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永琰小心的吻我的嘴唇,他很小心,象是怕我会突然飞走一样。
黑夜这么黑,我听的到我们的呼吸和扑扑乱跳的心跳,忽然间,他站了起来,把我也拉了起来,拉着我往外走。
我愕然,他想干什么?
他拉着我,穿过这片黑暗,紧紧握着我的手,往前走。
我心里怦怦乱跳,茫然无助的跟着他,没想到他并没有回宴会厅,而是直接的上了楼,穿越走廊,大步往一个房间在走。我的心忽然间剧烈的跳动起来,浑身发热,我有个预感,好象要发生点什么。
很快,他打开那个房间门,拥着我,把我也拉了进来。
房间里并没有开灯,进门后,门在我们身后关上,马上间,整个房间又湮没在黑暗里。
我有些害怕,“裴永琰?”
他转过身来,在我面前低声呼气,然后,他双手把我往怀里一拉,我没站稳,被他整个人拉到了怀里,又被他顶到了旁边过道的衣柜壁上。他双手按着我的肩,把我紧紧顶在木制的柜门上,头顶着我的额头,和我一起沉重的呼吸。
我在黑暗里睁大了眼睛,一双拳头立即握紧了,但我不是想打他,我是害怕是紧张,慌的手足无措。
果然,他的嘴唇递了过来,先是轻轻的一触,触到了我嘴唇上后,粘住了便不肯再离开,然后他的舌尖小心试探地探了过来,一点点撩着撬开了我的唇瓣,咬住了我的舌尖,而随着他舌尖一起传递过来的还有一股酒精的味道,我脑子嗡的一声,不知是酒的作用还是其他的,我一下懵了。
我们就在过道里亲吻,我并没有回应他,可是他却占据了主动,他亲吻着我的舌尖我的唇瓣,一点一点,细腻柔软。
酒并不是劣性,有一点醇香,还有点辛辣,但是却象调和剂,煸动人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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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永琰把我的手抬高了,搭在他的脖子上,而他的手下移,托在我的腰里,他一边亲吻我,一边迫着我在黑暗里随着他往里走,我一阵茫然,被迫的节节后退,依稀象是到了床边,我脚下不稳,身子往后一仰,我们两人都跌在了大床里。
黑暗中,他的身体沉重的覆盖上了我的身体,我愕然又木木的躺在那里,任他亲吻。
他轻声叫我:“丁叮。”
吻从我的额头到我的眼皮,再到我的唇角,耳边,脖子,痒痒又麻麻的,到我耳边时,一阵阵的热风呼到我的脸上,我脸上细小的绒毛跟着也颤抖起来。
我吃力的叫他:“裴永琰,我们不能这样。”我的手恢复了意识,想要抬起来把他的抬开。
“为什么不能?”他的另一只手的手指划着我的脸颊,“你知道我喜欢你的。难道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咽了下口水,身体开始发热,我是血肉之躯,被一个令人想人非非的男人这样温柔的亲吻,我不可能不起反应,这让我痛苦地羞躁。
他在我耳边说话:“那天晚上初见你,你很伤感,后来把我骂了一顿又困极了睡着,我打开灯看着你,你脸上还带着一圈泪,我当时就在想,这么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为什么男人不好好珍惜,却让她在这样一个夜晚自己掉泪。”
他的声音低,我一下子也伤感了,想哭。
他伏在我肩头上轻叹:“所以面试时在内室一看见你,我心里那根弦就动了,从那时起,我就很想要你。”
“后来,我向你表白,你却毫不留情的跟着前夫走了,那晚上,我懵在那里,直到半夜我都没想到走,我心里不服气,但又没法做疯狂的傻事。我回了香港,自我发泄般的打了两个星期的球,后来又不得不劝自己回来正视你,老实的和你做朋友,直到你救了我,在那一刻我明白自己的感情,丁叮,我确实是爱上了你。”
我的理智回来了,清醒了。
他的手撩起了我的衣服,我的毛衣被推到了脖子下面,虽然是黑暗中,可是我知道我的胸脯已经裸在他的面前,而他,他低下了头,正在轻吻我的敏感。
我的心跳剧烈加快,一方面我很强烈的想要他,想要这个男人,那是本能的需要,身体的渴望,另一方面却有一个虚弱的声音在提醒我,你这是在做什么?丁叮,你一直说,爱要两情相悦,做/爱要对这个人有感觉,有情感这样才能做,那么,你现在对他有感觉,有情感吗?
裴永琰的身体紧紧的贴着我,他的热情高涨起来,手抚摸着我的腰渐渐下移,我一把按住了他。
我制止他的热情,“裴永琰,如果你一定用强,我可能阻止不了你,但明天呢?发生了这件事,你觉得我们还能再做朋友了吗?”
“我不要和你做朋友,我早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了,我要你,是要你做我的女人,不是要再做朋友的。我从来没对一个人产生这么强烈的想法,也从来没有在一个女人身上倾注这么多的耐心。”
他的话,我一字一句都听进了耳里,我默不作声。
他气息很重,终于,他抬起了我的腰,想要拉下我最后的屏幛。
我清醒的很,忽然之间,我把他用力的推到了一边。
他被我重重的推到了一边猝不及防,黑暗里,他很愕然,喘着气,不太明白的看着我。
我很冷静,马上坐了起来,把毛衫撸下来,又把胸罩整理好了,捋了一下头发,我手摸到床边打开了灯。
灯一亮,我们两人都清醒了,在灯光下,两个人有些尴尬。
良久,他尴尬的说道:“对不起!刚才我有些失态,可是……,我说的不是热话。”
我回道:“永琰,我相信你的话,但是,我尚没有思想准备,抱歉。”
今天我穿的是裙子,下床后,我整理了下裙摆,确信自己衣装都恢复整齐后,我往外走。
他叫我:“丁叮。”很希望我回头来。想了下,我停下来,但是我没有回头。
我大步往外走,他并没有再强行拉我,我终于走出来,给他轻轻带上门。
走到走廊上,关上门后,我才掩住心口。
刚才,五分钟的密战,一场梦一样,摸一下脸,被他亲吻的地方还在发热,他胡子虽然刮干净了,但仍然有一点小小的细茬轻轻划着我细嫩的肌肤,让我有一种麻麻痒痒的感觉,我的胸口也在发热,忍不住,我抱紧了胸口。
这是二十八年来,第二个男人这样亲密的侵袭我,在这之前,这具身体只从属于付家俊。
我有些难过,其实刚才,我差一点就放弃了,我也有想要的感觉,身体很热烈的起了反应,我几乎要投降,干脆的把自己扒光了迎合他了,但在最后一步,我还是克制住了自己。为着什么?为着一份矜持,尊严,还是对家俊的留恋?
我茫然的走到电梯边,本来想按电梯下楼,可是忽然听到楼梯间似乎有人在微弱的呻吟呼救声。
我一阵疑惑,怎么回事?
想了下,我推开楼梯间的门,楼梯间有些黑,这一层没有灯,下面一层才有点光亮,不甚明亮,我也有些害怕。
我刚想叫,谁在那里?又想,算了,半夜自己吓自己,不要叫了。可一折回身子,我又听见清晰的一声低呼,是女人的声音。
10:大结局(上)
我百思不得其解,会是谁?谁要害我?
警察走后,我很奇怪的问家俊:“踩死一只蚂蚱还有点意义,可我对谁也构不成威胁,谁会闲的来踩我?”
家俊并不作声,他脸上表情很平静。
我也不去想那件事了,打开粥盒,我把婆婆捎来的粥盛出来,然后我小心的喂他粥喝,他从我手里接过来,“我自己来吧。”
我温柔的说道:“我来吧。”
我们两人略谦让了几步,终于他笑了,顺从了我。
丁铛这时候抱着一束花轻轻推门进来,一看见这幕连连打自己的头:“对不起,打扰你们亲热。”可是脸上表情一点没有不好意思的表现。
她嘿嘿笑问:“要不要?我再出去呆一会儿?你们继续喂饭?”
我瞪她:“臭丫头。”
她这才进来,把花插到瓶子里后,又笑咪咪的对家俊说道:“姐夫,你还痛吗?如果你痛,千万不要撑着,你就狠点的叫,你叫的不狠某人的眼泪不下来。”
我不客气的在她圆滚滚的屁股上狠捏了一把,她啊的一声叫起来,马上向家俊撒娇:“姐夫,你看啊,我姐姐又掐我。”
家俊只笑不语。
丁铛看着我们两人,忽然她吃吃一笑,又说道:“姐夫,你还能流利的说话,太好了,那么趁着现在,赶紧把那句话说出来。”
我不解的看着丁铛,她又有什么鬼灵精怪的话说出来。
丁铛恩恩的清一下嗓子,站在我们面前郑重的对家俊说道:“付家俊先生,请你快说,丁叮女士,请你嫁给我,我愿意此生此世做你的奴隶,绝无二心。”
我嗔怪丁铛,“闭上嘴,没人当你是哑巴。”
丁铛看着家俊,她竖一根手指,另一根手指做成个圈圈,做了个套戒指的手势,眼睛不停的眨眼,示意他,快,快,快。
家俊和我都笑了。我们不说话是因为我们都心照不宣,我们都谅解了对方,那句话其实说不说已经不重要了。
妈妈炖了汤,也和爸爸一起来看家俊,看见家俊无恙大家也都放了心。
对这个女婿,妈妈更多的是感慨,她坐在床前,握着家俊的手,一遍遍的揉着他的手,又心疼又伤感。爸爸看着家俊,也是百感交集。
家俊虽然右肝叶受伤,而且失了很多血,但是送到医院及时,他平安无事,现在脱离了危险,已经可以坐在床上和我们正常的交谈,也可以进食一些流质食物了。
我们一家人都在,气氛十分融洽,妈妈关切的问家俊有没有哪里感觉还不舒服的,丁铛则在中间时不时的插科打诨,这一年多来,我们家从来没象现在这么轻松过。
爸爸微笑着对家俊说道:“你平时工作那么拼命,现在借着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等你伤好了我们一起去钓鱼。”
爸爸的口气就象父亲对儿子一样亲切,我听了心里也禁不住酸酸又暖暖的。家俊更是感慨,他终于问爸爸:“爸爸,你还愿意接受我吗?”
爸爸长舒了口气,他呵呵笑道:“看来上辈子和你有缘,我们这翁婿情谊还是不该断的!”
一言既出,尘埃落定。
丁铛欢喜的眼泪比我先下来了,她大哭着扑到家俊怀里,连声的哭叫:“姐夫,爸爸。”
所有人都没问我是否会同意,大家已经替我做了决定。其实我不必说同意还是不同意,婆婆说的对,非要经历一次痛,一次死才知道对方在自己心里的位置,假如家俊不重视我,他不是放心不下我折回来送我,他就不会遇到这一幕,自然也不会差一点的送命。
我万分感慨,现在我什么也不必说了,我已经心甘情愿的回头,愿意接受这一切了。
大家走了,我坐在床边,端祥着家俊。
家俊也在看着我,他虽然人虚弱,可是眼光却依然那么温柔。
左右无人,我凑过去,抱着他的脸,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口。
他长长的舒了口气,在我嘴唇离开时,他把手又勾住了我的脖子,象个孩子一样的小声央求我:“再来一次好不好?”
我笑了,低下头,仔细凝视他。
这时他眉头微皱了一下,象是触动了伤口,我急急的问:“是伤口又痛了吗?镇痛棒呢?是不是掉了?”
我撩开被子想找那根连在他后腰里的镇痛棒,他按住我的手。
“不,不痛,丁叮,我一点都不痛,我现在很幸福。”
“真肉麻。”
“唉,我要说多少肉麻的话才能补回这些功课?有时候我希望我能再肉麻一些,因为我以前说的那些话还不够肉麻。”
我摇头,这个人啊!
他小声的讨要,“再亲我一次……”
这声音,又温柔又委婉,我笑了,低下头,吮住他的嘴唇。
捧着他的脸,我们象第一次一样亲吻,闭上眼,就象回到了我们的初吻,我们的第一次亲吻是在哪里?
……
约会一个星期后,我们出去玩,海边有一条长堤,长堤的尽头是一座白色的灯塔,我们两人倚在灯塔下面,他把我抱在怀里,身影一下包围住了我。
我被他拥在怀里热烈的亲吻,他身上成熟男人的味道让我眷迷,搂我在怀里,结实的胸膛象通电的电热毯包围着我,我缠着他,依着他,忘记了一切,那天,我被他亲吻了一次又一次,我们都脸颊发烫,却又不舍得分开对方。
我确实是爱着家俊,从认识他我就想着我要把自己交给这个男人的,他第一次吻我时,我就和自己说,如果他现在想要我,我一定不会拒绝,可是他尊重我,直到认识几个月他才把我变成他的女人,第一次我没有经验,他进入时我疼的浑身都僵直了,两腿并的紧紧的,弄的他也紧张不已,抽/动都不敢用力,第一次过程我们都没有幸福美满的感觉,而是草草收场,我以为性/爱就是那么没有美感,让人刺痛的过程,甚至我怕了做/爱,以后他再有索求时我抓着被子害怕的不敢脱衣服,家俊也看出了我的惊恐,他用行动化解了我的担忧,把这个简单又原始的动作做的缠绵亲热,温柔呵护。
现在,我们离婚,又和好,经历了这么多,我们终于能摒弃前嫌,豁然相对了。
我捧着他的脸,离开他嘴唇时,我又笑:“贪心的孩子,还要不要了?”
他依依不舍的搭着我的脖颈:“嘘,不——要——停!”
我吃吃的笑,象啄木鸟一样的去啄他的嘴唇。
身后有慌乱的碰到门的声音,我们赶紧分开,回头一看,我们两人都有些意外,啊,竟然是她?
沈安妮?
好长时间没看见她,我都几乎忘了她这个人了,现在一看见她,我先是一怔,反应过来赶紧放开家俊。
我们三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她先打破的僵局,只见她笑着对我们说:“打扰你们了,不好意思啊!”
她手里捧着一束花,看来是来看家俊的。
我赶紧招呼她:“你好,沈小姐。”
家俊也有些窘迫的说道:“你怎么来了?”
她呵呵笑着说:“我去你律师楼找你有事,听他们说你出了事,现在没事了吧!”
我赶紧接过她的花,给她拿椅子,想起刚才让她撞见的这一幕,我都有些心虚了,“沈小姐,你先坐一会儿,我去找医生有点事。”
找了这样一个借口我赶紧闪出了病房。
其实我并不讨厌沈安妮,她人长的漂亮,又十分豁达,象我这样粗枝大叶的人最喜欢的就是她这样爽朗磊落的性格,相信她也不是计仇那样小家子气的人。
我嘘出口气,并不担心她一个人和家俊留在病房里。
至于她追求家俊的那件事我毫不在意,每个人都有追求爱的权利,她并没有错,况且,过招了这么多次,最后成功的人还是我,管她是什么高/官之女还是名门闺秀,离婚过招三十六,最后胜者还是我这笨鸟。
我在走廊的水房洗了两条毛巾,正洗着间,有人叫我,“丁叮。”
我回头,沈安妮正站在水房门口,我赶紧关上水笼头:“沈小姐。”
“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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