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宝石都有注册,你接受了,明天我就让人登记注册到你的名下。你不是说,希望自己能有一颗象海洋之心那样大的宝石吗?现在喜不喜欢?”
送给我?我惊恐的心里就象海水泛滥,“永琰,那只是我一句戏言。”
那真的是我一句戏言,小时候我和妈妈哭诉,我要大水晶,妈妈于是把吊灯上的玻璃吊坠摘下来哄我,我马上不哭了。
我尴尬不已的往下摘,他按住我的手。
“我知道是你的戏言,可是我偏巧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完成这个心愿,所以完成这个心愿,我非常的开心。”他头贴着我的脖子,看着镜子里的我说道:“我的命都是自你手里救回来的,一颗石头又值什么?哪怕我这颗心都愿意送给你。”
这番话说出来,我听的浑身发热,脸象被火烧了一样。
他轻轻扳过我的脸,挑着我的下额吻我的嘴唇,声音很轻:“人说求婚要有戒指,可惜我现在还没有找到更中意的戒指款式,如果你喜欢这项链,就把它当作戒指一样收了好不好?”
我瞪大眼,赶紧推开他。
“太贵重了,你还是收起来吧!”
“你不愿意嫁给我?”
我只好说:“太快了,我还没有那么多思想准备。”
他温和的说道:“你要有多少思想准备?接受了吧,我们可以先订婚,然后我们回青岛见叔叔阿姨,我会正式向他们提我们的事。”
我又一阵惊讶,他似乎把一切都计划好了,这么快?
想了下我说道:“请给我点时间,好吗?”
他点点头,眼里又洋溢出心满意足的神情来:“好,我明天先让人把宝石注册到你名下,现在,我们去参加宴会。”
“等等。”我小声恳求他:“可不可以把这块石头摘下来?”
他哈哈一笑:“才不要,就要你戴给这些名媛贵妇们看,宝石就是要配佳人的,如果藏而不露,那不就是锦衣夜行?还有它什么价值了呢?”
我无奈起来,被他拖着出了门。
很快,我们到了中银大厦。
中银大厦这座外形既象一挺机关枪,又象一杆竹子
9:家俊被刺,谁是真凶
家俊正冲我这边奔过来,他大喊:“丁叮,快松手!”
那亡命徒一见来了男人,顿时也慌了阵脚,他用力夺过我的包,然后狠狠一脚踹向我,我没抓住包,又被他一脚蹬在地上,又痛又委屈,摔在地上我放声大哭。
家俊冲了过来,他先一把把我抱在怀里,不停的安慰我:“不要怕不要怕,好了好了,你有没有事?”
我抽泣:“我的包里还有掌上电脑,里面存了很多东西,还有我的一些证件。”
他检查我的身上,看我没事后才又哄我:“东西都可以补,只要你人没事就行。”他又不断埋怨自己:“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坚持送你回来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原来他刚发动车,想来觉得还是不放心,于是又下了车折回来送我,结果正好远远看见这一幕。
我的手擦破了点,此时委屈加心疼都涌了上来,我还是在哭。
家俊只是搂着我,他轻轻拍着我的后背不断的安慰我。
终于等我平息了,他这才把我推开,捧着我的脸柔声劝我:“好了,不怕了,我送你回去。”
我没精打采的点点头。想起掌上电脑里存的东西,我心痛不已。家俊拿出手机报警,他在电话里向警方诉说刚才发生的事,“你好,刚刚在颐海苑小区外发生了一起抢劫案,……”
他正在打电话,前面亮光一闪,迎面驶来了一辆黑色摩托车,车上坐着两个戴头盔的男子,那摩托车速度并不快,我们本能的往旁边又闪了下,想避让开摩托车,可是就在那辆摩托车经过我和家俊身边时,坐在摩托车后面的那男子突然间倏地从怀里抽出一把一尺长的砍刀,我只见寒光一闪,没等我反应过来是什么事,家俊猛地一把把我推开,我被他推倒在地上,等我抬头,只见那砍刀嗖的刺过去,准确的一刀刺进家俊的腹部。
我顿时呆了,前后不过三秒钟的时间,那袭击的男子迅速的抽刀,摩托车这时加速飞驰离去。
我惊叫:“家俊!”
再看家俊,家俊手紧扣着自己的肚子,眉头紧蹙,牙咬在嘴唇上,手机跌了下来。
我扑过去看他,只见血象从迸裂的水管里喷出来一样从他指缝间涌了出来。
我顿时慌了:“家俊,家俊。”我疯叫,天呐,这是怎么回事?
…………
救护车疯子一样喘息着送他去医院,我坐在车里傻子样的哭,完全没了镇定和主意,我只是不停的握着他的手说:“家俊,家俊。”
他脸上戴个面罩样的东西,呼吸很急促,眼睛却在看我,手也紧紧握着我的手。
我的眼泪不停涌出来,救护车已经很快,可是我还是嫌慢,为什么还没到医院?天呐,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家俊被捅伤了,他流了很多血,现在他的呼吸在面罩里呼呼沉闷的作响,一下下的叩在我心里。
他的另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腹部,可是血还在不停的往外涌,那暗红色的液体让我眼睛象是看到了四维空间的画面,所有周围的事物都错乱不堪,我的心在往下沉,不知所措间接我抓紧他的手不停的叫他:“家俊,家俊。”
终于,他疲倦的闭上眼睛,我心里一沉,闭上眼这意味着什么?电视剧里演的,闭上眼,意味着人死了吗?我扑上去大哭着叫他:“家俊,你醒来,你不要睡,千万别睡!”
终于到了医院,医生下车,风驰电掣的把他推进了手术室,手术室的门对向关上,我瘫软成一团泥跪在手术室外面。
爸妈,丁铛,婆婆,小姑子全都赶过来了。
我在手术室外浑身发抖的就象个被秋风狠吹的枯树叶,丁铛见状立即拥上来,她把我紧紧拥在怀里。
大家追问我发生的事,我也已经六神无主,脸色灰白,根本说不出话来。
警察很快赶了过来,就在手术室外做笔录,我神容呆滞,断断续续的重复,“是抢劫犯,抢走了我的包,这时候我丈夫跑了过来,劫匪抢走东西后,他的两个同伙又骑摩托车赶了过来,捅伤了我丈夫。”
警察问我劫匪的样子,身高,特征,摩托车的型号,车号,我哪记的住,我不知道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了,脑子一片混乱,什么都不知道。我眼前反复上演的只有一个镜头,刀在灯光下折射的光亮一闪,就在千分之一秒的刹那刺进家俊身体里,血崩了出来,那一幕一直在我眼前上演,我惊恐无比,肩头不住的抽搐。
家俊是为了救我受的伤,我后悔自责的几乎想撞死在医院的长廊上,假如我不和劫匪纠缠,让他顺利的拿走我的东西,家俊就不会受伤,如果家俊真的有事,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如果家俊真的因为我死了,我会毫不犹豫的拉开九楼的窗户,直接从上面跳下去。
我的眼泪象脱线的珠子扑簌簌的往下落,丁铛不停的安慰我,她也跟着我哭。
爸爸妈妈更是内疚的说不出话来,婆婆已经浑身被汗塌湿,软绵绵的瘫在座位上,由家琪扶着她。
终于,医生出来了,他简短的告诉我们:“那一刀刺在他的右肝叶上,刺的很深,我们已经做了缝合,大家放心,虽然他失血很多,但是目前看,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我们都嘘了口气。
他没事了,我软绵绵的倚着丁铛,就象抽去了骨头的海蜇。
医生又进去了,我看着手术室的灯,泪眼模糊中,那红色的字体越发的醒目,触目惊心。
丁铛哭着想把我的头扳到她的肩上,可我只看着那手术室的灯,一点都不转移视线。
手术做到了后半夜,医生终于把家俊推回来,一看见他,婆婆险些昏死过去。
因为麻醉药的缘故,家俊还没有醒,身边的吊瓶一边在输液体,另一边在输血,双管齐下,触目惊心。
家俊躺在那里,上身没有穿衣服,露出肩膀,两只手平放在身体两侧输液。他闭着眼,脸色呈一种麻黄色。
丁铛把我扶到床边,我坐在床边看着家俊的脸,他脸上没有血迹,一张脸还是那么轮廊分明,五官俊朗,现在他躺在那里,象个沉睡的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我们一屋子所有人都跟着流泪,这突然发生的事件让我们这几个人,原来有矛盾的,互相对立的此刻也全忘了个人恩怨,大家变成了一个整体,都只为家俊担心。
婆婆走到我身边,她看着一眼不眨的在看家俊的我,只是心酸的问我:“你还放心不下他,是不是?”
我哽咽:“妈妈,对不起。”
婆婆长长的叹气:“我们都有错,曾经,我不是个宽容的好婆婆,我的儿子,有妻子有家庭,每天妻子照顾他,给他洗衣做饭,打理一切,他却和别的女人偷情。”她流泪:“非要都让大家痛一回,死一回才知道对方在自己心里的重要。”
我们都哭了。
婆婆和我,小姑子,还有我妈妈,丁铛,我们五个女人,曾经上演过几番对战的女人,终于对着家俊,我们都谅解了对方。
也只有在这一刻,我才明白,切肤之痛的真正含义。
家俊在我面前呼吸,可是他每次眉头无意识的轻皱一下,我的心都跟着痛一次,这一刻,我明白我和他呼吸相连,这个男人,我永远都无法推开。
清晨的阳光透射进房间来,一室通亮。
我一直坐在床边守着家俊,握着他的手,他手上还有血,血迹干了粘在他的手上,略有一点腥腥的味道,可我毫不在意,我把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到他的手轻微动了一下。
家俊终于醒了。
我因为看的时间太久,竟然忘记了欣喜,看他醒过来,就好象睡足了一觉一样,我轻声问他:“醒了?”
他眨下眼。唇角微向上弯了一下。
我泪如雨下。
我们大家都嘘了口气。病房里是劫后余生,阳光普照。
家俊气息尚弱的皱了下眉,嗓子里发出一点声音示意我:“很渴。”
我有些为难:“你刚做完手术,现在还不能喝水。”
想了下,我从护士站要了纱布,把纱布浸在温水里,给他擦嘴唇,润一下他的嘴唇,勉强给他缓解一下。
他抿一下嘴唇,意犹未尽,我明白他非常想喝水,可是刚动完手术的他不能喝水,我只好柔声劝他:“忍一下,过几个小时再喝,可以吗?”
家俊只是凝视着我的脸,虽然他脸色因为失血还没有补过来,显的有些苍白,可是他看我的眼神,竟然那么的温柔,他的眼睛只是看着我,瞳孔凝聚在我的脸上,仿佛我就是一只落在花上的粉蝶,稍不注意便会扑愣的飞走了。
我落下泪来:“家俊。对不起!”
他眨眨眼,示意我不要再自责了。
我泪流满面的亲吻他的手,这一次我再也不松开手了。
家俊终于脱险,我们全家也都松了口气,可是接下来警方的话让我也吃了一惊。
案子破的速度出奇意料的快,第二天警察来医院找到我们,警方告诉我,“那个劫匪已经落网了,他抢了你的包后当晚又连续做案,但这次他慌不择路逃路时被巡逻的警察撞见,逮个正着。”
我恨的咬牙切齿,“抢了包还要让同伙来杀人,这种人真是千刀万剐都不解恨。”
“那个劫匪承认自己抢劫的罪行,但是他说他只有一个人,并没有共犯。”
我叫起来:“这不可能,那两个骑摩托车戴头盔的男人我们根本不认识,如果不是一伙的,为什么要来袭击我们?”
警察问我:“你再仔细想想,你和你丈夫,有没有结下仇怨的人?”
结下仇怨的人?我只是个小报记者,每天只是写写明星小道消息,连官场民情都沾不上,我上哪找仇家?还有家俊,他平常为人也很宽厚,谁会和他结仇怨。
警察说道:“我们调出了那晚小区外的监控录像,从录像上看,那辆摩托车没有车牌,还有袭击你们的两个人,他们头载头盔,一身黑衣,从外表看看不出一点外貌特征,做案后他们迅速逃逸,选择的还是没有摄像头的一条路,从这些迹象来看,他们是有预谋的,目标可能是你,也可能是你丈夫。”
我更加惊讶,如果真是那样,那么他们是冲我来的,我结什么仇家了?
4:缠绵中的理智和情感
我好奇地说道,“不是啊,我并没有害怕啊。”
“丁叮,你为什么要始终拒我于千里之外呢?”
我只得局促的笑一下,解释道:“我们不是好朋友吗?哪有拒人千里之外。”
他没有再追问我这个问题,我们静静坐了会儿,他又问我:“我喜欢听你讲你童年的事,再告诉我一些如何?”
我脸上露出一个笑容:“童年?”我有些怀念,“童年是很好,放假时回乡下,乡下有条河,夏天时我和妹妹去河边拿盆扣鱼,知道怎么扣吗?找一个铝盆,里面扔点馒头块,盆上面套上塑料袋,再扎个可以供鱼进出的洞洞,然后沉到水里,过一会儿过去拿,绝对有一些贪吃的鱼钻进去,这时候你就可以一盆端了。”
他听的很有兴趣。
我形容着:“到了晚上,乡下没有那么多污染,空气濡湿,闻到鼻子里特别舒服,树林的夜就象我们去看画展时那野兽派宗师的笔下情景,各种深浅不一的绿色掩映月色,烟蒙蒙的天空中,月亮就象个大鸭蛋黄,虫鸣蛙叫,连壁虎都会爬到纱窗上一边撒尿一边发出嘶嘶的声音,告诉你,永琰,真正的乡村生活虽然有一点土里土气,但却是原汁原味,令人沉醉。”
他伸过手来,握住了我的手,温度从我手指上传来,我手象是被重物压了般的开始酥麻。
“丁叮。”他一声声的在黑暗里低声叫我。
我恩了一声,没有抽回手,我们两人就在黑暗中这么静静的坐着。
耳畔传来宴会厅的歌声,是一位同事正在唱陈楚生的‘爱过’。
我们两人默默的听着,那边宴会厅没有关门,虽然隔的稍远些,可是这是夜晚,声音还是清清楚楚的传了过来。
歌声真好听,我们两人都没做声,都老实的在听,好象沉浸在这境界里。
其中有一句,爱要不要一个承诺,谁是谁的谁能如何,感情到无所谓的时候,剩下的却又是不忍心。
我忽然间掉了泪。
他象是察觉到了什么,于是靠过来,轻轻把我拥在怀里,他浑厚的肩膀一靠过来,我顿时心里一阵阵的难过,却又生出了一种想依赖的感觉,忍不住的我伸出手,抱着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肩上。
他问我:“你还是不开心。”
我不作声。
他小心抱着我,等了会儿,他忽然轻轻扳过我的脸,先是凝视着我的脸,然后他伸出手,用大拇指摸到我的脸颊,给我拭我脸上的泪,我的眼泪被他小心的擦去了。
一切都是自然发生的,他把头低下来,紧紧靠在我的额头上,而后,他的嘴唇落下,轻吻我的脸颊。
我没有推开他,现在我感觉很累,这一点温情就象是氧气一样,我的空间狭小,急需这点氧气。
裴永琰小心的吻我的嘴唇,他很小心,象是怕我会突然飞走一样。
黑夜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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