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少数民族,只有两点,首先是承诺攻取缅甸之后。允许迁徙去平原生根落户,要知道,缅北山区的自然条件相当艰苦,大山连着大山,不多的山谷是各族赖以生存的定居点。在当时的科技条件下,产出极其有限。
缅北山林在明朝万历之前还是中国领土,却由于抗日援朝战争,无暇顾及南方,被缅甸抓住机会强占了去,因此相对于平原地带的缅族和孟族,缅北各族实际上是战败者,只能蜗居在深山老林。
中国古代其实是很重视边境稳定的,对于边疆少数民族,历来抚为先。剿在抚后,遇上天灾还给救济,也就是行仁德之政,而缅甸人侵略成性,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别说救济,不来抢你就不错了,把缅甸与中国一对比,更加突出了中国的好。如今中国政府回来了,在中国政府的下,缅北各族又怎么会放弃这个机会呢?
其次是把缅北各族视同于中国人,加入中国籍。包括赋税、教育和未来的选举权,与一般的中国人没有区别,毕竟在那个时代,现代意义上的民族才刚刚成形,缅北各族由于封闭,并没有民族的概念。所谓的这个族那个族,只是互相之间用以区分的标记罢了,现在给他们一个融入更加强大和富裕的种群的机会,又不受歧视,很明显是争先恐后的加入。
敏贡亲王接过来道:“父王言之有理,我国优势已无,与中国作战确实没太大的胜算,其实依儿臣看,中国历次入侵缅甸,目地不出于降服缅甸。
如今中国正值改朝换代之时,而我国是向清朝称的藩,并未向新朝称藩,新朝初立又正是需要立威之时,因此中国以污陷我国向湘军武器为借口,派军前来的目地已呼之欲出,他是要拿我们立威,迫使我国上表归降。
父王,您应遣使去中**营,称藩请降,把姿态放低点,多献上些金银,未必不能退去中**队,毕竟中国人好面子嘛。”
“对呀!”良渊亲王顿时拍着大腿叫道:“我们向中国称藩,就是中国的保护国了,中国有义务为我们赶走英国人,若是运作得当,说不定能借助中国的力量重新夺回下缅甸呢!”
“对!”宋砌亲王附和道:“让他们两方狗咬狗好了,给湘军武器的明明是英国人,中国人和英国人都不是好东西!”
“哈哈哈哈~~”加囊王突然放声大笑道:“国难当头,你们竟然还在做白日梦,我告诉你们,中国就是来灭亡缅甸的,什么武器?那只是借口。”
敏东王眉头一皱,问道:“加囊王何出此言?”
“哼!”加囊王冷哼一声:“越南都知道吧,中国历史上,也曾数度入侵越南,搁在以前,确实是越南向中国称藩,中国会立即退兵,但最后一次不同了,中国与法国勾结,逼迫阮朝割让了越南中北部十余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为何会有此变化?盖因中国皇帝王枫有着强烈的扩张野心,由越南推及我缅甸,又有谁会保证越南的历史不会在我缅甸重演?向中国称藩实为速亡之道!”
密克耶亲王捋着胡须道:“加囊王说的是啊,中**队缅甸以来,终日烧杀抢掠,看他的样子,也不是只为逼迫我们归附,更不可能是所谓的讨还公道,王上还须小心从事,莫要引狼入室啊!”
“这。。。。”敏东王现出了为难之色,双方说的都有道理,尤其是中**队来势汹汹,把他吓着了,与一万多英印混合军队作战他都不敢,更别提二十万武装到牙齿的中**队了。
从内心来说,敏东王是倾向于和谈的,哪怕割让些土地也不是不可以,这其实是在列强的入侵之下,亚洲各国封建王朝的本能,他们只求保住自己的地位,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
西方殖民者则利用这一点,对各国皇室威逼恐吓,迫使对方一步步的后退,出卖国家权益,最终丧失主权,沧为殖民地,从大清,到越南缅甸,莫不如此。
敏东王沉吟半晌,才道:“本王认为,还须派人去与中国方面谈一谈,最起码也要弄清他的来意,当然了,备战也不能落下,万一谈不拢就只有玉石俱焚,不知谁愿意去?”
没有人吱声,包括主战最积极的加囊王,谁都想躲在后面享受胜利果实,没有人愿意孤身去中**营犯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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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五六章 赶鸭子上架()
一屋子人大眼瞪着小眼,敏东王心里升起了一股悲哀,这就是缅甸的王公大臣啊,国难当头,别看一个个嘴上说的好听,真到需要自己上时,却熄火了。
当然了,缅甸的王公大臣不惧怕与英国人交涉,英国人不会滥杀使臣,无非是受些屈辱罢了,而中**队恶名在外,一路行来,十万缅甸民众死于非命,数万妇女被掠走,而且是不问阶层,穷的,富的,当官的,甚至连和尚都照杀不误,如此凶残,谁敢去谈判?
“哎~~”敏东王又叹了口气,照着老习惯,有疑难不解时向国师问计,转头问道:“尊者,你看该如何是好?”
“嗯?”塔塔纳班心头一惊,莫名其妙的扯上了自己,不会是让自己上吧?
缅甸的佛教和中日朝不一样,中日朝奉行北传佛教,也就是大乘佛教,讲究禅定,讲究缘法,以普渡众生为宏愿,而缅甸及东南亚一带流传的是上座部佛教,虽然称大小乘不忌,但在事实上属于小乘佛教的范畴。
他的修行目标是断除烦恼、解脱生死、证悟涅槃,也就是侧重于个人修行,同时以戒定慧为修行次第,不提倡顿悟,要求按步就班的修行,有着无比烦琐的规矩,什么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在上座部佛教中是严重的离经叛道行为。
比如在缅甸东固王朝的末期,曾有过相持达七十五年之久的着衣之争,也就是僧人在村落布道时,是偏坦右肩呢,还是披覆双肩?两派也分别被称为偏坦派和披覆派,好几位缅王被卷入其中,这在北传佛教中,为个露不露右肩争论七十五年是不可想象的。
借用神秀法师的偈语: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表达的修行思想是渐悟,也很好的诠释了南传佛教的修行宗旨。
相应的,在南传佛教与北传佛教中。僧人的地位也不一样,其实无论什么宗教,都带有政治属性,中国历史上,三武一宗为何要灭佛?因为佛门势力太强。危及到了世俗政权的统治基础。
完全可以想象,如果没有三武一宗的灭佛,也许今天的中国,每个成年男性终其一生都要出一次家,佛门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民众以向佛门捐献黄金宝石为荣,每一所庙宇,都极尽奢侈,拥有数不尽的财富与田产,这是不是很熟悉?没错。这就是东南亚佛国的写照。
佛教在刚开始,并不是太温和的宗教,他也有强烈的扩张性与侵略性,但是中国有强大且统一的世俗政权基础,佛门在几经打击之后,老实了,选择了与中国文化相结合,渐渐融入了中国的政治生态环境,成了我们今天见到的佛门,慈悲为怀。普济众生。
而东南亚在佛教传播进来时,缺乏统一成熟的文明,佛教文明相较于当地土著文明,是高级文明。佛教需要传播,当地统治者需要借着佛教巩固地位,两者一拍即合,佛门自然而然的进化成了统治阶级,高级僧侣的地位也无限拨高,类似于印度教的婆罗门。
当宗教与政权相结合。无论是什么宗教,都会沉溺于权力而不可自拨,都会享受由权力而来的美妙滋味,宗教领袖未必个个贪吝刻薄,有很多人都是修身律已,严守教规,堪为一代宗师的表率,却正所谓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他们绝对不能容忍失去权力,塔塔纳班身为缅甸国师兼宗教领袖,他也不想那么早去西天见如来啊!
和尚怎么了?中国人连和尚都杀!
塔塔纳班打定了不开声的主意,可是别人不会放过他,死道友不死贫道不仅仅是中国人会,而是放诸于四海的真理!
加囊王顿时眼前一亮:“王上,尊者乃大德高僧,佛法无边,由尊者前去最为合适不过,说不定能感化那些中国人。”
塔塔纳班的白胡子一阵抖动,心里诅咒了加囊王不下十遍,但表面还得做出一副大德高僧的模样,双眉低垂,“南无释迦牟尼!”,颂了声佛,缓缓道:“中国人残暴不仁,早已堕入了阿修罗道,而老僧法力浅薄,怎敢担此重任?恐怕若是不成,反会坏了王上的大事,还请王上另择贤能。”
敏东王就感觉有一股怒火不可抑制的从胸中升起,塔塔纳班的意思他哪能听不出?这分明是不敢去啊,诺大一个缅甸,难道去和中国人谈叛的都找不出来?
敏东的长子敏贡亲王察颜观色,当下闷哼一声:“尊者乃佛陀在人间的使者,而我缅甸乃事佛陀最诚挚之人间佛国,今佛国有难,佛陀必伤感悲泣,尊者岂能不为佛陀分忧?”
密克耶亲王也道:“尊者是否担心安危?这大可不必,中国亦信奉佛法,只是支派不同罢了,他是北传佛法,而我们是上座部佛法,虽有义理不同,却殊途同归,尊者乃是代表佛陀而去,不敬尊者,便是不敬佛陀,除非中国与天下佛门决裂,否则绝不敢不敬尊者。”
“不错,不错,非尊者不能成行啊!请尊者为佛陀计,为我缅甸百姓计,无论如何也要走上一遭!”满屋子都是附合声,就连敏东王也是满脸的期待之色。
“南无释迦牟尼!”塔塔纳班颂佛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他恨透了这些自私自利的王室成员,可是他有选择吗?只得强做镇定道:“也罢,老僧便为王上走一趟。”
每个人的脸上都现出了笑容,敏东王也假惺惺的问道:“要不要本王派些禁军保持尊者?”
塔塔纳班心中暗骂,中国二十万兵力,派个几百禁军,还不够人家塞牙疑呢,当下淡淡道:“老僧并非去与中**队作战,王上的心意老僧心领了,带些弟子随行足矣。”
“那。。。。”好半天,敏东王才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尊者了。”
“南无释迦牟尼!”塔塔纳班深深一躬,转身而去,却没人留意,他的脸都有些变形了。
塔塔纳班离了王宫,立刻召集起弟子僧众,托辞佛陀降法旨他带上弟子去腊戌诵经念佛,化解中国戾气,可得大功德。
有了塔塔纳班的召,应者云集,当天就征集到了近五千人,第二天离开阿瓦,向腊戌行去,这一路上,还不断有僧人加入,至九月二十日到了腊戌城郊时,人数已经破万。
虽然有万人陪伴,心里有了些底气,但当看到远处那密密麻麻的草绿色时,塔塔纳班仍是有了种掉头就走的冲动,那一尊尊高高竖起的炮口,那忙碌的身影,很明显是要攻城了。
“尊者,我们。。。。”弟子们现出了明显的犹豫之色,一人转头看向了塔塔纳班。
塔塔纳班也想走啊,但如果现在就走的话,地位,名声与权力会全部失去,更何况他能看到中**队,中**队肯定也能看到他,这时再走已经迟了。
“南无释迦牟尼!”塔塔纳班诵了声佛,吟道:“可恐之物应须恐,未来怖畏应须防,智者观此二世界,皆由未来怖畏生。。。。”
塔塔纳班诵的是小部经典中的本生经,有了尊者带头,众弟子跟着诵念,一时之间,诵经声冲天而起,仿佛真的去了恐惧。
民盟军主力于昨天完成了对腊戌的全面包围,所需的弹药物资已经全部到位,第二和第八集团军从三个方向把城池团团围困,只留出了通往阿瓦的道路。
毕竟狗急了还会跳墙,留一条生路,给腊戌军民留出一线生机,才不会那么拼命,王枫的要求是要地,至于缅甸人是被杀掉,还是逃去孟加拉或者暹罗,他其实不是太在意,就和当初对待越南一样,他并不担心会被这些国家的民众报复和怨恨。
而苗人山地师和收编的缅北山民武装不作为主力,却将参与后续的进城扫尾工作。
天地间充满着肃杀的气氛,连鸟儿都不再唧唧喳喳,除了阵地上传来的报数声。
“一炮位就绪,二炮位就绪。。。。”
眼见大战就要开始,一名侦察兵却赶来报告:“石帅,周帅,来了一群和尚。”
石达开与周顺波转头一看,上万名僧人列着整整齐齐的队形,不疾不徐的缓缓走来,齐声颂念着听不懂的经文,领头的是一名顺发皆白的老僧。
“僧谏?”石达开与周顺波同时冒出了这个念头,古怪的相互看了看。
“哼!”周顺波冷哼一声:“缅甸人也是没招了,竟连和尚都搬了出来,我倒要看看,这南边的和尚有什么本事,能不能请动佛祖退去我们。”
“诶~~这种话还是少说为妙,南边和尚和我们的和尚拜的是同一个佛祖。”石达开还是有些忌讳的,挥了挥手劝阻,毕竟杀和尚和侮辱佛祖是两回事,小乘佛教的大多数和尚,在石达开眼里不能算和尚,吃肉娶妻能叫和尚吗?最多也就是个花和尚。
向着和尚们来的方向张望了片刻,石达开又道:“暂缓攻城那老和尚过来,其余人凡有靠近者,杀无赦!”
“是!”一名士兵匆匆而去。(。)
第七五七章 打发走()
周盛波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石达开这个人讲规则,也可以理解为正派,而和尚善打机锋,是出了名的能言善辩,恐怕石达在这个老和尚手上讨不了好。
略一沉吟,周盛波便转头道:“石帅,这老和尚无非是来劝说退兵的,你既然不愿杀他,那就交给我来对付吧,包教他如老鼠摸龟,下不得手。”
“好!”石达明白周盛波的意思,他也是自家知自家事,把和尚交给周盛波这种表面粗鲁,实则心思细腻的人接待最为合适,于是点了点头。
透过望远镜可以看的清清楚楚,那名士兵跑到和尚队伍面前比划了一阵子,然后和尚队伍停在了原地,塔塔纳班单掌合什,不疾不徐,被带了过来,倒是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
“南无释迦牟尼!”塔塔纳班宣了佛,合什为礼,以熟练的中文问道:“老僧塔塔纳班见过各位长者问谁是主事?”
“呃?长者?”周盛波一怔,盯着塔塔纳班那雪白的胡顺,又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才三十二岁,一个三十二岁的人,被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家伙称为长者,这是个什么滋味?
石达开连忙扯了扯他,小声道:“海龄兄,南传佛教与我们中国的佛教不一样,他们是全民信佛,只有出家众与在家众之分,长者是出家众对在家众的尊称,还有大德,兄弟也是如此。
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如果出家众见了女在家众的话,要称为妈妈或者姐妹,身份高者或年长者称施主妈妈。”
“唔!”周盛波瞬间脸憋的通红,他突然想到,如果塔塔纳班去见王枫,而王枫身边,杨水娇与周秀英总是形影不离。那么,塔塔纳班会怎么称呼这两个女人呢?
周盛波强忍着笑,脸一板道:“我是中国民主同盟军第七集团军司令周盛波,你这个叫做塔塔纳班的老和尚是什么人?所来为何事?”
“南无释迦牟尼!”塔塔纳班垂眉道:“老僧被王上任为国师。今受我王委托,特来面见贵军元帅贵军念及佛陀慈悲为怀,放我缅甸一条生路,我王愿向贵国皇帝上表归降。永世为藩,年年上贡,有佛陀为证,绝不敢妄言。”
“上表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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