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和的说道:“丁叮,什么也不用说,今天我一定要出庭,你,不用去了。”
我摇头,“不,我一定要陪你去!”
我扶着他走到了门口,召出租车。
上车后,他沉声和我说道:“丁叮,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能不能打赢这场官司,也许我拼尽全力,最后还是一败涂地,但是只要我有一分气力,我就要为此而努力,哪怕我因此而失去性命,在我临死前我也要做对这件事,我不后悔。”
我泪流满面,“家俊,我支持你,可是我真的害怕。我不可以再失去你,不可以。”
他挤出一丝笑意来,“傻瓜,放心吧,我不会有事,刚才只是吓唬你的。”
出租车往前开,忽然我们感觉不对劲,这条路不是往法庭开的,我问司机,“你要去哪里?这条路不对!”
司机还是不吭声,我们明白了,我看着家俊,他只是向我微笑一下。
这辆出租车拐进了一条深长的胡同,进入胡同之后,车子停了下来,我们看向前面,胡同里面,前面有一条黑色的保时捷卡宴封住了路。
看见出租车进来,那辆车两侧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两个黑衣男子。
我一看那两人的身高体态,脑子里一激灵我想起了家俊遇刺那晚,骑摩托车捅伤他的那两个人,顿时我惊叫:“是他们!”
家俊轻轻拍我的手,他从容打开车门也下了车,
5:家俊,真的很想你
不对,肯定有人,肯定有事。
我立即转身,马上摸黑往下走。下面一层有点光亮,但不太亮,我借着这一点光亮快速跑下去,正在这时,我听见一阵匆忙的脚步,而我正巧也跑到了下一层的楼梯口,我看见了。
是一个男人,他听到了声音慌张的起身,欲要逃跑。
我喝道:“你是谁?你在干什么?”
顺着他的身影,我看见地上还瘫着一个人,肯定是个女人。
他想跑,我快步跑下楼,“不要跑!”
他在楼梯间门边的拐角,马上拉开门,门一拉开,我借着走廊的灯光,看清了那个人。
我惊叫:“劳瑞斯?”
劳瑞斯杜,海外部的主管?一个美国人?
他听到了我的叫声,马上回头。他也看见了我。
我惊讶,“劳瑞斯你在这里干什么?”我再看地上,“杰奎莉?”是我的那个同事,她正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胸前的扣子散开,裙子被撩到了腰,很明显,她应该是醉酒,刚刚被这个可恶的老外侵犯了。
我气的咬牙,无耻的男人,竟然非礼醉酒女人。
我叫他:“你站住,你刚才干了什么?”
他站住脚,冷冷看着我,哼一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若无其事的往前走。
我跟着扑上去,“回来。”我去抓住他,“你怎么可以欺负女孩子?”
他一把把我的胳膊甩开,鄙夷的用生硬的汉语回答我:“她醉了酒,自己坐到我的大腿上勾引我,所有同事都看见了,你说我欺负她?有什么证据?”
“如果你不是欺负她,怎么可能把她拖到这种地方来?你要说你们是你情我愿吗?”
劳瑞斯扳起脸来,粗鲁的对我说:“住口,你这个女人!”然后他手一抬,把我重重的往后一推,我没站稳一下摔在地上。
我的腰被摔的呼呼作痛,趁着这时间,他已经转身扬长而去。
我又气又急,马上打电话给裴永琰,电话拨出去,可是提示我,对方已关机。
楼梯间里,杰奎莉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我再看前面,劳瑞斯已经跑了,无奈之下我只得先爬起来,回楼梯间去拉杰奎莉。
我拍她的脸,想让她清醒过来,“杰奎莉,醒一醒。”
她神志还是不太清醒,我只得给她先整理衣服,现在我还不确信她是不是真的被这个男人非礼了,一切也只有等她醒过来才知道。
怎么办呐,如果叫人来,万一让其他同事知道了,对一个女孩子名声又会不好。想来想去,我只得把她的衣服拉紧了,先搀扶她起来。
她醉的浑身发软,脸色潮红,把她扶到走廊里我才察觉,她绝对不是只喝了酒这么简单。
我气恨不已,趁着酒宴还在进行,还没有完全结束,我先扶她下楼,把她送到我的公寓再说。
到第二天清晨,杰奎莉才完全醒过来。
她听了我的诉说也吓了一跳,人缩在被子里,抱着膝盖,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我。
我告诉她:“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但这件事绝对不能让那个老外逍遥法外,你告诉我,他有没有把你……,如果他真的趁人之危把你……,我们要告他的,他这是强奸,还有,他给你喝了什么?我看你绝对不象只喝了酒这么简单。”
杰奎莉吓的连连摆手,“不要了不要了,我想昨晚可能是我真的喝多了,我也没喝其他的东西,我只是喝了点酒。”
我心里明白,她是害怕,如果传扬出去,劳瑞斯是男人无所顾忌,但她是女孩子,万一被别人说三倒四,女孩子的名声不就毁了。
都是这万恶的黑社会,害的妇女没地位。
我也不多问了,只是沉着的安慰她:“那就好,以后躲着这种男人。”
我出去给她准备早点。
裴永琰今天要回香港,我正在思忖这件事要不要私下里告诉他,我可以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可是如果这件事压下来,劳瑞斯更会得意洋洋,他太欺负我们中国人了,这种男人不可以姑息。
思前想后,我决定把这件事告诉裴永琰,所以上班后我便打手机给裴永琰。
可能是昨晚年会裴永琰喝了酒,这么早他还在休息,所以电话一直没有接,我也在想怎么和他谈话,昨晚发生了那样一件事,那么尴尬,但我们还得面对面,至少我们还在一间公司,还是朋友,我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电话响了六声,我正准备放弃,这时候他接了。
我刚要说话,里面传来的却不是他的声音,是陈秘书。
她在里面声音很小,“丁叮?你这么早有什么事?”
是她?我有些意外,后来一想,陈秘书是裴永琰的秘书,接他的电话又不是第一次。
我问她:“裴总在吗?”
她那边迟疑一下,回答我:“他不在,你有什么事?”
想了下,我说道:“我没什么事,对了,今天裴总是回香港吧?我只是想祝他一路顺风!”
她很职业化的回答我:“我会替你转告他。”
“恩,好的。”
我放了电话。
一直到裴永琰走,他并没有打电话给我,我以为他会象小说里那样,给我来个电话,至少要和我说几句温情脉脉的话吧?可是我又感到难为情,真让我们面对,我们能说什么?
我摔摔头,不去想其他的了。
在工作间我又看见了劳瑞斯,他冷冷的扳着脸,从眼睑下乜我,我穷凶极恶的瞪他一眼。
臭男人,我才不怕呢!
没想到风平lang静的日子没过三天,来找我的却是杰奎莉。
我正在卫生间洗手,杰奎莉进来了,她一进门,转身咣的就把门关了。
“丁叮。”
水哗哗在流,我好奇的一边洗一边问她:“怎么了?”我看她神色不对劲。
没想到她走过来,兜手在我完全没防备时,一把把我往后一推,我人一下子扑到了水盆里。
我气坏了,直起身,我问她:“杰奎莉,你疯了?”
她胸口剧烈的起伏,满眼是泪。“你说,你为什么要散布谣言,说我和劳瑞斯在楼梯间苟且通奸?”
我瞪大眼,“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散布这样的流言了?”
她冲上来一把又把我推到了洗手盆上,我身子往后一仰,啊的尖叫,水笼头咯痛了我。
她骂我:“不是你是谁?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你,我,劳瑞斯,难道是劳瑞斯?是我?是我们两个当事人?”
我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急的跺脚解释:“我没有啊,我什么也没有说,杰奎莉,那件事我谁都没告诉啊,我知道女孩子的名节重要,我……”
“你给我住嘴!”
她指着我骂:“你这种女人!我算看清了你,你表面上安慰我,做出一副温良娴淑样,可是背地里却拼命挖苦人,添油加醋的刻薄人,你实在太让我恶心了!”
我呆住了。
她摔门走了,我气的撑着洗手盆,眼前发黑。
我基本弄明白了这件事,怪不得最近办公室里总有人在窃窃私语,我开始不以为然,现在我是明白了,原来她们是在讲杰奎莉的事,可这件事是怎么传出来的呢?我守口如瓶一字未提,是谁把这件事捅出来的呢?
杰奎莉认定了这件事是我散播的,我百口莫辩,私下里想找她解释,但她根本不听,她认定了就是我。明明是有人陷害我,可是我找不出那个人是谁,而现在,我发现矛头不单指指着杰奎莉,狠狠的矛头在指着我。
我心烦意乱,以前没有工作时,我在家俊的身后做他的女人,每天我只是想着如何讨一个男人的欢心,现在我到了这个脏与臭的现实社会,我才发现,要讨好所有人实在太难了,就算我卖骚讨好,也未必能让所有人都满意。
我气极,可是又无可奈何。
很巧合的,家俊在当天下班时给我打电话。
我现在已经不再冲他发脾气了,接电话时我很平静。
“还好吗?”
“不太好,你呢?”
“也不太好。”他回答,“不妨把话说来听听。”
“好。”
我们竟然一起说道:“你先说,你先说。”
多么具有讽刺意味,我们两人竟然相敬如宾。
我命令他,“你先说。”
他的声音在电话里听来有些低迷:“今天我很苦闷,上个月打的一个官司,我是控方代理人,起诉对方故意伤人,我们胜了,对方败诉,犯罪者被判刑进了监狱,但今天我得知一个消息,那个犯罪者在监狱里不堪思想重负,他吞了一把汤勺,而那汤勺是磨尖了把柄,刺穿了他的胃部,他又被送进了医院。”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他死了吗?”
“没有,被抢救过来了。”
“哼,原来我以为女人是愚蠢的动物,现在看,男人更加的愚不可及。”
“丁叮,如果我当时态度不那么强硬,也许法官会给他判缓期。”
我毫不客气的说道:“做了坏事再说对不起,屁用没有,同样,进了监狱再想自杀,干脆死了更好,还给国家省子弹。”
“他罪不致死,最多几年就出来了。”
“你没有错,你只是做了本职工作,申张正义,假如你当时松懈一下,他得了缓期,那么受害人呢?你可曾为受害人考虑他们的立场?”
他轻声在那边说道:“你说话这么坚决,从前你不是这样。”
我无奈的说道:“从前?我从前是什么样子?端着绣花撑坐在家里绣花的吗?我真是个绣花枕头,家俊,我现在不是了,我是小白兔,可是外面的大秃鹰攻击太强,我只能让自己更强。”
“你变了。”
我轻叹:“是,我是变了,我心肠变硬了,脸皮变厚了,冲我现在的铁石心肠没心没肺,我足可以哈哈大笑着长命百岁。”
他又在电话里轻轻笑了,半晌他说道:“听到你的声音,解了心头的一团迷雾一样,真好。”
8:家俊:我真的,很想你。
我顿时心里又有些炽热,但马上间,我清醒了。
他又问我:“你呢,说说你,你又有什么烦心事。”
我叹口气,把我遇到的烦恼告诉了他。
他帮我分析,“很明显,你被人陷害。”
我苦恼,“问题是,我都不知道谁是在背后捅我刀子的人。”
“不必知道那么多,”他在那边安慰我:“睡一觉,事情过去了自然会好,那些谣言也不必理会,总有风淡云清的时候,等他们找到下一个无辜者时,你就成历史了。”
“对不起家俊,我报怨了。”
“没关系,我不也是向你唠叨了?”
一下我们两人都沉默了。
话一说出来,象是千斤称砣,又象是……,反正,怪怪的感觉。
我先打破沉默,“家俊,身体怎么样?记得把你的病历发给我,否则,我不会再接你电话。”
他只得说道:“好的。”
“还没告诉我,你现在怎么样了?”
“还好。”
还好又是怎么样?我有些困惑,可是我又不能再问他多少了。
他在电话那边问我:“你忙吗?我想,想……去看看你。”
我这边慌不迭的回绝他:“不必,我这边很忙,你要是来了我也没时间见你。”
他那边迟疑,顿了一下,他低声,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回答我:“我真的,很想你。”
我鼻子发酸,拿着碳素笔在纸下敲打着乱画。
他依然在说:“想看看你,你说的对,人是愚蠢的动物,愚蠢之极,我现在……,睁眼闭眼都是你的影子,早知道想的这样痛苦,……我不应该让你走。”
我手足无措起来,“家俊,家俊,说好了不要再说这些的。”
他那边嗫嚅,“不知道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
结果我语无伦次的竟然来了一句:“我脾气也变坏了,经常的暴躁,对了家俊,你的那个助理,沈安妮小姐怎么样?”
一说完这话,我也呆住,我扯她干什么?
家俊顿了一下,他回复我:“我们还是好朋友,她现在已经在市府工作,工作比较忙,聊天都没时间。”
“其实她人不错,性格也十分爽朗干脆直接,女孩子有这样的性格也着实不多见。”我迟疑了一下:“其实,她很适合你。”
家俊苦笑:“丁叮,你又开始百上加斤的讽刺我。”
我这才觉得自己实在有些说过了,其实他现在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们已经离婚了,就算他有十个八个女朋友夜夜陪他喝酒上床,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和蔼的说道:“再聊,家俊。”
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不言语,只是唔一声,由了我挂电话。
我终于挂了电话。
外面天又黑了,这一天混的,真是,日子枯乏无味,却又让人不得不蒸蒸日上。
我不得不喝黑咖啡提神,其他的同事比我天资聪颖,人家仿佛脑子里有无数的灵感,随便在笔下画来画去就可以画出很多漂亮的设计图来,还有,人家的电脑都使的出神入化,我也会,我用电脑非常的熟悉,当然,开机关机,不在话下,斗地主,我一流高手。
生活很枯燥,虽然我还年轻,但我并没有象其他同事那样,忙完了工作去喝一杯,蹦一阵,我和她们不一样,我是已婚女士,如果出去,人家可以被人随意勾搭,我不能,我如果接受勾搭,我是耐不住寂寞,我如果不接受,我是故意闷骚,不,我还是守着一间屋子老实的画
付家俊:我的春天
我小心翼翼的抱着孩子,从楼道里走出来,十二楼中间有一个露天休闲平台,小区里的住户可以在这里晾衣服,也可以打打网球,休闲娱乐。
我一出来,大家看见我们,顿时都开心的张开手,不过,吸引他们眼球的不是我,而是我怀里的小东西。
今天天气非常好,我们和邻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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