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阁下,中国人正在调动军队!”就在这时,一骑飞快驰入营中,惊恐的大叫道。
“什么?”维亚泽斯基嘴里还嚼着牛肉,刷的站了起来,秘书赶忙递上望远镜。
果然,中**队确实是在调动,而且很明显的可以看出,是分成四部分,除一部分留在原地,另外三部,都是各自配上火炮,在向自己的营地徐徐逼近。
这一瞬间,人都没有食欲了,面色变得极其难看。
“噢,我的上帝!”哈德诺夫绝望的大叫道:“中国人肯定是来断我们的退路,这帮该死的黄猴子,怎会如此狠毒?要早知道,昨天夜里就该转移的!”
“维亚泽斯基阁下,和他们拼了吧,否则一旦让中国人在我们的营地附近扎下营寨,我们只能被活活困死!”罗格里夫上校也跟着道。
维亚泽斯基的心里也充满着浓冽的悔意,昨天夜里的确是循走的最好时机,可是全军鏖战一天,又累又饿,头脑跟浆糊一样,谁能想到这些呢,可以说,时机一瞬即逝。
中**队距自己的营地还有大概二十公里,现在就走。中**队未必能追得上,可是辎重没法带走,在冰天雪地里,一支军队失去辎重的后果是很恐怖的。绝大多数人都会在夜里被活活冻死,哪怕俄国人耐寒能力强都没用。
所谓的俄国人耐寒,无非是对寒冷的痛苦,承受力更强一些,身上的脂肪多。也可以多撑一些时间,却绝不意味着俄国人可以在雪夜里不借助御寒设施生存。
“全军出击,一定要撕碎中国人的包围!”维亚泽斯基挥着手臂大叫,这个时候,他只能孤注一掷。
午餐的美好氛围被彻底破坏,不仅仅是俄军,甚至连中亚人都动员起来,毕竟俄国人再怎么苛刻,好歹承诺发放两天的粮食,逃入沙漠之后。大家各凭运气,互相撕杀,总有人能活着走出去,而中国人是见人就杀,落中国人手上是十死无生。
俄军的劣势在于武器上的劣势,死守营寨的结果,只能是被对方的炮火炸成粉身碎骨,一队队士兵不得不向中**队发起主动进攻,战火再度被点燃。
战场上,炮声隆隆。枪声不断,俄军组织着一波又一波的攻势,其实如果只是突围的话,早就跑掉了。但他们的目地不是突围,而是击败约有五个师的中**队。
俄军只有十几门火炮,武器有米尼枪、燧发枪、火绳枪和弓箭,反观中**队,清一色五四式步枪,拥有让人绝望的火炮数量。这显然是个地狱级的任务。
俄军疯狂了,老毛子顽强的意志尽显无疑,哪怕明知是送死,也毫不畏惧的向前猛冲,民盟军则是开火,开火,再开火,鏖战一直持续到傍晚,俄军又丢下了三万多具尸体,在天色即将全黑时,才停止了无谓的进攻,终于死心了。
三支中**队抢占了俄军北部旷野地区,隔着十公里下寨,不断有车队从后方运送营帐与物资,这等同于断去了俄军向北逃窜的道路,正如维亚泽斯基自己所说,东面是伊犁,回去毫无意义,而且还不能直接到达科尔帕堡,必须通过一条狭长的谷道,如果俄军往东走,中国可以分兵先攻占科尔帕堡,在霍尔果斯等着他们。
西面则有中**队留下的一个师阻截,南面是伊犁雪山,总之,这三个方向都是死路,现在北方也过不去,只能是等死。
如果不是冬季,俄军还可以放弃辎重逃走,可偏偏是在俄军最擅长的冬季战败,直至被包围,守着御寒物资寸步难移,这无疑是个极大的讽刺,也由于气候原因,民盟军的目标很简单,不怕你跑,但是不许把辎重带走!
营地里弥漫着绝望的气氛,谁都知道跑不掉了,除非由冬季一步迈入春节,这可能吗?现在才十二月份。
军纪彻底废弛,酗酒、斗殴,甚至拨枪杀人都比比皆是,各级指挥官全部状若失聪,放任军营里的乱象愈演愈烈。
惩罚与枪毙又有什么用呢?无非是多活几天少活几天的问题,军纪好就能逃出去吗?还不如在中**队发起总攻之前战士们在放纵中忘记等死的,更何况也没有人想理会,一个将死之人,还去操心别人,恐怕圣母都没有如此伟大。
日子一天天的混过去,有些人,通过斗殴屠杀排解压力,也有些人受不住,精神失常,或无端屠杀起自己的同伴,或者大叫着奔入了茫茫雪原深处。
六日之后,也就是十二月十二日,维亚泽斯基正一个人在帐篷里喝着酒,桌子上摆着个伏特加空瓶子,手里还攒着小半瓶伏特加,浑身酒气缭绕,鼻子通红,身体摇摇晃晃。
“将军阁下,将军阁下!”一名秘书掀开帘子走进来,似乎要汇报什么,可是看着维亚泽斯基的醉熏熏样子,不由叹了口气。
“是你啊,来,你也喝两口,喝酒好啊,我忘掉了烦恼,我现在很快乐,就象沐浴在上帝的圣辉中一样的快乐!”维亚泽斯基现出了一丝迟钝的笑容,把那半瓶子酒,绕啊绕,绕到了秘书面前。
秘书的脸面现出了一抹同情之色,他可以看出,维亚泽斯基的精神崩溃了,沧落一个颓废的酒鬼,不过他并没有轻视的意思,甚至还很羡慕,最起码喝醉了迷迷糊糊,不用去理会那些烦心事,中国人有句话叫做什么来着?对了,一醉解千愁!
苦涩的笑了笑,秘书记起了自己的来意,拨开酒瓶子说道:“将军阁下,又出现了一中**队,人数约有五万,正在对我们的营地进行包抄,看样子,就要发动全面进攻了。”
“嗯?”维亚泽斯基倒是清醒了些,喃喃道:“来了。。。。来了吗?那敢情好,我可以去见上帝了,我得出去看看。”说着,拨开帘子,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
第八零六章 生机乍现()
来援的是李世贤的第九军与陈玉成的第十军,这两军光看番就知道,都是老牌强军了,在与李二虎取得联系之后,丝毫不耽搁,立刻布署起了对俄军的合围。
原本李二虎有两个军,留了一个师看守维尔内堡,带了五个师堵住俄军北上的通道,现在又过来两个军六个师,总兵力达到了八万人,约与俄军持平。
《孙子兵法》有云: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
但是在代现代战争中,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人数不再是决定战争成败的要素,武器装备的性日益显现,俄军将近八万人,只有十几门火炮,而民盟军以类似的人数,拥有小山炮以上的火炮近两百门,如果加上迫击炮,那就恐怖了,每个步兵师标备迫击炮二百四十三门,十一个师就是两千六百多门!
民盟军的火力强度,在全世界都是首屈一指。
俄军的人都拿起了武器,却失去了主动冲击的锐气,茫然的看着点缀在雪原中的一片片草绿色,以及那一根根黑漆漆的炮管,事实上谁都明白,自己不可能再看到夜晚的明月了。
没有人说话,就仿如等死,脑海中一幕幕往事回放,有谈不上漂亮,并且嗓门粗大的妻子与自己争吵,有调皮的孩子顶嘴,有兄弟之间,为家产分配的大打出手,有老父亲的循循劝导,有母亲亲手调制出的,那天下最美味的奶酪,还有自己带着缴获的战利品回家时,全家欢欣雀跃的模样。。。。
可是这一切,将在今日画上句。他们的孩子,将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父亲,他们的妻子,也许会在短暂的悲伤之后。改嫁给别人,他们的兄弟,会叹口气,遥遥敬一杯酒,然后把手伸向了自己的家产。他们的父母,则摩娑着自己的遗物,终日以泪洗面。
“不!我不想死,我的未婚妻还等着我回到奥伦堡与她成亲呢,我去求中国人,哪怕做牛做马,我也要活下去,我不能失去佳娃,佳娃也不能失去我!”突然之间,一名年轻士兵情绪失控。如发疯似的撒腿向中国阵地跑去。
“懦夫!拿枪来!”罗格里夫上校顿时眼神一冷,伸手抢来一名士兵手上的米尼枪,端枪瞄准。
准心瞄向那名士兵的后心,正当要扣下扳机之时,一只有力的毛绒绒大手托起了枪管。
“哈德诺夫少将,你在做什么?他是叛徒,是个胆小鬼!”罗格里夫怒目瞪了过去。
“稍安勿燥,他反正要死了,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看看中国人会怎么处置他,也当在临死前寻个乐子吧。”哈德诺夫淡淡说道。顺手把枪拿开。
这一道急速奔跑的身影吸引了数以万计的目光,俄军上下都带着些同情与理解,在临死之前,他们何尝不是忆起了自己的亲人呢。如果中国人肯劝降,也许,他们中会有人选择投降,毕竟再坚强的意志,在连续被围了这么久之后,也会崩溃绝望。
中国方面则多数面带不屑之色。这名俄军士兵挥舞着双手大叫,一看就是来投降的,可是中**队需要俄国人的投降吗?
这名士兵奔跑的方向是李世贤部,李世贤虽然是李秀成的堂弟,却与李秀成的老好人性格炯然相异,他的独立性较强,眼光较为开阔,时常会跳出战局,思考一些战争以外的问题。
就如王枫亲自打的几场战役,一般人可能会为那神乎其神的用兵手段所折服,但李世贤不,他会思考王枫每一个举措的背后意义,屠杀有屠杀的目地,不杀也有不杀的用意。
王枫尽管嘴上常说谁谁谁属于劣等种族,必须消灭,可是在实际执行中,往往是对事不对人,在不同的形势下,采怀柔手段,还是斩尽杀绝,都有很大的讲究。
王枫曾论过政治与军事的关系,其中一段让李世贤记忆尤深:军事从来不是目地,只是手段,是政治的后盾,政治在明,军事在暗,军事斗争是政治斗争的延续,是为政治斗争服务的。
这个时候,李世贤便是眉心微拧,拦住了身边士兵举起的枪,吩咐道:“让他过来。”
“是!”一名士兵快步奔到阵前,把那名俄军士兵接了进来。
或许连他自己都想不到,一时的冲动之举,竟然能平平安安的中**队的军阵,其实他在跑出来的时候,被寒风一吹,就渐渐地冷静了,也后悔了,可是没有办法,回头只能沦为笑料,他不想在临死之前还被人嘲笑,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跑。
“噢,我的真神!”这名士兵满心激动,在得知李世贤是这支部队的指挥官之后,连忙诉说起了自己的来意。
通过翻译,李世贤了解到,这名士兵叫做奥克雷,自由民出身,不算纯正的俄罗斯人,是俄罗斯人与阿塞拜疆人的混血,信奉白白教,自本世纪三十年代起,北阿塞拜疆并入了俄国,他也成一名俄国人。
奥克雷满怀期望的看着李世贤,在他想来,这名中国指挥官能够聆听自己的心声,已经等同于饶恕自己了。
李世贤却没有再搭理他,而是略一沉吟,便道:“速速通知玉成兄弟与李司令,暂停进攻俄军,并请他二人来我阵中,有要事相商。”
“是!”几名士兵翻身上马,分向远处驰去。
李世贤已经很明显的表现出了接受俄军投降的意思,对于他的这个决定,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在李二虎与陈玉成过来之后,结果自然会揭晓,倒也是耐心的起来。
而俄军那边,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奥克雷被带入了中**阵,这已经很出人意料了,然而这么久,中**队都没有发起进攻,好象也没有枪响,难道是。。。。
很多人的脸面现出了又紧张又期待的神色,甚至连维亚泽斯基的酒都醒了。
俄军阵中议论纷纷,颇多猜测,毕竟经受过了等死的,才会明白生命的性,如今有了希望,谁还想再去死呢,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都愿意。
甚至说句难听话,如果中**队于此时发起进攻,恐怕很多人会因希望破灭从而当场自杀。
两军间的气氛无比诡异,在这样的气氛中,李二虎和陈玉成各带着几名随从来了李世贤阵中。
“世贤兄弟,难道你准备招降俄军?”李二虎迫不及待的问道。
陈玉成也拱了拱手,劝道:“世贤兄,俄国人生性狡诈,别看他现在摇尾乞怜,一旦形势好转必会生出反意,还不如杀掉省心省力啊!”
李世贤点点头道:“这些我都明白,我请二位来,正是商议此事,我先问你们,总司令有没有灭去俄国之心?”
“有!”李二虎与陈玉成异口同声道。
“那好!”李世贤又问道:“凭中国的力量与复杂的国际环境,中国有没有能力灭去俄国?”
“这。。。。”两个人都现出了迟疑之色,确实,俄国这样的国家,击败他或者重创他不难,灭去他却很难,毕竟俄国面积大,有足够的战略纵深,人口也不少,短时间攻入没有问题,但长时间占领,会付出高昂的代价,更何况英法奥普等欧洲国家会坐视中国灭去俄国吗?
“灭不掉,即使能灭去,我想总司令也要考虑后果。”李二虎很无奈道。
李世贤突然问道:“总司令在南京养了个俄国亲王,你们可能猜出总司令的目地?”
陈玉成不确定道:“孟列夫曾配合海军大破星加坡英军,算是有些功劳,杀了恐怕会被人垢病,倒不如养着,也花不了几个钱。”
李二虎也点了点头。
李世贤摆了摆手:“不是那么简单,我们都清楚灭不去俄国,总司令难道会看不出?以总司令的雄才大略,每一行止都大有深意,要照我看,如果有机会的话,总司令不介意把孟列夫送回俄国当沙皇。”
“什么?”李二虎与陈玉成均是浑身一震,乍一听,这确实很不可思议,可是细细一想,中国与俄国是敌对国,再有欧洲国家的挑拨离间与推波助澜,俄国人必然恨透了中国,而由中国在俄国扶值一个亲华的傀儡政权,可以压制俄国人民的**情绪,还可以获取中国在俄国的利益最大化,这确实符合王枫一贯的作风。
“不错,的确如此。”二人的眼神渐渐亮了起来,显然心领神会。
李世贤道:“但是孟列夫已经背叛了俄国,他在俄国的名声臭不可闻,由他当俄国沙皇,必然会引来俄国人民的强烈反对,直至被人推翻,所以,他的身边不能没有一支强有力的军队,这样才能保住他的沙皇宝座,才能镇压国内的反对力量。
现在你们看这些俄军,如果他们向我们投降,我们完全可以把他们组织起来,将来配给孟列夫回俄国夺取沙皇帝位,而他们由于降卒的身份,只能与孟列夫拴在一条线上,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想法,究竟如何行事,还需要与两位商量,最后也要报总司令定夺。”(。)
第零七章 决定投降()
李世贤考虑的很深远,虽然还有很多细节需要仔细推敲,却不得不说,利用俄奸组织起一支俄军,辅助孟列夫亲王建立傀儡政权,这是解决俄国问题的最好方案,即使王枫在场,恐怕也会持有类似的想法,毕竟杀人只是手段,解决问题才是目地。
说起俄奸,恐怕很多人都会有俄罗斯人历来强悍尚武,不论是在对拿破仑战争,还是卫国战争中,俄奸都屈指可数的印象,那么,实情是否如此呢?
俄奸问题,在苏联解体前,是禁止研究的,这恰恰说明,俄奸至少在卫国战争时期是个很普遍的现象,据西方统计,直接在德国武装部队中服役的苏联公民在七十万到一百万之间,还有部分被俘苏军德国警务部队服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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