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永琰扬眉说道:“陈主任,你不会想让我也陪你干一杯吧?”
陈永达左右看,终于苦下脸来,哀求裴永达:“总经理。”
裴永琰沉声看着他:“喝!”
陈永达只得硬着头皮接过来,我想他一定有想要飞出血滴子把我的脑袋取掉的想法,没关系,我不介意被他在心里修理的千刀万剐。
其实那个座便器,我刷的真的是比新的还亮,刚才我是一赌气,其实,真放了一池子的水,从外表看,就象倒进了一个大鱼缸里,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杂质。
陈永达终于欲哭无泪的喝了一口水,他恨的几乎想哭,我却解了恨,无比畅快的向陈永达翻白眼。
裴永琰拍一下手,他示意我:“你来楼上办公室一趟。”
我哦了一声,得意洋洋的向陈永达丢个胜利的眼神。
我先回了座位,找了块毛巾把自己脸上和身上的水拭干了,这才上楼去裴永琰的办公室。
泛华在北京有总部,但是裴永琰偏爱青岛,他不经常来北京,在北京也没有办公室,所谓的办公室,是他在顶层设的一个休息间,我站在休息间外,非常犹豫。
来北京,已经快半个月了,这半个月里,他倒是给我打过好多次电话,我礼貌接电话,并无不尊敬,但是多余的话我一句不多说,他明白我在故意拉开和他的距离,这让他很是难过。其实想起他,我也是百感交集,那天下大雨时他对我的表白,每每想起来都让我无法描说,闭上眼,他又痛又焦灼的眼神就显现在我眼前,我看的真真的,他不是假的,可是我感到无比的恐惧,现在我对感情似乎噤若寒蝉,所以把自己封闭的结实,不想让别人涉进我的心口。
我敲门,听到他的声音“请进”之后,我这才推门进去。
裴永琰正抄手站在窗边,在看外面的风景,又一天过去了。今天并没有下雪,室内空调温度开的很高,裴永琰可能觉得温度高了,他把窗户开了一条小小的缝,外面清新的冷空气如幻景般偷偷溜进来,办公室里湿度很好。
他转过身来,看着我,一接触他的眼神,我赶紧低下头来。
他走到我身边来,轻声问我:“刷那个马桶用了多长时间?”
“一个多小时。”
“你一个多小时就全干这个了?”
我听的清他声音里很不舍得,我连连自已先说自己的不是,“对不起裴总,我来公司不是刷马桶的,我耽误了正常的工作时间。”
“受到不公平的待遇时为什么不及时告诉我?”
我只轻松的解释:“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他拉过我的胳膊,把我拉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来,他自己也坐在我旁边。
“你还好吗?”
“很好。”
“我早想来看你,也不是没时间,只是我……,很害怕。”
我矜持的说道:“裴先生,快要下班了,要是没事,我先回去了。”
他恳切的叫住我:“丁叮,一起去吃饭吧,我真的想和你聊聊,可以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心里我也为他叫屈,其实他有什么错。
他低声说道:“北京有片美丽的水,水心有个岛,叫后海,虽是叫海,但和真正的海又是两种感觉,以前那边是宁静的一片地,现在那边有很多特色的餐馆,你去了一定会很开心,好不好?”
他如此小心,又斯文有风度,换做任何人,只怕都不忍心拒绝,想了下,我还是狠着心说道:“不了,裴先生,我很累。”
我起身,向他礼貌的说道:“再见。”
————成长休息线—————我从超市逛了一圈,买了点吃的,准备回公寓吃,刚走到公寓楼下,我又怔住了。
我们公寓楼下停着一辆白色的美国陆虎,车号是北京分部的。
是裴永琰,他下了车。
他向我又有开心又拘束的打招呼:“丁叮。”
我看着他,现在他又换了身衣服,一件棕灰色的休闲夹克,里面是一件ru白色的羊绒衫,衫衣翻在外面,并没有戴领带,很轻松休闲。
他看着我的大包小包,有些无奈的问我:“你宁肯在公寓里自己煮泡面,也不愿意和我一起去吃顿饭吗?”
他的微笑真诚恳,我无可奈何了,一个王子肯主动来找灰姑娘,灰姑娘还有什么资格摆面孔?
他向我再走近一步,接过我的兜子,“丁叮,你说的,从好朋友开始做起,好,我们就从好朋友开始做起,让我们先互相认识一下,我叫裴永琰,很高兴认识你。”
我叹了口气,已经没办法再拒绝他了。
裴永琰的车子在一条张灯结彩的胡同街上停了下来,我们下了车。
刚走到胡同,马上就有热情的小伙子站在饭店门口向我们招手,“大哥大姐,吃饭吗?上咱家来吧?”
真热闹,不是去大的酒店,但是在这里,回归平民,格外的热闹。我顿时也有些开心,活色生香的一条街,人人喜气洋洋,笑颜逐开,不吃,光看,也感觉到很快乐。
我们来到了一间餐馆门口,穿着黄色马挂的小伙子贼亲热的向我献殷勤,“里面请,里面请。”
被小伙子引进去后,马上又有穿着旗袍的可爱姑娘引领我们进了一处干干净净的小雅座,每个座位都用雕花木隔断给隔开了,座位边的墙上还挂着古色古香的瓷画,我顿时被这里吸引了。坐下来还在东张西望。
裴永琰问我:“我们吃点什么?”
我看着菜单,吃虫被勾引上来了,“……给我们来份羊蝎子吧,再要个烤鱼,再要……”
“看不出来,你一提吃,这么有精神。”
我笑了,“吃喝玩乐,吃字第一,可见这可是关系民生与健康的一个大问题。”
他有些感慨:“丁叮,终于看见你笑了。”
我摸一下脸:“笑是最简单的事啊。”我又向他笑下,“你看,我天天练习,就怕脸上肌肉僵了。”
热气腾腾的大盘骨头端上来,裴永琰看着那一盘骨头惊讶的说道,“这就是羊蝎子?明明是大骨头嘛?刚开始听名字,我还以为是真正的蝎子。”
“不是的,羊蝎子是羊后脊背的整条骨头,从外形上看,有点象盘着的一条蝎子,所以就叫羊蝎子。”
我套上一次性塑料手套鼓励他:“来,裴先生,是你请客啊,怎么象我在做东,不要拘束,今天让我们啃个痛快。”
说完,我率先下手取骨头,骨头炖的非常好,汤味也浸入了骨头里,热气弥漫中,骨头的肉香飘散开,勾的人馋涎欲滴。
我啃了一口,抿一下嘴唇,“真的不错,您来试一下。”
他倒没有下手去抓这堆骨头,也许是因为对着一堆骨头,在女士面前他不好意思表现的太随意了,我不管他了,既来之,则安之,索性啃的有滋有味。
他在那边一直意味深长的看我,脸上带着一个含蓄的笑意。
吃着饭,他又说道:“北京这边我不经常过来,也听其他员工反映过高管对下属不太好,我当时没在意,心想只要业绩上去了,其他的事都是小事,看来不管不行。”
我一边撕骨头一边自嘲的解释:“其实我也有点错,比方说,我胳膊上落了一只苍蝇,正好我手里有一杯开水,我想顺手用开水把这只苍蝇烫死,于是我就用开水来浇了,可是没烫死苍蝇我却烫了胳膊,总之一件事,我也有错,确实我的工作做的不好,所以干点活也是应该的。”
他呵呵的笑,连连摇头:“丁叮,有时候我在想你这么幽默,是家族遗传吗?”
我也笑了,“可能有这个因素吧,我们一家四口全是乐天派,我爸爸妈妈是相亲认识的,认识不久后,我妈妈给我爸爸做了一顿好吃的,当时把我爸爸撑的走不动瘫在沙发上了,所以吃完饭,我爸就下了狠心,指着我妈说:就你了。就这样娶了我妈妈。”
他不住的笑,“那你呢,你的厨艺如何?”
我只好说道:“这样形容吧,当你看到麦克诺特慧星的时候,你会赞叹,史无前例的奇迹,当你看到我做的饭时,你也会赞叹,绝无仅有的创意,因为我可以把土豆烧成茄子味,把茄子烧成西红柿味。”
他又笑了。
我也很开心。
其实,我并不是想故意的讨好他,只是,我压抑了很久,好象心里有很多很多不快乐的东西,我很想把它倾诉出来,而这倾诉的途径就是大哭一场或者大笑一场,我不能够大哭,所以,我现在只好不遗余力的找机会大笑。
我吸一下鼻子,继续和他说:“我还有个妹妹,叫丁铛,她又聪明又可爱,比我小七岁,所以小时候我们一吵架,她就哭着对我说,你欺负小孩,我没办法只好认输,可是认输了之后她又说,你真熊,连个小孩都打不过,我又没办法了只好和她扯平手,哪知道她又来一句,就你这样的,也就和个小孩一样的水平吧,你看,她人虽然小,却头头是道,比我强多了。”
裴永琰深深的赞叹:“有这样一个妹妹,这样开心的一个家庭,实在是一件幸福的事。”
“那你呢?”
“我?我从四岁开始,就在各种老师的培养下学这个学那个,十三岁我爸爸就把我送去国外寄宿读书,要我学着自理,原来我也有一个妹妹,可是在她很小时就因病夭折了,那件事让爸爸妈妈都很伤心,我姨妈也有个女儿,自幼和我一起长大,可能是因为妹妹夭折所存在的遗憾,我对这个表妹也十分好,就象自己的亲妹妹一样。”
我点点头,想起了我可爱的妹妹,我很同情他。
他又感慨:“其实我喜欢的,羡慕的,就是象你们这样的家庭,简简单单却开心快乐,也许没有很多钱,但是大家都很开心。”
我端过酒杯,“来,裴先生,多想开心的事,不开心的事忘到脑后去。”
吃完了饭,我们走出来,外面又开始飘起了细细的小雪花,呵一口气出来,马上变成了一片白雾。
裴永琰问我:“时间还早,要不我们一起走走?”
我点点头。
出了饭店便是胡同,我们沿着胡同往前走,走过了灯红酒绿,人声鼎沸,若是在从前,这条胡同这个时间应该是很幽静了,不时的有敲更的更夫提着灯笼边敲更边说:“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我们一边走一边聊天,走出胡同后,走到马路上的人行横道,人行横道边柳树的叶子早已脱落光了,只留细细的枝条随着风在摆动。
他问我:“丁叮,你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我?”我想了下,有些黯然,其实我的心愿是什么,我的心愿很简单,没嫁人前,我最大的心愿是嫁个好男人,嫁人后,希望做一个好妻子。
嘴上我说道:“我现在的最大心愿,就是看着荷包往上涨,我希望我能有很多钱,最好让我一次中五百万,拥有一个全世界最大的蓝宝石项链,就象……泰坦尼克号里,那颗漂亮的海洋之星一样。不过……,那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不如现实一些,让我升职吧!”
“这个要求其实很容易达到啊,你再努力一下,说不定就会升职。”
“升职不是要你批准吗?那走你的后门可不可以?”
他和我开玩笑:“当然可以,不过……,看你如何走后门。”
“你想要什么样的?是不是也希望我象其他人那样,天天在你面前歌功颂德,把你哄的心花怒放?”
他笑着摇头:“你呀。”
我呵呵的笑,再深吸一口气。
“丁叮,你以后不要再叫我裴先生了,你就叫我名字永琰,或者我的英文名凯文,我好想念你叫我名字
真仁义的人呐7
后面的人挤的我身不由已的往前随着前面的人走,但是挤到了门口时,不知道是哪个没有公德心的疯子脚一踢,竟然把我的箱子一脚踹到了车外面。
我尖叫:“我的箱子。”
谁人管我啊?车厢里已经是一堆沙丁鱼了。我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行李被抛弃了,待我在下一站折回来四处找时,哪里还有我的行李箱。
那一瞬间我失望的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我只得两手空空下了地铁,又换乘公交坐了二十分钟这才到了霍震东所住别墅区的外面马路。
不是我不想打车,是我实在不想那么快回到霍震东的别墅,我不想看见他。
磨磨蹭蹭的天已经黑了。往别墅区走,这边除了私家车外,根本没有其他的车经过,我一个人惆怅的沿着路往前走,心里则在想,我这么晚没回别墅,霍震东不知道又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来折腾我?
我冷笑,他最喜欢的就是在床上折磨我。
在床上他有很多花样,而在这方面,霍震东确实是多才多艺,有技术也有耐力。
跟着他的这两年,很多次我在床上被他折磨的奄奄一息,在他眼里,我几乎不象一个女人,纯粹就是他发泄的工具,他没有怜香惜玉心,把我脱光了后一次一次的占有,仿佛我就是他商场上最厌恶的生意对手,占有了我,踩平了我,他就得到了最痛快的满足。
以前我还害怕他,他要我几点到我就得几点到,因为哥哥的缘故,我顾忌他。现在哥哥死了,我反而豁出去了,横竖一条命,就算我是只螃蟹,有本事你把我的几只脚全砍了,都砍光了看你怎么办。
我就这么慢吞吞的沿着路往前走,忽然间前面一辆车灯一闪,我本能的闭上眼,心里暗骂,该死的,不知道变灯啊,什么素质?
结果那辆车一下停在了我身边,车玻璃放下,司机叫我:“佟小姐?”
竟然是霍震东的司机,我愕然了。
他问我:“你怎么手机关机了?我到了机场打你好多次电话你都是关机,霍先生在机场找了你一个小时。”
我大吃一惊,他找我?
司机也蛮同情我,所有人都知道我就是霍震东手里的一只哈巴狗,每次霍震东从香港过来,见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贱人。
所以时间久了,大家都对我蛮同情的。可是大家的同情帮助不了我什么,在霍震东眼里,我就是一个贱人,被他随意喝斥的贱人。床上的贱人,床下的贱人。
我不得不上了车,司机说道:“霍先生吩咐我出来找你,你怎么手机关机了?”
我只得解释:“没电了。”
司机把我载回了霍震东的别墅,霍震东在北京的这套别墅,起了个名字叫瑁园。我查了下瑁的意思,据说是天子所执的玉,用来合诸侯的圭,覆于圭上,所以就叫瑁字。
也许霍震东是想象古时的帝王那样,玩点权谋之术,要不然,他怎么别出心裁的把自己的府邸起了这么个名。
车子驶回来,我一看别墅里面,果然,从一层到三层,层层灯火通明,跟慈禧的颐和园似的,这架式一看便是霍震东的作风,他回来了。
司机还真是有幽默细胞和同情心,在我下车前,他又和我说道:“没事儿的,霍先生今天看起来精神不错。”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告诉我,姓霍的可能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龙颜大悦了,只要我顺着他点,他也不会刁难我的意思。
真仁义的人啊!
真仁义的人呐8
后面的人挤的我身不由已的往前随着前面的人走,但是挤到了门口时,不知道是哪个没有公德心的疯子脚一踢,竟然把我的箱子一脚踹到了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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