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三十六招》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离婚三十六招- 第2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走我父母的路线。他等我,守在我家里等我,我知道他在等我,索性我搬到朱薇那里,他有事业,没办法一天天的耗,终于,退下了阵。

    妈妈有些心软了,她劝我:“也许家俊说的是真的,那晚上他真的和那个女人没发生什么。”

    我不无讽刺:“现在求证这些已经毫无意义,既然和那个女人分手了为什么还要和她见面?如果不是那个女人刺激我,我会被车撞倒?现在他想起来挽救,对着泼翻了的牛奶懊悔有什么用?”

    妈妈有些生气:“都是朱薇不好,她老大不小不嫁人,还带坏了你,现在天天在你耳边吹什么女人要自立,婚姻不是女人的全部,什么理论。”

    在妈妈的印象里,女人不可以离婚,离婚了的女人就象打折的东西,就算好,买的人也会掂量一番,是不是货不好,所以被打回了娘家?罪过,罪过,都是儿女不争气,让老人跟着失望,我又一桩罪过,阿弥陀佛。

    时间过的真快,法院办事效率也高,很快,法院来了电话,通知我们庭审,我们的离婚案子开庭。

    我没有告诉父母庭审的日子,庭审的那天,我自己去了。

    ——————过招休息线——————因为不是大官司,所以只在法院的一个小小的庭议室进行,除了工作人员,也没有其他人员观战。

    付家俊没有出庭,一个小法庭,加上我一共才五个人,非常的冷清。

    虽然人少,可是工作人员依然衣着整齐的到场,一切按程序来,非常正规。

    法官是一位女士,大约四十多岁,她问我:“你一定要离婚吗?原因是感情破裂?”

    我点头,“是的。”

    我毫不怀疑,这位法官和付家俊之前就认识,否则她不会用这样的口气和我说话。

    英文里,出庭时要叫法官为judge;或者yourhonor,但在中国,我们都是称法官为审判长。

    真严肃的称呼,可是她却和我扯了皮。

    她问我:“你和付家俊认识多久了?”

    “六年。”

    她亲切的和我说道:“做生意,要有一副好的头脑和科学的管理方法,不能凭一时的蛮力,其实经营婚姻也是一样,我们上学读书,总觉得那些公式非常复杂,可是远远不知道,真正结了婚,你要面临的家庭关系,各方压力甚至比这些还要复杂。”

    我默默的听。

    她继续说道:“你在陈述里说,和丈夫感情破裂,是因为他有了外遇,这种事情实在是让人心痛又深恶痛绝,可是外遇和出轨,要看什么样的情况,有人是为图享受,有人是一时犯错,谁一生不犯错误?有的错误尚可弥补,有的错误搭上性命却无法回头。”

    我明白她的意思。

    想了下,我说道:“我决定离婚的那天晚上,一辆车把我撞飞了,万幸,我没死只是掉了孩子,正如您说的,有的错误尚可弥补,有的错误搭上性命却无法回头。请问审判长,如果那天,我不幸做了鬼魂,那么,付家俊会记挂我几年?人有多长时间的长情?就算他在我灵前哭上七七四十九天,我能回来吗?”

    法官不说话了。

    “我还是坚持离婚。”

    这时,门忽的打开了,我看着外面,家俊来了。

    他憔悴不堪,好似是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身子倚在门边,手斜搭着门,脸上胡子拉茬,曾经的风度荡然无存。

    法官叫他:“付先生。”

    家俊勉强挤出一点笑来,“对不起,李审判长,我有点事,来迟了。”

    法官温和的说道:“不妨事,坐下吧。”

    家俊进来,他身子似乎轻飘飘的,没有力气一样,脚步软绵绵的进来,进来后,他坐在隔我不远处的一个座位上。

    我无意间看他一眼,他今天出门似乎很匆忙,衬衣没来的及换干净的,领口上还带着一圈浅咖啡色的汗渍。

    我转过了头,不去看他。

    其实我们这次庭审,不象是开庭,反倒象一次心理咨询。

    法官说道:“在正常的庭审之前,我们要依照法律程序进行调解,你们两位当事人,愿意接受调解吗?”

    “愿意。”

    “不愿意。”

    法官合上了卷宗,她说道:“你们两人还是有感情基础,请你们回去再考虑清楚,等下一次开庭吧!”

    我急了,就这么解决?

    “审判长。”我焦急的叫:“您不能这样子,我要离婚,您至少应该多问我一些事吧?”

    她又坐了下来。

    “我问你,你丈夫是什么时候生日?”

    “二月17。”

    “他上一个生**记不记得?你们有没有在一起过?是怎么过的?”

    我语塞,我记得,可我不想回答。

    家俊却在这时候回答了,他的声音拉长着,很哑,象患了重感冒,拉长着甚至有喉咙的呼呼声。

    他说道:“记得,我生日的那天,我们两人没在家里吃饭,我妻子提议,找一间lang漫的餐厅,于是我们出去找了一间餐厅,气氛非常好的,我们一起吃西餐,聊了很多。后来,我们又去外面酒店住,那天晚上,我妻子很漂亮。……”

    我无语。

    法官又问家俊。

    “我问你,你妻子最喜欢什么口味的东西,什么颜色的衣服,什么颜色的口红?平时的生活习惯是什么样?”

    家俊回答:“她喜欢吃酸辣味,衣服颜色她偏爱玫红色和湖水蓝,口红颜色有很多种,但喜欢砖红,桃红还有紫红,平常她起床晚,爱看韩剧,也喜欢上网玩腾讯的小游戏。”

    法官不问话了。

    书记员也都站了起来,大家开始收拾东西。

    我知道这场庭审,不会有结果,没有办法,我无可奈何的问:

    “下次开庭什么时候?”

    “半年后。”

    我顿时泄了气。

    付家俊这场胜了,该死的他没费一根手指头就赢了这第一场庭审。

    我只能说,他有关系,没办法,法院是他的第一战场,这里哪个法官和他不熟悉?

    我们一前一后的出来,我在前面走,他在后面畏畏懦懦地跟着我,等我出法院大楼时,他拽住我的胳膊。

    “丁叮。”

    我看着他的手,有点不习惯了。

    都已经夏天了,外面阳光真强,烤的我不由的皱眉。

    他手心有汗,现在这么紧的抓着我的胳膊,又热又燥,让我很不舒服。

    “放开。”

    他却又上了一只手,双手抓着我,似乎是怕一松开,我马上的遁土而去了。

    我只好说道:“家俊,别再这样好吗?大家也不是小孩子了,都给对方一个面子,你这样纠缠,实在不是你的风格,我也真的没法接受。”

    他因为个子高,只好略弓着身子看着我,那姿势看起来很恳求,比求人办事还要折衷。

    我忍不住又端详起他来,我曾经的丈夫,宽额头,浓浓的眉毛,深遂的眼睛,沉思起来象个哲人,微笑起来又象一位训练有素的领导人,虽然现在他很憔悴,可是他依然好看。

    我低下了头。

    许久之后,他的声音又弱了下来,“丁叮,你还好吗?”他的声音哽咽,“我真的很想你,……你不要再避着我,行不行?”

    我一时间心潮澎湃,眼泪几乎顶上来。

    他又求我:“你……,回家来住吧!我……,一个人,真的很……,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丁叮,我不要离婚,我不要和你成为陌生人。我……”

    我打断他,故作潇洒的说道:“行啊,你如果有事,可以打电话给我,分手了我们还可以做一段时间的朋友,不过出生入死的事不要找我,如果有请客吃饭跳舞打牌,你只管找我,你知道的,我这个人,身无长处,除了吃喝玩乐,其他一无是处。”

    “丁叮,丁叮。”他苦苦哀求,一直不肯松手,我往前走,他就在后面拉着我,身边经过的法院人员,有认识他的人,可是他这样不要脸皮了,真让我下不来台。

    我看着他的手,半是嘲讽半是认真的说道:“家俊,手要用在打仗革命上,如果把力气用在女人身上,你用错了器官。”

    他立即被刺的松了手。

    我一刹那看见他眼里的泪,其实我心里也很难过,可是谁知道我的痛?都觉得我应该再给他一次机会是不是?不,我不愿意。

    我终于走了,走在人行横道上,风吹来,树叶沙沙作响,象是和我说话,又象是在我耳边哭泣一样。

    ——————伤感的休息线——————再想掩饰,我父母也知道了我和家俊闹到法庭的事。

    这次我态度坚决,父母除了沉默,不再劝我了。

    终于,我的婆婆找到了我。

    出院了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一看见她,我又紧张了起来,称呼自己的前婆婆,我有些困难,很尴尬,我还是叫她:“妈妈。”

    也许是怕见到我父母,有些尴尬,婆婆在我家小区附近的健身广场等我。

    我们两人在健身广场上找了个长椅坐了下来。

    婆婆脸上有不安的表情,她嗫嚅着和我说道:“我都知道了,开始时家琪说的没头没脑,只说你出了车祸,流产了,也没说清原由,我再三追问家俊,这才前后全部都知道了。”

    我不作声。

    婆婆的声音苍老无奈:“我真的没想到你们会发生这样的事。”

    我挤出一个笑意来,“妈妈,都过去了。”

    “你真的要和家俊离婚?”

    我点头。

    她长叹,“丁叮,你们结婚四年,我和你的关系,我们抛到一边吧,就说你和家俊,你们,难道不是好夫妻吗?”

    我默然不语。

    她继续说道:“家俊是真的知道错了,这些日子他过的很不好,在律师楼没精神,在家里又吃睡不安,我不放心他,就去你们家照顾他,你不在,他几乎过不下来了。你是不知道他现在的状况,他现在天天神不守舍,总是呆呆的发愣,晚晚在沙发上翻来滚去,睡不好觉。丁叮,他知道错了,你给他次机会吧!”

    我低下头来,“妈妈,让您操心了。可这是我和家俊的事,让我们来解决吧!”

    婆婆忽然间抓牢了我的手,她紧紧握着和我说道:“可你是我的媳妇啊!”

    她这一句媳妇,我百感交集,她终于承认我是她媳妇了?唉,这一瞬间,我忽然间骨头都轻了,可是!

    我苦笑着安慰她:“放心妈妈,就算离了婚,我也认您。”

    其实她不是太恶的一个婆婆,现在放下一切,我理解了她,也原谅了她。

    她心痛的落下泪,“当年我和家俊的父亲,也不是恩爱的一对夫妻,家俊父亲喜欢喝酒,一遇到烦心事喝了酒便打我骂我,还打家俊和家琪,多少次,我都想带着两个孩子一走了之,可是想着这么多年的夫妻,我走了,他怎么办?终于还是忍了下来,可没想到,他还是先去了。现在你和家俊,明明是没有这么多纠葛的,可为什么一定要走到这一天呢?”

    婆婆终于肯认真的正视我,在我们的离婚问题上,她破天荒的来劝解我,这让我很感动,我相信她是真的焦急惶恐,毕竟在老一辈人的心里,离婚不是光彩的事。

    我很无奈的看着她,小辈的实在是对不起老人,总是累的让老人跟着牵肠挂肚,我也很内疚,可我没办法。

8:复出之路

    离婚战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我很头痛,但现在除了等,我没有办法。

    身体已经完全复原了,我决定找工作,至少我得自力更生,养活自己才行,于是我到了人才市场,自己看招聘启事,一行一行的筛选。

    人才市场的大屏幕上滚动播出字幕,我看的很傻,做什么工作?最需要的是刷盘子洗碗的打杂工或者超市的搬货的,这种工作我肯定不会去做的,多少我曾经也是位律师夫人,哪能……。我脸有点红,都民不聊生到这分数上了,我还瘦驴拉硬屎的充大个不想低头屈尊。但我能做什么?我累的腿眼发酸,半天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

    无奈之下,我去找朱薇,请她帮我找份工作。

    朱薇问我:“你能做什么?”

    我有点生气:“我能做什么?我什么工作不能做?我也是个大学生。”

    朱薇毕竟和我太实在了,听到我天真的回答,她先是不屑的一笑,然后说道。

    “丁叮,你是学室内设计的吧?可是你多久没工作了?四年了吧?一个设计师别说四年,一个星期不做图纸,不接触空间设计,灵感就会迟钝,而你呢?却差不多有四年了,先且不说你能不能适应这个社会,就说你的文凭,你那张三流大专的文凭,拿到社会上去应聘?也好,过几天就有个人才招聘会,你自己去挤挤试试,门一开,几万人往里冲,你不怕把你挤骨折?”

    我有些气馁,没了底气的说道:“我也没想过到大公司应聘,换个小一点的公司就行。况且,我的那个文凭,也没指望学有所用,现在正牌设计院都人山人海,我这样的水平谁肯要?算了,就找个小单位吧,一个月三千块就可以了。”

    她哈哈一笑,不客气的讥讽我:“三千块?你这种货色?你能干什么?能找到一份一千五的工作就算不错了。”

    我吓一跳,“一千五?我这么不值钱?”

    她冷笑一声,依然踩我:“写案头,你不行,做策划,你没经验,搞销售,你不是这块料,我看你陪陪客户喝酒跳舞倒还不错,要不,你去做公关?”转而她又摇头:“做公交还得要察颜观色,长袖善舞,喝酒打牌,能文能武,你哪点够资格?”

    我气结:“朱薇,哪有你这种落井下石法?”

    她摇头,“我现在实在没有合适的工作,又轻松又适合你,丁叮,哪行都不容易,你看做保险的,风吹日晒,去人家家里坐冷板凳说好话,填一份单子,战战兢兢。做文员的,卑躬屈膝,朝九晚五,打错一个字,被老板骂的如猪如狗,还有那些做策划的,一旦灵感枯竭,设计的东西不中客户的心意,人家立即撤单,你说你做什么?”

    我顿时被她打击的瘫在了椅子里。

    她语重心长的劝我:“算了,你还是原谅家俊吧,他还是爱你的。有一次我出去见客户,在咖啡厅无意看见他,他的客人走后,他自己坐在那里,斜靠在沙发里,一个小时的时间,保持着一个姿势,眼睛只看着外面,浑身都没有了气力一样。丁叮,我们不是小孩子,相信我,男人颓废到这种程度,除了因为女人,没其他的原因。”

    我艰辛的笑笑,“奉公守法,是个好人,违法乱纪的,当然要受惩罚。”

    “离了家俊,你未必再能找到更好的。”

    “咄,这话才是重点吧?所有人劝我们复合,不是让我珍惜我们的这份感情,你们全提醒我的是,离了家俊,我未必再能找到比他条件还好的,这才是最真实有效的,对不对?放眼看这个世界,几个好男人?我知道,家俊是个有事业心,沉稳干练的男人,他会赚钱养家,会疼老婆。我呢,我已经与社会脱节,只适合在家做米虫,所以我要忍他,就算他出轨了,我也应该保持沉默,只当是一辆自行车被人借走骑了一圈对不对?错,我不要这样过了。以前我爱他,我以他为中心,现在我爱我自己,我要以我为中心。”

    她摇摇头,不再劝我了,我虽然傻,但是连傻加固执,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