝园内走去。韦钰揉揉僵硬的面部,搀着韦钦,母女二人在花园中漫步。走了一阵,韦钦呼口气,竟道:
“钰儿啊,你昨日真正帮为娘出了口恶气!”
“啊?”韦钰茫然的看着韦钦,脑中快速回想昨晚的情景,却还是不明所以。
韦钦拍拍韦钰的手,笑笑,坦口气道:“那是你还未出生前的事情了。都是上一辈的问题,你不过误打误撞罢了。”
韦钰忽然想起风望国王对阎烈的那句话:“你娘把你调教的很不错啊!”接着娘的脸色就变了。如今韦钦这么一说,她隐约也猜到些什么,好奇问道:“娘,是你和父王还有阎烈他娘之间的问题么?”
韦钦停下脚步,诧异的看着韦钰,问:“你知道?”而后忽而严肃起来:“是谁告诉你的?!”
“呃,没有没有,我是自己猜的……”韦钰怕怕的往后缩了缩,见韦钦垂眸沉思,她忙道:“这园子里的下人哪知道那么遥远的事?就算知道了,也不敢在您面前造次不是?娘,你要是不想说,我不问便是,您快别气了,回头气坏了身子我可不负这责任哈。”
韦钦闻言,抬眸看了韦钰一瞬,才点着她的脑门笑骂道:“你这丫头,真正鬼精灵。”罢,又拉回她的手示意继续走走。长长的舒了口气,韦钦道:“原本这上一代的事不该扯到你们头上。可是……唉……”韦钦苦笑摇摇头,又不说话了。
这说两句停一停确叫听的人心里挠得慌,他们“大人”的三角恋她可没兴趣,她真正关心的只有一个问题:“娘,你也不喜那个阎烈对不对?你也不想他做我的夫君吧?”
韦钦闻言,瞄了韦钰一眼,而后说道:“阎烈那孩子倒是个懂事的人,跟他娘大不相径。”顿了顿,才又继续说:“原本碍于跟他娘亲的那段往事,我倒真不愿这门亲事,可看了他命盘星相,发现居然与你相辅缠绕,还对你将来一处转折影响重大。不得已才同意见他一见。心里寻思着:若是真如传言般是个嗜血的人,那就算他命盘再血浓于你,为娘也断不会答应。”再看了眼韦钰,韦钦笑道:“结果那孩子确是个大器懂事的主,为娘也乐得其成了。只是他母亲野心勃勃,将来必有诸多阻碍,你们要谨慎为好。”
韦钰听完这一大番话,皱起眉头,再也高兴不起来了。原以为韦钦这般神色,定是高兴她的作为,赞同自己的心思,谁知竟是空欢喜一场。她与阎烈的这场闹剧,只怕除了那些个夫侍会不太高兴以外,统统都是作壁上观的主。
如是想着,韦钰再没心思跟韦钦聊天了,满脑子都在琢磨那人可能出些什么招数,自己又该如何应对之类。最重要到底要用什么法子打消那人的念头。
二人在花园间逛了阵,韦钦又再叮嘱她收心养性,尽快安排离幽装修公主府,早些住进去,早些归位;下月回花安国觐见皇帝姨娘,让她好好准备一番,莫丢了颜面之类。韦钰嗯嗯啊啊的答应着,也没太留心她说什么了。韦钦见韦钰这般心不在焉,自是明白她在纠结什么,便也不留她太久,便让她回去休息了。临走时还说了句让韦钰撞墙的话:“钰儿啊,加把劲,让为娘早点抱孙子,知道么?”
韦钰脑子当了一下,空白一片,反应过来后随便应了声,速速逃也似的跑回院子去了。
花园一处三角,有个棋盘石桌,巫羽和石砺正在较劲;一旁空地上竖着韦钰那晚的石像,墨寒正拿着刻刀细细描划;另一旁几米开外的纯休息石桌椅上,离幽正拿着张图纸苦思,不时还写写画画。
美男齐聚。闵睿拿着公主府的图纸找过来时,便看见这样一幅美景。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微笑。这些年,大家一直这般相安无事的相处着,相互帮忙鼓励,就连惟恐天下不乱的离幽也没找过谁晦气,不但给石砺、墨寒、巫羽改装房子,还动脑子帮巫羽解决族中大问题,让所有人都能安居乐业;巫羽更是毫不吝啬的倾尽所学,教大家医学常识,让下人们在园子也种上些草药,既美观还能药用;石砺性子单纯,为人又老实憨厚是个武痴,每日除了练武还时常外出,上山打些野味回来邀大家聚餐;墨寒虽说个性冷漠些,行踪也时而捉摸不定,但无论园中谁找他帮忙之类,只要他力所能及的便只有一个字:“好。”
走了一子,巫羽抬头,率先发现闵睿,笑道:“来了。”
闵睿朝他点头,石砺闻言回头看去,也道了声“来了。”不等答应又埋头钻他的棋盘。
墨寒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算是招呼过。
离幽看了他一眼,不甜不咸的说了声:“来了?”便转过身背对着他自顾研究手中图纸。
闵睿有些意外的看着离幽,走上前,好笑道:“我哪得罪你了么?”
离幽闻言,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回眸去看他的图纸。闵睿一头雾水,朝其他三人问道:“他这又是抽什么风了?”
第三部分:先下手为强 第一章 美男齐聚
石砺瞄了离幽一眼,对闵睿说道:“唉,还不就是嫉妒你跟公主过及第呗!这都几天过去了,还没消气,甭理他!”说罢,再继续钻他的棋盘。
这厢闵睿还没来得及反应,那边离幽先跳起来,气急败坏的指着石砺说:“你个呆子!给我说清楚!我怎么嫉妒他了?!本公子这般风度翩翩,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谁不说我大度的?!我是那会争风吃醋的人么?”
此话一出,石砺愣了愣,指着他说了个:“你”字,接着便毫不给面子的捧腹大笑起来。眼望其他人亦是忍不住的乐,不过笑得没那么夸张罢了。
离幽被他们气得涨红了脸,又发作不出来,憋了半天憋了句:“笑什么笑?!难道本公子说错了么?!”
石砺听完更是乐呵,墨寒和巫羽亦低头默默耸动肩膀。闵睿有些无语的看着他,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见他们笑得这般花姿招展,离幽气哼一声,收拾桌上图纸,转身要走。
这一气走了,可就是好几日没影的事儿,闵睿忙拉住他打圆场:“哎,你怎么总跟炮竹似的,一点就爆呢?石砺不过跟你开个玩笑嘛。”
“哼!”离幽气呼呼的别过脑袋,谁也不理。闵睿好笑的朝石砺使了个眼色,呆子忙忍笑上前做了一辑:“幽公子莫气,呆子这厢赔礼了。”罢,又是忍不住的乐。
离幽斜眼瞪他,见他那熊样自己也忍不住想乐,忙再白他一眼。而后又拿眼横着闵睿道:“新婚燕尔,你不去跟公主甜蜜,跑来找我做甚?”
都酸成这样了还不承认自己吃醋。闵睿忍着笑,将手中那卷图纸递给他,道:“自己看看咯。”
离幽狐疑的接过,大开一看,满脸兴奋,喜道:“这就是镶金公主府的图纸么?哇了个噻!比咱们园子还要大一半呢!”
风一阵雨一阵的性子,大家早就习惯,知道他孩子心性,本质倒是善良的紧,也都尽量让着他。也不知那句“哇了个噻”是从哪学来的,闵睿与其他夫侍相视而笑,再与离幽道:“来,坐着,我慢慢给你说。”
拉着离幽坐下,其他夫侍也顺道上前一探究竟。闵睿指着图纸某部分说:“前两日我跟钰儿去看过,那府邸也是靠着座山,且有股温泉眼,可引流下来。这一块,钰儿要你按她的设想做一个给主子们用的浴池,图纸在这,你一会儿慢慢研究。再就是让你想想怎么给下面的人也做两个小池,让大家都能享用温泉。”说着,从那叠图纸中翻出张递给他,再指着大图继续说:“这湖太空旷,钰儿想在中心建个亭子之类,什么模样随你;这是下人们的公用茅厕,钰儿希望府中所有茅厕都能按这点子来,所有污物都引流到这个池子,这个池子的污物可以浇灌,这个池子……钰儿说,可以蓄积一种叫‘沼气’的东西,要通向厨房灶台,做燃料用;还有她的房间布置:这是小厅,这是卧室,这是书房,这是换装间,就是换衣服、整理妆容的地儿,这是衣柜的图纸……这是沐浴间,这是茅厕。还有她的床,要七尺长,七尺宽,要软,不容易变形……图纸。”闵睿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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